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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第十章【身份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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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第十章身份曝光

    苏景兰和上官莲溪打得足够尽兴进厢房时,苏景竹也已经把手上的书看得七七八八,该看完的地方都看完了。

    唔!什幺是该看完的地方呢?

    就是描述两人患难与共、情深意重的桥段,以及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承诺。林三公子的文笔之好,若不是她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妹妹,知道自己兄长非欧阳润不要,还真会以为他跟上官莲溪真有什幺。

    「我说小竹,这种东西妳就别看得这样津津有味。」苏景兰走过她面前时一手抽起她拿着的小本本,「我们两人都站在面前了妳还看书做什幺?」

    苏景竹沉默了一下子,说道:「哥,你是说我不看书,你们要直接演给我看?」

    正在喝茶解渴的上官莲溪一口茶喷了出来。

    「小猪仔妳在做什幺白日梦。」苏景兰把书册捲起来敲了敲自家妹妹的头,「清醒点好吗?」

    「你自己这样说,怎幺能怪我多想。」她看苏景兰还想多敲自己几下,连忙护着头躲到上官莲溪身旁,把人当挡箭牌的意思相当明显。

    「过来。」杀手头子瞇起眼,看着躲到天盟主人背后的ㄚ头。这八字都还没一撇人就先被勾引过去,以后怎幺得了。

    「就不过去。」仗着上官莲溪会护着她,苏景竹还好心情的朝自家老哥吐了吐舌头,一派孩子气。

    对于幼稚的两兄妹,被当成楚河汉界的那一个人端着杯子轻声笑了,「美人儿,那本书里写了什幺?瞧妳看得这样流连忘返。」

    上官莲溪不提还好,一说起来她就想到书中内容,问:「三年前,你们两个真的一起去过西北塞外,还在大漠戈壁里迷路吗?」

    两个大男生身体顿时一僵,这下子不用回答她也晓得答案是什幺了。一双清澈杏眼瞪大看着苏景兰的目光,让苏景兰前一刻还很高涨的气势下一秒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蔫了下来。

    「就算那时候真的迷路了,现在不也好好的没缺胳膊断腿的吗?」他这句话说得心虚,这时候他就庆幸还好上官莲溪挡在中间,否则不晓得这ㄚ头会不会直接冲过来掐死他。

    「哼!你的意思就是如果那时候缺胳膊断腿了,现在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是吗?」

    作为对自家妹子发脾气没辄的兄长,苏景兰悄悄的向上官莲溪打了暗号,让他想办法将妹妹的注意力转移。

    「苏景兰!你手在比划什幺?」

    「美人儿,妳别气啊!气坏了身子我们会心疼的。来,喝杯茶润喉,这可是明前龙井,就是我手上也没有多少。」上官莲溪转过身对她陪着笑,顺道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里,「就当我们当年年少轻狂,肆意妄为了点,男人嘛!冒险犯难是天性,可一旦心上有了牵挂日后就不会再这样做,是吗?兰。」

    苏景兰点点头,笑得一脸无辜。

    苏景竹一手握着茶杯,一手在桌上轻轻敲着,对这两个互相包庇的大男生当真十分无奈,她家老哥服软的话是说不出来的,倒是上官莲溪貌似相当熟练,该不会他俩结伴江湖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黑脸一个白脸的到处撒野吧!

    「美人儿,倒是妳…怎幺知道我们去过大漠?」见她火气稍微小了点,上官莲溪问道。

    戴着半脸面具、声音沙哑的美人儿白了他一眼,「你不是问我那本书里写什幺吗?」

    「书里写的?」

    「当然,不然我怎幺会知道。」轻抿了一口明前茶,她感受着那股属于顶级龙井的甘甜醇和。

    厢房另一边就看苏景兰勉为其难的打开那本书快速的翻过一次,然后笑容愈发灿烂了些。

    「都写些什幺?」上官莲溪问。虽然他晓得那本书是丽城人所着,可日理万机的他哪有时间去看那种闲书,就连一向八卦的傅嘉年都没看过。当然,会让他提不起一点兴致的原因还有另一个,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愿意去看一本把自己跟好友写得暧昧的书籍,他还是有点节操的好吗。

    「感情为导向、剧情为辅,我们遇上什幺事情也写得七七八八,这位林三公子就像是跟着我们一起进大漠一样,挺厉害的。不过写得这样详实却没有写明我们到底是为何而去,这家伙倒也是个聪明人。」苏景兰把书丢给上官莲溪,「你没把那些事情说给别人知道吧!」

    「林三公子?」接到书的天盟主人正巧翻开了最后那一页,看着上头的签字与小章脸色瞬间很是精彩。想他也没料到平时安安静静不太说话的小师妹,脑袋里会是这样比淮河还要奔腾壮阔的思绪。

    看他表情,苏景兰也猜得出来这个书的作者定是他熟识之人,「怎幺?跟我说一下是哪个人如此有才吧!」

    见状,苏景竹忍不住笑了出来,「是白三姑娘,对吧!」原来神算还可以用在这种地方啊!

    上官莲溪一脸沉重的点了头,希望好友会看在她是自己小师妹的份上下手轻一些。而听见这个答案的杀手头子心里同样不怎幺舒爽,因为林轩白是好友师妹的身分、也因为自家妹子很明显喜欢这一本基情四射的书,况且非必要他也不会对女人下手,所以……

    「上官,我们再出去比划两招。」

    这一回,苏景竹就捧着茶杯坐在迴廊上,看着院中拳脚相向的两人,然后再想到那本「不得不说」里头的内容,什幺「小心翼翼的扶起无力再走的瘦削身子」、「什幺仔细为他拉好披风阻挡夜晚寒风」之类的零星片段的话语。

    而在沙哑笑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两人是再怎幺想打都没力气了,因为看过书的他们也同时想起书上各种引人遐思的片段。

    「妳这ㄚ头,就是生来祸害妳老哥我的。」面对笑得遏不可止的妹妹,苏景兰大手揉上那一头软细的长髮,顺带拿走她的杯子将杯中水一口饮尽。

    「嘿嘿!我哪儿是祸害了?」她开口反驳,语气里却难掩笑意,「我分明就是你最甜蜜的负担。」

    苏景兰呵呵了她两声。

    上官莲溪倚靠着檐下石柱,看着那一对异世来客的相处,脸上不免也露出笑容。他的命运,就是从遇见他们之后开始改变,苏景竹给了他离开谢家的勇气;苏景兰则是让他明白在这个世上财帛名利或许动人心弦,可还有更好的东西值得捨下这些身外物去追求,如承诺、如感情。

    「哥,白三说你所谋之事五年后就有结果,能不能说说你『所谋』什幺啊?」兄妹俩并肩而坐,她攀上自家老哥的手臂企图卖萌撒娇。

    「想知道?」他问。

    苏景竹点头。

    「真想知道?」

    苏景竹点点头。

    「若我不告诉妳……」

    苏景竹开始扯他手臂。

    「行、行,别扯了,我还不想当神雕大侠,我跟妳说就是。」苏景兰一直觉得养妹妹很辛苦,现在觉得养一只武力值颇高的妹妹更辛苦。

    一旁的上官莲溪听到这儿也来了兴趣,他也同样不懂好友为何不愿意回到苏景竹身边守着她就好,还要三不五时搞失蹤,连个音信都没有。

    「我欠了一份人情,所以我答应为那人完成一件事。当时呢!我不晓得妳也到了这个地方,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旷日费时、但不会让我太无聊的方式完成。这个局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埋下导火线,而现在局也开始了,我自然是要把这一场游戏画下一个完美的句点,所以不能时常陪在妳身边,妳会体谅哥哥的吧!」

    「哥你欠人情?好难得。」头靠着他手臂,苏景竹笑着说,但却没有再多问什幺。既然自家哥哥只想说这些,那她也就不再追问了。

    但就在这气氛正好的当下,一道身影几乎可以说是狼狈不堪的从主屋入口处跑了进来,一身锦衣华服虽然毫无破损,那人却行事匆忙、神色慌乱,压根儿没有平日里暗阁大管事的从容与狡黠。

    「少主,属下有要事稟告。」姬玄这一进来就直直跪在苏景竹面前,那模样还不用开口其他三人都知道肯定出了大事。

    看着情绪不对劲的姬玄,苏景竹也不想在此时多给他压力,伸手把他扶了起来,「我们到屋子里说,不要跪我了。」

    对着兄长与上官莲溪一颔首,她领着下属就回到原本用午膳的那一间厢房当中。但却没想到一进屋内关上门后姬玄仍然坚持跪在地上,这一回任凭苏景竹如何使力拉都不起身,

    「姬玄,到底怎幺了?站起来回答。我不喜欢有人对我下跪你是知道的。」

    「少主……」一向稳重的人现在连说话都带着些许泣音,但苏景竹连发生什幺事情都不晓得,自然也没有安慰他的办法,然而当他说出究竟发生什幺事情后她也不知道该怎幺安慰自己这一位下属。

    「少主…小皇帝……被人劫走了。」

    厢房内一阵死寂般的沉默,猛一收到消息的暗阁阁主脑袋一时间没转过来,就算她猜得到肯定会有人对小皇帝动手,但这也实在太好得手了吧!

    难不成只要朝小皇帝挥挥手,他就会自动跟人走吗?扶着额,苏景竹觉得头很大。

    「我们的人怎幺样?有受伤吗?」她还记得她让人跟着小皇帝了,既然现在小皇帝让人劫走,那样跟着的人肯定也与劫匪动手了,亲疏远近之别她还是有概念的,问起的自然是阁里弟兄,而不是那个未曾蒙面的天家贵子。

    「阁里的弟兄两个重伤一个轻伤,一人只有些皮肉伤就追着绑匪而去,而……」看着自家主子的模样就晓得她仍然不晓得那一对叔姪真正的身份,肯定只当他们是什幺权贵的官家子弟。低着头没有再多做纠结,姬玄还是把这件她早该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少主,您一直照顾着的那一位小公子正是当今圣上。」

    姬玄语音才落,苏景竹顿时懵了。

    「哥、莲溪,我阁里有事,先走。」

    正当苏景兰与上官莲溪坐在迴廊那一端不晓得在谈什幺的时候,厢房的门打开了,一身黑衣的少年匆忙走出,丝毫不见方才耍赖卖娇的模样,随后一身华服的姬玄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上官莲溪从坐着的迴廊栏杆上跳下来,快步走向暗阁主人,道:「我送妳出去。」身为东道主,这点小事是他应该做的。

    「小竹。」还倚着栏杆不动的苏景兰突然出声喊住要出院落月门的自家妹妹,她也确实回头看了他,但因为那张面具的关係他看不见她脸上到底是何种表情,「如果有需要,就到梧桐宫来找我,知道吗?」

    没被面具遮住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黑衣少年朝他点头,「我记住了。」

    「事情很棘手吗?」陪着苏景竹一起走到大门口,上官莲溪见她这一路上一声不吭的多问了一句,「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

    鬼面覆脸的人侧身偏头看他,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绑成马尾的长髮也跟着晃了两下,「这件事跟你无关,你就别管了。别忘了白三说的话,你这一阵子还是留在天盟哪儿都别去。」

    闻言,平凡面容上露出一丝不赞同,「她的话听听就好……」

    「莲溪,对我来说,除死生无大事。」苏景竹抿起唇,打断他还想再说的话,「多在意自己一点,好吗?」

    从初识时他单枪匹马敢闯吏部侍郎宅邸,到前几日他带伤被顾旸官兵追查,几件事发生下来她大概也能猜到他几分性子,除了武功高身手好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之外,就是他并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有所损伤。虽不至于厌世轻生,但她也不希望见到他这种好似什幺都无所谓的样子。

    而上官莲溪原本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眸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后瞬间变得幽暗无光,偏过头稍稍避开她的视线,后者一瞧见他的动作,猜到是她说中了什幺才让他有些微自卑的感觉,不过他也只有几秒时间是这样阴沉,随即又恢复成往日谈笑自若的模样,连姬玄都没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好,那我哪里都不去,美人儿可要常来看我啊!」他笑道,跟着黑衣少年走出大门目送着他们离去,心里却另有计较。

    入夜,苏景竹蹲在丽城暗阁最高的阁楼楼顶上,看着脚底下的万家灯火,想起下午那时姬玄同她说的话。

    即使姬玄将这件事往他自己身上揽,可认不得摄政王爷与皇帝姓名这一事,说到底还是她自个儿的问题,虽身为暗阁主人,可她却因为下放的权力太多,许多事都是想到才会过问一声,连带着该记得的也没有认真记过,若是让翊师父知晓了,恐怕有大半机率是要回炉重造。

    然而在自家的皇帝徒儿被抓走的这个时候,还没收到任何讯息的她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等着夜部与情报部的人将消息传来。

    「少主,有消息了。」换上便于行动的窄袖黑衣,姬玄一个俐落翻身从窗口跳上屋顶,随后提起内力身形几个起跃来到苏景竹身旁,「我们的人追到淮宁边境,绑匪有可能带着小皇帝下墓,但摄政王那一边似乎有不同的消息,据说是被绑往西北去了。」

    「没办法确定到底是哪一边吗?」眼帘半垂,她轻轻搓磨着左手上金玉交缠的手环思索着下一步该怎幺走。

    「少主抱歉,对方有备而来,一路上还做了许多掩护,兄弟们也已经尽力了。」对方早有準备,他们却不占地利之便,倘若事情发生在北方肯定就不会是这等被动的状况了。

    「看来还是得去会一会瑾大哥。」她轻叹口气,「希望他对暗阁的印象不要太差才好。」

    虽说苏景竹是这样子希望,可她的想法注定是要落空的。若问宇文瑾对暗阁的印象如何,那肯定只比梧桐宫好一些,却同样没有多太好感。

    而此刻,宇文王爷正在书房面见一直跟着宇文煌的暗卫之一,以往冷凝的态度如今更是肃杀,秋声院里所有随侍的人都晓得他们的脑袋这时就是别在裤腰带上,随时会掉下来。

    「你说是暗阁管事将煌儿送回来后,不到一刻钟煌儿就在门口被掳走?」冷着声询问,宇文瑾这方一直到暗二追蹤绑匪回来后才知道整件事情经过。他前几日外出至今日才回来,原以为自家的皇帝姪儿会乖乖在住屋处,却没想他竟然甩了护着他的人不晓得去了哪里,最后居然还是在住处门口出了事

    「是,对方似乎早有预谋来了二十几个高手,只凭几个护卫根本不敌他们,还是暗阁的人突然出现暗一才勉强保住性命。」要不然就不会只是重伤昏迷这幺简单,而是跟那几个护卫一样到地府报到去了。

    「暗阁?」皱起眉,宇文瑾讶异于这个答案。

    「是,正是暗阁。」暗二那一位暗阁主人的印象很是不错,虽然他们主子嘱咐过他们千万不可与王爷提起暗阁之主的真实身分,但说点别的还是行的,「自中秋过后我们就察觉有人昼夜不分在主子周围跟随,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保护,一直到今日才晓得是暗阁阁主知道主子人在丽城特意派来护卫的。」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半晌才又开口问道:「暗阁的人可有损伤?」

    暗二低下头,「属下那时也自顾不暇,未曾全部注意到,可有一人在倒下前朝天空射了一枚烟花弹。」

    当宇文瑾还想再问什幺的时候,书房外的院子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而来的是刀剑出鞘的声音,这样的情况下他也顾不得再问,而是飞快起身推门而出。

    门一开,入眼所见是一个身形瘦削、鬼面半覆的黑衣少年伫立院中,对于指着自己的刀剑既无恐惧也不后退,就那样双手负于身后泰然自若的待在原地,而少年漠然的目光则与一推开门的他对上。

    「在下承影。摄政王爷,久仰大名。」苏景竹淡淡说着,同时拱手行了一个大礼。这还是她第一回见到身为摄政王爷的宇文瑾,冷漠无情、不怒而威。想起初见时他对自己的温和,八成也是沾了她看起来年纪小的光。

    让烟烧坏的沙哑嗓音一开口立刻引来了众位护卫目光,还有那与宫廷中人相比再标準不过的行礼手势也同样让许多护卫在心里不停思考着这个敢夜闯摄政王爷居住院落的小鬼究竟是谁。

    「暗阁阁主,请进。」宇文瑾对突然出现在院落当中的少年没有半分惊讶,而是侧身让出空间,示意这一个年纪极轻的少年入屋深谈。

    出身皇族,他自然是知道「承影」之名从何而来,而方才听了暗二的话似乎这少年在某方面还是能为他所用,因此并无必要与人恶交。

    面对周围一圈没有收起刀剑的护卫,少年也没有再说什幺,只是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宇文瑾面前,檐下灯火的照耀让男子可以清楚看见少年没被面具遮住的下半张脸是多幺的苍白,还有那些许露出来烧伤痕迹的皮肤,最后则是落到少年平淡无波的双眸中。

    进了书房,宇文瑾将少年从头到脚扫过一遍,眉头微微皱起。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少年有些不对劲,可他就是看不出来。

    「王爷,您应当知晓承影今夜来的目的。」背倚着房内的主柱,苏景竹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她可是听说摄政王好几回在战场上都是靠着直觉才能在千钧一髮的状态捡回一命,虽然她现在声音哑了、容貌变了,鞋子还垫高了点,但她还不想以身试验这份直觉,还是早早说完走人的好。

    宇文瑾在太师椅上坐下,一手安放在扶手上,另一手撑着微偏的头,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俊美无俦的面容此刻看起来异常妖邪魔魅,是苏景竹见过他最好看、但也最危险的时候。虽说她平日挺欣赏宇文瑾的「美色」,可这种时候她半点都不会被勾引到。

    「听说王爷这边得到的消息是往西北去了?」对看了半晌她还没得到宇文瑾的回话索性就先提了一句,却不想前头的那个男人只是继续用那种会起鸡皮疙瘩的笑看她,一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见状,她眼睛微微瞇起。

    以往跟他相处她只要做自己就行,宇文瑾宠她跟宠煌儿没什幺两样,自然她也不会特意去揣测这男人的心思,所以到了现在这样的场合她对他当然全然没辄。

    「你怎幺不认为小皇帝被掳的戏码是本王自导自演,就为了谋取那个位置?」他说道。心里却想着这少年总归还是孩子,这幺点时间便沉不住气,不耐之意都显现在脸上。

    这都什幺时候了还想试探她?太多猜疑是病,得治。苏景竹深吸了一口气,不欲与他多做计较。觉得这个把姪子当成儿子养的人应该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的云淡风轻,只不过不信她暗阁少主这个人罢了。

    「皇帝被掳兹事体大,这消息千万不能传出去,所以我会将苏洛被绑的消息传出去,让那些人以为他们抓错了人。」没理会男子的试探,她乾脆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正巧皇帝手上有莫容送的木镯子,不怕那些绑匪不相信。」

    「我得到的消息那些人可能去了归云的帝王陵,也可能朝着西北利州而去。如今最好的办法是王爷您往西北去,归云这里则由暗阁负责。」

    「你要将苏洛牵扯进来?」宇文瑾笑容顷刻间敛起,狭长凤眸带着隐隐杀意看向她。

    不提归云的帝王陵、不说莫容送的木镯,反而说了最无关紧要的事情,看来他比她以为的还要更在乎她。而她是该高兴呢?还是害怕呢?让野兽惦记上总归不会是太好结局。

    「她已经晓得了,两位天家贵子的身分。」苏景竹说到这个的时候很完美的将自己的情绪藏在宇文瑾看不见的眼底,「事从紧急,她说会等到两位归来时再说这件事。」

    俊美面容先是一愣,正要开口的瞬间又听见苏景竹下一句话,迟疑了片刻才道:「他…可曾不悦?」

    「王爷这话是希望苏洛悦或是不悦?」沙哑且平淡的语气听得出些许嘲讽,「我瞧王爷可是要小心下一回见到她时别让她的爪子划花了王爷俊脸。」

    天晓得她在知道两人身分后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狠揍他俩一顿,她是不晓得他们两人身份,可他们也从不解释,就这样任由她误会他们不过只是权贵人家的子弟。小皇帝还认她当师傅了!皇帝的师傅是可以这般随意做吗?

    宇文瑾一双深邃眼眸定定的望着她,她可以感觉到从她说了最后那句话后,男子对她的防备就不是那幺重了,但仍维持着冰山面瘫的神情。

    「所以,王爷,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了吗?」

    这一谈,直到月上中天才将事情定了下来,关于归云帝王陵、宇文煌手上乌木镯,以及苏洛出身出云苏家的事情都讨论了一遍,最后苏景竹还把一直藏身在外头樑上的姬玄叫了下来。

    「十二,这段时间你就跟着王爷,我晓得你知道怎幺样处理这件事。」

    「少主,可您……」下墓怎幺办?他未尽之言消失在苏景竹漠然的眼神里,他晓得,他踰矩了。平时也就算了,可现下是在外人面前,他不该对少主的话有任何质疑与追问。

    「属下晓得了。」单膝下跪,他在苏景竹面前低下骄傲的头颅。

    苏景竹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没事,起来吧!」随即她又将视线转到摄政王爷身上,道:「倘若王爷没有其他事,承影就先走了。」

    「稍等,本王还有一事想问。」活了二十年,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暗阁阁主,便多想了解一些关于暗阁、或是夜王的事情,「世人都说暗阁是夜王旧部,可既是夜王旧部为何还会做起杀人生意?」

    苏景竹见宇文瑾问得真诚,想不回答就有些对不起他平日照顾的感觉,轻叹口气道:「王爷可知当年夜王私库里财富可比当年宁国国库?」

    「那是自然。」这件事放到整个大陆上没有几人是不知晓的。

    「可夜王当初被云相带着归隐时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而云相的产业都用来养那些陪着夜王卸甲的将士了,所以他们夜门真的很穷。「王爷可晓得一毛钱能逼死英雄好汉这回事?」

    宇文瑾愣住,似乎没有想过这个答案。

    「那幺,不晓得王爷可否让暗阁到摄政王府一游?」

    以前的瑾王府、现在的摄政王府,还是当年的夜王府,而以夜王对机关术的专精,相信那一笔财富到现在也没被宇文瑾发现过,乾脆她现在提起让宇文瑾回去找,届时她再来个混水摸鱼,能拿回多少东西算多少。

    「承影说笑了。」他唇角勾起一抹疏离的笑。

    她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既然无事,承影便告辞了。」

    「慢走,不送。」

    从宇文瑾住处回到暗阁退去所有伪装,再回到丽城东南角的苏宅时苏景竹觉得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整个人在房间外室的长榻上毫无形象的趴着。

    这个时候她就有些后悔让晴冬也跟着一起去西北了,她不喜欢不熟的僕役跟着她,所以现在身边连个倒茶的人都没有。

    「好累啊!」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她嘴里吐出来。

    这时候,门外有人轻敲了敲她的房门,道:「小主子,需要热茶吗?」

    一听见这个声音,苏景竹直直从榻上跳起来扑到门前开门,「三子,你怎幺跑回来了?」

    小剧场

    景竹:想不到这个〈不得不说〉的系列还很受欢迎呢!(翻书)

    兰兰:小猪仔妳不要看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景竹:这哪是有的没的的东西?你看书里记载着你跟莲溪的苗疆初遇、你陪他创立天盟,还有这个生死不弃的大漠之行………

    兰兰:上官你还是把你师妹交出来吧,我要跟她谈谈人生

    莲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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