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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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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事人倒是显得很淡定:“老头子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再说了,好不容易有个除掉我的机会,我那位好大哥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轻易放过?”

    “事已至此,我们在这里抱怨殷老爷子狠心也没用。”李江沅显然想得更现实一些,他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别的不说,要是钱有不趁手的时候,就跟哥几个招呼一声!”

    他这话一出口,殷亭晚原本心里还有些郁闷这下立马一扫而空,点了点头应承得分外真挚:“我会的!”

    罗玉华没有发现之前,姜溪桥还有些担心,可真等事情发生了,他反而变得格外的坦然。

    看着张斯咏担忧的眼神,他笑了笑安慰道:“你们不用担心了,我俩没事儿。”

    眼看着他们两个虽然状态有些低迷,但尚算精神,张斯咏他们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张斯咏是从自家表姐的婚宴上赶过来的,这会儿姜溪桥他们这边事情一完,他还得连夜赶回去帮忙料理剩下的事情,另外俩人也有事儿要忙,没待多久就起身告辞了。

    “后悔吗?”

    突兀的一道声音突然在殷亭晚耳边响起,他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那人状似无意的看着他,然而蜷握起来的双手却微微的颤了颤,曝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安。

    殷亭晚并没有回答,他直接走上前去,如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姜溪桥的额头,冲他眨了眨眼,恶趣味的反问道:“你猜?”

    一见他这副调皮捣蛋的模样,姜溪桥就知道他是真没把殷老爷子的话放在心上,忐忑的心也平静了几分。

    大概是怕刺激到姜奶奶,罗玉华并没有将姜溪桥是gay的事情说出去,那天早上之后,姜溪桥曾经打过很多次电话给她,却无一例外的都被罗玉华挂断了。

    姜溪桥也明白短时间之内,他俩的事想要得到姜妈妈的点头是极其困难的,虽然心里很难过,也只得先放在一边,专心应对接下来的期末考试了。

    自从殷明德说要跟殷亭晚断绝父子关系之后,双方的父母就如同约好的一样,再没有对他们俩施加过任何压力,姜家老院里的日子反而变得平静起来,甚至是平静得有些诡异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不速之客,也大张旗鼓的住进了姜家老院隔壁的房子。

    “哎,我说你们,大中午的也不肯消停,弄得砰砰作响的,让咱邻居怎么休息啊?”被装卸声吵醒的周大爷摇着蒲扇走到大门口跟租房子的人交涉道。

    正说着呢,伴随着轻微的地动,身后又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被训的小伙子不仅没生气,反而堆起了笑塞了包烟到周大爷手上:“大爷,我今儿刚搬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

    周大爷一看他那假笑就知道这人不是啥好货,把烟递了回去摆摆手回道:“我不抽烟,你让他们小点儿声就成了!”说完也不等那人打招呼,转身就走了。

    原本笑着的人也冷了脸,冲一边儿等命令的工人吩咐道:“不用管,干你们的活儿去!”

    “我还真没想到,你丫是属水蛭的吧?这么阴魂不散?”殷亭晚原本只是想出门买瓶酱油,哪知道居然这么冤家路窄的,回来就在姜家隔壁撞上林染了。

    林染佯装没有听见他的挤兑,一边挥手示意工人继续往屋里搬家具,一边取下了墨镜脸上笑眯眯的跟他打起了招呼:“真是挺巧的啊!”

    殷亭晚一看他这做派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之前他还跟李真好的时候,这人就没少在他俩之间干些挑拨离间的事儿,那段时间李真是见天儿的跟他闹腾,可让殷亭晚吃了老大的苦头,

    偏偏这人每次用的手段都特别高杆,愣是一次都没让殷亭晚抓住把柄,殷亭晚就是厌恶他跟个跗骨之蛆一样难缠,也只能扔下三两句狠话悻悻作罢。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殷亭晚看着他那一派淡然的模样,意有所指的说道:“胡同里天黑路滑,林大少晚上出门还是要当心一些的好!”

    林染一点儿都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两人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殷亭晚性子他还是了解的,还笑着点头:“多谢殷大少提醒!”

    转头依旧施施然的指挥着工人搬运行李,看得殷亭晚牙直痒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殷亭晚总有一种预感,这林染绝不会是单纯的想住胡同了才搬来姜家隔壁。

    事实证明,殷亭晚的预感并没有错,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林染总会用各种出其不意的方法出现在殷姜二人面前,频繁到姜溪桥都在私底下跟他嘀咕了。

    最不妙的是,殷亭晚发现最近姜溪桥看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怪怪,就跟曾经的李真一样。

    殷亭晚私底下一琢磨,可再不能让林染那小子搞破坏了,姜溪桥那小醋坛子要较起真儿来,再来十个他也白搭。

    盘算完毕,当天晚上等姜溪桥睡着之后,殷亭晚揣上几块儿板砖就蹲胡同角落去了。

    没曾想,他才刚蹲下身子,一束光就照了过来,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亭子,干嘛呐?”

    殷亭晚眯缝儿了眼睛,好半天才认清楚来人,忙堆笑着问候道:“哟!周大爷还没睡呢您?我练练肱二头肌。”说着从地上捡了块儿板砖,拿手里比划上了。

    人周大爷也不是白给的,直接拆穿了他的谎话:“你小子蒙谁呢?我瞄你半天儿了。”

    “怎么了,周大爷?”饶是周大爷那般笃定,殷亭晚还装傻充愣的反问道。

    “有意见归有意见,不能使小性子,人能开得起四个圈儿那是人能干,有本事,你也弄辆好车停家门口,没本事就别怄气,你这算是典型的小农意识。”说到最后,周大爷还给他扣了老大一顶帽子。

    “得……跟您呀!说不清楚,我找别的地方练去。”

    殷亭晚打定了注意要收拾林染,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弃,准备先溜一会儿再回来,脚还没跨出去就被周大爷看穿了,把人拦下皱着眉说道:“回去睡去,别撒癔症了!”

    偷溜不成的殷亭晚一手一块儿板砖颠着,满眼真诚的对他说道:“周大爷,我不练我睡不着,您先回去!”

    周大爷被他劝动了心,转过身准备回屋,临了还不忘叮嘱一句:“回去睡去啊!”

    被叮嘱的人眼都不带眨,朝他挥了挥手:“您回去吧!别不放心。”

    周大爷拿着手电筒回了屋子,柜子上的收音机正放着女起解,咿咿呀呀的唱着苏三离了洪洞县,大爷倒了杯热水端起来,降血压的药刚咽下去,就听见窗户外传来‘哗啦’一声。

    这老头儿只愣了一瞬,立马放下了搪瓷缸,拿上收音机熄灯上床一气呵成,刚躺下,就听见门外有人气急败坏的骂上了:“操!哪个孙子砸我车?”

    林染的骂声在姜家窗户外足足盘旋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附近的居民被吵醒了骂了几句,这才消停下来。

    然而让林染没想到的是,这还只是个开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分别经历了被锁在车内,钥匙突然打不开门锁,院子里的水管子突然爆裂,浇了他一个透心凉等等一系列诡异的事情之后,林染起了疑心。

    他挑了个时间,把姜溪桥单独约了出来。

    两人之间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的是在和姜溪桥谈过之后,林染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怎么的,连招呼都没打,当天晚上连夜就搬走了。

    而另一边,殷亭晚坐在茶馆的卡座内,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心中升起了一丝愧疚感。

    第89章 完结

    这是从殷亭晚出柜,殷家声称要跟他断绝关系之后,他们第一次面对面坐在一起。

    殷承挽看着对面的已经有了几分男人模样的殷亭晚,第一次在心里意识到,这个孩子长大了,不再说当初那个需要照顾和保护的小不点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很久,久到殷亭晚以为时间都静止了,殷承挽却突然开口了:“你和姜家小子的事,我听你爸说过了!”

    殷亭晚只是沉默的看着手里的茶,不发一言。

    殷承挽知道这是殷亭晚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说话,就代表着他默认了。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不小了,应该明白你们俩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殷亭晚抬头看着他,眼里的坚决:“我是认真的!”

    “我不想拿那些条条框框说教,但是你应该很清楚,这条路远比你想的要艰难得多。”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殷承挽也没有催他,良久之后,殷亭晚说了一句话:“叔,我心里只想为他撑伞!”

    殷承挽放茶杯的手愣在了原地,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时候他还没和彩云结婚,一个人带着殷亭晚着军营里生活。

    “表叔,什么是爱情呀?”小小的孩子蹲在洗衣盆旁边,抬头望着他,眼里的光亮得好像刚摘下来的星星。

    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转头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爱情么?大概就是你眼里下着雨,心却想为她撑把伞!”

    “那为什么上次我看见有个小哥哥,下着雨也没给他身边的小姐姐撑伞呢?”小殷亭晚歪着头,眉头皱了起来。

    “那就不是爱情啊!”殷承挽依旧很有耐性的回答,

    “我有时候会因为表叔掉眼泪,但却从没给表叔撑过伞,所以,这代表我不爱表叔么?可是,我很喜欢表叔的啊?”

    小小的孩子较真的模样逗乐了殷承挽,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了想:“小傻瓜,那是爱,和爱情不一样!爱呢,是你会为很多人眼里下雨,爱情呢,是你只想为那一个人撑伞!等你以后长大了,自然就明白啦!”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殷承挽看了看对面的人,那人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眼里的笃定却让殷承挽明白,他怕是真心的想要和那个姓姜的小子过一辈子的。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良久之后,殷承挽才跟他作了最后一遍确认:“决定好了?”

    “嗯!”

    看着终于长大成人的孩子,殷承挽不知怎的,原本郁闷的心中突然多了一丝欣慰,他长叹了一口气:“算啦!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和姜小子的事情,我不插手,也不想插手!”

    说着拍了拍殷亭晚的肩膀温声道:“赶上哪天有空了,记得领着他回家里看看,自从知道你送她的那瓶香水是姜小子挑选的,你婶儿就总跟我念叨说是想见见这孩子。”

    表叔的话虽然没有直接承认接受他们俩的关系,但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意思还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打从被出柜开始,就一直从亲友方面传来阻力,突然遇上表叔如此开明的态度,殷亭晚心中满是感激之情,蠕动着嘴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大概是看出他的激动,殷承挽难得的笑出了声:“行啦!那些矫情的话就甭说了,你记着,我殷承挽带大的孩子,还轮不上别人来指手画脚,包括你老子殷明德!”

    殷承挽难得霸气一回,却被殷亭晚给破坏了,他犹疑的看着正自我感觉良好的殷承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叔,咱国家杀人可是犯法的!”

    瞬间被打回原形的殷承挽不由得一瞪眼:“个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

    以为他做贼心虚的殷亭晚又补了一句:“那什……囚禁他人也是犯法的!”

    这次殷承挽没有再开口解释了,他直接脱了皮鞋开始往殷亭晚身上招呼。

    被打得嗷嗷叫的殷亭晚还以为自己说中了表叔的痛脚,就算被皮鞋抽得龇牙咧嘴,还在一个劲儿的劝殷承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差点儿没把殷承挽气了个二佛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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