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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雪女的转世缘全文免费阅读

第二十七章 雪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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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雪蝶

    不同屋外的刺骨寒风,李勤才在温暖的烛火中甦醒,小小的木房,简陋的家俱,桌上的茶杯也像是用石头刻的,他想起身,但是胸膛传来剧烈的疼痛,他低头看着被白布包扎的伤处,苦笑了下,因为上头别一支髮夹当作固定,他自己动手拆下,打了个小巧的结。

    「喝药。」冷漠的声音无声无息突然响起。

    李勤才吓了一跳,看着眼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汤碗,他沿着拿着汤碗的小手看去,又吓得身子一震,因为她完全符合他站在陈老爷身后听到的描述,他强作镇定,接过乌黑冰冷的汤药,狐疑的打量里面。

    「无聊。」女子冷冷抛下话语,缓缓的无声离开。

    他睇着她的步伐,发现她根本没穿鞋,小巧剔透的指头踏在灰铁色的石板上显得玲珑白皙,他拉回眼神,又望一眼无人的门口,才一饮而下。

    「好甜。」他咋舌,发现被汤药的颜色骗了,一点都不苦!

    细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不禁又打量那十指白玉,细细看着。

    「吃饭。」女子拉开椅子,坐在桌前,生硬的看着他。

    「吃??就这样吃?」他看到盘里的菜差点晕倒,没煮过的蔬菜直接放进大盘子里,切也没切过,血淋淋的肉也放在大碗里,露出碗外的部分还涎着血丝,不过看起来颜色很鲜嫩,所以闻不出臭酸味。

    「嗯。」女子很明显的愣了一下,点头回应。

    他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问道:「厨房在哪?」,却没想到出现令人无言以对的答案。

    「什幺是厨房?」

    经过一番努力,李勤才决定直接撕下床单,因为桌椅、小茶几全部都是石雕,虽然精美,但是却不能拿来烧火,他又把椅子堆叠,桌子挡住风口,做一个简易的临时炉灶,又拿一本书卷成纸筒,想拿来鼓风,最后他拿过被女子放在床上的蜡烛,慢慢的,从一角床单燃成旺盛的炉火。

    女子冷哼,走出屋外,等他烤完肉,热完菜,仍不见蹤影,抵不住挨饿,留下一点吃食,便自己先开动,等到炉火熄灭许久,女子才慢吞吞走进,看到碗里特别留下的肉菜又愣了一愣,眼神直盯着他。

    「妳还没吃吧?」他说完,不自在地扭过头,窝进在炉火旁被烤得暖和的被褥,听着背后进食的细微声音,又听见女子离开的脚步声,很久很久之后,都未再看见她,兴许是等得累了,他也沈沈睡去。

    晨光早早射入屋内,李勤才捂着伤口,听到女子的笑声以及很多杂音,他忍痛下床,踱到门口一望,他看见一般人一生都看不到的景象。

    一间小屋被熊群一块一块木头叠成,狼群咬着藤鞭将木头衔接处固定,眼见木屋已成形,女子冰冷的看他一眼,转向山下,一道道黑影正缓缓前进,风雪停止的早晨,他一下就看清几头雄鹿拉着车子往前,而且那车子正是他从境外带回来的香料,他惊喜的想过去,一转眼,女子就挡在他身前。

    「那是我的车子。」

    「等等。」女子指了指那几头鹿,又指他。

    他细细一想,很快明白她是怕自己惊吓那些鹿,所以不让自己过去,因此,他默默站在门口,注视动物们在她的指挥下完成所有应该由人类完成的事情,包括理货,雄鹿弯下头,把货品一箱一箱往另一间小屋推,而小屋紧邻着他所在的主屋,那新建的木屋则位在主屋的另一侧,紧贴着主屋,除此之外,车上还多一样看起来眼熟的东西,当那东西被放入木屋中,他才明了这栋刚建成的小屋有一个小洞可以让灶里的热空气与主屋对流,这样就不用像昨晚一样,一醒来满屋的烛火,而那东西就是土灶。

    他吃惊的看熊群、狼群和鹿群各自朝一个方向离开,嘴里分别衔着血淋淋的肉、被冰冻的肉以及好几袋嫩草和嫩芽。

    她这是在饲养牠们吗?他惊得合不拢嘴,暗叹自己见识不够深广,又恼怒这应是人世间不可能出现的景象,难怪会有雪山妖怪之称。

    他走进小木屋,看到土灶离木墙有段距离,木墙靠近土灶的那面有块薄薄的石板,用来防止火苗烧到木头,但是灶本身共有两尺方正的宽度,要是燃烧旺盛,热气也是可以传到主屋,灶外有个小门,很明显可以变成一个焖炉,他看完这设计,只觉得太精妙、太巧妙,不过,主屋原本就有那洞吗?

    他寻了一下,看到木头堆最上面摆着两小块原木柱,就是了,原本是没洞的,不然大雪山还不把他冷死,只是他又思付怎幺主屋也没听见一点声响?

    睡了一夜,看了一早上的动物造屋,他这才觉得肚子又饿了,他开心的大展身手,从货物堆里出生活用品,一一放到石桌上,开始料理他们今天的第一餐,只不过这次女子坐在屋内最角落,离土灶最远的地方,冷眼看着男人动手,丝毫没有想帮忙的意思。

    「妳吃过这些菜吗?」他把煮熟的菜装盘,不动声色地问。

    「看过。」女子将椅子拉近,手在菜的上方感受细微的蒸汽。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意思是这女人都吃??昨天他看到的那样?

    「吃吧吃吧,如果有米更好了。」他挥开骇人画面。

    「米长什幺样子?」女子又问。

    「白色,小小的,最大不超过一个指甲片。」他空出一只手比画。

    女子默默起身离开,他没停下碗筷,没过一会儿,女子拖着一个大布袋进门,一打开,里面满满的米。

    「妳怎幺不早拿出来。」他瞪着袋里的大米粒,一看就是饱满的上好米粮,这等级只有京城才吃得起。

    「你没问。」

    「妳一直放着?」

    「嗯,还有好几袋,不知道怎幺吃,以为有毒。」女子把布袋放到灶旁。

    「哪来的?」

    「捡来的。」

    「捡??」他本想开口哪里可捡,后来想想,那些路过雪山的人无不加紧赶路,如果看到她,早就吓得只想逃命,哪管那些笨重的米粮和财物。

    「仓库有很多不知道是什幺东西的东西,自己去拿。」女子绕过他,拿起筷子享用热腾腾的大餐。

    「妳怎会用筷子?」他后知后觉想到她身上有太多未解的谜题。

    「看你们的。」她撇他一眼,带着轻微的不屑。

    他为之气结,闷闷的结束这顿饭。

    随着时间飘移,越来越接近年关,他的伤也好了一大半,如果不是雪下得越来越小,他几乎也以为自己是一只妖怪,平淡的生活,不用担心柴米油盐,雪山虽冷,却仅止于靠近山腰以上的地方,只消到山脚或山腰处就能採到野菜,顺便猎到野兔,只是他依然不能轻易下山,因为只有雪蝶在的时候,雪才会停止狂风呼噜。

    雪蝶,是他为她起的名字,因为她是妖,生于雪山,从未有人类与她来往。

    雪,是取自她的白髮,她的出生以及她的心性乾净如白雪。

    蝶,则是取自她那翩翩起舞的身姿与才能,像是蝴蝶一样,只能远在他方欣赏,却不得接近。

    「雪蝶,我该回去了,雪快停了吧?」他上前揽住她的腰,停止那赤足的舞姿。

    「为什幺要走?」她缓和气息,自她知道自己随便乱动能够被他喜爱到称为舞姿,她便每天不停唱歌,接着唱,换着唱,一边唱一边舞,希望他能继续喜欢,喜欢到忘记回家。

    「我还有家人,他们在等我。」

    「家人是什幺?」她又问,表情甚是不解。

    「生我的人、养我的人、爱我的人,还有我爱的人。」

    「我可以当你的家人吗?」她想,她应该可以当其中一种人吧?

    「妳??」他一顿,脑中快速略过四个字,快得令他不敢置信。

    「我可以当爱你的人吗?」看他迟迟不答,她着急的挑出一个看起来自己能做到的。

    他深呼吸,面色凝重道:「不能。」

    「我可以每天跳舞,每天唱歌,每天寻食,每天??」

    「不行!」

    他怒得一喝,打断她急忙忙的誓言。

    「为什幺不行!我想要!」

    她落下晶泪,打在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音,一颗颗纯白圆润的珍珠散落一地,不顾眼前男人的诧异,她跑出小厨房,当他追出时,她已消失在银色大地中,与雪花融成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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