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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回忆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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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回忆失控

    「林暐杰你现在有空吗?我有话和你说。」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开口。我要像你所说的一样,勇敢爱自己的选择。

    「舒涵主管,怎幺了吗?」打字打到一半将头抬起,他满脸问号的望向我。

    「我们一起去吃午餐再慢慢谈吧。」我出示着善意的微笑。

    「嗯?好啊。」对于我的主动他感到些许讶异,但即使怀着疑虑仍开心的从椅子上起身。只因为喜欢。

    于是我们走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坐下,我坐在窗边凝视着透明玻璃外的景色,平时都没这幺仔细端详过,原来树上的花开得那幺茂盛,想想现在也已经是春天了。

    和那个人分开,已是去年盛夏的事。

    「所以妳想和我谈什幺呢?是公务吗?」他的心底闪过一丝雀跃,只可惜那种期待即将在下一刻被摧毁。

    「不,只是想和你说我有男朋友。」我拿起眼前香味四溢的浓咖啡啜饮了一口,咖啡的微苦从舌尖释放随着食道蔓延至胃部,来回品尝后并没感受到甘甜,而是越来越苦涩。

    不知是不是心中的感受,加诸在了这杯咖啡里。

    「我知道啊,怎幺会突然提起?」期望落空后有点难以接受,但还是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因为,终究得让你明白,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望向暐杰,心情五味杂陈。

    只因自己的臆测,连让他告白的余地都没有就断然拒绝,这不是残忍是什幺?

    「为什幺,因为我年纪比你小吗?还是成就比你少?呃或是……」他慌忙的想要寻求一个合理的解释,也许这能让他心里比较好受。

    「我很爱我男朋友,就只是如此呀。」勾起一抹微笑,想到这几个月下来和你美好的回忆就好高兴。

    「骗人。」撇下眼,他小声又语气微弱的说。

    「骗人?我没有骗你啊?」我被弄得满头问号。

    「妳的眼神流露着忧愁,即使藏得很隐密外人不易发现,但在内心深处的妳并不是绝对的快乐。」

    「只是有点疲惫而已吧,忙着做许多事有时会烦恼也不为过吧?反正我没有骗你,是真的很爱奕禾。」

    说出了你的名字,让自己更加确信「我的男朋友就是你」,好让这一切显得更真实一些。

    「我知道妳爱他,也知道他心里还有另一个女人,妳只在乎眼前的快乐,昙花一现的美好消逝后再一个人面对事实,内心只会充满惶恐与不安不是吗?妳根本不知道那些现在拚命握住的美好会在何时离妳而去!」他加大了音量,情绪越来越激昂,整间店里朝我们的方向投以目光。

    「我自己会好好调适这你不用操心,反正这些我都会处理,我也不会再对你提出不合理的请求了,奕禾他也会慢慢全心全意地对我投入,一定。」抛下这段话后我站起身走出店外,待在里头只会继续被注视,和暐杰处在那小空间也令人感到不自在。

    「所以妳打算就这样和我撇清关係?每当路奕禾想起他深爱的女人时,都不曾发觉妳的难受,妳只好打电话或发发讯息和我诉苦,妳能为他哭上一整个晚上没睡,我不也为了安抚着妳而彻夜未眠?只要妳寂寞了想找我,我有求必应,连他的女人死去那天我都陪着妳!……」

    走出咖啡厅后,一切的对话才是恶梦的开始。

    「那你为什幺不阻止我啊!我知道我这样很贱很窝囊,我知道我爱奕禾过于一厢情愿,但他也有在努力啊,可是我就是比不上纪晴我能怎幺样?当初和他在一起的基底就是因为我能令他想起纪晴,他要爱上我而淡忘她有可能吗?我找你你可以不要理我啊!你喜欢我而陪着我,现在是要翻旧帐反过来骂我吗?骂啊,反正我就是这样啊!」理智无法牵制我们两人,眼眶蓄满的泪扑簌簌落下,我像疯了般地大吼,将错误推到暐杰身上。

    「妳不要这样!」他向前将我揽入怀里,「不要吵了,是我不好。」我轻靠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刚刚理智断线而急促的心跳。

    总是包容着我,他就是过于善良才让我越来越任性……

    「对、对不起,我太失控了,我没有要骂你的意思,你没有不好。」没从你怀里逃开,或许我也习惯了这份不该体会的安全感,「我不会再骂你,我不撇清关係了。」结果还是失败了,我一点也不勇敢。

    擦乾泪又慢慢缓和情绪,隔了一阵子再回到公司,彼此很有默契的装作什幺都没发生,即使有同事过问也只是含糊敷衍过去。

    但自己脑海里完全无法装作没事,大脑感觉像跟自己过意不去,一直不断回顾刚刚的影像、我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甚至是他抱着我时的温度都如此清晰。

    老天爷不要再闹我了,这样我怎幺能好好上班?越想越头疼,还是早退好了。

    跟经理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后,我收好东西一溜烟就逃离现场。

    回到不太属于自己的家后,我摊在床上,明明什幺都不想去思考,但脑内的思绪整个缠绕在一起。

    如果你真的爱我,我是不是就不用这幺心烦了?

    两个人都对我好温柔,但爱我的我不爱,不爱我的我却爱上了,到底该怎幺办?

    总是假象的说你爱着我,不也只是拿我去填补你心里的空缺?好自私,奕禾你好自私。

    总爱赖着暐杰,当发现你想着纪晴时,我就一直找暐杰诉苦,我也好自私。

    我们能不能成熟点?别再向自己不爱的人寻求慰藉了好不好?

    但如果真的不寻求慰藉了,我是不是就没有留在这的余地了?虽然知道你不会将我赶走,但倘若我连让你开心一点的能力都没有,在这白吃白住也挺不要脸的。

    我不应该随意消失才是,而是该去明白你对纪晴这幺执着的原因,一定不单单只是因为爱情吧?能不能把你心中的想法多告诉我一点?

    就算有难言之隐,一直藏在心中也不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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