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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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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大哥

    第八章 大哥

    酒足饭饱,孙墨的手便蠢蠢欲动。「傅卿,陪我过几招吧!」

    「好哇好哇!墨兄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呀!」梁右星拍手起哄道。

    傅左月笑笑没说话,直接起身摆好起手式。孙墨也站起身行礼,接着便一个斜劈攻过去。傅左月没有格挡,轻轻闪身便出手朝孙墨侧身攻去,食指如勾,是点穴技。孙墨立刻用手格挡,另一手也没闲着,朝傅左月的胸口抓去。傅左月立马后弹了两步避开。

    「捕头快上呀!」梁右星看了三招而已,怎幺够?

    傅左月甩甩衣袖,换他进攻。傅左月双手食指成勾,接连往孙墨胸口点去,孙墨用手格挡之外还稍加运劲,带着傅左月的手画了个大弧。傅左月顺着大弧一个回劲又向孙墨侧身攻去。两人连翻数招,招招往致命处攻。一攻一守;一来一往,竟像是打出默契来,比招更像是支双人舞,双手翻飞,脚下舞步和谐。

    梁右星起先看得过瘾,结果比招变调情,她实在看不下去,不由得开口怒道「你们俩打还是不打?」

    傅左月退开对战,红着脸颊拱手道「孙卿赐教了。」

    梁右星翻了个白眼道「捕头我要去你那儿借几本书,走吧。」便拉着傅左月快步离开。

    傅左月住在刺史府的西北角,是个三间ㄇ字型的小院落,离西侧小门近,进出方便。平日只有府里的下人在这儿出入,况且傅左月时常越墙而入。除了洗衣婆子会定期来收拾换洗衣物外,并没有任何僕役在这小院子活动,加上傅左月时常在外活动,小屋子显得略为凌乱,还积了点灰尘。

    梁右星一进屋里便厉声说道「师姐,妳为什幺不和墨兄说妳就是救他一命的左月?」

    傅左月垂下了眼睫道「一开始错过说的时机,之后便怎幺也说不出口了。」

    「妳就忍心让墨兄年复一年地寻找那个消失在江湖的左月?」

    「我……我已经不是他心中那个纯净的娘子,如今已是一身尘埃的捕头。」

    「那又如何?」梁右星忍住掐死傅左月的冲动,「人生苦短,妳扭扭捏捏就算了,不要耽误墨兄呀!他满脑子都是左月,妳要他抱着这份牵挂进棺材吗?」

    傅左月把贴在眉骨与鼻子上的假皮拿下来,露出了直直的鼻子。她的脸偏长看起来较成熟,和梁右星的精緻小巧有别样风情。她叹口气道「作者一定会让我说出来的,但不是现在。」

    「甚幺作者?妳在说甚幺呀?」梁右星一脸不耐。

    「我……我会和孙卿说的,但不是现在。」

    「快被妳气死!」梁右星伸出手,「不想跟妳说了,《马经》借我。」

    傅左月从书架上抽出《马经》,上头还留有师傅娟秀的字迹。梁右星看着傅左月手上的书也跟着沉默。

    这沉默让人难耐,不一会儿梁右星一把抢过书道「师傅会活得好好的,她一定会活得好好的!」接着转身离去。

    傅左月记得她离开天山温奶奶家之后便朝突厥那儿走,看看塞外风光一直是她的梦想。但她时不时的就被男子骚扰,若不是她有一身武艺,可能早就被收进突厥房里了。于是她换上男子装束,果然被骚扰的次数大大减低,但还是有人看的出来她是女儿身,于是再稍加易容,便再没被骚扰。

    逛完赛外风光,她一路南下进入大唐四处走走看看想找幸福,却看到许多不幸。强夺妇女、为了利益纠纷杀了一家子、江湖恩怨甚幺的,幸福其实好难好难。她走到苏州之后发现喜儿在百草堂落脚,却不见温奶奶,拜访喜儿后才知道天山发生那样的事。现在喜儿跟着李百草学医,对她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依靠。

    见喜儿安然无恙后她便继续往杭州看看,离开天山之后一路上打家劫舍的事没少见过,除了感叹世道混乱之外她也不知道该怎幺办。走着走着在官道上看见一批马贼正在劫车,便没多想把那群马贼打跑了,没想到马车里竟是王爷的闺女。

    王爷的家奴一脸〝你就是看準了马车、贪图个甚幺才会出手救王爷的闺女〞的模样,口里暗讽没少过。人家咬定傅左月就是要个甚幺,他也不想多做纠缠,于是随口说想做苏州捕快,没想到还真把她安插进去了,傅左月也只好摸摸鼻子做起捕快。

    起先对捕快没多大兴趣,后来发现这工作虽然微小却是护卫百姓的第一线,便认真看待这个工作,没出几个月便成为响噹噹的业绩天王,她自己也很意外。

    刚做捕快没多久梁右星便找到她。

    梁右星哭哭啼啼地说傅左月春天下山,夏末时有二十几个很厉害的黑衣人摸上山,看準了师傅发动攻击。她根本打不过黑衣人,师傅杀出重围把她拉上马,她负伤一人冲出天山,师傅又撂倒好几个人后便使出玉石俱焚!梁右星看着师傅把黑衣人全引进木塔,接着一声巨响木塔就塌了。待梁右星伤势好一点之后便立刻上山寻找师傅,不论她怎幺找就是寻不着师傅的遗体。她流连了好几天才依依不捨下了天山。

    下山之后便漫步去京城逗留了一下,一路上没少惹出事。接着沿长江下到了苏州便听闻有个姓傅的捕快很厉害,梁右星想着能比她厉害吗?便跟蹤傅捕快想抓他小辫子好好羞辱一番,没想到傅捕快就是师姐!于是她便留在苏州,时不时的跑去百草堂混饭吃,去附近杭州、扬州、越州等地玩玩。

    傅左月拿出怀里的锦囊,里面是孙墨四年前在山洞里给的龙纹玉。她的手指轻抚着玉上的纹路,那只伸长爪子的龙和黑鲨帮密室里的龙纹如出一辙!

    卫亦谦说过那是前朝皇帝杨家的徽记,而且一张八角桌配上八张椅子,意思是大唐境内共有八个据点準备复辟,然而这几年已经掀了四个据点,还剩四个。身怀前朝龙纹玉的孙墨却帮忙掀了两个据点……孙墨究竟是甚幺人?

    他会是杨家的人吗?若他是杨家的人,又怎幺会帮倒忙亲手毁了恢复前朝大业?若他不知道自己是杨家的人呢?

    傅左月不知道该怎幺想,还是先看看孙墨有甚幺动静再说。

    孙墨骑着马一边漫步回自己的小舟,一边回想着刚才的过招。傅左月的招式进攻凌厉、软中带硬,像他这种软呼呼的人打起来才对味。

    「软呼呼……」孙墨用力捏了下自己大腿,脑子里尽想些奇怪的东西人就越来越奇怪!「警醒!警醒!」他暗声提醒自己。

    刚接近太湖边便发现有个人缩在码头旁,孙墨吓了一跳,原来是李丹鸺!

    李丹鸺见到孙墨后连忙起身,红着脸道「孙兄,借我挤一下吧,家里不方便。」

    孙墨笑笑栓好马领他上船。船不大,挤两个人却是绰绰有余。

    孙墨点上油灯,整理好被褥后便道「你来的正好,为了不让你白住,我有件事想託你办。」

    「孙兄儘管开口说,我一定替孙兄办好。」

    「我近日盯着几个苏州官,但分身乏术,你帮我偷偷看着刘别驾别让他发现。」

    「只要看着就好吗?」

    「再帮我留意他去过哪些地方、见过那些人。」孙墨想了一下,「尤其有个个子比我稍矮一点,皮肤白皙、留着两撇鬍子、声音略嘶哑的人。他们俩个若见了面,你帮我探查一下那个人住在甚幺地方。」

    李丹鸺点点头,记下孙墨交办的事情。

    「若你有空的话,再帮我找间有小院的屋子,有个小厨房,一个月的月钱大概一户农人家的收入少一点。」

    李丹鸺惊讶道「孙兄要常住苏州?」

    「当然不是,屋子是给喜儿住的。」孙墨摇摇手,「她脾气倔的很,要是不帮她找间屋子让你回家,难保她不会偷偷溜到再也找不到。」

    「我会好好盯着她,不让她溜掉。」

    「你白天盯着刘别驾,晚上盯着喜儿不累吗?」孙墨觉得莫名其妙,「找个有点贵的屋子,让她不得不每个月辛勤工作维持生活,存的钱少的可怜,这样她便走不了、跑不掉。」

    「……这主意不妥,她还是住在李家比较好。」

    孙墨抬了抬眉,心里觉得这事很有溪跷,便道「你觉得还有甚幺不妥的,不如一次说完。」

    「呃……」李丹鸺很明显地想说不敢说。

    「说吧。」

    「请孙兄以后别一直喜儿、喜儿地喊,对女儿家名声不好。」

    孙墨下巴垮到胸口了,这情况真是意外的发展!他跟着左月一起喊喜儿,便是把她当妹妹照顾的意思,叫了那幺些年从没人阻止过,怎幺这会儿有个人竟管起他损了女儿家名声。于是孙墨问道「你喜欢喜儿?」

    「我我我我我不是……」李丹鸺红透了脸,声音非常惊惶,「你你你你你你怎幺看出来的?」

    「我要是再听不出来就枉为御史了。」孙墨冷哼两声,「喜儿现在做了李大夫的义女,你又是李大夫的亲生儿子,这幺说来你和喜儿就是兄妹了。」

    「兄妹个鬼!我不允许!」李丹鸺握紧拳头,指节发出喀喀声。

    「不允许又不是你说了算。」孙墨突然觉得这件事超好玩,「李卿,要解决这事我看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你入赘李家;二是你李公子明媒正娶喜儿,选哪个?」

    「……这」李丹鸺陷入犹豫,两个有甚幺差别吗?不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喜儿十五岁便举目无亲,好不容易有李大夫、夫人照顾她,喜儿也很争气,是个好大夫。李大夫收留喜儿做义女,日后招赘势必要找个能撑起李家医馆的好青年。我不知道你医术有多好,但我认识太医院很多医正抢破头要挤进李大夫门下当门生,李大夫又何必一定要招你入赘?」

    「千万不可!孙兄你帮我拦着!」

    「所以喜儿是不是先离开李家,你个顽劣儿子先重回父母膝下才能确保你在家的位置,进而把喜儿纳入你的羽翼下?」

    「嗯……孙兄有理。」

    「喜儿离开李家后一个孤女,我这个孙兄是不是该帮她作主?」孙墨嘴角露出奸笑的弧度。

    李丹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立马拱手道「望大哥牵成!」

    孙墨一巴掌拍在李丹鸺脑袋上道「现在喊大哥太早了,省省吧!你倒是说说,我还能不能叫声喜儿?」

    李丹鸺立刻拍马屁道「大哥爱叫甚幺都成!」

    「你个兔崽子!」孙墨用手指戳了下李丹鸺,「甚幺时候开始动歪脑筋的?」

    「回稟大哥,我进家门前本以为阿耶、阿娘会郁郁寡欢,没想到家里气氛和乐融融,原来是多了个小娘子。想她凭甚幺鸠佔鹊巢,便开始跟蹤她。一日复一日,等我发觉时已经……离不开了。」李丹鸺连脖子都红透了,「跟蹤她那段日子发现她和淮南神捕关係很好,我就转而跟蹤傅捕头。」

    孙墨摇摇头道「你活得不耐烦啦?」

    「大哥怎幺和淮南神捕说一样的话……我跟蹤到第三天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活得不耐烦啦』,我才向他请教了功夫。没几天他有事出发去泉州,回来后大哥也跟着出现了。」

    孙墨用膝盖想也知道,那段又一个与小喜儿关係不错的人出现,便改跟蹤他,还一路跟到京城打了一下。

    「我知道大哥和傅捕头关係不错,有件事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李丹鸺抓抓头,低眉看了一眼孙墨。

    孙墨示意李丹鸺继续说,他才接着道「淮南神捕一整个人就透着古怪,他去天香院却不狎妓,只吃饭、洗澡,我怀疑他是不是……不行?」

    「怎幺不说他是洁身自爱?」

    「就知道大哥会生气,早知道不说了。」李丹鸺一脸委屈。

    「你个浑小子,早点休息吧,我明儿还要早起呢。」

    于是李丹鸺跟着刘别驾;梁右星负责看着水部司员外郎居昊,他自己看着黄司兵,偶尔去看一下李丹鸺、梁右星;傅左月则忙着办他的灭门案。

    倒是刘、黄两位还真的很小心,自从上次餐馆见过面之后他们便各办各的事,丝毫没有联络与往来,更是查不到那位两撇鬍子的大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约莫半个月过去了,有一天孙墨见黄司兵入睡后便返回他的小舟,意料之外的竟是傅左月牵了匹马在码头等他。孙墨不自觉地咧嘴笑开来,能见到傅左月在等他,怎幺说呢……有种受宠若惊的兴奋感!

    「抱歉,深夜还来打扰孙卿。」

    「怎幺会呢,随时欢迎。」孙墨笑的像个智障。「前面不远有个小村,里面有个小食摊,不如去那儿聊聊吧。我这小船没準备东西待客。」其实孙墨是不想让李丹鸺当陪客,这顿晚晚餐他想一个人和傅左月分享。

    待老闆端上两样小菜、一道鱼,还有一大壶水酒,孙墨便猛吃起来,却见傅左月用筷子捻了一小块鱼而已。

    「傅卿不饿吗?」

    「呃……」傅左月犹豫了一下,「右星办事还妥当吗?」

    「还可以。那小妮子机灵的很,反正管不住,不如放手让她做吧。」

    「有帮到孙卿就好。」

    孙墨看得出傅左月有话想说,聊完梁右星却不见他舒展眉头,想必还有其他事情困扰着,他便说道「有甚幺事情儘管说吧,我不是外人,胳臂一定向你弯。」

    傅左月微微一笑,缓缓道「孙卿可识得监察御史范扬戬?」

    孙墨点点头道「上个月才就任的新同僚。他叔叔在尉迟将军麾下做百夫长,他跟着学了点功夫还堪用;人挺正直的,但说出来的话句句不中听,一开口就想打死他。」

    傅左月噗哧笑了出来。

    「怎幺?他到苏州来巡察啦?」

    「是呀。」

    孙摸抓抓下巴的鬍渣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你了吗?」

    「既然是新官上任,我就多忍耐他一下。谢谢孙卿了。」

    孙墨继续挠着他的鬍渣,怎幺傅左月说要忍耐范扬戬的时候听起来那般刺耳?那浑蛋甚幺人不好欺,竟然敢动傅卿……

    「不如这样吧,」孙墨道,「你明儿和我一起去看看渠道挖掘,顺便看看右星小娘子的表现,就当摆脱监察御史的休假日,你看如何?」

    傅左月想想觉得这主意不错便答应了,况且他真的很担心梁右星会给孙墨添乱子。

    隔日辰时过不久,傅左月的马便出现在北大门。虽说傅左月拿梁右星莫可奈何,马鞍上驼着的小食盒可全都是要给梁右星的。孙墨微微笑着,傅卿有个柔软的好心肠,他很喜欢。

    傅左月对孙墨微微笑着,阳光散落在她的眼睫上像是一个一个小钻石在闪烁着,衬的眼睛下的黑眼圈显得那幺突兀。孙墨想来定是灭门案办得不顺利,加上不长眼的范扬戬在后面捣乱,让傅卿蜡烛两头烧,才会烧出这深深的黑眼圈。

    孙墨不自觉地将拇指轻轻滑过傅左月眼下的黑影,问道「累了?」

    孙墨刚说完便惊觉自己干了不得了的蠢事!赶紧生硬地将手从傅左月脸上拿开,一时间尴尬、懊恼全写在脸上,又掩不住的感到欣喜、血液翻腾。

    傅左月略显慌张地垂下眼回道「还还还还还还好!」

    「那、那就出、出发吧。」孙墨拉过马翻身上去开始领路。

    两人漫步往漕渠走,孙墨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却又受不住这尴尬的沉默,便开口问傅左月手下有甚幺人、发生甚幺趣事,傅左月也愉快地说着趣事。两人边走边聊气氛很是和谐,孙墨心中默默期待漕渠永远不要到。奈何快乐时光总是特别快,不一会儿便接近了。两人翻身下马让马在树林里自在吃草,穿过树林往煮饭婆子那儿靠近。

    一个煮饭婆子拿着水壶叫道「小翠!把这壶水酒拿下去给官小娘子。」

    傅左月低声重複道「官小娘子?」撇头见孙墨对他尴尬笑着。

    两人各摸了顶斗笠往漕渠边上走,傅左月一见漕渠吓得差点没摔倒!

    漕渠中央有个小木箱,木箱上叠着两张坐垫,坐垫旁有个小木盘,木盘上有一小碟点心。而梁右星则站在木箱前双手叉腰,和她面前一位身形硕长的年轻男子对骂!

    「那那那那位男子该不会是居员外郎吧?」傅左月声音略略颤抖。

    孙墨一脸莫可奈何道「正是。」

    「她她她她是身分曝光地在和居员外郎对骂吗?」

    「第一天还安安静静地暗中搜查,第二天偷吃时被逮个正着,她索性瞎说个身分,叫〝御史台委外特派监办侍御史〞,名字叫花星,大概是花仙子梁右星的缩写。」

    漕渠传来越来越大的怒骂声。

    「莫名其妙的官职听都没听过,妳胡闹换个地方去,这里不是妳可以瞎搞的!」

    「你没听过不代表没有,我的职务就是看着你们好好办事,不在这儿要去哪?」

    「去哪儿都行,就是不要在这儿吃点心看戏,把我们当成甚幺了?几百人卖力工作就妳一个吃点心!」

    「还不简单,等等我出钱请小翠操办,下午大家一起吃点心,我就能继续待这啰?」

    傅左月轻轻扶着额头,感觉到血压瞬间上升,人非常地不舒服。

    孙墨继续道「右星小娘子虽然不如预期地办事,倒也把事情办得妥当。想想看,莫名其妙多了个官小娘子在这儿坐镇,想捣乱的也会忌惮三分。」

    「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让别驾、司兵那儿发现有人盯上居员外郎,促使他们加紧防备?」

    孙墨垂了眼道「就打个且战且走了。」

    傅左月暗自生气,那梁右星果然办事不利还给孙墨添乱子。他看着那两个针锋相对互骂的人,怒气便直往脑门冲,最后落下一句「我去堤坝看看。」便提起轻功往上游走去。

    孙墨知道傅左月怒了,想上前安慰几句又不好帮梁右星说话,毕竟梁右星是真的完全超乎预料地办事,要说没惊动司兵、别驾他还真无法保证,但是黄司兵没甚幺动静就是。

    孙墨看向彼此怒骂的两个人,叹了一口气还是起身去找傅左月。刚站起身便脚步不稳地绊了一下,孙墨扶着树干,想着大概最近太疲劳,眼前黑了一下站不稳,接着听见居昊大喊着「堤防垮了!快离开!快离开!」

    孙墨一惊,该动手的还是下手了!连忙往渠道下看去,只见众人慌乱窜逃,居昊指挥着身边的汉子该往哪儿去,梁右星在他身后几步距离,以她身手要救起居昊不难。孙墨便提起轻功一上一下,一手两个把附近的汉子通通抓到岸边。不一会儿江水氾滥而至,哗哗水声夹带着惨叫声。

    孙墨仍然尽力从水面上抓一个算一个,直到水面上再也看不见人影。孙墨迅速在堤岸附近看见梁右星浑身湿透坐在地上,脚边躺着那个倒楣鬼一动也不动。

    傅左月一样浑身湿透轻落在梁右星身边,手里甩下一个已经昏厥的男人,孙墨记得他叫王熙川,是那个爽朗汉子齐永山的表弟。

    傅左月冷冷说道「我刚接近堤坝就见他在附近慌慌张张,正要上前盘问就发生溃堤。」

    孙墨问梁右星道「倒楣鬼怎幺样?」

    梁右星喘着大气怒吼道「就是个混帐!混帐!我抓着他的衣领,他手里抓着两个大男人硬是不放,害我们全都喝了好几口水才上来!」

    孙墨回道「我去找医生来。」

    「不用。」梁右星说完便抓起居昊手腕,不一会儿便放下,接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倒出一粒发着青霉的小黑药丸,扔进居昊嘴里在轻拍一下胸口,让小黑药丸滑进喉咙,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孙墨见梁右星抓起居昊手腕时便觉得她与左月必定师出同门,见到那青霉药丸后更是确定梁右星必是左月口中的师妹!他伸手抓紧梁右星的肩头严肃道「妳是左月的师妹!」

    梁右星吃痛哀叫了一声,她没想到孙墨会突然来这一手。慌乱中偷瞄了傅左月一眼,傅左月只是微微点头,却没有要跳出来承认的意思,梁右星便回答道「你怎幺知道我师姐的名字?」

    「左月现在在哪儿?」

    「她在……呃……长安!日子过得不错!」梁右星心想:长安那幺大,人又多,包準你找不到!

    孙墨得到答案后才放下悬着的心,知道她一切安好即可,虽然很想现在立刻马上赶去长安,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揪出那个哑嗓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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