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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甥】不能爱 chapter 2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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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甥不能爱 chapter 22(完)

    羊\我说:

    「你带克莱儿划过船吗?」当伽米尔继续划船时莉莉安突然问,他发现她好像很喜欢湖?手指不停在水面上点辍出一圈又一圈的淡淡涟漪,面对这问题伽米尔不慌不忙的摇头,「还没呢,她年纪还小坐船可能会不稳,大概还要等两年……她十五岁时才会。」

    「是吗?好好对待人家。」莉莉安静静说着,「你的船划越稳,将来跟她的感情才会走的越稳。」她的心在隐隐抽痛,当年对自己说这句话的男孩成了眼前人的父亲。当年的她又傻又天真,为了让这段联姻充满甜甜爱情,总是会在有空闲时带着爱葛莎一起去划船。

    「妳是不是想起昨天下午的事情了?」

    「嗯。」莉莉安这一声说得很轻很淡,伽米尔眼里存着哀伤,「我就是不能娶妳?虽然现在近亲通婚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的。」他试着抓住任何可能,莉莉安却摇摇头,「我已经决定终身不嫁。」

    「那如果我是他呢……」伽米尔停下划船的动作,小船在湖面上轻轻摇着,就好像他们坐在摇篮里晃了一辈子的梦。

    「那你现在有可能存在这里吗?」莉莉安讽刺一笑,「这样就够了,他爱她她爱他,有何不好?接着的日子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谁也不能干扰我。」她潇洒的语气有着捉不住的梦,如那场大火将他送给自己的红色髮圈吞噬一样。

    「……爷爷可以。」伽米尔咬牙切齿后吐出这句,「我觉得他很有可能会毁约把妳嫁出去,既然如此,妳就嫁给我吧!」他从没想过自己能自然地在莉莉安面前说出这一句话,莉莉安咬着唇又是摇头却不见生气,她眼里尽带着笑意,这头小幼狮才不过经历一个晚上就成长了,但他貌似忘了自己还小,那双肩膀还不够宽阔,而且——

    「我根本不爱你。」

    她这句话是重点,当年花了多少力气才爱上奥斯顿,将自己的心完全给了他却碎成一地。

    「那我如果成功呢?」伽米尔问着,在莉莉安又要否认时先开口,「我是认真的,虽然跟克莱儿有婚约,但是我可以等将来哪天与爷爷好好聊,让他取消我与克莱儿的事。」

    「你不该这样。」莉莉安揉揉眉心,「伽米尔,崇拜跟喜欢是两回事;喜欢跟爱情又是另回事。」

    「我知道崇拜是什幺,崇拜就是我对杰米森的仰望,即使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我却仍想靠近他、接触他,甚至学习他所会的一切;至于喜欢,我相信这是最简单能懂得感情,我喜欢温暖的冬日也喜欢烈阳的清凉,我虽然知道这东西的缺点但我仍是喜欢,也很乐于将它分享出去。」

    他们平稳的对谈少了琢磨,莉莉安手掩嘴地眨了眨眼,吹起的微风带给湖面轻轻波动,小船摇了摇四周也在乘船的人欢笑谈着一切。

    「爱是什幺?」她问着,伽米尔的翡翠绿眼睛是如此清澈带给她罪恶感。

    「爱是,我知道那个人有什幺缺点与优点却还是放不开,也不想与任何人分享。」伽米尔说出的话与他的外表不成对比,莉莉安感觉到一丝慌乱——啊,爱葛莎。她不难想像自己被责怪的将来,菲尔罗斯家宝贵的继承人居然喜欢上自己的血亲?这是多大的笑话……她比他大了整整十九岁。

    十九年,太久了。

    她转开头看向一旁,内心深层的罪恶再也抵挡不住。

    伽米尔不是再开玩笑,但她仍是得当成玩笑,「你果然还是小孩子。」这口是心非的感觉喉乾舌燥,莉莉安只能故作正经地扭曲伽米尔的情感,一点一滴,趁着那苗头还不坚固时捻熄,「爱情不是如此,我只会是你的亲人而且,都是菲尔罗斯。」

    「是亲人。」伽米尔果然在听见她强调姓氏时蹙眉,却补上一句,「也可以是爱人。」

    「……你是不是头被敲到了?」她讽刺性一笑,虽然伽米尔带了帽子,但是他露出的一丝金髮仍是最耀眼的存在,莉莉安觉得自己回到二十多年前,当时谁还不爱谁,奥斯顿带着她在小船上野餐。

    「等将来你懂了爱情,就会知道自己对我的情感只是一场误会,届时别道歉,就让时间带走它吧。」

    她不期望得到任何回应,在两人安静之中缓缓说了句,「我腻了。」

    伽米尔慢慢把船划回去,船夫夸笑着他小小年纪就能划这幺好,平常伽米尔是会聊上几句,但此时的他没有心情,在要牵住莉莉安的手时抓了空,伽米尔抬头迎接上那双红瞳,莉莉安如冰寒冷的话扎在他的身上,「男女不可以牵手,我不是你母亲只是你阿姨,所以只能勾手。」

    他硬梆梆的伸出手勾住莉莉安的手臂,总觉得心里有无限的忧愁在旋蕩。

    「我该怎样妳才会爱上我?」他问着,口气甚至带了点祈求却得不到任何点温暖,伽米尔终于明白他为何不怕昨晚的一切,因为那些事情都比不过此时跟莉莉安澄清自己的情感,当他试图靠近旁边的女人时她会退一步,甚至直接掉头走人。

    「别再问我这类的话题。」莉莉安面无表情但内心疲惫,「如果不是怕翻船我早就在刚刚发飙了。」

    「是……」他觉得嘴里满是苦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被打回谷底,原本以为那晚后莉莉安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结果没有。她还是她只是多了几丝忧虑,让他知道这感情更不可能开花结果。

    但是喜欢上了有什幺办法?伽米尔深信自己体内流有杰尼拉司家的血脉,因为他曾听父亲说,只有杰尼拉司的人会如此深情,一但爱上了人就收不回付出的情感。

    他们一路上的安静与热闹街景成不同对比,昨晚的事情貌似还没传开来,每个人都深陷于这欢乐庆典。

    莉莉安跟伽米尔提前到马戏团入场,他们的位置在前三排,两个人选了偏中间的座位坐下。伽米尔对此迷茫,周围不是家庭就是情侣,只有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同,如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棚子里不闷,反倒是有乾草与阳光的味道。

    伽米尔静静等待时间倒数,当越来越多人进来时他有些不安,甚至感觉到背后有许多视线盯着自己看。伽米尔会往后偷瞄但找不到来源,他要求自己别大惊小怪,想起第一次到马戏团看表演时里头那闷热的空气让自己头昏目眩,然后貌似看见了什幺,他就被吓哭了,从此再也不敢踏入这五彩缤纷的帐篷。

    「各位大朋友小朋友与先生女士——」主持人的声音高扬着,伽米尔认出来是昨天发传单的人,帐篷内的灯光突然暗下来后一亮,五彩缤纷的气球从舞台后方疯狂涌出,全场人都在拍手欢迎进场的表演者。伽米尔跟着慢慢拍,莉莉安倒是动也不动。

    喷火人、射刀手与驯兽师……一场接一场的精彩表演不断创造出紧张刺激的气氛,小丑的魔术是中间换场的润滑剂。伽米尔紧紧盯着舞台上的人,他不时感到紧张又鬆口气,看着两名空中飞人像有翅膀一样在上空自由飞越。

    他想起以前就是在看这个后不敢看了。

    伽米尔看着两名空中飞人在荡着、其中一名已经已经準备跳过去——脑中闪过一抹白蓝色的身影没顺利抓住伙伴的手,那个人就像是坠落的天使一样摔下来、黏在后背的羽毛散开,舞台上瞬间绽放红花,那抹白蓝色的身影扭着正常人不可能做出来的姿势看着自己。

    伽米尔捂嘴差点尖叫,回神时台上的空中飞人早就安安稳稳地接住自己的伙伴继续表演,观众的欢呼声伴随尖叫,伽米尔发现自己流了冷汗,他觉得手掌发麻很不舒服,不懂自己为何可以接受人在自己面前死亡却无法承受失误造成的冲击?

    莉莉安握了握他的手,显然有将刚才的反应看在眼底里。

    伽米尔吞吞乾燥的喉咙,他什幺也没说,全部的表演看下来只记得莉莉安握住自己的手很温暖。

    当夕阳落下时,伽米尔心中所认定的这小小约会也结束了。

    回到餐桌上跟家人聚餐。

    没什幺不一样,没什幺特别。

    伽米尔在爱葛莎面前不会展露自己哀伤的一面,他跟她撒娇,剩余的人则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

    夜晚过后一切都恢复正常但也有了改变。

    伽米尔看着自己房间内的那尊紫晶桔梗雕花,他决定还是找老艾布特谈,即使他早已要自己专心在克莱儿身上,但伽米尔发现莉莉安真的远比任何女孩都要吸引人,他想放弃这段联姻,并请求老艾布特给时间让他证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当伽米尔靠近书房时,他先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见了莉莉安与老艾布特的交谈声。

    「所以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设这个局想害那头愚蠢的小狮子自己栽入陷阱?」莉莉安听起来很愤怒,伽米尔心一凉,他知道自己正是莉莉安口头上的愚蠢小狮子,只是故意是什幺意思?老艾布特用他从没听过的声音冷哼一声,「所以呢?莉莉安,从以前到现在我唯一认可的继承人就只有妳。」

    什幺?他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一捏,伴随着莉莉安的怒吼,「然后?我不可能结婚也不可能生子!你别想要我跟哪个男人共度一生!伽米尔的确是菲尔罗斯的狮子,你没看到他昨晚的表现吗?有哪个贵族子弟能在第一次上战场时如此镇定抗敌?你别再否认,他的确是菲尔罗斯家的孩子!」

    「菲尔罗斯是黑髮狮子不是金髮狮子。」老艾布特这句话狠狠震撼到伽米尔,他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从有记忆以来,老艾布特总是很高傲的说他是菲尔罗斯家的继承人,外人也都知道老狮子艾布特最疼的就是他这个孙子,从以前都没变过,现在老艾布特却说他唯一认可的继承人是莉莉安?还否认他引以为傲的金髮?

    「你是脑袋糊涂了?什幺黑髮金髮,他既然是菲尔罗斯就是菲尔罗斯!」莉莉安讽刺的声音在夜里有些高昂,老艾布特清了清喉咙这才缓缓说话,「对,但妳知道的,以传统而言只有黑髮的人才能称上有我们菲尔罗斯的血脉,如果当年妳没走,那伽米尔早就跟着爱葛莎与奥斯顿回杰尼拉司庄园而不是住在这。」

    伽米尔忍不住蹙起眉头,但最让他痛苦的,是老艾布特那不像谎言的话语。

    「……你真的很冷血。」许久之后,莉莉安像是花了极大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他是人,不是物品。如果你拉不下脸来将继承人换掉,就得将自己的决定履行,而不是把那孩子推入火坑,等死了后换下一个。」

    「呵。」老艾布特冷笑一声,「看妳讨厌那孩子到什幺程度,现在却帮忙说话了?」

    「我讨厌人也不会用这种方式阴死他,尤其那个人还特别相信自己。」她说的每个字都加重音调,「你到底在搞什幺?如果伽米尔死了你不就少一颗靠近潘达拉纹奇纳的棋子吗?」

    棋子,伽米尔忍不住扯扯嘴角,原来他一直以来的感觉都没有错,自己只是老艾布特的棋子。

    「你认为贵族之间的联姻跟王室联姻相比,哪个比较有效率?」他幽幽说着,「国王想替妳牵线。」

    「不,想都别想。」莉莉安愤愤说着这句,伽米尔已经觉得自己像坠入深渊站在书房门前迟迟动弹不得,只能听见里头传来一些细声,随着莉莉安的声音逐渐靠近,「我出去了。」

    她开门出去时意外伽米尔站在那,趁着老艾布特还没发现时赶紧关上门。

    莉莉安看着伽米尔毫无表情的脸,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开口说话,感觉声音卡在喉咙。

    「……你听到了?」

    伽米尔很慢很慢的点头,在莉莉安面前挤出微笑,「都听到了。」

    「……」

    他们无言沉默以对,最后,是莉莉安先牵起伽米尔的手。

    他不解地望着她,一路上几乎都是莉莉安硬拖着伽米尔走到马廊,把他推上马背,只简单披了件披风后往外骑,马的铁蹄发出清脆响亮声,在这夜晚如星星一闪一亮,伽米尔一脸茫然,觉得吹上脸的风很冷、冻住了血液。

    黑髮、狮子、联姻、棋子。

    他多希望莉莉安是骂他怎幺站在门外偷听,这样至少能骗自己说那是他们大人之间开的玩笑,也不要像现在这样不承认也不否认。

    莉莉安带着他到昨晚熟悉的地方,伽米尔望着古罗堡扯出扭曲的笑颜。

    回来了,这是老艾布特一开始想埋葬自己的坟墓。

    古罗堡比起昨晚的惨状已经乾净许多,伽米尔不懂莉莉安带他来这里干嘛,他一屁股坐在春宴厅的地上,想像昨晚还残留的余温以及空气那噁心的味道却只拥抱住仅剩的寂静。

    如果不是这里头还残留着战斗后的痕迹,伽米尔会以为昨晚只是场梦。

    「你想哭就哭吧。」莉莉安的声音在这里显然空蕩,她即使压低声音伽米尔也能清楚听见,「在这里哭不用怕人发现。」

    「……但是我哭不出来。」伽米尔扯着难看的微笑摇头,才刚说完他就流下一条泪,动手抹去那被伤害的痕迹。

    他从来没想过老艾布特居然是这样看待他的存在,伽米尔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好,结果到头来仍败在自己的金髮上,他红着眼睛看莉莉安,眼前的女人也很讨厌他的金髮——为什幺,他只是金髮却要受到这种对待?

    伽米尔无声的颤抖肩膀,纯善意感谢莉莉安準备这幺大又空旷的地方给自己哭,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世界是如此空旷,根本没有人将他放在心里。

    啊,搞不好父亲跟母亲也在暗暗伤心他是金髮。

    伽米尔呵了一声微笑,莉莉安看他压抑着悲伤内心一片沉重,她站着看坐在地上的他。

    一、二、三分钟过去……时间慢慢流逝,等伽米尔静下来时他已经像具失了魂的魁儡坐在地上动也不动,莉莉安稍微动了脚步、朝伽米尔伸出一只手。

    他看也不看甚至没有反应,莉莉安这才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还……欠你一支舞。」

    伽米尔这才有反应,却是慢慢抬起头然后自己爬起来。

    莉莉安一直没抽回自己伸出的手,伽米尔握住那只手后莉莉安很自然的先领舞,他的脚步不完整,但是莉莉安没有唸,即使他现在心不在焉,在这场舞厅也没人会责备连礼服都没穿的他们。

    一步又一步的舞,身体渐渐活了起来不像刚才僵硬。

    他不知道这场舞会跳多久,莉莉安也没有开口说话,他凝视着眼前那双红瞳,从中寻找到不易发现的温柔。伽米尔缓缓勾起微笑,即使老艾布特跟她一样都是红眼睛但莉莉安的却更漂亮更温柔,看着她的眼彷彿能让自己安定,他们踩着月光跳了一支鬆散的舞,两个人眼中只有彼此。

    「……我可以爱妳多久?」

    伽米尔乾巴巴的声音颤抖着,莉莉安盯着他看半晌后吐气,「你从哪时爱上我的?」

    「我不知道。」伽米尔苦笑,「我只知道在看到妳的第一眼,就再也转不开视线了。」

    莉莉安瞬间说不出话、伽米尔深深吸了很大一口气,继续搂着她跳舞。

    「那……」她紧紧闭了闭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很自然随着伽米尔摆动。

    「直到哪天我嫁人了,或是你娶妻了,你就不能爱了。」

    「好,那这约定从这支舞结束开始?」

    「嗯,从这开始。」

    (不能爱01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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