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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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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梁琰闭起眼缓了缓目眩的感觉,再睁眼时漆黑的瞳孔收缩,沉淀出精细的算计,他转过身慢慢踱了过去。

    “哈,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梁琰勾了勾嘴角,对于二叔给梁致的评判不做反驳,主卧有一张办公桌,黑沉敦实的木头已经不知道历了多少岁月,见证过多少代人的更迭,上一任家主梁文隽的画像正对着桌子,梁琰的食指从桌角沿着光滑的边缘一路抚摸,直至到达桌子正中央的位置方停。

    梁文博看出他的意图,起身也走过来,往欲`望的柴草里扔了一颗火星:“你就甘心把一切都拱手让给蠢货弟弟?”

    梁琰猛地拉开椅子,旋身坐了下去,他展臂单手撑在桌沿上,嘴角噙着一抹笑:“这位置真是让人心动。”

    梁文博挑了挑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隐秘的阴谋总是让人激动得连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他往梁琰杯子里倒了一些酒,转着手腕轻轻一撞,杯身发出清脆的一声‘嚓’,仰头一饮而尽:“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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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梁文博接手梁氏的这两年来,林婉也渐渐看明白了许多,她近来常常忏悔,假如梁文隽还在,她就不用整日为儿子梁致操心了,梁文博几次三番想让她把股份转让给他,她都没答应,两人的关系便渐渐僵硬起来,说来可笑,当初为了和梁文博的情爱间接做了杀人凶手,如今倒像要反目成仇的意思。

    梁琰是丈夫培养起来帮衬儿子的,她虽一直不甚在意这个养子,但好歹他是站在梁致这头的,因而梁琰说的话她都肯听进去,宴会刚散,梁琰就找上她来,说要借用弟弟的股份,将来大势已定便连同自己的再一起都给弟弟。

    她吓了一跳,这不是小事,梁琰安慰她不用立刻做决定,可以和‘叔伯’们商量一下。

    梁琰要梁致的股份,如果他将来不兑现承诺,那这份野心也未免太赤裸裸了,林婉毕竟对他还留着个心眼,她素来同梁姝不合,思虑再三,也只得找梁文博探探口风了,横竖他们叔侄两个斗得厉害,她大不了坐收渔翁之利便是。

    谁知梁文博亦是一惊,他没想到刚和梁琰联手,梁琰就敢这么快下手,暗叹年轻人做事雷厉风行,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倒确实有几分梁家当家人的气势。

    他是巴不得能把梁致的股份吃进肚子的,既然林婉不肯信他,那先转让给梁琰也是个办法,遂假惺惺的说了许多梁琰的好话,把林婉都给唬住了。

    方招在程韵那儿露了馅,回来也不敢告诉梁琰知道,每日惴惴不安,但一个月内梁琰除了偶尔带他出去见人之外,在家里从来也不找他说话,方招觉得这个雇主人前一派彬彬有礼绅士模样,人后却像个冻了几千年从头到脚都散着寒气的冰块一般,让人不敢亲近。

    他还以为梁琰就是个性格阴郁的工作狂呢,谁知这日深夜,万籁俱寂,他睡得正酣,被一阵急促的喊声吵醒,整栋房子黑黝黝的,他赤着脚循声而去,主卧房门没关紧,漏着一线光,他屏气凝神往里偷看。

    梁琰穿着一件深蓝的衬衫,看起来刚到家还没来得及洗澡,他站在窗前,一手卡在腰上,一手拿着手机,语速极快的对着屏幕说话,方招看不见他的脸,但能百分百肯定他现在一定是死皱着眉头,恨不能夹死苍蝇的那种。

    “听话,你乖一点,我过几天就去看你,我保证你拿的什么!还不扔掉!深深深深庄深!你冷静一点,好了好了我保证,乖,你先把刀放下!放下!”他仰头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在窗台上,换上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又开始继续的安抚,没一会儿又忍不住暴躁的大吼。

    几番下来,方招觉得雇主都快要精神分裂了,他蹑手蹑脚又回房躺下,睡着前感慨:看来这个庄深也不是个省事儿的,常言道一物降一物,又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抵就是如此了。

    翌日清晨,陈阿姨就开始给梁琰收拾行李了。

    寄宿家庭的夫妻俩也是焦头烂额,男主人是法国人,和庄深语言不通,女主人虽然是中国籍,但从没见过这么怪癖的少年,之前也有中国留学生寄宿在家里,都很客气礼貌,哪有像庄深这样不吃不喝寻死觅活的。

    梁琰打开`房门的时候,屋子里乱糟糟的,庄深坐在离房门最远的飘窗角落里,体力透支加上饿得头晕眼花,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他的梦了。

    第36章

    这等自虐式的威胁在梁琰眼里简直愚蠢又幼稚,从没有人敢这样挟制他,仿佛拿着一把刀顶在了他的软肋上,让他不得不退步,这种莫名的无力感让习惯了掌控全局的男人异常烦躁,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火冒三丈,甚至在打开门的瞬间看到庄深半死不活的状态的时候,情绪依然是愤怒占据在顶端。

    卧室的门被大力关上,庄深虚弱的身体循着本能受惊的一抖,埋在膝盖里的脸缓慢抬了起来。

    梁琰几步就跨到了窗边,以至于庄深入眼直接是黑色细纹的大衣,外面在下毛毛雨,衣料上沾着一层水雾,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本就精神极度紧张,一眼没看到人脸吓了好一跳,身体又往窗边倾斜避让过去,靠外面的胳膊也虚虚的抬起,做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梁琰却不管这些,他在气头上,拽着庄深的衣领就把他连拖带拽的扯下了飘窗,庄深弓着身体躲避,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惊吓的呜哝声,在被拽下飘窗时脚下不稳,脸扑在了对方的大衣上,闻见了衣服上一股熟悉的清冽味道,再急忙抬起眼去看,不是梁琰是谁?

    飘窗台是大理石材质,在巴黎初春的雨雾中冰凉透骨,他的脚掌因为长久的贴在上面,此时已经冻得发麻了,饿久了猛地起身眼前一黑,狼狈的栽在对方怀里站也站不起来,梁琰左臂架着他的肩膀,一弯腰右臂捞住他的膝弯,动作粗鲁的把他横抱起来,手劲之大庄深大腿外侧都给掐红了。

    梁琰抱着他发凉的身体,明显感觉到他体重轻了,再一低头就看到他黑青的眼圈,顿时忍不住骂道:“你是活腻了还是脑子有病?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好好吃饭,你的胃不好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这一番疾言厉色就譬如乌云盖日的天际劈下了一道惊雷,庄深看到他冷峻的面孔,压抑多日的委屈骤然袭上心头,二十岁的人竟然像个小孩似的拿手臂挡住眼睛哭了起来。

    “你”梁琰顿时哑口,窜到喉咙口的火气也给顿时浇了一盆水似的,本要带他出门看医生的,此时就着横抱的姿势坐在床边,冷着脸听着他哭,没多一会儿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梁琰紧了紧手臂,把他搂得坐直一些,岔乱的喘气声就渐渐小了下去。

    约莫哭了五六分钟,也不知道是被气急了,还是体力耗尽,伏在他怀里忽的哭声一断,竟是晕了过去。

    女主人驱车带他们去了附近的急诊,庄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梁琰喂了他一杯牛奶,又亲了亲他的额头,但庄深只是丧着脸,对他的亲吻不作回应。

    “好吧,你愿意生气就继续,我打听过了附近就有画材店,明天去买点你喜欢的,入学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后天我陪你去学校看看,嗯?”梁琰抵着他的额头说完接下来的安排,他的时间不多,尽管庄深现在需要休息,他也没办法像在国内那样徐徐图之,为了避免二叔疑心他的行程,过几日他还得飞去纽约一趟,和梁致打个照面。

    庄深却呆住,僵硬道:“我不要。”

    “深深,听话。”梁琰按住他的后颈,要亲他的嘴唇。

    庄深缩着脖子躲避,用力将他推开,情绪激动:“我不要!你这个骗子,出国的时候你说是旅游的,现在为什么把我扔在这里?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这里我谁也不认识。”

    床上的枕头,靠垫,床头柜上的杯子,他看到什么能扔得动的都掀到了地上,激烈的表达着抗拒。

    “在这里学画画是多少人的梦想,”梁琰耐着性子去抱他,安抚:“你不是也说很喜欢这里,跟着老师学总比自己一个人闷在家里要好,是不是?而且学院里也有很多中国人,你可以交几个朋友,我以前留学也是这么过来的,不会很难的,别害怕。”

    “不行,不行的我要回家,求你了”庄深的声音越说越小,语气也越来越绝望。

    “乖,待在这,”梁琰把他抱得很紧,听他说‘要回家’顿时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我每个月都来看你,我保证你不会在这里待得太久,我尽快解决好国内的事,然后就接你回去。”

    庄深的抵抗彻底被驳回,他绷紧的身体也颓丧下来,他一直以来都觉得梁琰做事太不留余地,但他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完全被掌控在他手里,毫无自主的权利。

    他眼神涣散无光,任凭梁琰吻上了他的嘴唇,失去欢愉的亲吻如同嚼蜡,嘴唇尚且温热,心却是凉了。

    三日后梁琰打算起身飞纽约去看梁致,临走前庄深喊住了他。

    “怎么啦,”梁琰摸摸他白`皙的脸颊,想缓和一下几日来疏离的气氛:“舍不得我?”

    庄深摇摇头,退后一步故意恶劣的说:“我讨厌你,我要和你分手。”

    梁琰的怒色在脸上一闪而过,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冷笑了笑一把扯过他的后脖子,在他耳垂上重重亲了一口,咬牙狠道:“你想都别想。”

    第37章

    梁琰与梁文博达成合作要共谋大事,少不得在公司董事会议上就得站在梁文博的一边,梁姝每每见他‘背叛’的行为脸色就很难看。

    她其实拿不准梁琰的心思,按说要反对梁文博他该站第一位才是,这会儿突然就倒戈了,偏偏她还找不出一丝破绽来,待两年后林婉做主将梁致的股份都转让给梁琰后,梁姝才突然明白过来。

    这个养子,比她大哥梁文隽更让人不寒而栗,他不屑做任何人的帮手,他也不背靠任何一座大山,将来她和梁文博任何一方斗败,他都可以借弟弟梁致的名义名正言顺的自立为王。把握住整个梁氏,野心之大不禁让她想起大哥临死前的一番话,她当时还嘲讽他防着养子的行为未免太过河拆桥,但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万一她按了按太阳穴,当初不该接下这个烂摊子的。

    程韵见母亲垂着头疲累的模样,脱了高跟鞋蹑手蹑脚的进了办公室,轻轻把手按在梁姝肩头,梁姝后背一僵又放松下来,除了她的贴心小棉袄还能是谁?她闭着眼慰藉的享受了一会儿,拍拍肩头的手:“行了,今天这么乖,妈请你吃饭吧。”

    程韵抿着唇笑,她知道梁姝最近心情不好,董事会议她也参加的,自然看到了梁琰几次三番驳回母亲的提案,何止母亲觉得奇怪,她也是越来越看不懂梁琰了。

    这两年间他回主宅吃饭次次都带着假庄深,戏做得越真,她就越是膈应,其实梁琰喜欢男人她倒并不觉得如何,说白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纵然她打小爱慕他,也没打算白眉赤眼的去插一脚,但梁琰弄个替代品在身边,到底想做什么?真正的庄深又被他弄到哪里去了?她想问但又不敢,倒不是害怕梁琰脾气大,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害怕爱慕已久的沉稳正直的大哥形象会就此破灭。

    就好比她幼儿园时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水晶球里的鱼,梁致说了好多次鱼是假鱼死鱼,她都不信,直到梁致顽皮的将水晶球打破了要证明一下自己并且被梁琰胖揍一顿的时候,她才哭着明白那条鱼果然是假的。

    董事们支持的风向在夏季闷热潮湿的空气中缓慢吹向了梁琰,羽翼丰满后自然做事更放得开,董事会议上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反对梁文博,梁姝冷眼看着只保持中立的态度,而梁文博在繁重的出差和应酬之间渐渐不支,在立秋到来的那日,饭局上喝多了酒就紧急送进了医院。

    滂沱的大雨把暑气浇得毫无还手之力,梁琰在医院的走道上与梁文博新找的小女朋友碰面,三两句便撩得那姑娘笑靥如花,年纪小又甚缺心眼,梁琰说想看看二叔的检查报告以免家人们担心,她就偷摸进去把报告拿给梁琰看,梁琰扫了一眼结果也笑了,道改日请小丫头吃饭。

    周楠助理跟在他身后,问接下来怎么做?梁琰撑开伞走进雨里,说是时候让二叔找找儿子了,找着了儿子就不会想着去祸害梁致了。

    巴黎深夜,美术学院旁的酒店顶楼,酣畅淋漓的交欢正焦灼,消瘦白`皙的身体被抱了起来顶在落地窗上肏弄,将近两个小时的做`爱令他大腿根已经酸得夹不住男人的腰,细长的指张开又蜷起,撒气似的把男人宽阔的背脊上抓出道道红痕来。

    “啊啊”燃烧的欲`望像鞭子一下一下抽打着他的神经,而冰凉的玻璃窗却丝毫没能让他好受一些,一阵又快又深的顶弄把他折磨得狼狈不堪,梁琰哑声发出一声沉叹,随即把他死死的压在窗户上,滚烫的热液撒进深处,那截细窄柔韧的腰身便在窗户上扭曲成一个妖冶的弧度。

    待庄深也呻吟着射了,梁琰才把软泥似的人抱下来,托着他肏红了的软臀去浴室洗澡。

    这两年里庄深起初盼着他来,后来越来越怕他来,他猜想梁琰在国内工作压力大,所以每次来了欲`望都很重,非把他折腾个半死才罢手,况且以前他们在国内同居的时候梁琰一个星期要做三四次的,这一个月一见自然是憋得慌。

    但庄深有时候被他弄疼了,也会一边哼哼唧唧一边腹诽梁琰是疯子,当然他不敢骂出声来,特别是在梁琰精虫上脑正干他的时候,骂一句又要挨好一顿肏,这都是经验之谈了,他轻易不敢尝试。

    但今天他没忍住,梁琰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今天做得特别狠,他腰都要断了。

    抱着他洗澡洗了没几分钟,庄深虚弱的身体一僵,臀瓣上被东西顶着了,他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去瞪他,嗓子已经哑了:“还来?我死给你看好不好。”

    酒店淋浴房内顶灯光芒柔和,然而梁琰深邃的眼窝被眉骨遮盖出一片阴影,他微微向前侵略,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俊朗的面庞上薄唇抿着,像足了狼在审视猎物。

    “你胡说什么?”

    庄深见他这么凶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于是语速极快的嚷嚷着给自己壮胆,拉开玻璃门要跑:“我不想做了,你自己用手吧”

    可还没等他把门拉开到可以出去的角度,一只大掌从后面迅速把玻璃门给拍上了,水声淅沥,但梁琰的冷笑贴着他的耳廓传来,他只觉头皮都酥麻得要炸开似的,光溜溜的身子一抖,梁琰的小臂铜铁似的揽着他的腹部,轻轻一带,他就倒跌了回去。

    他想梁琰大概真的是疯魔了,才会把他肏到累晕过去,隔天醒来,就他一个人睡在酒店里,梁琰竟然早起回国去了,庄深懵了片刻,把憋了一夜的脏话骂了个够。

    他穿好衣服,一瘸一拐的回寄宿家,路上寒风瑟瑟,咬着嘴唇忍住屁股里的钝痛,满脑子就只记得昨晚梁琰反复说的:“忍一忍,就快完事了。”走到住宅区门口的小花园的时候,路上没人,偷摸抹了抹眼睛,恶声恶气的抱怨:“忍什么啊我忍,回国最可怕的也是你这个变态!”顿了顿又丧着脸嘀咕:“到底什么时候才接我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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