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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楚晴_分节阅读_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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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片刻,楚晴已承受不住,软着声音告饶,“是在外头呢,怕被人看到了,大爷放过我。”声音漾着水,眼神媚得也似水。

    周成瑾胡闹归胡闹,终是不敢太过放肆,缠着她亲了好几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低笑:“回屋接着再来,换过衣裳我就去喝喜酒,寻欢作乐都留在家,外面不管发生什么事自有他们应对,你好生等着我回来。”

    明明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却被他在这种情形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这世间恐怕也只有周成瑾一人会如此。

    楚晴哭笑不得,却明显感觉到不似先前那般紧张了。

    一路上不再说话,只紧紧地贴在他胸膛。

    甲胄冷硬硌得她难受,她却浑不在意,反而莫名地觉得安心。

    周成瑾拥着她,下巴轻轻抵住她的发,面容平静,心里却好像滚动着惊涛骇浪。她说愿意与他同甘共苦,她推开他是因怕被人瞧见而不是排斥这种场合。

    自从上次回门过后,两人说开了一些事情,她就变了许多,变得信赖他顺从他,也越来越温柔体贴。

    有时候他会提出些异想天开的想法,她虽是害羞,却也会红了脸纵容他。那般的乖巧与温顺,反而让他不忍太过逾距,更加地怜爱她。

    成亲之前,他只是凭着一腔热血认定了她,成亲之后才慢慢发现她的种种好处。

    聪明、大方、温柔……上天真的偏爱他,给他慈祥睿智的祖母,又允他温柔体贴的娇妻。

    这样的好日子他还没有过够,才不愿受牢狱之苦或者徙刑之累。

    周成瑾默默地回想着这阵子的行动,手下把楚晴拥得越发紧了些。

    刚回到观月轩,周成瑾正打算继续马车上没做完的事儿,知书回禀说周琳来了。

    周成瑾只好作罢,去衣柜里找出件绯色衣衫。

    楚晴有阵子没看到他穿这么张扬的颜色了,促狭地笑:“大爷穿成这样,知道的是五殿下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话音未落,已被周成瑾的唇堵了回去。

    这一吻却是久,久到楚晴几乎喘不过气来,周成瑾才松开她,手指摩挲着她酡红的脸颊,心满意足地笑笑,“等我喝完五殿下的酒,回来便与你洞房。”

    楚晴白他一眼,仍是将他送到院子外,瞧着他走远,才转身去了悠然居。

    周琳就站在悠然居门口,许是看到了楚晴送别周成瑾的情形,目光从她的头发移到她的脸上,盯着看了好一阵子才道:“没想到你跟他竟也合得来,还真是……你今天又出门了?”

    楚晴浅浅一笑,“祖母身体不好,回去瞧病。”

    “还以为你又去逛铺子了……老夫人怎么了,可请太医瞧过?”周琳客气地问。

    “这阵子换季时冷时热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太医只给开了养气的方子,让以后不能劳累,也不能生气上火,总得好生养着。”

    寻常病症太医是按病开方,可遇到治不好的病,为了安慰家眷,太医就开养血养气等吃不好但绝对吃不坏的太平方子。想必老夫人没有太大寿数了。

    周琳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安慰楚晴几句,取出一张帖子来,“明远侯府下个月二十二设宴,魏明珠给你也下了帖子,母亲是要去的,你若不得空就算了。”

    是不太想让楚晴去的意思。

    高氏本来看不上明远侯府空有个侯爵名头,里面全是一堆渣,可眼下周成瑜娶妻困难,又明摆着不可能承继爵位,便觉得魏明珠也可以将就,想趁这个机会透个话儿过去。

    楚晴心知肚明,本来也不是特别想去的,听周琳这么说反而来了兴致,成心想恶心一下高氏,笑道:“左右我也没别的事情,正好看看四姐姐,这会儿肚子应该更大了,也不知怀相好不好?”

    周琳哑口无言,沉默会儿才道:“反正还早着,到时候再说。”

    楚晴笑着点点头,问道:“你的嫁妆绣得怎么样了,要不到时候一起去明远侯府玩一天,把上次那个汪姑娘也叫上,以后都是亲戚,应该多走动走动。”

    提起汪悦,周琳顿时头大,又不好明说,只道:“跟她不熟,贸然带去不好,有机会再说吧。我还有事,不多耽搁了。”急匆匆地离开。

    楚晴瞧着她的背影冷笑,她与周成瑾是夫妻,处得好不该是天经地义之事?难道非得貌合神离才称了她们的心?

    她们不想叫她好过,也别指望她会让她们舒坦。

    楚晴弹弹裙裾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慢慢往观月轩走。

    太阳已经西移,西边的天际堆起斑斓的云彩,红得像血。在夕阳的映照下,松柏林的影子斜斜地拉得老长。

    暮色开始四合,五殿下想必迎亲回来了吧?

    ☆、第156章

    简单地吃了点晚饭,楚晴将这几天裁好的布料拿出来,是给周成瑾裁的秋衫,宝蓝色的杭绸直缀,衣襟跟袍摆绣了松枝。周成瑾生得白,配宝蓝色格外亮眼,楚晴觉得有些轻浮,就打算缀上道灰蓝色的襕边。

    灰蓝色稳重优雅,这样显得人稳重。

    暮夏挑亮蜡烛陪在旁边打络子,没多久,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楚晴见了好笑,推推她,“也累了一天,睡去吧,我这里不用人伺候。”

    “没事,我熬得住,”暮夏揉揉眼睛,“问秋姐姐回去了,半夏来了小日子,那几个新来的毛手毛脚,倒杯茶都能给洒一半。”

    楚晴笑道:“反正她们也听不见,你就随便编排。”

    “千真万确,我可是没说半点假话,那次半夏手里头忙,使唤谷雨倒杯水,刚烧开滚烫的水就这么给端上来了,差点把半夏的舌头烫熟了。一杯茶全洒了,刚好那天半夏穿了件新做的月白色裙子,茶渍染上去根本就洗不掉,只好绣了朵月季遮掩着,打破茶盅还被问秋姐姐罚了二十文。半夏再不敢指使小丫头,使唤不起。”

    楚晴笑得打跌,“确实太贵了,不过问秋罚得不公,半夏失手打破茶盅,可谷雨也有错,两人各罚十文才对。”

    “问秋姐姐是这么罚的,半夏说谷雨才六百的月钱,怎么着我们比她多了四百钱,就免了谷雨的,她自个都掏了。不过半夏也没亏,问秋姐姐补给她两条帕子……我是很服气问秋,该罚的时候罚,该施恩的时候施恩,让人心服口服。”

    “她可是徐嬷嬷手把手教出来的,还有以前的语秋……”楚晴稍顿,放下针线,抬头转转脖颈,“你跟她学着点儿,以后当管事可不得恩威并施?”

    “我学着呢,”暮夏极有眼色地上前给她揉肩,忽地又笑,“问秋姐姐着急要孩子呢,前儿夜里我听她在观音前磕头,说请菩萨赐给她个孩子,要是得偿所愿,一定茹素三年早晚敬拜。怀了孩子最紧要是多滋补,哪能吃三年素?”

    问秋跟石头成亲已近一年,着急孩子也是情理之中。

    楚晴正色道:“在菩萨面前许愿可不能乱讲……对了等问秋回来跟她商量,以后每隔十天让她回去住两天,或者一个月住五天,多住些日子兴许就有了。她不在的时候,你可得管起事来,别的不提,单是嘴快就得先改了。”

    暮夏面上讪讪地,“我也只跟奶奶说说罢了,以后肯定改,管住我这嘴巴。”

    楚晴缓了脸色笑道:“不早了,你下去歇着吧,明天还得指望你当差,我过会儿也就睡了。”

    暮夏应着,见床上被褥已铺好,净房里水也备着,暖窠里温着茶,样样都齐备便退了下去。

    跟暮夏聊这会儿,楚晴反倒更清醒了,仔细想想身边这几个丫头,暮夏是个得力的,半夏老实管着衣物首饰分毫不差,春分跟谷雨还是小了点儿,就剩下个冬乐。这几年下来,冬乐做事中规中矩的,不算出挑但也绝对没犯过错,以后也得让问秋多提点她,万一暮夏忙不过来,也好让她顶上。

    这样想着就听外面脚步声响,有把温和的声音传来,“奶奶可歇下了?”

    岂不正是冬乐?

    楚晴扬声道:“有事?”

    冬乐撩了帘子进来,手里端着甜白瓷的茶盅,“刚沏了杯热茶,又怕奶奶要歇着。”

    茶盅里浮着两朵桂花,七八片茶叶,澄碧色的茶汤下卧着数粒枸杞,正是楚晴素日常喝的桂花茶。

    “怎么还没睡,是暮夏让你来的?”楚晴示意她将茶盅放到炕桌上,拔簪挑了挑烛芯。

    冬乐避而不答,双手局促地交握着,“奶奶趁热尝尝合不合口味,因夜了没多放茶叶。”

    楚晴浅浅喝了两口,笑道:“还行……我这里不用人伺候,你去歇着吧。”

    冬乐应着,脚下却不动,神情紧张地问:“奶奶可还记得我是因什么进府的?”

    因什么?

    楚晴仔细想了想,“先是语秋犯错被撵出府,后来徐嬷嬷也放了出去,大伯母见我屋里人少又重新买了几个进来……你跟着我也四年了吧?”

    “四年零两个月,”冬乐很确定地说,“奶奶真是重情之人,到现在还记得语秋,奶奶可知语秋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楚晴摇头,“她跟问秋一般年纪,许是已经嫁人了。”

    “她死了!”冬乐盯着楚晴,淡淡地道,“我进府那年死的,就死在我面前。”

    楚晴愕然,诧异地看向冬乐。

    “那人给语秋灌了砒霜,跟我说,这就是完不成差事的下场,如果我也完不成,也会是同样的结果。奶奶待人厚道从不苛责下人,可是我不想死。”冬乐神色平静地说,“茶里放了药,不是毒,就是让人睡觉的,过会儿就会有人带奶奶离开。”

    “冬乐!”楚晴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为保命,我没话可说,只想知道,我一个内宅女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奶奶觉得如何,是不是手脚抬不起来了?”冬乐瞧一眼茶盅,端起来递到楚晴唇边,“奶奶再喝一口,我就告诉奶奶。”

    楚晴想推开,却无能为力,温热的茶水灌进去,楚晴呛了下,溢得嘴边都是。

    冬乐细心地掏出帕子给她拭去,转身到了內间,翻箱倒柜把楚晴几个不常用的妆盒都找出来,一一翻了遍,终于找出只玉佩,笑着晃了晃,“奶奶不认识这块玉佩,大爷瞧见了肯定知道是谁的。”

    楚晴定睛望去,是块水头极好的墨绿色的岫岩玉佩,雕着流云百福纹样,上面系着半截红色络子。

    想了半天终于记起来,国公爷六十寿诞那天,杏娘巴巴地找自己说四房院进了贼。贼人什么东西都没偷,只把妆盒翻了个遍,窗边却多了这物。

    时隔这些年,她早就忘了这块玉佩。

    冬乐将玉佩收在怀里,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复又放回原处,“起先我来也是为了找那封信,不过信已经到了主子手里,眼看着大事将成,主子说不能让奶奶毁了大爷的前程。”

    没头没脑的一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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