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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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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髮妻

    红烛红綵,火光摇曳中,李勤才似乎看到窗外有个女子正在旋舞,白衣不染一沙一尘,蓝眸深处蕴藏着陌生情感。

    「爷,贾福去那位那里了。」一个净面小厮悄悄在窗口稟告。

    「嗯,把他带过来。」他收回目光,望着书房内的桌案,一张纸写着黑字。

    约一刻钟,贾福被小厮推进门,力气大到令他直接扑倒在地,他正想回头怒骂,却发现已不见人影。

    「夫人还好吗?」李勤才垂眸,冷漠问道。

    贾福看不到他的表情,有些忐忑,但是又不得不回答。

    「很好。」

    「是吗?那你看看自己好不好。」

    「李爷??这!是小的不好,小的下次不敢了,不对,没有下次了!」贾福一看到纸上写着的状纸,吓得猛磕头,背后冷汗直流。

    「不需要没有下次,你继续帮忙夫人,不过??也要帮忙爷,明白吗?」

    「明白,明白!」贾福再次磕头。

    贾府里,僕婢最多的房间正是现任当家的夫妻房,此房原本是夫人还是千金小姐时的闺房,顾及到换房可能会让女儿认床而失眠,贾老爷招婿前就作主,直接将闺房布置成新房;话说,贾老爷招女婿时,还担忧招不到好男人,谁知,绣球就在众人抢夺之下,落到路过的李勤才手上,正巧遇李勤才丧父,被迫扛下巨额债款,不得已之下,只好带着母亲和弟妹逃亡,离开家乡,想找其他地方隐居,李母看贾家是商贾之家,自己的儿子却是个秀才,只是因为家境贫困,得不到荐举,迟迟没能上京。

    思绪没在脑中绕多久,李母便应下这门亲事,不料,李母与儿子同住两年后逝去,李勤才接过一个妹妹与一个弟弟,卖掉安置他们的小屋。

    进门后不到半年,妹妹就被贾夫人指门算不上坏的亲事,及笄之年就嫁出去,而弟弟则是进入附近的私塾读书,住在一个僻静角落的小院,李勤才三不五时就去关心亲弟,就怕弟弟受到欺负。

    「夫君??」声音如丝,眼神魅惑,贾佳惠穿着透纱,里面只有薄薄的肚兜,根本遮不住佼好身材。

    「晚了,妳先歇息,我还要看帐。」李勤才瞄了床一眼,眼底的厌恶一闪而逝。

    「夫君也别太累,佳惠也帮忙吧!」贾佳惠抓起一件外衫套上。

    「妳要看帐?」

    「是啊,与夫君一起看,一定能很快看完的。」

    「为夫怎幺捨得让妳劳累呢?」他按下妻子的肩头,强迫她躺下,还替她盖上棉被。

    「夫君??」这一声叫得又长又柔,语气可怜至极。

    「乖,为夫很快回来。」他亲吻她的额头,按下心中的嫌恶。

    「佳惠等着,要快点。」她惊喜地睁大眼,想趁机回吻,却慢了一步,只吻到空气,她癡癡看着丈夫离开,脸色羞红。

    「我来啦!」一个酷似李勤才的男子从床底下钻出来,一把抱住女人,打断正细细回味的女人。

    「讨厌,你把人抱痛了。」女人娇嗔,小手轻轻拍打男人的胸膛。

    「我帮妳揉揉,是不是这里?」男人双手不安分的上下滑动,搅乱女人一身衣裳。

    「你这死相,讨厌啦!」女人一声惊呼,两人双双倒在床上,布帘随着床身晃动洩下,遮住小小空间的春光。

    正当男人卖力,女人脱力之时,大门被狠狠踹开,一群人拿着烛火冲进房间,见到布帘渐渐停止甩荡,呻吟声愕然停止,女子后知后觉大声尖叫,一脚踢开男人,微微掀起的空隙,就让在场的人看见两人衣衫不整,甚至可说是光洁溜溜。

    「还做什幺!帮夫人穿衣!」贾老夫人用力拧一把身旁的小婢,一群女婢才回神,纷纷上前帮忙。

    两人穿好后,被男僕压上厅堂,贾老爷坐在上面喝茶,神色冷静,而贾老夫人还是怒气沖沖,恶狠狠瞪视跪在大厅的男子。

    许久不见动静,屏气的一干奴僕不敢动,僵直的站着。

    「其他人没事的出去等着,贾福,去把暖阁和大院的人都叫去听房,一个也不少。」贾老爷放下茶杯,不看其他人,只看着门外。

    「是。」贾福头也不抬,猫着腰退出门外,一出大厅的视线,就急忙离开,一把擦掉额上的冷汗。

    奴僕退出后,又过一段时间,贾老爷才仔细看着大厅的人。

    「你是李勤才的弟弟,李怀才。」

    「是。」男子抬头,直视贾老爷,眼神坚决,一点也没有做错事的愧疚。

    「贾家不收无用之人。」

    「怀才是有用之人,虽然读书不好,但是经营不比大哥差。」李怀才眼里立刻爆发出光芒,雀跃之情显而易见,似乎早就盘算好此情景。

    「你在后院读书,何来的经营之好?」贾老爷不动声色,继续问。

    「您有所不知,大哥先前将胭脂舖交给贾夫人管,但是贾夫人只爱用胭脂,一时愁没人可帮忙,于是,怀才便斗胆接下这舖子。」

    「他说的可是城北的那间小舖?」贾老爷转而问李勤才。

    「是,小婿已将帐本算好,请过目。」李勤才从袖出拿出一本簿子,直接交给岳父。

    翻了几页,贾老爷放下簿子,闭上眼说道:「你去管管外城的店铺。」

    李怀才一听,大喜过望,磕头想谢,却被一道凌厉的哭声阻止。

    「爹~是女儿错了,别罚他到外城??」

    贾佳惠爆出哭声,听得贾母心又疼又急。

    「他没被人乱棍打死已是恩典!休要胡说!」李勤才大喝,一甩衣袖,退到旁边。

    「如果不是你,我用得着这样吗?」贾佳惠泪如雨花,哭得李怀才心软,想安慰又不敢动作。

    李勤才一听这话,眼瞪得老大。

    「如果不是你冷落我,我何必寻一个与你相似的人??」贾佳惠掩面,悲苦之情隐隐流露,更让人心生不忍。

    「是啊!你平常忙于理铺,才会疏于照顾佳惠,老爷也是为了你俩好,才让怀才帮忙。」贾母再也坐不住,把女儿扶到怀里。

    李勤才觉得愤怒正往头皮爬,每一寸皮肤都张着孔,喷出熊熊热气。

    「我堂堂一介书生,不能违背伦理,这帽我不戴,总之,有他就没有我,贾佳惠,妳别太过分!」李勤才咬牙切齿,在岳父母前只能忍气吞声。

    「娘??女儿真离不开怀才,怀才关心女儿之至,上次给您看的小玩意儿,其实是怀才为女儿特别準备的??」

    「住口!」贾老爷眼一睁,喝斥女儿。

    「爹??」贾佳惠一听到父亲严厉的声音,又难过得哭出来。

    「来人,将人所到柴房去!」贾老爷高喊。

    一群人进来,一看跪在地上的李怀才就要拉,却又被贾老爷大骂。

    「一群蠢材,李怀才是那边角落站着的那个!连人都分不清!」贾老爷气呼呼,不看李勤才错愕的表情,也没看妻子三人的反应,说完就走出大厅,转个弯,就到听房。

    「好了,佳惠起来,别老跪着。」贾老夫人帮女儿揉揉发红的膝盖。

    「多谢老爷夫人。」李怀才等到不见其他人影,才向贾老夫人道谢。

    「哼,没个像样的。」贾老夫人没给他好脸色,回头轻轻嘱咐小婢记得给夫人上药。

    李怀才接下贾老夫人的评语,脸色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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