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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媚嫡公子_分节阅读_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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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昭听了这话,心底里越发喜欢这姑娘,一边拱手还礼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感慨自己如果真的是个男的该多好,一定要把这姑娘娶为贤妻……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腹诽赵沐,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追求,却非要跟萧云欣那个蠢物捆绑在一起,真是瞎了眼。

    一直字旁听的萧氏兄弟听了这话,一起笑道:“明轩妹妹摆宴,我们是一定要去讨一杯好酒喝的。”

    谢宜也凑过来笑道:“见者有份,不许落下我的帖子。”

    仿佛感应到了容昭的腹诽,赵沐端着酒杯款款而来,微笑着问:“你们再说什么,好热闹。”

    顾忱忙拱手道:“舍妹无知,跟容公子开了个玩笑,多亏容公子不计较,舍妹答应在桃花涧设宴给容公子赔罪。”

    赵沐微笑道:“有此等好事,决不能少了本王。”

    容昭摇头叹道:“顾姑娘的宴席要设在城外的桃花涧呢,那里天气阴冷,王爷大病初愈怕是受不住那山风吧。”

    “没关系,本王过冬的衣裳还没收起来呢。”赵沐不急不恼微笑着看容昭,心想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容昭脸皮厚,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还拿起酒壶来给顾明轩倒了一杯酒,笑道:“容昭真心敬佩顾姑娘,在此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顾明轩大大方方的笑道:“明轩也敬重容公子,这一杯我们互敬。”

    “嗳嗳,你瞧瞧他们两个像什么?”旁边的谢宜悄悄地拍了萧珣一下,压着笑问道。

    “去!别胡说。”萧珣不满的瞪了谢宜一眼。

    顾忱这个兄长在一旁看着也是心急,便拿了酒杯朝着容昭一举,说道:“容世子,今日幸会,见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改日顾某做东,请来家中做客。”

    “好。顾公子才华横溢,容昭一心结交却没有机会。如今顾公子肯与容昭做朋友,是容昭之大幸。”容昭说着,又给自己倒满酒杯跟顾忱一起干了。

    气氛空前热闹起来,那边几位姑娘也纷纷端着酒杯过来以各种借口跟自己心仪的公子交谈,对饮。大齐民风淳朴,男女大防并不是太严格。贵族子弟们常在一起雅聚或饮酒对诗,或品茶听曲,兄妹姐弟一起出席者比比皆是,更何况今日在座的都是亲戚连着亲戚,算起来不是一家子就是表亲,避讳计较自然少了好多。

    萧云欣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遂端着酒杯走到赵沐跟前,却温声劝道:“表哥,你大病初愈不宜过度饮酒,可别贪杯了。”

    “多谢表妹关心。”赵沐客气的点了点头。

    萧云欣站在赵沐面前,一时心里有无数的话要说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只得沉默。赵沐却一直瞄着旁边的容昭,见这家伙又跟萧珣连饮三杯,心想这回定然是醉了!看回去又该怎么闹。

    沉默了半晌,萧云欣忽然觉得耳边的说笑声好烦,于是问道:“表哥,这儿实在是太吵了,您要不要随我去后面稍事休息?”

    “撇开大家独自躲到一旁去,似乎不太好吧?被他们拿住了又说是逃酒。”赵沐轻笑摇头。

    “不会的,你身体不好,少喝几杯也无可厚非。”萧云欣只想拉着赵沐离开这里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

    赵沐眼看着容昭又被谢宜和顾忱两个联合敬酒拿了一只大大的玛瑙碗装酒,心里立刻急了,这样喝法怕不会醉死?于是他朝着萧云欣摆摆手转身朝容昭那边走去。

    然而容昭这会儿工夫已经端着满满的一大海碗酒凑到了嘴边,然后朝着谢宜和顾忱二人一笑,仰起脖子开始大口喝——咕咚,咕咚……

    “哪有这个喝法的?”赵沐过来制止的时候,容昭已经喝到了最后一口。

    本来容昭就已经喝得六七分醉意了,这一大碗下去,人立刻站不稳了,抬手就搭在了赵沐的身上,笑呵呵的指着顾忱和谢宜,说道:“还来不来?”

    赵沐伸手揽住了容昭的腰,皱眉对面前几个人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可就醉死了。”

    不管这些公子哥儿们平日里怎么闹,怎么无拘无束,然而赵沐毕竟是皇子,是王爷,他一说话,大家总是要收敛的。

    “原本就是容世子自己要跟我们赌的嘛。”谢宜笑道。

    “好啦好啦!不喝了,真的醉的不省人事倒是没意思了。”萧珩身为东道主,忙息事宁人。

    “嗯,小心容世子记仇,下次狠狠地灌你酒,到时候可别说兄弟们不帮你。”顾忱也笑呵呵的对谢宜落井下石。

    “人家容世子是从西疆长大的,生性豪爽,你当是你们这些小肚鸡心肠的家伙还记仇?”谢宜说着,端起自己的酒杯把杯中酒喝了,赞道:“我就是欣赏容公子的豪气,不管能不能喝,这酒品如人品,决不能失了血性!”

    “喝!来,再喝……”容昭靠在赵沐的身上,嘿嘿笑着还去找酒。

    赵沐一把把他的手拉回来,叹道:“别闹了!本王可没那么多力气收拾起,你最好听话!”

    谢宜一看这情景,立刻对这两个人打趣上了:“哎呀,王爷您怎么对容世子这般的好?您平日里可从没这般关心过我们。”

    “行了!你也喝醉了!越说越没正经。”赵沐看了一眼萧珩,说道:“时候不早了,本王先回去了。”说着,他又转头吩咐身后的丫鬟去把梅若叫来帮忙。

    梅若早就在门外候着了,一直担心容昭喝多了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然而里面都是各府的公子姑娘们一起说笑,她一个丫鬟绝没有进去搅局的份儿,只在门口急的满头冒汗呢,一听睿王吩咐,忙答应一声进来把容昭从睿王的身上扛到自己的肩头,并朝着众人歉然笑道:“我家公子不胜酒力,扫了诸位的兴致,实在抱歉了。”

    随后跟进来的是宋嬷嬷,宋嬷嬷也实在担心睿王的身体,因小声劝道:“王爷,这天色眼看着要黑了,还是早些回去吧。大家高兴,改日再聚也是一样的。”

    赵沐便笑道:“好吧,改日本王身子好些了,在王府做东,你们可都得来啊!少一个也不行。”

    萧氏兄弟以及谢宜顾忱等人都拱手答应着,说一定去一定去,王爷做东我们敢不去么,云云。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老夫人和诸位夫人那边,萧珩替本王说一声吧,就不过去打扰她们的雅兴了。”

    “王爷放心。”萧珩拱手应道。

    梅若半扛着容昭跟在赵沐身后往外走,经过萧云欣面前时,听见她凉凉的叹了口气,再抬头看时,刚好瞧见萧云欣眼神里的一点得意之色,然而碍于身份,梅若不好跟她计较,但这口气却已经存在心里。

    上马车的时候,梅若是想着把容昭弄进自己跟宋嬷嬷坐的那辆马车的,然赵沐却不准,说那辆马车不顾舒服,万一把容昭颠的吐了就不好了。

    梅若看了看已经昏昏沉沉的容昭,心想公子喝多了就睡,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便叫上盛穹一起把容昭塞进了赵沐的大马车。

    其实容昭并没有醉的不省人事,上车,找抱枕,靠在舒适的地方,睡觉,这一切动作都还算是麻利。这让赵沐很放心,坐定之后只是吩咐车夫慢点,不要太颠了。

    赵沐也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安静下来酒气上头,没支撑多久也累的靠在枕上,马车轻轻地晃着往睿王府的方向走,车里两个人各自裹着斗篷睡得香甜。

    *

    夜风呼啸,吹得窗户纸呜呜的响。凤阳宫,里里外外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

    谨嫔站在凤榻跟前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端坐在凤榻上的周皇后那一张脸黑的宛如锅底一般。

    凤榻跟前跪着一个穿着六品宫监袍服的男子,看上去年纪不大,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低着头以额触地,同样是大气不敢喘。

    气氛压抑到不能在压抑的时候,周皇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只小瓶子放在手边的高几上,淡淡的说道:“把这个今晚送进刑部大牢里去吧。”

    “姐姐?!”谨嫔立刻就跪下了,哭着哀求道:“姐姐,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周皇后冷冷的说道:“别叫我姐姐!在这凤阳宫里,我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求您……”谨嫔立刻改口,并在此磕头。

    “如果你不想跟着一起去死,就给我闭嘴。”周皇后说着,又吩咐跪在脚边的小太监,“做完这件事情之后你就去皇陵当差吧,你的家人本宫会妥善安排的。”

    “谢娘娘。”小太监磕了个头,起身上前,拿了那只小瓶后又躬了躬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谨嫔摊在地上哀哀欲绝。

    周皇后吩咐身边的贴身嬷嬷:“本宫这几天晚上总是睡不好,梦靥不断,谨嫔忠心,自愿替本宫去小佛堂跪经。你挑两个妥当人好生服侍她去吧。”

    “是。”嬷嬷应了一声,上前去把谨嫔拉起来,送到后面的佛堂去了。

    当晚,刑部大牢里的周成贞服毒自尽,没有留下只言片字。廖氏投毒一案经过几天的审理,没有拿到切实的证据,但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结案,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周成贞的头上,并没有再做进一步的追究。

    然而周皇后却并没有因此让这件事情过去,刑部的事情一出来,她便脱了凤冠,去了珠宝簪环,穿着素色衣裳去乾元殿门口跪地喊冤,说是有人要灭口栽赃才在刑部大牢里做了手脚,害死了周成贞,试图把所有的罪名都压在周氏一族的身上,并呈上洋洋洒洒上千字的奏疏,字字有理有据,矛头直指公孙氏一族。

    乾元殿内,皇上正看着容悦用心修剪花瓶里水养的一枝杏花。容悦生在西疆,长在军营,对插花之道并不精通,然而她天资聪慧,又心性纯良,修剪花枝只凭本心,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讲究,反而让皇上觉得有趣,最主要的是她什么都不懂,反而显得皇上知识渊博,偶尔在一旁指点一句,自我优越感便爆棚。

    “陛下,皇后娘娘在外边,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面奏。”张万寿不合时宜的进来回道。

    好兴致被破坏,皇上一脸的不高兴,长袖一甩,说道:“她能有什么事儿?无非是替周成贞说情罢了。你去告诉他,敢对皇子下毒,其心可诛!这事儿一定要查明白了,否则朕都寝食难安!叫她回凤阳宫好好呆着吧。”

    容悦却不理会,只专注的看着花枝,又问:“陛下,您看这样可好?”

    皇上立刻换了一副笑脸,温和的说道:“极好。就是这样了,再修剪便见穿凿之力,没有这浑然天成的趣味了。”

    “陛下说的是,那这瓶红杏就放在陛下的龙案之上,陛下每天批阅奏折都能看见,好不好?”

    皇上一听这话心情比花瓶里的杏花都烂漫,忙揽着容悦的肩膀赞道:“好!还是朕的悦儿最体贴。”

    “哎呀,不好。”容悦又苦恼的摇了摇头。

    “嗯,因何不好?”皇上纳闷的问。

    容悦又道:“这龙案之上放的都是家国大事,这一支红杏太闹腾了,这春意枝头,总显得不够庄重。臣妾还是把它拿回凝翠宫好了。”

    “那怎么行?说好了这瓶花是给朕送来的,怎么转手又拿回凝翠宫了呢?”皇上说着,伸手捏住容悦的下巴,又悄声笑道:“如实招来,是不是想着朕喜欢这一瓶红杏,会每日去你的凝翠宫看它?”

    容悦羞涩扭头,背过身去说道:“陛下真是的,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是看破不说破?人家一共那么一点小心思都被您看透了!”

    皇上顿时大喜,伸手把容悦纳入怀中,百般爱怜。

    “陛下!”张万寿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从殿门口传来。

    皇上忍了忍,没忍住,转头呵斥道:“你这狗奴才又有什么事?!”

    “皇后娘娘说……”

    皇上怒火攻心不等张万寿说完便怒声叱道:“让她回去!是你没听明白,还是朕的话都不好使了?!”

    “陛下!”容悦忙拉了拉皇上的衣袖,小声劝道:“陛下有事说事,何必动怒?太医说了天气转暖不宜妄动肝火,会有损龙体的。”

    皇上反手安抚的拍了拍悦妃的手,沉沉的舒了一口气,方道:“你去告诉她说,晚上朕回去凤阳宫。让她有什么话等晚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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