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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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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笏猛烈的咳嗽起来,戚维扬好奇的看著这舅甥俩,不明其意。

    苏笏摆摆手:“黑金交织的,我知道了。”

    张小茶终於找到比自己更点儿背的下家,满意极了,摇著方台台的胳膊:“台台姐我们去里屋那台电脑那儿,我给你看我新找到的网店,东西蛮多的。这两个人好虚伪,我们不理他们。”

    看著这两个勾肩搭背的往里面走去,苏笏心中高喊阿弥陀佛。

    “不好意思,都是我姐姐惯的,没点儿样子。”

    戚维扬笑笑:“小茶也有她可爱之处。”心下却想这小丫头眉清目秀伶牙俐齿,还一肚子花花肠子,成年後必定是个荼毒人心的主儿。

    苏笏交叉双手,“戚大夫,我刚才说的是正事儿,就是那个案子的事情,现在我们有一名生还者,但是……无法进行沟通。”

    “是个教徒?”

    “天主教徒。很棘手。”

    心理医生沈吟著:“宗教信仰对心理的作用不必说了,生理上也存在有因为信仰而影响到机能的现象,但目前还无法用科学理论予以解释。”

    他看著警官:“你听说过伏都教吗?”

    苏笏摇了摇头。

    “一种以原始血腥祭祀闻名的崇神教,也是贝宁的法定宗教。‘伏都’在当地芳族的语言是灵魂的意思。据说经过‘神明附体’的巫师的死刑宣判,健康的活人会暴毙。但目前无法解释其原因。从心理学角度出发,我倒觉得是由於被宣判的人长期浸染在宗教信仰中,缺乏社会支持,根本没有能力去应对这种恐惧,所以巫师作出的死亡宣判会使人产生一种不堪忍受的自动化唤醒,导致被宣判的人因内部器官损害而死亡。”

    “是不是类似於每年的特定时期一些虔诚的基督教徒会在没有外物刺激的情况下手心脚心出现伤疤并血流不已?”苏笏想起自己小时候看到的那本叫作《奥妙》的杂志。

    “差不多吧。不过你说的这个情况我更倾向於认为是灾难後的应激反应不良,由於本身的宗教信仰又加深了这种不良的反应,造成的外在表现就是罹患失语症。不过为什麽天主教徒会加深这种应激反应呢?”

    看著戚维扬好奇的样子,苏笏才想起除了胯骨上的奇怪痕迹自己并没有告诉心理医生关於验尸的具体细节,不知为何他有些迟疑,总觉得有几分唐突似的。

    “呃……会加剧这种反应可能是因为……受害人还受到了……性侵害。”

    苏笏看到戚维扬小小的打了个寒颤,抱著双臂沈默不语。他嗫嚅著说:“说实话,我觉得很不舒服,好像浑身起疹子一样的感觉。就是……就是那种从观望者变成有可能成为受害者的很不舒服的联想。”

    心理医生脸上有明显的动摇,良久才沈静下来,缓缓地说:“可以这麽说,性别对病理心理学也有著强烈的影响,这种影响是与社会环境、文化氛围有关的。比如男性女性都有可能会讨厌昆虫,但到动辄昏倒的昆虫恐惧症程度的毫无例外都是女性,这必定与文化对男性或女性性别角色的期望有关。性别不会导致病理心理,但性别是一个影响障碍形式的社会内容。”

    医生看向苏笏:“你觉得不舒服是很正常的,我也……有一种很想呕吐的感觉。在我们的教育中,男性是不应该受到这种伤害的,这会对受害人造成一种性别倒错感和心理挫败,所以才造成失语的现象。如果是女性,因为她们被从小受到的教育告知,自己是有可能的从生理上来说理所应当的会受到这种伤害的对象,一旦遭遇会有一定的承受力,反而不会受到那麽大的打击。所以我觉得──”

    戚维扬觉得什麽没人会知道了,因为里屋的门啪的一声被打开,用力之大他觉得门把手一定会撞到内墙上。

    张小茶冲了出来:“你们太无耻了!什麽叫女性是理所应到受到伤害的所以不会受到打击?男人比女人高贵吗?所以女人就是活该的男人就是值得同情的?”

    她捏著拳头红著脸站在那里,气得喘息,方台台急忙拉住她:“他们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充其量只能算得上自私罢了,无耻倒还不至於。”

    张小茶不依不饶:“台台姐你别替这两个沙文男说好话了,他们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意思就是女人天生该承受这些的男人不是,所以女人受到的打击会比男人小!凭什麽你们觉得女人就应当受到这些?女人活的更累更辛苦!”

    戚维扬被骂得面上无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苏笏还强自摆出舅舅的派头:“小茶你别这麽没礼貌──”

    张小茶正在气头上,大声反驳:“对!我是没礼貌,你们是什麽?自以为是妄自尊大吗?戚三我真是错看你了,你跟我小舅一样是大男子主义沙文猪!”

    她拿起桌上的包转身就走,用力之大使包袋砸落了桌上的茶杯,又殃及无辜的打在一旁的方台台身上,痛得咧嘴。

    苏笏连声道歉追了出去。门口远远传来小茶尖细高亢的嗓音:“谁要你送?你走开!”

    戚维扬瞠目,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台台瞥了他一眼,径自去收拾地上的残迹,“说实在话,小茶是有些借机发泄,但你们两个的话确实不妥。因为威胁到自身了觉得不舒服,一番自私可鄙的谬论脱口而出,丝毫没有站在女性的角度考虑。不过话又说回来,男人本来也不会真正为女人考虑,即使偶尔为之也是另有所图。你们还算是有人品的,那些一边侮辱碰到这种事的女人是被猪拱了的白菜一边想占便宜,还鄙视碰到这种事的男人不是‘真男人’的才是真正的猪。你们品相好些。”

    方台台这番明褒暗抑的话说完,戚维扬更郁闷了,不仅遭到痛斥,还无法反驳。他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吱声。

    上述性别与心理关系论据来源於:《变态心理学案例教程(第三版)》作者 [美]蒂莫西?布朗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失语症定义及其分类概况来源於:《神经心理学》 作者:尹文刚 出版社:科学出版社

    第四十五章 自动请缨

    苏笏原本想著去咨询失语症的问题,没想到让张小茶这麽一闹大家不欢而散,他也没脸再问,就想著先从以往卷宗里找找蛛丝马迹。

    既然胯骨上的号码连了起来,就表示至少有一个之前未知的含义现在已经确定──按受害人数排序,这麽大规模的残忍的犯罪行为,案底记录应该很详细才对,然而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一件也没有。

    排查大型冰柜没有结果,当地以往案情没有记录,苏笏坐在资料室的椅子上,无意的用麽指摩挲著上唇的干皮,总不能就这麽陷入胶著状态吧。

    案底一定会有,除非以往的受害人没有被发现,可是以这个犯罪者的作案手法来说,他不是那种默默无闻型的。那为什麽找不到?他联想起之前想到的冰柜有可能不是最近买的,除非……除非以前的案子不是在北京发生的!

    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奔回办公室往各省、市、自治区的分支机构打电话,然而没有时间限制,老人又大多退了或是到了二线,即便案情骇人听闻,这麽一个一个区的排查也必然是需要些时间的。

    两天了,回复的电话陆陆续续的打来,没有一个与此案情类似的。曾经殷切的希望和昂扬的斗志随著时间的消磨慢慢的沈淀下来,苏笏觉得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大概是一种肾上腺素爆发却未能如愿宣泄後的疲惫感。他瘫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像一颗快要发霉的沙发土豆。

    电话铃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戚维扬自动请缨愿意去医院看看。苏笏搓著手,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告诉王景宁。王景宁点点头:“也好。你们一块儿去,我下午有个会,结束了也想去看看。”

    戚维扬带著那熟悉的黑眼圈,拿了一个颇有容积的公文包,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

    苏笏望著他:“没休息好吗?”

    心理医生痛苦的摇著头,研究病情,查资料,做准备,承受护士小姐的嗤笑,晚上还夜夜噩梦,谁受得了?不过说实在话,如果不是受到睡眠问题的困扰,戚维扬可能也下不了决心揽下这案子──反正睡不好,还不如干点活儿,虽然未必能对国民生产总值作出什麽贡献来。

    苏笏心想,你有什麽心事倒是说出来呀,就这麽藏著掖著憋著压抑著,早晚是事儿。可苏警官愣是不敢说出口。

    “对了,就上次你问的那个‘8’的问题,我後来想了想,从数学涵义上来说,躺倒了的‘8’是‘∞’,就像一个莫比乌斯带。”

    “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或者是回到起点,从头开始。”戚维扬回答,不知为何这个想法总是令他惴惴不安。

    两人来到医生值班室,正好魏大夫当班,戚维扬便看了看江帆的病历夹。

    魏大夫把ct片递给他:“颅脑外伤造成的。”

    心理医生拿来看了看,“有点儿像静脉窦血栓呢,要不做个造影看看,这也有可能会造成失语。”

    魏大夫看了他一眼:“我这儿做不了静脉窦造影,只能去三院做。你对脑外科挺懂行啊?”

    戚维扬有些尴尬的笑笑:“干这行之前我在脑神经外科呆过,”心中却想自己是不是又多话了。

    魏大夫把病历夹收起来,递给护士,“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觉得静脉窦造影有必要,就得转到三院去做。”

    “去那儿做完拿片子回来也行啊,当然得经过主治大夫您的同意,您要是许可了我倒是可以问问,我同学是胥院长的儿子。”

    魏大夫一听不用转院显得很高兴,“那当然没问题了,护士长你带他们去一下。”

    护士长就是那个鄙视苏笏的高个子,苏警官抽了抽鼻子。

    两人跟著护士长到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叫林鑫的男孩出来洗饭盒,愣了愣,有些拘谨的朝苏笏和他身後的护士长点了点头,打量著戚维扬。

    苏笏叫住他:“还是流食?”

    林鑫点点头:“皮蛋粥。”又好奇的多看了心理医生两眼。

    苏笏介绍:“这是我们请的心理学专家,看和他谈谈你同学的状况能不能好些。”

    林鑫一听说可能会对江帆有帮助,高兴得脸上都放起光来,冲著戚维扬说:“他现在还是不能说话,我只能通过手比划和点头摇头之类的来了解他的意图。”

    戚维扬很谨慎的说:“心理创伤恢复时间会比较久,不可能一蹴而就,会长达数年或者十数年,甚至是一生无法摒弃的禁锢。”

    林鑫脸上的微微扬起的希望与憧憬散去了,轻轻地低下了头,虽然残忍,但戚维扬必须要告诉他现实。而现实就是,严重伤害所带来的心理创伤几乎可以确定的会持续一生,那是无期的宣判。

    苏笏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和戚维扬走过他的身边,快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回身看去,林鑫还是垂著头,站在那里,背影看起来是那麽的无助与茫然。

    苏笏听到护士长轻轻的叹息声,然後她推开房门,三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第四十六章 似曾相识

    江帆靠著床坐著,正出神的望著窗外,听到响声转过脸来,嘴角的笑容在看到几人的时候便僵住了,随即黯淡了下来。

    他脸上的纱布和眉骨的缝线已经完全拆掉,到底是年轻恢复的快些,伤疤淡淡的已经不算很明显,手上的石膏已经取下来,倒是显得比吊液体的那只手白净些,不知道是不是捂的。

    说来奇怪,苏笏是第一次清晰看到江帆的样子,以前都是隔著层层叠叠的纱布看不真切,今天看到的一瞬竟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到过,惊讶之余又仔仔细细看了看,那股离奇的熟悉感又没来由的消失掉了。

    戚维扬冲著江帆笑了笑,从一旁拉过来把椅子坐下。

    “你好,我是戚维扬。”

    江帆看著他,脸上带著狐疑的神情。

    “我听说你沟通方面遇到些困难,到这里来是希望能够帮到你。”

    门吱纽的开了,小林走了进来,戚维扬回头示意他走近。

    “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你的朋友一起接受我的一个小小测试?我觉得这会有助於帮助的效果。”戚维扬看向林鑫,後者点了点头,坐在病床上握住了江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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