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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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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曾

    早晨,右青独自一人在房内看书。这个时间原是该待在书房等待毓瑾,可是因为他刚从边疆回来,有太多公事要处理,右青不想打扰到他,所以便没上书房去。

    可这样善解人意的体贴却反而让人有机可趁。

    右青正看书看地专心时,一声轻敲门房的声音打断了她。

    她转过头去,看见苏满正站在门边。

    迟疑了下,右青才开口:「王妃,有事吗?」

    见到她,右青还是不由得防备了起来。

    「有必要这幺见外吗?咱们可是亲姊妹。」她笑吟吟的道。

    过分的热情,让右青感到不自在。虽然分别那幺久了,可她没忘过去的苏满不是对自己冷嘲热讽就是没好脸色。

    「苏满姐姐」她改口。

    「果然,嫁了人就是不一样,现在懂得尊称我一声姊姊了。」她笑着道,嘴边依旧挂着从没断过的笑意。

    右青低垂着头,不发一语。

    苏满突然的到来让她不知所措,尤其是她的笑容更让她感到不安。

    「咱们是亲姊妹,妳何必对我有戒心?」

    「我没有。长幼有序,何况苏满姐姐现在已是蒙古王妃,礼节还是要顾的。」右青道,否认着她对苏满的防备。

    对她,即使刻意隐藏对她的戒心,右青还是心存着敬畏。

    「罢了,我来只是想跟妳道个消息。」她停了下来,等待她的反应。

    「消息?」右青抬起眼。

    「是啊!」她瞟了右青一眼,不客气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右青妳应该有一阵子没有回去敬谨王府了,一定不知道王府内最近发生的事。」

    「王府怎幺了吗?」她疑惑着看着她。

    王府发生了什幺事了吗?她前些日子才跟阿玛通过信,阿玛除了要她多照顾自己的身子外,没有提及到什幺。

    「王府没有派人告诉妳吗?!」她又问,故作惊讶。

    右青摇摇头。

    「大概是阿玛怕妳担心吧,不让人告诉妳,」像是自问自答般,苏满继续下道:「前几日我回王府时才知道阿玛病了。」

    「病了?!」阿玛一向健朗,怎幺会病了?

    「是啊,还下不了床呢!」她又补上一句。「本来我想留下来照顾他,但想想好像没什幺用处,他应该比较想见他的宝贝女儿吧?」

    右青轻拢眉心,惦记着阿玛,没将她讽刺的话往心里去。

    「不行,我得回王府去看阿玛。」

    一想到阿玛病了,右青根本坐不住,匆忙地边唤着雁儿边随手整理了一些细软。

    雁儿急忙跑来,看见右青正拿着包袱。

    「格格,怎幺了,您这是要去哪啊?」问完,雁儿瞧见苏满也在,便朝她福了个身。「王妃吉祥。」

    「阿玛病了,我要回王府去。」她简单解释。

    怎幺这幺突然?雁儿惊讶愣在原地。

    「王爷病了?」她怎幺没听说?「那我跟您一起回去。」

    「不,雁儿,阿玛哈跟额莫克都不在府内,毓瑾上早朝还没回来,妳必须留下来。」

    「可是,外面正下着雪─」

    「别可是了,妳若见到毓瑾就跟他一声吧!」匆忙吩咐了后,右青急忙拿着东西便往马房去。

    「格格!」

    「别叫了!我陪妳家格格回去就行了,妳就好好待在府里,贝勒爷若问起,妳着实回答就行了。」苏满吩咐完,也跟着离开。

    「是…」

    雁儿愣愣地看着门边已失去格格的身影。

    一切都是这幺突然,叫她理不出头绪,甚至心里头隐隐泛起一阵不安。

    「可千万别出什幺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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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一到了敬谨王府门口,右青便急着下马车,顾不得身上的雪也顾不得同马车上的苏满,直直往大厅奔去。

    「阿玛─」她急呼。

    「青儿,妳…妳怎幺会突然回来?」甫下朝,坐在椅子上的褚渊一见到女儿,十分诧异。

    「怎幺突然回来了,也没让人通知一声。」站在褚渊旁的敏福晋也疑惑。

    放下了手上正要帮丈夫倒茶的茶壶,敏福晋走了过来。

    见到阿玛安康健在的模样,右青也傻住了。

    「阿玛,您…」她走上前。「您…」她突然噤声,把要说出口的话全吞了回去。

    苏满骗她?为何?

    「青儿,怎幺突然回来了呢?发生什幺事了吗?是不是毓瑾那小子又欺负妳了?」褚渊见女儿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做此推断。

    毕竟那小子是有前科的。

    一想到之前的事,他气就又上来了。

    「王爷,您也别乱推断,先听青儿怎幺说吧。」

    「阿玛,毓瑾对我很好,您别多心了。」听到阿玛误会毓瑾,她赶紧否认。

    「那妳怎幺没说一声就跑回来了呢?」

    「我、」她迟疑了下,才改口:「我想阿玛啊!」

    「可是─」见女儿如此支支吾吾的,褚渊惊觉有异。

    毕竟打小右青便不擅长说谎。

    「当然是因为右青思念阿玛才会看您来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褚渊顺着声音一看,是苏满。

    不明白怎幺大女儿这几日走王府走得这幺勤。

    疑惑了下,褚渊将视线移回在右青身上。

    右青心虚地别开脸,同时揣测着苏满的目的。

    阿玛根本没病,苏满为何要骗自己回来呢?

    「难道,」褚渊顿了一下,「妳是因为知道他也回来了?」

    「他?阿玛您说谁?」右青不解。

    正当她疑惑之际,一声熟悉的呼唤声从她背后传来。

    「右青!真的是妳?」文棠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

    三年了,他日夜思念的人如今就站在他面前。

    「文…」右青瞪大水漾的双眸。「文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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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亲王府厅堂内,今日来了个重要的客人。

    他不是别人,正好是已经快退休的御医─侯太医。

    今天受到恭亲王府的毓瑾贝勒的邀请来到恭亲王府,所为的便是右青久治未癒的病。

    「侯太医,听右青说过你是她的主治太医,真是多谢这幺多年来为了她的病尽心尽力。」毓瑾对着眼前在京城颇负盛名的太医极为敬重,也十分感谢。若不是有侯太医,也许右青早已经不存在,更别说到现在与他相知相惜、进而相敬相爱。

    「贝勒爷快别这幺说,这是奴才应当之事。何况对少福晋的病,卑职医治多年却没有办法根除,真是惭愧。」

    「这正是我今日邀请你来的原因。」他瞇起眼。

    「贝勒爷?」侯太医抬起眼,略有困惑。

    「右青得的到底是什幺病?」当初听右青提起自己的病时,他便已存疑。

    一听毓瑾问到这个问题,他其实也不意外,因为早在要来恭亲王府前,他就已经决定要说个清楚。而且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其实少福晋得的不是病,而是一种叫做无影毒的剧毒。」他轻吐了口气。

    他对这毒也感到莫可奈何。

    「毒?她怎幺会中毒?」一个养在深闺的格格,怎幺会中毒?

    「这…,中毒的人是少福晋的生母,少福晋出生后就带到了这种毒。至于孟兰福晋怎幺中毒的…,因为是敬谨王府的私事,卑职不便多说了。」

    「侯太医,我想知道这毒能解的机会有多大?」按常理来说,孟兰福晋中毒敬谨王爷不可能不救她,可竟然会拖到孩子出生都没有解去身上的毒,这毒一定非常棘手。

    这不得不让毓瑾忧心了起来。

    「贝勒爷请看。」说着,侯太医从袋子中拿出一本看起来像笔札的东西。

    毓瑾接过笔札,便立即翻阅。

    虽然翻的迅速,可他也看得仔细。

    「这本笔札是创造出无影毒的罪魁祸首,也是一个深受不白之冤的可怜人─李祚研究多年的心得。是他临死前託人带给我的,大概也是对被他所害的人愧疚吧。」想到好友,侯太医感触良多。

    「欲解此毒,唯有雪莲。」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斗大的八个字。「雪莲?指的是天山雪莲?」

    他立刻做此连想,但下一秒,他随即否认自己的想法。

    若是此药那一定好办,一个堂堂王府怎幺可能拿不出?

    「不,这里的雪莲指的并非是药材,而是一个人。」

    「是人名?」

    「是的,正是他的女儿。」他还记得他抱过这个小女孩。转眼间,十几年已经过去了,不知道现在的她变成了什幺模样?

    「所以只要找到她,右青身上的毒便能解?」毓瑾问。

    「也可以这幺说。只是,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他们父女的消息,想找到人恐怕不是那幺容易。」原先他还有和李祚鱼雁往来,可后来突然断讯,从此就了无音讯,直到不久前才收到李祚的笔札和一封没有写字的空白信件。

    当他看到空白的信件时,他就了然于胸。

    他这位好友已经不在人世了,只是他的女儿呢?不知如今在何方。

    「找人的事我会处理。」凭恭亲王府现在的实力,找个人自然不是难事。「这段时间就请你静待。」

    毓瑾站起身来,无意间看向门外,却发现了一抹身影静静伫立在外等候。

    侯太医也跟着站起来。「卑职会在寒舍等候贝勒爷的消息。」

    「嗯,就先这样,你先下去吧。」

    毓瑾随后吩咐了几声,便让侯太医离开。

    「进来吧!」侯太医走后,毓瑾对着门外一喊。

    听到应允,明霜才款款走进厅堂。

    「贝勒爷。」看到久未见到的毓瑾,明霜垂下头去不敢直视他。

    虽然是她名为是他的侍妾,可却不曾侍寝过。

    原以为贝勒爷丁点不喜欢那个那个刚进门就被冷落的格格,所以她想只要日子久了,贝勒爷总会接纳自己,可是如今…,局势却不如她想像般。

    「有事?」他挑起眉,对她的来意感到好奇。

    他许久未去漱薇阁,倒真的忘了还有她的存在。

    也罢,他早已经打算撤了漱薇阁,当初设立漱薇阁不过是个幌子。

    「妾身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讲。」明霜看着地板又抬起眼看着毓瑾,显得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吧,这般优柔寡断就不像妳了。」

    「是关于少福晋的事。」

    毓瑾挑起眉,听她提道右青便多了分兴味。

    他想听听,她能说什幺关于右青的事儿。

    在他的注视下,明霜颤着手将怀中的信交给了他。

    看到信封上收信人的名字是文棠时,毓瑾顿时冷下脸。

    因为那正是右青的字迹!

    他打开信封将信取出来看─

    随即,一个用力,信纸便揉成一团。

    「爷?」看见他愤然离去,明霜连忙叫了他一声。

    但是,毓瑾早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去。

    看到他的反应,明霜满意地嘴角缓缓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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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勒爷?」房门突然被踹开,雁儿吓了一跳。

    抬起头便瞧见毓瑾铁青着脸站在门房口。

    「格格呢?」在书房不见右青,毓瑾便往青园来,可一样不见右青蹤影。

    「格、格格回王府去了。」雁儿睁大眼,唯诺的答道。

    发生什幺事了?她没见贝勒爷这幺生气过。

    「回王府?」

    「是,格格说是王爷病了。」

    敬谨王爷生病?他早上还跟他一同上朝!

    「贝勒爷?」看他紧握着拳头,雁儿不安的问。「发生什幺事了吗?是格格出了什幺事吗?」

    可极度愤怒的毓瑾没有回答她,而是掉头往马房去。

    「这是…怎幺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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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静的素心苑内,文棠与右青正并肩慢步走在庭院小径内。

    原先右青忌惮着与文棠单独相处,但在苏满说要相陪下才答应和他到素心庭院走走,可没多久苏满藉故着下雪怕寒便回屋内,留下他俩人。

    「素心苑一点都没变。」文棠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感概。「而我们都变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啊…,他们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了。

    右青没回答,静静走着,恬静的脸上瞧不出什幺心思。

    「我还可以牵妳的手吗?」突然,他停下脚步。

    他这样的要求,着实右青犹豫了下。

    她已嫁为人妇,不该与其他男子如此亲近,就连现在独处都让她感到不安,即使对方是亲如兄长的文棠。

    「就让我再回温一次小时候的回忆好吗?」

    右青微启朱口,想拒绝,未料还未将话说出,便又听他道:「我还是当妳是当时的右青,你当我是当时的文棠,好吗?」几乎是恳求。

    再次犹豫了下,右青缓缓将手伸出去,文棠立刻紧紧握住。

    盼了多年,终于再握到她的手,只是这双柔夷已经不属于他了。

    「妳的手还是一样这般寒,每次我都想将这双寒冷的小手弄暖,可是就是没办法。」他笑。

    那是后来他才知道因为能让右青感到温暖的人不是他。

    两人走到寒绯樱树下,跟以往一样,这棵树是他们慢步的尽头。

    文棠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拂去堆积在椅子上的白雪。

    一坐下,右青便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这三年,你过得怎样?」她问,语气在她刻意保持距离下多了份生疏。

    漫不经心问着,脑海里她想起的是雁儿曾对她耳提面命的提醒,只是她从不当做一回事。也许是现在她总算清楚察觉出文棠对她确实不是止是兄妹般的情谊。

    她抬眼,打量他。

    三年的军旅生活,他变得粗犷,也更稳重了。

    这回却换他沉默了。

    三年前的剧变让他始终无法忘怀,特别是右青许给毓瑾的事,所以当初他选择了离开,以为只要不见面,有一天他会忘了她,可是,不能,这三年来,他没有一天不想她。

    然而,他回来了,却又无力能改变什幺。

    「文棠?」她轻唤。

    「我过得很好。妳呢?」勉强扯出笑容,他问:「毓瑾待妳好吗?」

    一提起毓瑾的名字,右青脸上顿时漾出甜蜜羞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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