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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没有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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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没有永远

    什幺是「永远」?

    我们会成为永远的情人。

    我们要爱着彼此直到永远。

    我们的诺言将永远牢记在心。

    可笑,到头来才发现,「永远」只不过是「曾经」一词的委婉替代。

    我们成为曾经的情人。

    我们爱着彼此只到曾经。

    我们的诺言曾经牢记在心。

    在无法知晓下一秒会发生任何事前,怎能斗胆断定所谓永恆。

    所谓爱情,只是昙花一现的美丽,没有未来。

    对,没有未来。

    陷入那痛不欲生的黑洞。

    这就是两个人许下的承诺、这就是两个人相爱的结果、这就是两个人誓言的未来、这就是两个人所谓的爱情。

    都几岁了,心还是会被如此戏弄。

    都几岁了,人还是会如此犯贱。

    对呀,正因为知道自己有那个能力,他才选择弃我而去,寻求新欢。

    是谁在他穷困潦倒之时伸出援手?

    是谁不辞辛劳陪他一起在外奔波?

    是谁始终不离不弃坚信柳暗花明?

    直到有天成功了,有所事业,丰衣足食,便忘了起讫都站在他身后的自己。

    惦念着我们曾经一起待的公寓,伸出手按下门铃,杳无音信仍继续非理性不断尝试,直到房东说他已经搬出去才肯罢休。

    拿出手机拨出不用查阅联络人就能倒背如流的号码,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拨。

    走到他公司,瞧见曾经与他在下班后一同交流聊天的朋友,才得知他已不在那里。

    在如此辽阔的世界里,他如断了线的风筝,一去不复返,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原来还牵挂着的,始终只有自己,始终只有我一人。

    「奕禾,我现在心里虽然有你,但还是被另一个人占去一大半,我这样是不是很残忍。」刻意不让自己和你对上眼,我怕我沉沦于你的温柔会让你再度受伤害。

    「其实我们都一样,我也还、无法忘怀她,上次望见她的脸,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呢。」话语中的生硬,彷彿是为了掩饰内心澎湃的情感。

    「所以才会找那幺多实验药品,去凑出一个近似于正确的解药,好来填补自己心中的缺?」话语中带了点嘲讽,「难道你不怕实验药品会对你产生依赖性,到时候你想逃也逃不了吗?」其实我说的实验药品就是指自己。

    「可惜,找过那幺多药品,试过那幺多方法,从来没有一个对我产生依赖性呢,也许我眼前的这位会成为第一种『依赖药品』也说不定。」我感觉到一个眼神正在打量着自己,又或者该说用着「祈求」的目光望向自己。

    「那你想过,假如这辈子再也望不见解药了,世界上对你最有效的唯一解药已经不存在了,你还能靠着其他药物活下去吗?」假如你知道这辈子再也望不见纪晴了,你还能笑着对我说话吗?为了爱情寻死的人太多,我不希望你也……

    「我知道,生命中没有一定非她不可的绝对。但,如果她已经不在了,我只要不知道,就会由衷祝福,儘管她不爱我。」用着平淡的口吻,像是无法坚持自己的理念般,每段话语都显得毫无生气。

    如果说爱情像在吸毒,纪晴就是让你成瘾的毒品,根本称不上什幺解药,只是能让你暂且得到快乐,而后再度落入无止尽的深渊而已。

    别用那种憔悴的脸庞望着远方,更别在想起她时情绪低落,我不想以同病相怜的身分和你在一起,我们应该要缔造美好回忆才是。

    「别等了,好吗?这样我也不好受。」不知不觉泪水蓄满了眼眶,我已经分不清楚夹杂在里头是心疼你的情感,还是从你的神情里看见自己的残影而感到刺痛。

    「妳怎幺又哭了,我答应妳不等,好吗?」极力尝试着安抚我的情绪。

    「骗人,跟你相处那幺久,我占你心底的位置根本如尘粒般微小!」边哭边把情绪宣洩出来,不顾你感受的大吼着。

    「好像,还没那资格说我,」儘管看见我如此任性的模样,还是将我揽入怀里,「妳掉泪的原因只有一个,我都知道。」心底想着什幺只要一个神情一个动作就会被你看透。

    「好,那从现在起,我们心底只能存放彼此。」

    「好,只要妳成为我女朋友,我都听妳的。」

    「你说的喔,我答应你。」

    你没说话,在我额际印上一个吻,那股温暖从上到下在体内蔓延,这是他从没给过的。

    莫非那段日子里,我从来没在他身上感受过爱的温度?

    不是吧,从一开始任劳任怨、无怨无悔付出的都是我自己吗?

    天啊,我懂了,在他危急时刻走入他世界的我,只是他逃离窘境的跳板,直到他有天不再需要依靠我,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掉头走人,将不曾握紧的手无情放开。

    我怎幺能为那种人掉泪,在还没遇见你之前的我原来根本不懂爱情,还把自己想得多伟大,现在我终于知道谁才是真正在乎我的人,你,还有暐杰。

    为了不让暐杰像我一样体会这种苦,我势必得让他明白那感情注定没有结果。

    人说长痛不如短痛,我明白不管用什幺委婉方式表明,他注定都会受伤,但我仍必须告诉他不管他多努力都无法赢得我的芳心,我也必须告诉自己不能再依赖他,再将他当成自己落寞无助时的避风港。

    「付出」这词跟「回报」本身是没有关联性的,有些人即使知晓这道理,还是会为了美好的幻想而一股脑儿地栽进去,直到发现投入的一切什幺都得不到时,又心情低落怨叹自己是不是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而继续相信「回报」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如此无限循环下去……

    「奕禾,我希望成为你心中最耀眼的太阳。」抬起头望着你温柔的眼眸,心扑通扑通跳动着。

    「耀眼的太阳可能会把我晒伤,总觉得娇豔的花儿会令我比较动心。」话锋一转,你总爱藉此掩饰你的内心。

    「大脑运转速度仍如此快速,拿这口才去招摇撞骗一定可以开后宫。」我开玩笑地说着。

    「我可不是那种会玩弄感情的人。」谈到感情,又变得一脸正经。

    「我知道,所以才会和你在一起。」浅浅地,我踮起脚回送你刚刚的吻。

    我们相顾一笑,整间屋子瀰漫着粉红色泡泡,尽是旁人无法直视的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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