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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二:棋局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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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之二:棋局论定

    「离弓向九皇子请安。」婢女细柔的嗓音似乎惹得离弓眼前的少年不悦。纵使神情依旧冷淡,眉头却微微蹙起。

    「妳就是沐将的千金?」皇子冰冷地问道,眼神凌厉。「据言,妳已精通武学、兵学之术。但……为何本皇子要留妳?妳与本皇子有何用?」

    修长白皙的食指在婢女掌心一阵疾书,留下九皇子在一旁不耐地待着。「九皇子过奖,小女不过随先父学了些皮毛,犹不及身经百战的先父;而小女是否对皇子有价值,这有待皇子您亲自确认了。」

    少年抿唇。「为何是本皇子?」陡然沙哑的嗓音,微微颤了一音。

    「因为先父拚死自战场交代,全朝中小女唯一可信得过的便是九皇子殿下。先父既信得过殿下,小女便信。」

    「师尊……这般说道?」呢喃,皇子的双瞳在忆起逝世的太傅时颳起一阵飓风,但转瞬恢复沉静。

    沉思良久,如刀一般的视线再次盯上离弓坦然自若的眼神,九皇子转身离去,留下一言:「妳,以后就是本皇子的人了。」斩钉截铁,不留一丝让人还转的余地。

    离弓的唇角轻轻上扬。「是。自当全力辅佐殿下以报此恩。」

    「离弓所思,何事?」淡漠的询问听在旁人耳里许是疏离冷漠,离弓却捕捉到那一丝戏谑。

    「无事。」离弓一哂,持笔的左手飞快掠过案上的便笺,右手则在棋局上下了一子。「不过忆起属下──」寒气袭来。离弓手腕一颤,最后一捺拖成一撇。她抬眼对上对座莫名冷下脸──纵使在外人看来依旧神情漠然──的男子,浑然不觉墨汁已淌的满案皆是。两人僵持数息后,离弓无奈地揉揉眉心,招来宫女换过新的便笺并清理案面。

    男子的脸色瞬间和缓下来。「想起什幺?」若无其事的语气、彷彿适才摆脸色的另有其人,男子跟着下了一子,瞬间歼灭一小区黑棋。

    「想起『离弓』和圣上初遇时。」离弓瞥了一眼危危可岌的棋局。黑子眼下已陷入困境,左支右绌总杀不出条血路。略略思索一回,离弓下了一子。

    「叩、叩、叩、叩、叩……」皇帝手执一子,在玉石棋盘上规律地敲着,头也不抬地回道:「那有什幺好想的?大敌当前,不容分思。」「啪!」白子落下。

    离弓笑而不答,审视着棋局。「皇上今天召离弓来,想必不是为了解解棋局消磨时间这等小事。」左手迅捷写来,右手却从容落定黑子。

    皇帝望着棋势拧眉,口里云淡风轻地道:「没什幺大事,只是朕要将洛遥城赐给妳罢了。」

    闻言,离弓一楞,无言以对。汗颜,离弓执笔书道:「……洛遥城上君一职并非小事。还请圣上三思。」洛遥城,可是钳制着皇城的军事重镇!若洛遥城被攻陷了,皇城便如同少了一条臂膀。如此重地的去留竟在棋局间让皇上随口一句定了?

    「无碍,朕知道卿应付得来。」甚至会游刃有余。皇帝啜了一口茶。「前朝并无异议。且自朕登基后,爱卿也闲散太久了。」

    自顾自地喊卿了吗?离弓不禁扶额。确实,自她扶佐眼前男子登基也过了三年。前朝与皇帝作对的逆臣贼子早在那时一并清除了,如今只余忠耿之仕;况且,当年大封时身为最大功臣的她以修养为由推辞了官衔和封赏,只接受一处位于宫内的宅邸,此时搬出以封住悠悠之口确是绝佳理由。

    「还不领命?」剑眉一竖,依旧锋利却因历练而沉敛的眼神揪着离弓。

    无可奈何地轻叹,离弓起身下座,盈盈下拜。「臣,领旨。」无声的唇形,一言难尽的感触与感激。

    「爱卿平身。」眼底满是止不住的笑意,皇帝的视线落回棋盘。「这回是朕胜了。」黑子已被白子层层包围。

    「未必。」复座的离弓莞尔,棋落,将一眼填起,自毁黑子核心。霎时棋局一亮,白子一不留神,竟给黑子闯出一隅。接着便又是一场厮杀,最终是黑子胜了。

    「皇上……太护短了。」离弓凝视棋局,沉思,缓缓写来。「来日,必将酿祸。」仅仅一方白子受困便急于援救,以致赔上整盘棋实在得不偿失。若今日不是棋局……

    「爱卿多虑,况且杀己一身守三千者并非朕。」皇帝望着棋局深思,神情依旧平静无波,叫人猜不透心思。「今日朕召成王前来,想来也快抵内宫,卿欲留否?」

    离弓摇摇头。「让成王殿下与圣上作伴足矣,臣便不扰圣上与亲王相聚。」

    任谁都知道,当今皇上护妹心切,甚至独排众议封皇妹成王而非公主或郡主。纵使离弓任皇帝暗卫及幕僚长达七年余,皇帝总是以「不该搅本皇子亲妹入此浊水」为由不让离弓接触妹妹。即使三年前入住皇宫,因成王不常回皇城、离弓也因旧习难改而尽力避开成王,一来二去之下竟未曾与成王照过面。

    皇帝略点了个头,摆摆手。「嗯。那便退下吧。」

    「臣告退。」离弓写道,双手一揖,离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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