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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耽美小说 -> 再次射杀恋人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37
- 小黑猫蹲房门前懒洋洋甩着尾巴,一双琥珀色竖瞳直勾勾盯向两人。
师宥翊饶有兴致地蹲下来问它:“你是特意来迎接我们吗?”
苏良和薛嵘在客厅中央紧紧相拥。
薛嵘脸埋在苏良肩膀仿若呢喃,这画面本该温馨到浮出粉红气泡,然而与此相反,刚跨进屋子的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师宥翊和危冬歧同时屏住呼吸,略显慌乱地对望了一眼,师宥翊轻声挪动步子,转了个视角。
苏良和薛嵘与其说在相拥,不如说是苏良支撑着人高腿长的薛嵘。
薛嵘埋在苏良肩头也不是为了耳鬓厮磨,而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不倒下。
急速流转的诡异很快便化为极寒。
苏良右手从薛嵘后背颓然滑落,一把刀的刀柄赫然插在薛嵘后心口!
薛嵘后背衣物全被染成深色,或许是汗,或许是血。
梆,拐杖砸向地面,完全击碎掉此刻气氛的凝固。
苏良单薄背影摇摇欲坠,很快他就撑不住薛嵘,两人一齐倒在地上。
咚。
苏良呆滞凝望天花板,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苏良五指在虚空中抓了抓,满手液体又热又黏。
血很快就凉了,压得苏良失去知觉的尸体被危冬歧他们挪开,苏良染着血色的上衣暴露在光下。
苏良闭眼搓搓冰凉的脸,皮肤没热起来,苍白脸庞反倒沾上碍眼的赤红。
他不愿面对故友愤怒或惊惧的目光,苏良用黏湿掌心遮住光线,出口时嗓子粗粝得像进了石子。
苏良说:“我是真心恨过他,临死前总想着要他付出代价。”
“这一局……局势恰好颠倒,我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但为什么……为什么……”苏良啜泣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个迷路小孩,他问,“为什么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呢?”
狩猎者亲眼撞破凶杀现场,真凶还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师宥翊之前玩过的九十九局都没如此顺畅过。
哐当哐当,师宥翊胃里翻江倒海,他仿佛摔进了搅拌机,被封锁的记忆完全挣脱束缚,头疼欲裂的师宥翊只得半蹲下身子。
此时此刻的苏良,和摄像机里临死前的他如此相似。
同样的迷茫、颓废,以及神魂皆失。
命运或许最初就计划好了不得善终。虚拟人开始拥有危险的好奇心、甚至对人类抱有极大热忱……
这些都是错误数据,理应被抹杀。
苏良倒在血泊中,回忆起自己被告知要杀掉薛嵘时的慌乱。
彼时他还未想起和薛嵘的纠葛,当系统通知他时,善良深植在骨子里的苏良原本想将薛嵘驱逐得远远的。
所以那几天,好不容易钻出龟壳的苏良又猛地缩了回去。
然而系统不能允许虚拟人忤逆命令。
不足三日,痛苦记忆全部涌入苏良脑海,随之而至的还有掏心而死时的恨。
苏良不是纯良的小王子,谁也不能在命运反复捉弄下保持平常心,更遑论受到发射站控制,数据极易紊乱的虚拟人。
系统通知他杀人,苏良就必须起杀心——况且他本就有手起刀落的理由。
谁也不能永远活在伊甸园里,总得有人啃下罪恶苹果。
房间本就进入不稳定状态,苏良在极大刺激下更是数据波动得极度危险。
煤煤接收系统提示,大概是给危少爷面子,系统礼貌地告知他们房间即将坍塌。
危冬歧蹲着身子焦急安抚师宥翊,师宥翊一分钟后疲惫地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咔嚓,一阵碎裂响动后,两人扬起毫无血色的脸,眼睁睁望向碎成光点的苏良。
这场景和上回玫瑰之国坍塌时惊人地相似。
可他们隐约意识到这两次不一样——
这或许才是真的永别。
·
两月后,现世。
师宥翊不自在地拉扯黑西装,由于骨子里对上流社会的排斥,他仍习惯不了太过正式的场合。
幸好身边还有一位上流人士中的佼佼者,他勉强击回了师宥翊的地图炮。
师宥翊偷偷抓住危冬歧,食指在他掌心写下几个字:他会答应吗?
危冬歧桎梏住师宥翊作乱的手,无奈转头以口型回应:会的,别担心。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饶是师宥翊上回和危父谈判时再气定神闲,见家长时的不自在相信全人类都一样。
还好危冬歧主动挑起担子,开门见山道:“父亲,这个项目只需要消耗资金,并且数目在您承受范围内。我想您没理由拒绝。”
危父假装没瞧见对面两人桌下小动作,他冷哼一声,说:“打水漂的钱,多一分都是浪费。”
“话不能这么说。先不提成功后的收益,光是将这个项目当做噱头,就够您省一笔广告策划费了。”师宥翊诚恳接口道。
危父瞥他一眼,讥笑道:“咱们代言人真会替公司着想。省你代言费岂不是更划算?”
“一码归一码,”师宥翊在与危父针锋相对时反倒没那么紧张,他倚向椅背懒洋洋道,“我当代言人是为了生计,为公司着想是因为我是您女婿。”
第三十二章 这是我见过最不浪漫的求婚。
究竟是女婿还是儿媳,这个问题危冬歧决定留到晚上慢慢跟师宥翊讨论。
危父无视掉师宥翊不着边际的反驳,对于儿子的感情问题,危父如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不算投资,顶多算借贷。”危父冷哼一声松口道,“亏本了你们也得把钱还回来。”
师宥翊和危冬歧拎着危氏集团最新款游戏机前去拜访薛嵘。
大概是搬迁走的人越来越多,老城区愈发冷清起来,物业懒散的地方连楼道灯都反应不灵敏,师宥翊用力拍掌勉强将灯点亮。
门吱呀一声打开,不过两月未见,薛嵘竟削瘦得不成样。
他衣服松松垮垮飘在身上,握住门把手反应几十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师宥翊和危冬歧一前一后进门,顺带将礼物递给他,薛嵘推辞几回后只好收下。
师宥翊坐在沙发上,故作随意地问道:“最近怎么样?”
为了不给薛嵘太多压力,师宥翊没直视薛嵘眼睛,而是和危冬歧一道逗弄起仰躺沙发玩毛线团的小奶猫。
小花猫懒洋洋地“喵呜”一声,扔了毛线团就抱住危冬歧手指啃咬,还好猫小,咬起人来一点也不疼,反而给人一种心软的痒。
没成为视线焦点的薛嵘果断放弃假笑,他瘫上沙发,脖子后仰凝视天花板。
茶几上的烟灰缸堆满烟头,小花猫玩腻陌生人的手指,跳下去拨弄起桌脚几个空酒罐。
伴随着轱辘轱辘声,薛嵘叹口气说道:“就跟以前一样呗。我这种人生还能起什么大波澜?”
如今薛嵘重返大学校园,他不再逃课也不再和父母整日抗争,他开始成为别人口中“懂事”的成年人。
只有薛嵘知道自己是心死了,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他自然也就没有挣扎的必要。
成年时的壮志满酬仿佛还在昨天,如今的薛嵘却完全褪去少年气,变成了循规蹈矩又死气沉沉的大人。
小花猫玩酒罐玩累了,它挣扎着跳上沙发钻进薛嵘怀中。
薛嵘将食指伸至它嘴边任由它抱着咬,另一只手疲惫地揉向眼周,薛嵘勉强笑道:“我就不客套问你们过得如何了,反正随便翻个头条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闻言,师宥翊斜睨身边人,危冬歧手握成拳遮住嘴,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
薛嵘见状,笑容总算变得真切不少。
师宥翊猛甩眼刀,危冬歧拼命闪躲,危冬歧保持“不关我事”的神情专心致志视奸小花猫。
自从师宥翊和危冬歧完成任务,顺利帮助虚拟人恢复记忆,向来一言九鼎的危父只能遵守承诺,不再干涉他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