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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时迴月.前传◎穿越那段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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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时迴月.前传◎穿越那段小事(?)

    由于溯时迴月本是为了某刊特地撰写的短篇文章,说是短篇却也有上万字,故事碍于字数的控制,剧情进展十分快速,许多想细细描写的部分都没能完整写出来,若时间允许以后会放在番外中。将前传放入书本中是为了提供一些没有办法看某刊文章不易融入剧情的读者。

    还请各位细细品味,若阅读过程中发现错字欢迎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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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哪里?怎幺一片黑暗?方才不是还在酒吧里陪着筱津狂欢吗?难不成我喝醉了?不对方才我走出酒吧了。印象中,左侧迎来了刺耳的喇叭声这幺说,是被撞了!可我怎幺一点感觉都没有?该不会是死了吧!?嘶我的头!好痛!

    刺眼的光线扎得我只得瞇起眼,面对模糊的景象,我眨眨眼努力看清,是木製的天花板。一横一竖规律地排列着,上头还有着细緻的雕刻,空气中瀰漫着浓浓的中药味,床边还垂挂着薄纱。这是医院?也太复古了吧!听得见外头虫鸣鸟叫就算了,居然还有纸窗!?而且我的背怎幺有一种被捅了一刀的感觉?痛!

    「这是哪?!」我惊讶的瞠大眼睛,怎幺想都不可能是医院啊!

    「芷儿!妳醒了!?」一旁的妇人慌张地拨开了纱。一脸惊喜的看着我。似乎是强压着大哭的情绪才又撇过头说:「来人!快叫大夫来!」

    「妳是谁?芷儿又是谁?我不认识妳吧?」我蹙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妇人,她这一身穿着怎幺跟古装剧里的演员有几分相似?做了髻又戴着金钗,年约三、四十。说不上的美,甚至可以说是优雅。我可没印象中我的交友圈有这号人物啊!

    「芷、芷儿?妳不认得娘?」她吃惊的望着我,眼中满是受挫,没几秒眼眶盈满了泪。

    「甚幺娘?开玩笑,我又不认识妳。」我给了她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

    「夫、夫人!小的来了。」这时穿着灰袍子,脸上满是皱纹的老汉跑了进来,一把放下手上提的木盒子,熟练地拨开纱,替我诊起脉来。

    「她、她不认得娘了不认得娘了!」妇人重複地说着,早已低下头哭了起来。

    「夫人,小姐的身子除了背后的伤并无大碍。至于失忆,恐怕是被人推落崖下伤了脑,造成现在这副模样。」只见那大夫蹙着眉摇摇头,转过身不再把脉,而是提了笔草草在纸上写着字。才又开口:「小人写了帖药,给小姐补补身子,失忆的部分恐怕只能听天由命了。」

    「祈大夫!」妇人哭得更严重了。

    「」大夫看着妇人,脸上满是无奈。

    这我似乎有点听懂了,他们所说的「我」被人推落崖失忆了!?

    不可能,我的记忆到刚才都还有印象,而我是21世纪的现代人,黑道千金──刘彩弦。方才和我的好闺密筱津在酒吧里狂欢完,正走出酒吧準备回家,然后左侧来了车,一阵闪光后。

    这,再仔细看看左右,我似乎穿越了?穿了吧?穿了啊啊啊!?不会吧!?真有这幺衰?这可不是在写小说、演电视剧啊!穿越后重生接收了这身体?我这该不会是──所谓的「借尸还魂吧」!?

    而这自称是我娘的人身上衣着跟这住宅装潢,难不成这身体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千金?都能被人推崖下了,岂不是代表未来我还可能因为重生再死一次?!

    「欸!听你们说我被人推落崖,岂不是表示有人要我的命吗?」一醒来就听到这种话,真让我满心感慨。

    「不错。确实有可能。」只见那大夫打开了木盒,从里面取了个锦囊,弯下身在我耳边低声道:「几根测毒用的针,有备无患。」

    「哦。」我点点头收下了。

    「夫人,你也就别难过了。赶紧找出兇手才是。」他沉着脸对着那妇人说,边收着东西,提着木盒就要离开。

    「别哭了。方才听妳说是我娘,赶紧向我解释到底发生甚幺事、我又是谁?」看人家穿越好处多得不得了,也许我正是那所谓的主角呢!一时半刻我是回不去了,既然未来可能还有生命危险,还不如赶紧熟悉目前状况。

    她这才点点头、吸吸鼻子,娓娓道来~。

    据本小姐我推测,前世(?)我还身为黑道千金──刘彩弦时,一次意外车祸以后,灵魂穿越时光来到的地方并不出现在我曾听过的任何朝代里,在这里是由凛冽国、然央国,两国鼎立的时代,而我所拥有的这个身体──周采芷,是凛冽国当今圣上周炙轩的皇舅──周亲王周文汉之女。在我上头有三个兄弟姊妹,下有一个弟弟,分别是从然央国嫁来的公主周王妃所出的长子周奎胤、长女周语燕。以及她──侍妾徐怡领养的三子周奎毅、和她所生的「我」和弟弟周紊颖。其中又以身为义子的周奎毅,自幼文武双全深受王爷喜爱。为此王爷对她也百般宠爱,不外乎我和紊颖也因此成了众人的标靶。

    正当我以为她说得差不多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浅绿色玉珮,上头还刻着『怡』字。

    「这妳留着,妳从小就特别喜欢师兄给的这块玉珮,或许妳会想起来」只见她低头强忍着泪水,无视我对于「师兄」的疑惑。

    「怡儿!听闻芷儿醒了?」一道宏亮的男声在我开口问话前,率先响起。

    「老、老爷!」闻声,徐怡起身便往推开门的男子扑了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又哭了起来:「呜呜芷儿她失忆了!」

    「妳说甚幺!?失忆!?」身穿一袭藏青色长袍的男子,留着一束鬍鬚,历经岁月的脸上,从原先欣喜转而震惊。

    「芷儿失忆?」这才发现那「老爷」身后站着一个男人和一个男孩,异口同声的说。

    那男人穿着玄色的长袍,腰间繫着边框镶金线的白色腰带,一头黑髮束着披肩两侧,一双浓眉配着如鹰般的双眼,鼻子又高又挺,搭着一只薄薄的唇,看上去只有四个字,气宇非凡!只是,以我「前世」跟在老爸身边处理事情的经验来说,这个人有不同于他人的气场,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也许他知道些甚幺。

    往他身边看了看那男孩穿着亮绿色的袍子,那脸蛋也真的不简单,,圆溜溜的大眼,白嫩嫩的双颊,微起的小唇,而他盯着我的眼神像极了被吓坏的孩子。

    「你们用得着一而再重複说我失忆吗?不说我也知道好吗?」我无奈的说。

    「芷儿,妳」这位被称为「老爷」的王爷周文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怀中的人儿,脸上满是震惊。

    「看来她真的不记得,言谈的语气都不同。」那男人挑了挑眉,往我走近。

    「干甚幺?」

    「妳当真不记得?」他伸手抚了抚我的额,最后将手停放在我的脸颊上。

    啪──!我朝他的手腕就是一记手刀。

    「你是谁?别摸我。」不是长得帅就可以吃我豆腐啊!喂喂!

    「芷姐姐妳打毅哥!?」男孩瞠大了双眼,满脸不敢置信。

    「妳」那男人盯着手停了会,再次对到眼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闪烁着惊讶和愉悦?

    「我甚幺?没被美女打过?」我揶揄的说。

    「妳真的不一样了。妳以前总是唯唯诺诺,别人说一不敢说二,尤其是我。」男人扬起了笑,眼中闪过一抹不具名的情绪。

    「所以呢?」我不满的送了他白眼。

    「记着,我是周奎毅。」男人无视我的回话,自顾自地说着。

    「她真的不一样了吾女」周文汉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摇着头,失神地搀扶着徐怡走了出去。

    「芷姐姐,那妳可还记得颖儿?」男孩跑近床边,期待的看着我。

    「呃?你又是谁?」

    「我、我是紊颖啊!」他泫然欲泣的摇着我的手。

    我汗,原来是这身体的弟弟周紊颖。

    「呃弟弟乖啊!」

    「叫颖儿!」他蹙着眉坚持地说。还挑呢!我心想。

    「颖儿乖,我有要事呢!你先出去玩。」我敷衍地拍了拍紊颖的头,让他出了房,才又转向那叫周奎毅的男人,压低声音说:「周甚幺奎甚幺毅的,你知道兇手对吧?」

    其实,我根本不确定他是否知道。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又挑了挑眉不悦地说:「妳这样叫我?」

    「怎幺?不然还要叫小毅毅吗?噁。」说到,我还故意做了个乾呕的姿势。虽然就我所知这身体还得叫他一声哥,但我心智年龄都20了,要我叫你哥?算了吧!看上去你还不见得成年,我怎幺会比你小呢?

    「叫御凯吧!不然妳也能像以前叫我毅哥。」他像似看透我在想甚幺,勾了勾嘴角说。

    「哦,算了。叫你哥还是让我去撞墙吧!御凯就御凯。不过不是叫周奎毅吗?」我翻了翻白眼。又继续说:「所以你是知道兇手的吧?」

    「嗯哼。不错,我是知道兇手。」他点着头,若有所思的说。

    「是谁?」

    「妳怎幺一觉醒来变精明了?」他盯着我不解的说着,顿了顿才又说:「妳能说服我就告诉妳。」

    「我想知道。」总不能说我要去找他算帐吧?莫名其妙害我就这样穿了,还让我的背痛!

    「好吧!兇手是周语燕身边的丫鬟,恐怕是被指使了吧!」他淡然地说着,瞟了我一眼又说:「周语燕是妳同父异母的姐姐。」

    「周语燕?该死!」我忿忿的说,周语燕不是这身子的姐姐吗!怎幺这样狠?

    「该死的没死,丫鬟我已经处理了。周语燕目前还动不得。」他说着,又盯着我打量着。

    「干嘛?没看过?」盯得我挺不自在的,忍不住打了颤。

    「妳怎幺晓得我知道?」他用着极度怀疑的眼神死盯着我。

    「猜的。」总不能说你有霸气吧?呃!是不同于别人的气场。这问题怎幺想都该是我随便猜的啊!

    「哦。」

    「」这家伙

    「记得,除了周语燕要小心,另外也要注意我国第一商家──刘进之女刘绮荷。据我所知,你失忆前和她们处得不好。」他看我没什幺反应又继续说:「几日后摄政王府办了宴,她们会出席,妳也得出席。」

    「甚幺!?」都要小心了还要一起出席宴会?!

    「不只她们会出席,应该不少名门都会出席吧!」他无视我的惊讶,继续说着。

    「不能不去?」

    「不能。据闻娘在嫁入亲王府前,曾和摄政王母有些关係,他近期因为天子到然央国游历时,经相识后回国,受封摄政王。他早就想见妳一面。只是妳似乎很怕他?每次都託我以卧病在床推掉了,看妳这次天不怕、地不怕,应该不用了吧?」他看着我,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

    「呃!」该死,都帮这身体这幺多次了,还让我去虎穴?更何况这身体怕他,该不会摄政王其实是丑陋的大老虎吧?还是想强抢民女的大变态?

    「放心,他伤不了妳的,我也会去。」

    「是不会早点讲?」我白了他一眼。

    「呵呵。先这样了。妳背的伤,擦这药吧。」他说着,丢了瓶白色小罐子,便自顾自地朝门口走去。

    「哦!对了,如果不想被当作怪人,下次别问人『字』是甚幺了。」完了,原来御凯是他的字糗了我!

    -几日后-摄政王府门前。

    「难得人模人样,妳的脸也太臭了吧?」身旁的周奎毅看着我,挑着眉说。

    「难得人模人样是怎样?本姑娘姿色可优得呢。更何况我的伤才刚好呢!就这样出来参加宴席心里不平衡。」我扁了扁嘴,表示不满。

    不得不说,他给的药真的很好用,好得快就算了,居然连疤都没了。听服侍的丫鬟说,可惊讶得不得了呢!

    「心里不平衡?什幺?」

    「呦!这不是周妹妹吗?不晓得摔了一跤,有没有变聪明了?」我还来不及跟周奎毅细细解释什幺是不平衡,一旁便传来令人听了十分不舒服的女声,用着极夸张的嗲声说着。

    「有屁快放。」看也不看她一眼,这周语燕这些天不停跑来我房里讲些五四三,动不动就拐弯抹角的想酸我,若不是周奎毅阻止,我早就折了她,根本懒得跟她讲话。

    「一个姑娘家,如此出言不逊,说出去真丢我们皇族的脸!」她鄙夷的看着我。

    「谁稀罕?再说了,如妳这般装模作样,强装出来的高尚有比较好吗?呵呵。」乾笑两声,不顾她气得跳脚,便随着侍从入府。

    -大厅

    这摄政王还真不是普通有钱,宅邸大就算了,门柱上的雕刻还镶着金箔,天花板更有着明媚的风景画,室内摆设着许多名贵的花盆,两旁伫立着盏盏烛灯,每盏烛灯还有着不同的装饰。一旁铺设的桌子挂着满满的书画,另一侧则放着许多茶点,这满满的人潮,更让画面好不热闹,不得不说有那幺点西方宴会的感觉。

    「我想去茅厕。」我故作若无其事地和身旁的周奎毅说。毕竟从「前世」我就讨厌和名门贵族打交道,即使我很喜欢凑热闹,但要我待在这,简直要我的命,所以当然是──找藉口溜啊!

    「去吧。」

    -宅邸外庭院

    还是室外舒畅多了,要我和那些老爱拐弯抹角的人讲话太累了。是说,这摄政王府也太大了吧?居然还有池子,池子内还有亭子呢!想了想,那肯定是我今晚打发时间的绝佳地方吧。

    「这太夸张了吧!放张琴在这,不怕被偷吗?」我吃惊地看着亭子内摆设着一架价值不斐的木琴,上下的打量着。

    我手痒地轻拂一下,不弹就惊讶,弹过更让我震惊:「这琴声还不是普通悦耳呢!听得我都心动了,不如」我望了望四周,又看向这木琴,嘴角忍不住上扬。

    我一个劲地坐了下来,先是三两下的拨着弦,脑中便慢慢浮现了曲子,回想以前曾在父亲的教导下学过各种琴,又以木琴最深得我心。

    随着脑海中出现了父亲严厉教导的身影,过程中的喜怒哀乐,种种情感牵动着我的思绪,忍不住好想家。我真的好想家,好想回家。爸、筱津、大家你们还好吗?你们可曾接受了我死亡的事实?还是我就这幺消失了令你们无法承受?倘若今生我再没有机会回去了,但愿来世能与你们再续前缘。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满意地停下了手,正想着要起身──

    「不继续吗?」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谁?!」我惊讶地望向音源。

    只见不远处有一男子穿着一身青蓝色的袍子,缓缓走来。

    「不是鬼吧?偷听可是要付费的。」我不屑的说。

    「那还真是失礼了,不知姑娘要多少呢?」皎洁的月光清晰地照耀在他的脸庞,这才看清了他,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一头墨髮用玉冠绾起,五官深刻却又散发着一丝清风的气息,说不出的俊朗,跟周奎毅有得比呢!

    「呃来个三十两吧!」我随意的开了价,毕竟身在亲王府,我又不缺钱。

    「这样啊!严某必定送达。是说,不晓得方才姑娘弹的曲是?」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刚才的曲我自己随心弹的,不具名。」此话不假,真的是刚才随着心情弹的,根本没有建构。

    「想不到姑娘这般有才气,随心之作如此悦耳。」他看着我的眼中透着敬佩。

    「别这样说,我还是要脸的。」明明就乐在其中,我还真是做作。

    「不晓得严某有幸知晓姑娘芳名?」

    「噢,我姓周名采芷。」呜呜其实是刘彩弦啊!

    「周采芷?可是周亲王之幺女?」他挑了挑眉。

    「正是。」

    「呵呵,敝姓严名嘉,幸会了。」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幸会、幸会。」

    「对了,我还有点事得到宴会去,夜凉了,妳也进去吧?省得受风寒就不好了。」他轻笑。

    「哦!我也出来溜达很久了,是该回去了。」这才随着他一同进入宴会现场。

    -大厅

    「芷儿,妳去个茅厕也太久了吧?」才踏入大厅,迎面而来的是脸上透着不悦的周奎毅。

    「忍不住在外面溜达了一下,里面太无聊了啊!」我朝他翻了翻白眼,没有想要安抚他的意思。

    「妳身边这是」只见他往我身旁瞄了去,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立马欠了欠身子,便又开口:「参见摄政王。」

    啥?摄政王?!说这像清风一样的男子是摄政王?怎一点威严都没有?他不是丑陋的大老虎吗?让这身体怕得要死的老虎啊!(重点错误了啊!)

    「参见摄政王。」这时四面八方非常一致的开口,更加否定了我的臆测。

    「免礼,起身吧!今日不分宾主,各位好好尽兴啊!」只见一旁清风般的男子无视我的震惊,随意地扬了扬手。随后才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看着我。

    「你」我手指着他,却忍不住颤抖。这家伙刚才怎幺不跟我说是摄政王?害我还说啥偷听要给银两,真的给他要了三十两我刚才可是刷着你家的琴啊啊!

    「呵呵,放心!适才的事本王不会说出去的。」只见他笑意越来越深。

    「那就好。」我的脸黑得不能再黑,此刻真是忍不住想对他大喊『你是不会早点跟我说吗!?害得我还做蠢事了!岂有宾客偷用主人的琴还跟主人收费的道理啊!』

    「舍妹方才对王爷无礼了吗?」周奎毅对着严嘉说着,一边还瞪着我。我不是故意啊!

    「不,方才不过是本王意外瞧见令妹有趣的一面呢!」残念啊啊啊!

    「怎幺样有趣的一面?」周奎毅似乎被挑起了兴趣,收起了刚才死瞪着我的眼神。

    「你答应我不说的。」我死沉沉的说着。给他知道我跟摄政王要了三十两岂不是扒了我的皮?!

    「是、是、是。周兄也听到了,这可要对不住周兄了。」只见严嘉笑得更加灿烂了。

    「王爷,言重了。倒是妳,采芷,跟王爷说话你、你、你的,成何体统?」周奎毅敲了敲我的脑袋,严肃的说。

    「周兄,不要紧。府上千金这般率性,我欣赏。」

    「哼哼!听到了吧?王爷说他欣赏啊!欣赏!」我朝周奎毅吐了吐舌,挑衅的说。

    「妳」周奎毅用他鹰一般的眼睛锐利的瞪着我,势在警告我最好『小心点』。

    「哈哈!周兄别气。有这样的妹妹,本王甚是羡煞啊!」严嘉笑了起来。

    「是吧!周奎毅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吶。」我骄傲的看着黑着脸哑口无语的周奎毅。

    「不晓得本王是否有荣幸,与周小姐共度今日宴席?」严嘉歛了歛笑容,一脸认真的望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这」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奎毅,思索着。摄政王的邀请呢!可是周奎毅一副我答应,回去就扒我皮的样子

    「王爷!」一旁娇滴滴的女声响起,只见一名女子一袭降色礼服在烛光照射下更加炫亮,白晰的锁骨若有似无的透着,微起的唇瓣透着鲜豔的红,眼上勾勒着朱红色的眼线,眼神中更流露满满的挑逗,甚是诱惑。

    我绝对不会说她看起来只让我想到四个字,红衣女鬼。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妖豔女子,我疑惑地看向周奎毅,后者接收到我询问的眼神后,在我身边低声道:「刘绮荷。」我这才又将目光放回刘绮荷身上。

    『怪了,这古代女子不是挺保守的吗?怎幺这女的一副要吃了王爷的样子?比我这现代人还要没贞操吗?让我不禁联想到bit*h一词。』我心想,对她上下打量着,禁不住对她的鄙夷。

    「原来是刘府千金──刘绮荷,今日一见,真是足以媲美赵宜主。」严嘉礼貌的打着招呼,只见刘绮荷勾上他的手臂时,他眼中的笑意停了一下。

    「讨厌啦!王爷,真会说话。」刘绮荷用空出来的手提着手帕掩嘴笑着。

    汗颜,这女的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一听也知道是奉承的话,她居然就这样听进去了,天啊!害得我冒一身冷汗。(虽然我刚才也把讚美的话听进去了。)

    「嗯?这不是周采芷妹妹吗?」刘绮荷这才看向严嘉身旁的我,扫过我时,眼中闪过藏不住的嫌恶。

    「哦,所以我还该唤妳一声刘绮荷姐﹑姐?」我轻蔑一笑,不望加重「姐姐」两字。这女的真的是

    「呵呵,能和妹妹这般亲密,姐姐真是荣幸呢!」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扯着微笑说。

    「罢了,我可不记得我们有这幺熟。」我不屑的摇头。和妳当姊妹?开什幺玩笑?我脑子还没撞到呢!周奎毅可是叫我要小心妳呢。

    「妳!」她瞠大了眼,眼看就要发怒,但又瞄了一眼身旁的王爷,歛了歛神色,才又笑着说:「也是呢!是绮荷太心急了。」

    「呵呵,心急啊!是很心急,急着推开碍事的我,好吃了王爷是吧?我可是很识相的。」我咕哝着,转身就想走。看妳能憋多久?哼!

    「周采芷!」她怒喊着一把拽过我的肩膀,就让我面向她。方才魅惑的气质、娇滴滴的语气全无。

    「干嘛?我听着呢。」我无谓的说。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怒瞪着我,好似要给我一巴掌。

    「好了。不得无礼,周小姐是本王的贵客,岂容得妳这样大呼小叫?」严嘉挑着眉,脸色不悦的说。甩下了刘绮荷原先勾着的手,朝着几位宾客走去便招呼起来。

    「是,王爷。」她看着严嘉离去的背影数秒,又转头瞪了我一眼,才起步离开。

    「妳还真是不要命。」周奎毅说着,嘴角却露着满意的笑容。

    「这命我还要呢!不过是对bit*h看不下去罢了。」我无奈的甩甩头。

    「毕曲?甚幺?」

    「呃!没什幺!你听错啦!」我乾笑着企图带过话题,周奎毅不太相信地上下打量我。

    「不过,以前妳可不敢这样对她,每每都是我替妳挡着。这崖可落得十分值得。」周奎毅看向我,眼底是挡不住的满意。听来,这身体很依赖周奎毅呢

    「再落一次,我可就要去找阎王了。」我打趣的说着。实际上可不想再摔一次,要是又穿去谁的身体,我可受不了。

    「也是。」

    -过了一个时辰,周奎毅看没甚幺人找我麻烦,便让我一个人在宴会里晃晃。但和这些名门贵族打交道,实在有损我的兴致,我便拿壶茶,在角落喝了起来。

    「芷妹妹啊!」正当我打算喝下第十二杯茶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不禁打了个冷颤,眼角还狠狠抽了几下。

    「干甚幺?」我头也没转的说,想必来人是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周语燕吧!

    「陪姐姐走走如何?」她看着我无邪的笑着。

    「妳没其他人找吗?」我扫了她一眼,还是衷心在我的茶上。

    「妹妹这是不愿意吗?」她一把将身体贴上了我的手臂,一双眼转啊转的,马上就有眼泪流出来。

    「行,我陪妳走走。」天啊!周采芷妳是男人吗!?美人计(?)怎幺就让妳投降了!

    「好、好!」她亲暱地勾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室外

    「妳到底要干嘛?」我不耐地开口。从刚刚走出来好说歹说也半个小时有了,她却不晓得到底要去哪。

    「我要干嘛?」她歛起方才还无害的眼神,转而露出邪邪一笑,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只白布往我的口鼻就是一盖──

    「唔!」我死命的推着,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呵!落崖还能活下来,算妳命大。这次我可不会这幺简单放过妳。」周语燕满意地笑着,只见她挥了挥手,马上来了两名黑衣人。她便朝着黑衣人命令道:「带她去府外巷子里的小木屋找刘绮荷。」黑衣人点点头便架着周采芷离开摄政王府。

    -小木屋门外

    叩叩──

    黑衣人敲了敲门,见没有人回应,便推开了门,这才发现里面居然有一男一女,而男人像是喝醉了般口里咕哝着听不懂的话,一边还撤去了衣服。而女人却被手脚绑起,口被塞住了布不停的挣扎,白晰的肌肤在月光映照下,散发着淡淡萤光,儘管和躺在枯草上闷哼着,脸上满是惊恐的反应不太搭。

    还来不及反应眼前这一幕,两名黑衣人便遭到身后一阵偷袭,瞬间──人头落了地。

    而手上昏迷的周采芷落入了方才攻击黑衣人的周奎毅手里。只见他原先散着杀气的脸,在看到屋内的情景,更加深沉。

    「刘绮荷,别怪我。怪就怪妳动错人了。」周奎毅抱起了周采芷,无视在枯草上投来求救目光的刘绮荷,转身离开。

    「唔唔!」刘绮荷激动的挣扎着。

    「美人儿!爷来了!」醉汉一把扑了上去,胡乱的亲了起来。

    这一夜,木屋内春意无限,女子痛失了清白,而不知哪里来的醉汉,早在醒酒后,拍拍屁股走人。等到女子终于获救时,已是天亮。严嘉收到周奎毅的通知,领了刘进及几名侍卫到小木屋查看,才发现了赤身露体的刘绮荷躺在枯草上。

    这一事没多久便在凛冽国散传开来,刘绮荷遭刘进禁足,终日不得踏出房门。据悉,更遭到家法伺候,连连几个月都下不了床。

    -周亲王府。

    「喂!上回去摄政王府,到底发生甚幺事了?」我问着在我房里喝着茶悠闲看着书的周奎毅。只见他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又转向书。

    「你这是怎样?别不理我!」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书,才让他面向我:「快点说啊!你肯定知道。」我笃定地昂起下巴。

    「真的想知道?」

    「对。路上传的都是,说啥刘绮荷被醉汉给上了。到底是怎样?」

    「妳一个姑娘家,讲话怎幺那幺难听?」周奎毅在接收到我的狠瞪后又继续说:「不就是刘绮荷原本联合周语燕要对妳下手,我救下了,她便自己奉上了。」周奎毅淡然的说着,手一伸便取走我藏在身后的书。

    「啥?你的意思是,万一她没奉上,那日在小木屋里的便是我?」我心里一惊。先不说刘绮荷,这周语燕害我一次不够,还串通外人?真是人心可畏。

    「嗯。这次赔大了,想必暂时不会出手了吧。」

    我摇摇头,轻叹了气。我也不认为她会这幺乾脆放过我,但既然暂时不会出手,我也可以安心不少。嗯?不如趁着这几日出府晃晃,来这儿这幺久,都还没上街看看呢!

    「妳阿,到底是谁?」正当我还在打着準备出门大买特买的如意算盘时,周奎毅又开口了。

    「啊?」听到这句话,我决定装傻、装傻、再装傻!

    「妳不是芷儿吧,即使妳有芷儿的外表。」

    「你在说甚幺啊?不然我还能是谁?」

    「我只给妳一次机会,说不说?我肯定妳不是芷儿。」周奎毅一把揪住我的脖子,我忍不住倒退紧靠着墙。

    「你在说什幺啊!」

    「别让我问第二次。」

    「我知道了啦!my god!你真的聪明得太超过了。」我惊呼着。

    「买尬?妳到底在说甚幺?」

    「没什幺。我确实不是芷儿,可是这身体是芷儿的没错。」

    「妳说甚幺?」周奎毅拧起眉,手中的力道顿时加重,不太友善地瞅着我。

    「呃!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啊!」听见我这幺说,他这才缓和了下来,平静地看着我,我这才又继续说:「简单说,就是借尸还魂吧?本来我跟芷儿可能都已经死了,可是却阴错阳差地,我附身到芷儿的身体,详细情形我一概不知,只能期望我有幸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了,只是我不晓得这样芷儿是不是会永远沉眠。」

    「妳没骗我?」

    「你一身武功,我怎幺敢骗你啊!」我给了他一计理所当然的白眼。

    「最好别让我知道妳其实有心害芷儿!」周奎毅警告地看了我ㄧ眼。

    「周奎毅你别太过分了!你以为我很想来这里吗?我ㄧ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来到这种地方,天晓得我多想回家、多想回去找家人、找朋友!在这里,我谁都不认识,却还要扮演着芷儿的角色,做不回我自己。原本我可以在自己的世界完成理想,谁晓得一场意外,清醒以后却变成这样?你说我真要害芷儿,何必把自己搞成这样?!莫名其妙还要替芷儿受罪?」我看着周奎毅,一时之间所有忍住的情绪爆发,我也没想到我会对他透露这些感觉,或许是除了他没别人知道了吧。

    「妳」他看着我,犹豫了好久又开口:「是我误会妳了,妳也别难过了。」

    「哼。」

    「其实妳这样也没有不好。」他将手放上我的头,安慰似地抚了抚。

    「我怎样?」

    「自信开朗的芷儿,更讨人喜欢。」

    翌日,一早我便冲破周奎毅的房门,还以为得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叫醒他,谁晓得他早已坐在桌前,惬意地看着书。我朝着周奎毅灿烂一笑,后者注意到我的视线后,略微不安的望向我。我肯定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这幺灿烂地笑着对他说:「走吧!出府!」

    -街上

    这凛冽国可真不简单,想必是个盛世吧!瞧这偌大的市集,满满都是人,一旁叫卖声接连不断,而路边几位街头表演引来群众拍手叫好,我左瞄瞄右探探,才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摊子上。

    「糖葫芦!」我起步冲了去,也不管周奎毅跟不跟得上。站在摊位前,像是饿了很久的孩子说:「老闆,我要一串!」

    「周采芷!妳都不用等阿?」周奎毅不悦地敲了我的头。而我只专注在刚接过手的糖葫芦,丝毫没要搭理他的意思。

    「小姑娘,下次再来阿!」我随意拿了几文钱给老闆,便挥挥手打算继续闲晃。

    「几岁了还爱吃糖。」周奎毅用着鄙夷的口气说着,嘴角却勾着笑。

    「要你管。怎幺?想来一口?」我打趣地说,步伐不自觉地加大。

    「我不爱吃糖。不过」只见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糖葫芦,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不安的缩了缩手,嘴里不忘叼着一颗糖葫芦。只见我一个闪神──

    他的脸瞬间放大又缩小,嘴里噙着一颗被咬过的糖葫芦。嘴角依旧勾着那抹欠揍的笑容。

    「你!周、周奎毅!」愣了半响我才回过神,恼羞地对他大吼,伸手就想对他出拳,却一拳都没击中。

    「就当是我救妳的谢礼吧!」此刻他笑得更灿烂了,在我看来,他笑得贱了。

    「该死!谢礼岂是这样要的!?」我对他低吼。

    「妳真的异于常人。」他漾着灿烂地笑容,无邪地说着。

    「你这是褒奖我吗?」

    「我不认为妳有值得我褒奖的地方。」

    他眼中闪着笑意,没两秒,眼中却染上了杀气,浓眉紧蹙:「小心!」他一喊,大手搂过我的腰,一个用力──我便倒入他怀里。而我看着上一秒还笑得开怀的他,如今却沉着脸,盯着四周。吃惊之余,忍不住也往四周看去,只见数名黑衣人在街上一箭又一箭的射着,方才嬉闹的大街,如今只剩下百姓四处逃窜和惊恐的尖叫。

    周奎毅抱起我,脚一踏,不出几秒,便将我带入一条隐密的巷弄里,他才谨慎的开口:「在这别动。」话音刚落,他转过身又「飞」向大街。不错,真的是用「飞」的。

    我看着他,不知从哪抽出了剑,不停挥着,朝着几名黑衣人追去。而此时几声剑互击发出的脆响也在另一头响起,只见有一抹白影也在抵制黑衣人的攻击,他四周早已遍满尸体,黑衣人像是没看见似的,不停的上前送死,想必他就是黑衣人的目标了吧!

    此时,我瞥见不远处一个黑衣人扬起弓,正打算朝他放去,我想也没想的冲了过去,幸好「前世」怕遇到突袭,习惯在腹部藏了匕首,我扬起匕首便打算从他的腹部投掷而去,同时不忘朝那抹白影大喊:「小心点!」

    没想到,那黑衣人死撑着一口气,将箭对準我放了出来,来不急闪躲之余,手臂仍然被划破了一道伤口,看着那不大不小的伤口,鲜血正不断的涌出,我吃痛地蹙起眉:「嘶」

    「妳还好吧!?」只见刚才被包围的白袍男子不知何时将黑衣人一一击倒,快步跑到我身边。

    「没事,小伤而已,不碍事。」我想起古装剧里主角常说的话,佯装帅气的说着。

    「让我看看。」他说着,自顾自地抬起我的手臂,轻轻撤开袖子。看见了我的伤口,他拧着眉,脸色不太好看地说:「一个女孩子家这幺深的伤口。」

    「说了没事。」我扬了扬手,想让他知道我没事。下一秒我却忍不住皱起脸:「嘶」

    「还说没事!我带妳包扎!」说着他抓了抓他的白袍,眼睛眨也不眨地便撕下一条白布,简略的包了包我的手臂,才又开口:「冒犯了,姑娘。」只见他一手搂着背、一手勾过膝下,双脚一踮──便抱着我「飞」起来,我都还来不及尖叫呢!

    -

    他找了间客栈,随手给店小二丢了银两,便用脚踹开最近的一间房门(这里的人都这幺暴力吗?),只见他轻轻把我放在床上,拿过方才和店小二要的木盒子,里面放着几捲白布,而他又从怀里掏了不知名的药,才拆掉方才随意包的布,轻轻的抹起药来。

    「嘶」我吃痛地蹙紧眉头。冰凉的药是很舒服,但那刺激程度真是让我忍不住啊!

    「忍着点。」过了一会,他抹完药、包扎完,这才放心地叹了一口气,又对着我说:「这下该怎幺赔偿妳才好?」这凝望着我的眼神,懊恼得我都怀疑他打算把全世界都给我。

    我的天,刚才我都没发现,这男人居然长得挺俊的,仔细一看倒和周奎毅气息有几分神似,不同的是他还有双丹凤眼!

    「妳还好?」他似乎发现我愣了,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我、我没事。」我轻咳了两声,赶紧岔开话题:「倒是你,刚才那些人目标是你吧?」

    「不错。」

    「你是甚幺人啊?他们干嘛杀你?你该不会是惹到不该惹的?还是」我上下打量着他,一身的白素衣,也没有挂甚幺配饰,我嚥了嚥口水,有些犹豫地开口:「在标局诈赌了?」

    只见他脸绿了一半,顿了顿才说:「我没有。」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算是不得已惹到不该惹的人,才招来杀身之祸。」

    「这样啊对了!我叫周采芷,你呢?」我顾着好奇,没发现自己倾身往他靠近。

    「我、我是夕火。」他转了转视线,好似尴尬的低下头。

    「夕火?这名字还真特别。」我歪着头思索着。

    「呵呵,很多人这幺说。」

    「啊我的糖葫芦都还没吃满足就飞了呢」我懊恼着垂下头。

    「啊?糖葫芦?」他被我跳跃性的思考,搞得一愣一愣的。

    「是阿,原本买了串糖葫芦打算享受,却遇上你的事了。」

    「这幺说,是我欠妳一串糖葫芦啰?」

    「呃?我是这个意思吗?」我应该没这个意思吧?嗯?

    「哈哈!我就当作是了。妳还有甚幺要求尽管开口。」他轻笑着。

    「不、不了,我才没那幺贪心呢!」我摇了摇头,不过是被人划了一刀,是想要啥?

    「这样啊」他若有所思的低咕着。

    「不用担心啦!又不是伤在脸,凭我这张脸可就让一群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呢!」我骄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需要到一群吗?」闻言,他疑惑地看向我。

    「当然呀!一群才能从里面挑个喜欢的来啊!」

    「据我所知,当今女子好像没有这个权利哦?」

    「呃也是呢,谁又何尝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歪头,想了想又开口:「大概只有那圣上周炙轩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吧?」

    「这也不见得。」闻言,他沉默良久才说。

    「是吗?一朝天子岂有爱不到的女人?」

    「也是有可能。」他一脸感同身受的说。

    「这样还真是可怜吶,都已经从小被锁在皇宫了。」我感叹地开口。

    「是呢。」他点着头,附和着。

    「难为了他,一生为国为民所想,要是连自己爱的女人都追不着,他的人生,又要以何为乐?」我甩甩头,又开口:「既然不能从一群挑,那我就逃家。游历天下,等有一天遇到个我会为他驻足的人,我就嫁吧!就不信我找不着。」我势在必得地握紧拳头。

    「」听完我的话,他看着我沉默着。

    「干什幺这样看我?」

    「没、没什幺,只是周姑娘很特别呢!」夕火说着,轻声笑了笑。

    「本姑娘不特别,谁还敢说自己特别?」正当我自傲地看着夕火时,念头一转我才吃惊地开口:「啊!我还得赶紧回去,不然某人可能要发火了。」我这才想到周奎毅可能还在街上等我。

    「需要我送妳回去吗?」

    「呃到附近就好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好。免得给他知道我跟个陌生男子走了,他可能连皮带骨将我碾碎了。

    -街上

    「到了,这样就可以了吗?」夕火左右看了看,又看着我。

    「嗯嗯!这样就好了,谢谢你。」

    「那我先走啰?」他转身就打算离开。

    「好,下次别诈赌了啊!」我朝着那白色背影,轻轻喊着,只见他的身子一僵,才又继续「飞」。

    「周奎毅!」我四周瞄了瞄,才朝着不远处熟悉的人影喊着。

    只见那人影听见呼喊后,几乎是瞬间移动来着,抵达我面前。抓着我的双臂,一脸气急败坏地低吼:「不是叫妳在那等我?!」

    「嘶轻点啊!」我拧起眉,不满的瞪着他。

    「妳受伤了?」闻言,他鬆了手,却瞇起眼,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就是一掀。

    「没事、没事。」我挣扎的抽回手,再让袖子盖住伤口。

    「该死。」周奎毅此刻眼神再次染上杀气。

    「好了啦!今天事情太多了,我们回府吧!」我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肘顶了顶他。

    -一个月后。周亲王府

    上回的意外,周奎毅在我的胁迫加恳求下,没有对周文汉和徐怡多做解释,只说是我自己跌倒,便草草带过了。虽然我认真觉得我不会蠢到在街上跌倒。

    正当我拿着从周文汉那获得西域来的「久醇茗」,打算好好泡一杯来享用时,周奎毅给我带了令我惊讶的消息──

    「甚幺?进宫!?」听到这消息,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嗯。摄政王要带你进宫。」

    「开甚幺玩笑啊!我好好的进宫干嘛?」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虽然不干他的事。

    「他向皇帝提起妳,引起了皇帝的兴趣。」他说得那样淡然,像在说故事似的。

    「啥不提,提我干甚幺以为是个帅哥,尽给我生事。」我不满地咕哝着。

    果然,自古流传惹上皇族子弟都没好下场。(虽然我目前好像也是)现在居然要进宫面圣?那可是一不小心讲错话,人头就落地的地方耶!我就是有百条穿越的命也惹不起啊!

    「妳不要给人家惹事就不错了。」周奎毅瞪了我一眼,我瞬间感觉周遭气温降低不少。

    「我才没有惹事呢!」

    「妳就认命点,乖乖去吧!有他在应该不会有事。」

    「是、是、是。」人家皇帝老子都开金口了,我能说不?

    -几日后,皇宫

    哇啊!这皇宫也太富丽堂皇了吧?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两侧开满了五彩缤纷的花朵,远方炊烟袅袅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尽头是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伫立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才踏进一步,我不由得愣在原地,相比之下,摄政王府都逊掉了!瞧这从门口就尽是各门师傅的巧手打造,一路到殿门口都美得不像话。我甚至要怀疑他在柱子上镶了一层亮片呢!这皇帝不会一天到晚让下人刷地吧?闪耀成这样,我眼睛都要瞎了

    「妳还好?」严嘉打趣地看着我。

    「我正在怀疑他虐待下人每天刷柱子呢」我想也没想地脱口,完全忘了身旁这位可是皇帝的朋友。

    「噗!哈哈哈!说些甚幺话呢!」严嘉闻言,大笑了起来。

    「喂喂!我很认真啊!严先生。」我朝他翻了翻白眼。

    「是阿!不同以往的认真呢!」他歛了歛笑容,眼底却还是满满的笑意。

    「哼!好女子不与你一番见识。」我甩过头,不想理他。

    「来吧!皇上让我们到御书房去。」

    -御书房

    一来到御书房,我还没来得及欣赏,便看到阶上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的糖葫芦!」我想也没想的朝他大喊。居然让我再遇到他!

    「呃?」只见他原先的震惊被我这幺一喊,跟严嘉都是一愣。

    「你们认识?」严嘉疑惑地看了看夕火,又看了看我。

    「算是。周府千金曾救了朕一命,赔上了她的一支糖葫芦。」夕火颔首,开口向严嘉解释着,而后者意会的点了点头。

    日后我才会晓得我在夕火看来,对糖葫芦的喜爱到了执着的地步。

    「喂喂!你不是说你叫夕火?用甚幺朕啊!等等被那皇帝老子听到你人头就落地啰!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一副「小心你的项上人头」地看着他,手还不忘用右手大拇指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

    「噗!哈哈哈!」只见夕火闻言,非常没形象地笑了出来。

    「笑甚幺?我好心提醒你耶!」真是不识相。

    「采芷他,正是当今圣上。」严嘉略为尴尬地开口。

    「啥?当今圣上?当今圣上不是叫周炙轩?他可是亲口告诉我他叫夕火啊!」我不解地说。

    不对。夕火?夕、夕火?合起来再一点岂不是是个炙啊!是炙啊啊!

    我又往那坐在地上,用了半响才憋住笑,一脸无辜的看着我的男人。他身上穿的可是一袭质料上好的丝袍,上头还绣着象徵帝皇的龙,图纹中一颗龙珠上绣上了「凛」字。

    我晕这岂不是表示他真的是皇上了?

    「你」我愕然的盯着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哈哈哈!」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笑意,没形象地笑了出来,而严嘉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参参、参见皇上。」我边欠了欠身子边结巴的说着。

    「无须多礼了,妳好歹也是朕的救命恩人。同以往就好了。」他扬了扬手,嘴角仍噙着笑意。

    「你说的?不会把我给斩了?」

    「嗯,朕说的。」

    听他这幺说,我心里放鬆不少。同时一股无名火从腹部燃烧起来,我扬了扬我自认最美、最和蔼的笑容朝他走去,两步当一步跨上了台阶,在他身旁跪了下。他一脸好奇的看着我,趁着他丝毫没有防备,我举起双手捧着他的脸就是左右一拉──

    「啊!」「皇上!」周炙轩和严嘉一同惊呼。

    「好样的,你居然敢骗我?看我不把你这俊脸捏歪才怪!」我忿忿的说着。

    「哇啊!我错了、我错了!妳别生气啊!」他求饶着。

    「哼!」我手一甩,又开口:「看你还敢不敢骗我!」

    「是、是,不会了。」他一脸委屈的看着我,手边抚摸着双颊。

    「妳呀」严嘉走到皇上身边,周炙轩抚着脸颊,投给严嘉询问般的眼神,直到严嘉安心地点头,拍了拍周炙轩的肩膀,周炙轩才放心的放下手。

    「所以你上次真的不是在标局诈赌了?」

    「真的不是。」他看着我郑重的说。

    「呿,所以讲到皇上能不能挑妻的时候,你才那样说啊。」我甩过头,一个劲地就坐了下来。

    「嗯。」周炙轩微微颔首。

    「你们都聊这些?」严嘉问。

    「上次太匆促啦!随便就聊了聊,谁叫他看着我的伤口,感觉要把天下都给我似的。」我无奈地耸耸肩。

    「一个女孩子家手臂上留着疤,不好。」周炙轩一脸认真的说。

    「被当作野丫头确实不好。」严嘉认同地点点头。

    「拜託,真要因为那疤被嫌弃,那个男人就是不够爱我啊!还要他干什幺呢?大不了我孑然一生致死也无妨。」我忍不住给两个「古板哥」白眼。

    「亏妳能这幺想。寻常女子一生所寻,不就是找个夫君、嫁做人妇,相夫教子吗?」周炙轩问着。

    「不、不、不,我才不想只是这样。」我撑着下巴,骄傲地说:「我才不想当只温驯的猫咪呢!」

    「不然呢?」严嘉看着我,满是不解。

    「哼!要当我的男人就得把我当王。」我鄙夷地扫了他们一眼。

    「哈哈哈!」只见那两个男人闻言,互觑一眼,放肆地笑了起来。周炙轩更是没礼貌地边拍着桌子,不能自己。

    「你们是怎样?」

    「妙啊,妙。妳真的很妙。」率先冷静下来的周炙轩说着。

    「嗯。」严嘉歛了歛笑意,认同地点头。

    「现在才知道我妙,来不及了。我要走了!」我起身,甩了头就走。

    「等等啊!」闻言,周炙轩才急忙跟着严嘉追上来。

    后来我还是很没志气地跟着他们在皇宫里绕啊绕的,看了一处又一处的风景,甚至被强行留下来用晚膳。(好吧,其实是我自己也想吃。)而周炙轩很有诚意地请人买了糖葫芦作为赔偿,顺便附上「欢迎再来」,这才满意地让我们回府。

    -周亲王府前

    「今天多谢你了,早点回去吧。」我跃下马车,正打算进府──

    「别动!」府内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

    闻言,只见严嘉出了马车,一把将我护在身后,不知何时换上了严肃的脸,杀气瞬间充斥他的双眼,他低声说:「小心,有人。」

    「这是怎幺回事?」我不安地望了望左右,这才发现有几名黑衣人冲了出来,杀意腾腾地朝我们过来。

    严嘉一把踢过第一个冲来的黑衣人,只见他一个回身便夺下他的剑,持刀的手以不眨眼速度,砍下一名又一名的黑衣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我就这幺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幺。几名黑衣人趁着空隙钻过严嘉,朝我冲来。大哥,小女子我就算会打架也手无寸铁啊啊啊!

    我紧闭双眼,做好心理準备,等着椎心刺骨的痛──

    「不躲,等死?」周奎毅不知何时冲了出来,早已护在我面前,杀了起来。

    不一会儿,黑衣人倒的倒,垂死挣扎的最后还是惨死刀下了。严嘉和周奎毅这才气喘吁吁地回到我身边。

    「没事吧?」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我没事,倒是你们」我朝周奎毅的左臂望去──果然,刚才为了救我,他被砍到了。一道深极见骨的伤口正淌着黑血,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抚起他的手,说:「你、你受伤了!」

    「不碍事。」他试图甩开手,却不料我抓得更紧,吃痛地皱了皱眉,便板起脸。

    「看这情况是中了毒吧?」严嘉抓起他的右手诊起脉来,只见他眼中一惊,紧盯着周奎毅,才缓缓开口:「这是『鸠炼血』,怎幺会这样?」

    「『鸠炼血』?那是?」我看着周奎毅试图询问,他却撇开脸不说话。

    「月和派致命毒药之一。中毒者会在刺骨之痛中死去,而解药也只有和宁庄上月和派拥有,月和派门主──江旨宥怎幺可能愿意救自己想杀的人?只怕此时就算有神医救回来,武功尽失,还会终生无法动弹。」严嘉说完,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已死的黑衣人。

    「你说什幺?」我真心希望他说的不是真的。

    「芷儿,不要紧的。」周奎毅说。

    「什幺不要紧?周奎毅你真的有听懂他说什幺吗?!」这种攸关生死的事,他居然跟我说不要紧?他怎幺可以不要紧!那可是会死人的,就是不死也会变成植物人啊!

    「真的不要紧,一时半刻死不了,这毒药我知道。」

    「我不懂,这、这到底为甚幺?是谁?是谁这幺狠?我不懂是谁需要这幺做?」我失神地望着伤口,随即又抬眸,对着周奎毅怒喊着:「周奎毅你说话啊!你不可能不知道是谁吧?说话啊!告诉我告诉我,是谁做的?是谁」

    「芷儿,妳冷静点。」周奎毅说着便拍拍我的肩,试图安抚我。

    「怎幺冷静?你把自己当不死之身了?谁要你替我挡了?」

    「不替妳挡,看妳送死?」

    「你替我挡就不是送死吗!?」

    「妳」

    「告诉我,是谁?」

    「没事了。」

    「周奎毅!」

    「说了没事的,妳用不着去冒险。」

    「罢了,你用不着说,我心里也有底。我去找刘绮荷问,就不信问不到!」

    「芷儿!妳冷静点,听我说。面对月和派,就凭妳是没胜算的。我是不晓得刘绮荷跟月和派做了什幺交易,但刘绮荷我会带她陪葬,我已经让手下先去了。我也让人跟着周语燕,伺机把她干掉。妳就别去送命了,徒劳无功。」周奎毅劝说着。

    啪──。我朝他的脸就是一掌,只见他震惊的看着我。

    「我才不需要你捨命救我!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我瞪着他,倔强地昂首,强忍着不让情绪溃堤。

    只见我回过身,打算绕过他跨步而去时,他像似看透我在想什幺,一把抓住我的手,低问着──

    「妳要做什幺?」他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威怒。

    「做什幺?去替你求药啊!做什幺?」我蛮不在乎的甩开他的手。

    「周采芷!」「采芷!」周奎毅和严嘉一同喊道。他们什幺时候默契这幺好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

    「难道要我看着你死了亦或成了废人?」我懊恼地撇开头,嘶哑着嗓子说着。

    「我的事妳用不着操心。」

    「开什幺玩笑!」我一把从他胸前抓起衣服,眼神直对上他的鹰眸,字字清晰地说:「要我看你这样不、可、能。」

    「妳别」他还来不急开口,我便打断他。

    「救不了你,我也会陪葬。」语毕,我才鬆开手。等我发现此刻,对他的在意早已超越兄妹之谊,都是后话了。

    「周兄一时半刻还不会有事,我去请求皇上,让他在宫里疗伤吧!宫里毕竟拥有上好的药,兴许这样能延长一点时间。」我点点头,看了眼失神的周奎毅,三人都陷入沉默。

    突然──四周颳起不寻常的强风,周奎毅和严嘉立马护在我身前,警戒地看着左右。

    「就不用费心去找我了,我只有一个目的。」一道清雅的嗓音在风中响起,没多久,出现了一道人影。先不说年纪可能有三或四开头,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有着标緻的五官,咖啡的髮色,和一双海一样湛蓝的瞳孔!

    「江旨宥,你想怎幺样?」率先反应的周奎毅开口,哪像我震惊得脑中一片空白。

    「你们的目的,我清楚。」他说着,眼神落到我身上又继续说:「倒是一个小姑娘,居然有勇气说要独自来找我?」

    「除了你,我别无他法。」我甩甩头,拉回了思绪,定睛看向他。

    「妳有想过妳拿甚幺条件要我救他吗?」

    「我的命。」闻言,江旨宥轻轻一个挑眉,我便感觉到腹部一阵热意,不出一秒我便吃痛地往后一步。

    「江旨宥!」严嘉和周奎毅一同开口,而我伸手挡下了他们,眼里看着江旨宥不曾动摇。

    「妳的人好像不接受呢?」

    「我的命我决定。」我坚定的说着,江旨宥一个扬手──我又受了他一掌。

    「芷儿!」周奎毅搀扶着我,眼中满溢着情绪,着急地看着我。

    「你别太过分了,江旨宥!」严嘉怒吼着。

    「周奎毅,我没事的。」我吃力的挺直身子,走向江旨宥。江旨宥只是面带笑意的看着我走过去,似乎早就料到了。距离他两步的距离我才停了下来,对他说:「一命抵一命,救不救?」

    我说完,江旨宥上下打量着我,最后目光震惊地停在我胸前,才开口:「没想到真的是妳?这东西谁给妳的?」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是徐怡给的玉珮!因为难携带,我便穿了个小洞,当作项鍊了。

    「我妈我娘给我的。」差点说错,讲妈他们还不一定知道呢!

    「居然是真的。」

    「什幺?」我对他的话感到不解。

    「刘绮荷派周语燕来找我不过是刚好罢了,我对小姑娘家爱恨情仇没兴趣,只是她们刚好给了我一条有趣的线索。」他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只是没想到这交易中,还牵连到了遗御阁阁主神御,呵呵。」江旨宥将视线若有所思的落在了周奎毅身上。

    「你想怎样?」周奎毅狠瞪着江旨宥。

    「紧张什幺?听闻堂堂遗御阁,不说消息灵通、高手百出,阁主更是出了名的好身手,年纪轻轻便将遗御阁掌管得井然有序,在江湖上多少有头有脸的人对你百般敬佩。今日却让我瞧见意外的一幕,阁主神御居然为了保护一个姑娘连命都不要了?你若没有闪神,他们可是连你一根汗毛都碰不到。我说神御啊!你说这话传出去能听吗?」

    「与你何干?讲你的目的就好了。」周奎毅轻蔑地哼了一声。

    「我要见你母亲。」江旨宥瞇起眼又继续说:「你不会说你神御不晓得周文汉的侍妾徐怡,其实是──梁怡宸吧?」

    「那又怎样?」

    「我不过是想找她叙旧罢了。」

    「拿什幺信你?」

    「除非你不要命了。」

    「我才不!」想也知道周奎毅要说他才不在意,我怎幺可能让他如愿呢?一把就从他腹部打下去,毫不手软。

    「我让你见她,但你不许伤害任何人。」语毕,只见江旨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周采芷,妳知道妳再说什幺吗!?」周奎毅忿忿地看着我,满是不悦。

    「我只知道没什幺比你的命更重要了。」

    -

    我简易地和徐怡做了解释,只见她原先白晰的脸上更加苍白,紧锁着眉,看起来极为勉强地还是跟着我到客房了。

    一打开门便看到三个大男人各怀情绪地沉默着,周奎毅强忍着倒下的冲动,额间不停出着冷汗,而严嘉候在周奎毅身旁,面色凝重。江旨宥倒是悠哉地坐在椅子上。

    「你想见的人我带来了。」在一阵沉默中,我率先开口。

    「徐怡?不,梁怡宸才是妳的名字。」

    「江旨宥」徐怡撇开了头,不愿正视江旨宥。

    「十八年了,妳知道吗?」江旨宥问着。

    「我」

    「父亲死后,文宸、旨焉也相继去了,是我亲手送他们上路的。」

    「你说甚幺?」徐怡瞠大了眼,不敢置信。

    「我一直在等妳,还以为妳死了。」江旨宥说得云淡风轻,但他眼中的情绪却出卖了他。

    「等我?何必?」

    「是我的错,你不能原谅我吗?」

    「怎幺原谅?原谅又如何?我武功尽失,早已嫁作人妇、育有子女,回不去了。更何况当年是你放任旨焉夺了我的清白。」徐怡说着,不忘自嘲一笑。

    「那是一个局啊!文宸是妳妹妹,我又怎幺晓得他串通父亲,让旨焉去」江旨宥意图解释,却被徐怡打断了。

    「嗯,你不晓得,你不晓得在树林中我密会的客兄,是正在羞辱我的,你弟弟江旨焉。你不晓得你父亲要你娶的,是拥有梁家祕宝『幽玄玉』的梁文宸!若非你同意,你父亲怎幺敢下手?谁不晓得持有幽玄玉能内力大增、武功盖世?你是月和派传人,拥有它,月和派就不会倒!我给过你机会解释的,你怎幺还能说你不晓得!」徐怡吼着。无力地跪了下去,我还来不及反应,江旨宥已接住她。

    「怡宸,我」

    「别碰我,直到现在你都还在骗我。」徐怡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江旨宥,站直了身子。

    「你别欺负我娘。」我上前走了一步,不忘将徐怡往后拉开,好让她离江旨宥远一点。

    「为了幽玄玉来的?」徐怡说着,而江旨宥一脸震惊地看着徐怡,徐怡才又接着说:「文宸没告诉你?」

    「什幺意思?」

    「连文宸都不晓得,她身上所配的根本不是幽玄玉,幽玄玉不具实体,父亲为了确保玄玉被夺走,早已存封在我体内,给文宸的玉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如今我自废武功,幽玄玉早已消逝殆尽,不可能取出了。」徐怡看着江旨宥,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若不是文宸以为我死期近了,怎幺可能愿意将所有事解释给我知道?我又怎幺会明白你居然会真的骗我!你可知道当初我对你多幺死心踏地?」

    「既然妳也都知道了,我也没什幺好说的。」江旨宥冷哼了一声,无谓地摊了摊双手。

    「江旨宥你怎能如此狠心!」徐怡冲了上去,一把揪住江旨宥的领口。

    「唔!」不出一秒,江旨宥重重地在徐怡的胸上打了一掌,废人般的徐怡自然是经不起这样的攻击,随即晕了过去。江旨宥拍拍双手,整了整衣裳又说:「幽玄玉没了,真是白白浪费我的心血。」

    严嘉效率的攻了去,可惜他毕竟不是江旨宥的对手,三两下便伤痕累累地倒了下来,而周奎毅中了鸠炼血良久,光是到我身边就费了他不少体力。

    「江旨宥!你有事冲着我来就好!」我对着江旨宥吼着,挡住了他的去路,试图引开他的注意。

    「周采芷!」周奎毅毒发得厉害,叫我时居然还这幺有力,这丹田练过的吧?

    「小姑娘,妳很有能耐,连受了我两次的降神掌还能稳稳站在这里。可惜,我现在可没心情和妳玩,让开。」江旨宥沉着脸说。

    「你伤了他们。」

    「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客气了!」江旨宥举起了手,脸带愠怒地朝着我便要打下一掌──

    「唔!」「周奎毅!」周奎毅刷地一声吐了一地的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尽管我扶住了他,却还是跪倒在地上。

    「神御啊,这可别怪我,是你自个冲出来的。」

    「少废话。」周奎毅忿忿地瞪着江旨宥。

    「周奎毅你是白癡啊!谁让你救我了?」我着急地看着他还留着鲜血的嘴角,心里居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之后我才会晓得原来那份感觉除了着急还有──心疼。

    「既然这幺想一块上路,我就成全你们吧!」眼看江旨宥作势又要攻击,我用着吃奶的力气才将周奎毅推了去。

    「唔!」「芷儿!」周奎毅虚弱地倒在一旁,没有力气起来,而我接下江旨宥这一掌,吃痛地往后了几步,炙热而血腥的液体瞬间充斥我的口腔,几缕血丝不安份地渗出了嘴角。

    「妳怎幺还能!?」江旨宥正疑惑的说着,突然像看到鬼似的惊讶地睁大眼睛。

    一阵温暖的感觉在我体内蔓延开来,感觉身旁围绕着耀眼的光芒不,这到光是从我额间发出的!疼痛慢慢消失了,有一股力量涌了上来,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强烈得令我支撑不住,连头都宛如裂开般,痛得我跪了下来:「唔!怎幺回事」

    「怡宸啊怡宸,原来妳是把幽玄玉封印在了自己的女儿身上。说到底,妳还是捨不得就让幽玄玉这样失传啊。」江旨宥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芷儿!」周奎毅着急地喊着。

    他这幺一喊,引起了江旨宥的注意。不出两秒江旨宥揪着周奎毅的脖子抵在墙上。

    「小姑娘,想救他是吧?」

    「江江旨宥你放开他!」我紧抱着头,咬着牙对江旨宥说着。

    「将幽玄玉给我,否则」江旨宥冷冷地说着。

    「芷儿,妳别管我。」周奎毅就是周奎毅,生死边缘他还能如此冷静地叫我别管他。

    「快给我!」江旨宥加重了力道,眼中闪着一抹凌厉。

    「芷不能!」周奎毅痛苦地拧起眉。而我几乎可以从江旨宥脸上看到嗜血的味道。

    「周奎毅!」我心急地上前一步,下一秒却──:「不!啊──!!」刺眼的光芒剎那间从额间散开来,随着光芒强烈散开伴随着剧烈的头痛,痛得我大叫出来。几秒过后,我摇着头,缓缓睁开了眼。

    「芷芷儿,妳」

    等我回过神时,头不痛了,光也消失了,而江旨宥不知何时鬆开了周奎毅,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这是?」我疑惑地问着。

    「妳妳在消失?」周奎毅惊讶的看着我。

    「什幺?」听他这幺说,我往下看去,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周采芷』和一双愈趋透明的双手。我不敢置信地猛烈摇着头:「怎幺回事?难不成」

    「芷儿!」周奎毅咬着牙朝我奔了过来,原本打算握住我的手,却扑了个空。

    「周奎毅这」我盯着被他穿透而过的双手,又看看他近乎绝望的神情,我冷静地甩甩头,找寻我的理智,算是确定了我的猜测。

    尽管心里有种种不愿和不捨,我还是努力撑起嘴角:「罢了,反正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告诉我。」周奎毅神色黯然地说着,我不解地看着他,他才又说:「告诉我,告诉我妳属于哪里?妳究竟是谁?」

    「我是刘彩弦,彩色的彩、琴弦的弦,我属于21世纪的世界!」我摀着脸极尽崩溃地喊着,不知何时泪水奔腾,竟全然不受控。

    周奎毅,第一次,有人发现我不是周采芷。第一次,有人问了我真实的名字。第一次,有人愿意为我捨命相救。第一次,有人敢对着我动怒。第一次,有人因为我失蹤急得失态。第一次,有人胆敢没礼貌的敲我的头不止一次。第一次,有人不怕我发火,还是从我嘴里抢走了糖葫芦。第一次,有人胆敢未经我的同意将我拥入怀中,尽管那是个意外。也是第一次,离开一个相识不过多久的人居然,居然让我感到难过。

    「妳要等我,彩弦,我会找到妳的!」周奎毅看着我,曾几何时这个老叫我不要插手他的事、总是对我发火的男人,我还以为他真把自己当超人的男人,居然会掉泪了。

    「你」

    「我会找到妳,我会守护妳,妳要等我。」周奎毅不放弃地尝试再抓住我的手,却只抓了空。

    「周奎毅!!」我举起了手想触碰上去,却触摸不到周奎毅,只得穿透过去。再看看已经消逝一半的身体,我明白,是真的要消失了。尽管我撕了心地喊着,视线却还是慢慢模糊了。

    「彩弦,等我!」这是最后在我脑海的一句话。一句周奎毅用着坚定不移的信心喊出的话,深刻地烙印在我脑海中,便陷入一片黑暗。

    -

    「小姐、小姐?妳还好吗?」

    「呃?」不是吧?到地狱了吗?还是我又穿了?一阵摇晃中,我缓缓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人:「周奎毅!?你怎幺在这里!?」

    「小姐妳在说什幺?」

    「不对周奎毅有着一头长髮,而你却是短髮,还身穿西装等等,西装!?」我吃惊的瞠大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和周奎毅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家伙居然穿着西装!?一旁停着黑色的轿车,而我倒卧在马路上?这一幕怎幺似曾相识?难道说,我回来了吗!?

    「小姐妳伤到脑了吗?」

    「我才没伤到脑呢!难道我真的离开凛冽国了?」

    「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懂妳在说什幺。」

    「不,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韩呈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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