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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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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优雅的梦境,却是个不折不扣俗不可耐的春`梦。

    他躺在桌子上,高高的分架着腿,那个男人一改往日温和得宜的距离,压在他身上强迫与他交换着体温,湿热的快感侵体而入,从腹部循着麻痒的经络快速流窜到四肢百骸,他渐渐叫出声来,声音甜腻又陌生,那人笑了笑,粗重的鼻音充满了侵略和戏谑,这太臊人了,他憋住自己的叫声,那人就进出越发蛮狠,好似不把他弄哭就不罢休似的,腰肢扭动得发酸,两条软白的腿也发抖起来,热意淹得他濒临窒息,他本能的想退,手掌挥动间按进了颜料盘子里,湿漉漉的黏糊糊的颜料,一不小心就把台面抓得像副印象派的画,猛然间,他哭叫一声扬起了脖颈。

    “深深!”

    “啊”在梦与现实交界的刹那间,男人模糊的面庞棱角清晰了起来,他惊得睁开眼,眼底虚无的人像残影与此刻表哥的脸契合在一起。

    “做噩梦了?”梁琰俯身盯着他。

    庄深满头大汗,却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小心的憋在胸腔里,他轻轻的闭起左眼,用自己视力衰弱的右眼去看梁琰。

    没错,他抖着唇,梦里的人就是梁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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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庄深惶惶的,不知该如何应对梦中荒唐事,梁琰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手伸过去想试他的额头温度,谁知庄深紧张的撇过脑袋,乌溜溜含着水汽的眼珠不知所措的躲闪着,梁琰见他排斥,只得尴尬的先收回手,心道或许是自己作为一个表哥,举止表现得太亲昵了,到底庄深已经是个成年人,不再像十八九岁初见时候是个孩子,会事事都听从他的安排。只是此番波折后他已尽力克制自己的控制欲,可对着庄深,他很难做到不去过问。

    庄深两手拉紧着被子,下`身黏糊糊的,他脸皮薄,晓得是梦遗了,哪里好意思让梁琰知道,何况梦里还是那么个羞耻的场面,僵了半晌,咳了两声,哑着嗓子小声道:“琰哥,我没事,你去睡吧。”

    梁琰点点头:“给你倒杯水。”

    庄深摇头:“不,不喝。”

    “把灯开着吧,刚做了噩梦。”

    “不用”庄深臊得把脸藏了一半在被子里。

    “出了这么多汗,我去弄个热毛巾给你擦擦?”

    庄深猛地一下把被子拉过头顶,遮住了脸,嗓音哑哑的细细的,带着嗡嗡的鼻音,半分像撒脾气半分像撒娇,拖长了尾音表达自己的抗拒:“不要——”

    梁琰无话,庄深都已经排斥得这么明显了,他也不好自讨没趣,掖了掖被角就起身去关灯,正要离开`房间,只听庄深忽然喊他。

    “琰哥!”

    梁琰转过头去,客厅的光束微弱的照着庄深的面孔,莹莹如玉。

    “嗯?”

    庄深抬起的头落回枕头上,柔软的发丝盖着薄薄的耳廓,目光纯净而依赖,一如当年:“晚安。”

    梁琰恨不能去亲一亲他,可如今只能憋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转身离开,独卧独眠。他自小在梁家见惯了‘体面人’的尔虞我诈,虚情假意,像庄深这样从小受尽磨难仍旧心无城府,肯把真心捧出来的人,如何能叫他不心动。

    庄深藏在被子里藏了良久,直到隔壁没什么动静了,才轻手轻脚的找了条内裤去厕所换了,这件事令他十分苦恼,甚至怀疑是自己车祸撞伤了脑袋,才会发神经意淫自己的表哥,可梦里那些事太过真实了,他有时发呆,会想丢失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梁琰真的只是表哥吗?为什么自己会用一张假身份证从南方跑来北方?

    他越着急去回忆,就越想不起来,一烦躁脑袋就会疼,近日茶饭不思,和梁琰相处也总是觉得不自在,这日梁琰出门办事,他起床后一个人在家,没胃口吃午饭,一直趴在桌上勾线稿,画到下午三点才放下铅笔动了动发酸的脖子,灌了一口凉白开,猛一起身,胃就疼得抽抽了起来,霎时间冷汗沁出额头,是疼得腰也直不起了。

    梁琰约了人谈投资的事,接到庄深打来的电话,一开口就是半死不活的语气,把他吓了一跳,事儿也不谈了,急匆匆就往家赶,一路没准庄深挂断电话,隔一两分钟就喊他一次,生怕他疼昏过去,他喊“深深”,“庄深”,庄深哼哼唧唧的答应着,有气无力的,车开进小区,喊了好几声电话那头都没人答应,梁琰急了,口不择言喊了“宝贝”。

    他经历过梁家三任家主的胃癌离世,对庄深的胃总是格外注意,从前在s城,每隔半年就有医院打来电话,提醒他预约过的体检时间到了,庄深的胃生来比不得正常人健康,偏偏又不知道照顾好自己,梁琰一进门,见桌上饭菜没动,隐隐便有了火气。

    哪知一进卧室,只见庄深坐在床边,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撑在床上,低着头,额发都被汗浸湿了,梁琰走近,他才迟迟的抬起头来,疼得实在厉害,连眼泪都出来了,发红的眼珠上蓄着一层水膜,面色却是毫无血色的煞白。

    “怎么又不吃饭?你就这么不要好,”梁琰眉心皱得死紧,拿过衣架上的外套往他身上套:“知道自己胃不好,还不”

    “我不知道啊,我不记得了,”庄深打断他的话,自己这么疼还要被骂,着实委屈,控制不住哭了起来:“你到底是谁啊?你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公平。”

    梁琰被他孩子气的哭闹弄得一愣,心道话说太重了吗?怎么给惹哭了,还哭得这么惨,忙忙的去揩他滑到下巴的眼泪,活了快三十年竟然猝不及防的体会到心虚的感觉:“好了好了,不是要怪你”

    庄深一面伸着胳膊穿外套,一面不依不饶的发着脾气,也许是生病了情绪格外激动,胆子也大了起来,举起手机直接怼到梁琰脸上:“你刚刚喊我什么?”

    梁琰此刻哪有心思去想方才喊了什么?拉住他两条胳膊一用力就把他背了起来:“别闹,先去医院。”

    庄深趴在他肩上搂紧了脖子,凄凄惨惨的吸着鼻涕,还好这时候电梯里没人,不然也太丢脸了。他心里想着梁琰敢喊不敢认,什么“宝贝”啊?这绝不是表哥喊表弟的称呼,绝不是!

    拉去医院好一通折腾,忙到深夜才挂完水,本要在医院过夜的,可庄深坚持要回家,站在病房门口摆着一张病态苍白的小脸,倔得像头驴,梁琰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医院的气味儿,也拿他没办法,询问过医生后就先带他回家去,明日再起早去做检查。

    回家洗完澡已到凌晨,梁琰刚躺下没一会儿,听见脚步声哒哒的从隔壁房间传来,又转进他的房间,黑灯瞎火的,庄深抱着自己的枕头站到他床边,只穿着单薄的棉质睡衣,跟个怨鬼似的幽幽的吐出一个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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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春暖花开时节,夜凉如水,寒意比冬日减轻了许多,庄深从隔壁房间过来,仗着路短也没撑拐杖,停住脚步后站得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但说话语气的却很坚定,连枕头都带来了,摆明了不让梁琰拒绝。

    梁琰没闹明白他这突发奇想来挤被窝是个什么意思,只听见他说冷,便忙退开一个空位掀了被子拉他躺进来,庄深背对着他自顾自酝酿着兴师问罪的情绪,蜷高的脚掌不小心碰到梁琰的小腿,凉碰上热,激烈的温度传递刺得心头一惊,碰了一下立时尴尬的分开,梁琰一贯睡觉只穿内裤的,默默拿了睡衣睡裤套上,穿好后躺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气,装作无事发生的淡定的问他还冷吗?

    庄深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紧了紧被子不答话。

    空气中浮动着微妙的气氛,近在咫尺又触不可及,也不知这样各怀心思的躺了多久,是梁琰先侧过身靠近了他,深邃的眸子沉浸在黑夜里,像一潭微风吹拂出波澜的死水,他本打算一辈子不再提起被庄深嫌弃了的爱,可被压抑的终究未曾熄灭,死灰复燃都只在一念之间。庄深意味不明的给了一点超脱依赖之外的暧昧,他温柔表哥的假面已经快要戴不住了。

    庄深的心脏跳得很快,身后的体温若有似无的熨在他的皮肤上,使他浑身上下对触感的灵敏度达到了极致,温热的手掌碰上他手臂的一瞬间,他脱口而出:“抱我。”

    声音细若蚊呐,吐出这句话身体就泄了气似的软了,绷紧的神经也断了。

    梁琰几乎是暴力的将他拖进怀里,以至于庄深脆弱的胃都被按得一痛,微弱的哼声在方寸之间传达到梁琰的耳内,柔软肚子上禁锢的力道立时撤了开去。

    “弄疼你了?”梁琰紧张的撑起身体,一触即发的攻击性骤然间收敛起来。

    庄深翻过身仰面躺着,偏过头在黑暗里看见他皱起英俊的眉,表情是严肃的,满目却皆是爱惜,不由得心旷神达,在被子下拉过梁琰的手放在肚子上,什么也不用多说,只看进他的眼里,亮亮的眸子里仿佛装着漫天星辰。

    梁琰手心微微冒着汗,他想再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庄深的傻气了,刚刚被伤害过,现在就又肯把柔软的腹部放在他手下,这份毫无保留的依恋,已是他毕生所得最可贵的东西。

    顺时针轻柔的按压打旋儿,力道控制得仿佛在摸一件绝世珍宝,黑暗中,庄深的眼睛湿漉漉的,梁琰吻了他,无关情`欲,不急不躁,细细的厮磨从嘴唇一点点滑进湿软的口腔,庄深抬手揽住他的脖子,吻得动情之下梁琰气息不稳的喊了“宝贝”。

    谁知庄深猛地推开他,肿着嘴激动的拍着他的肩膀:“就是这个!别想耍赖,我听见了。”

    梁琰:“”

    第67章

    在h城朝朝暮暮的一年相处中,梁琰的性情变得温和了许多,庄深还是没能记起从前的事。

    夏初庄深在小区里捡回了一只猫,湿答答的身子,眼睛还没睁开呢在纸箱里微弱的叫唤着,梁琰居高临下的瞅着这只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小三花,表示这只猫可能活不久,后来庄深没日没夜的守着它,硬是把小三花给捣鼓活了,不过半年就变成了只大三花,且在家横行霸道,脾气比谁都大。

    “然后呢?”

    “我就回国了,你在巴黎不肯走,说要学画画。”

    “哦,我这么好学啊。”庄深昏昏欲睡的靠在梁琰身上听他讲过去的事,这回讲到巴黎学画了,不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电视机一闪一闪的画面映在眼皮上明明灭灭,他听见梁琰又说了句什么,仿佛是说他几次想回国但是梁琰出于一些考虑都没准,所以他就跟他怄气,闹分手。

    梁琰关了电视,把他放平在沙发上。

    手掌在发丝上摩挲,有歉意的吻落在额头上,庄深眼缝勉强开合了几下,咕哝道:“你可真坏啊。”

    盘在沙发背上的三花对着梁琰“喵”了一下,脚步轻盈的跳进庄深的胳膊里,梁琰和它近距离互瞅不爽,三花懒得理他,盘起尾巴自顾自靠在睡熟过去的庄深身上,梁琰也不能拿它怎么样,拍了拍猫头便自去房间拿毯子来,他都已经习惯了,每次庄深睡觉,三花都要守在旁边,除了晚上被关在卧室门外。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h城生活节奏缓慢,少了在梁氏家族企业中周旋的百般谋算,梁琰在庄深身上的心思比当年更甚,有时连着几天都做`爱,要不够似的。梁琰秉承着做`爱不能被孩子看见的家长理论,一洗完澡就捉了三花的后脖颈扔出门外。

    庄深一见这熟悉的一幕,便知梁琰又起坏心思了。

    欢愉渐入佳境,盖在男人背上的毯子滑了下去,谁不顾不上去捞,渐渐的庄深脸上浮现出近似痛苦的表情,梁琰便知他爽快了,不禁放开了克制大力钉入他的身体,每每此时庄深都会觉得他变了个人似的,眉头拧得很紧,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盯着他的脸,看起来有些凶,不讲情理,又好像情深不藏,要溢出眼眶。

    庄深嗯嗯啊啊的呻吟着,说句慢一点轻一些都语不成语,调不成调的,梁琰腰上劲儿大,刺激得他眼泪水儿直往外冒。

    “不不行嗯呃”越来越快的顶撞快要把庄深逼疯了,原本揪着被单的手也抖抖索索的去搂他的背,梁琰亦渐入高`潮,已是将温柔二字丢到爪哇国去了,见他抬起手便下意识握住那细白的手腕压了下去,像抓囚徒似的将他两只手摁到头顶上。

    “唔疼,”庄深挣扎,光洁的手肘打开在脑袋两侧,像蝴蝶扑动翅膀似的扭动着,他不喜欢这个姿势,太无情了:“放啊啊我想想抱着。”

    梁琰爽昏了头,听见他的话才忙撤开手,懊恼自己精虫上脑放肆了,从前在s城的时候,庄深总和他闹别扭,做`爱跟打架似的,他就老爱压着他的手,掌控着他的身体,折辱着他的尊严,他也知道自己骨子里不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如今只是为着庄深收敛起脾气。

    h城和s城天南地北,梁琰有意隐瞒去向,因此一直没有在h城见到过“老朋友”们,直至第二年冬至,程韵到h城找朋友玩儿才在商场地下车库偶然见到他一面。

    那日晚餐梁琰在包间和人谈事,不知道庄深偷偷跑来找他,还在前台百无聊赖时被人搭讪,点了杯起泡甜酒喝,喝起来跟饮料似的,他便把一杯全下了肚,那人和他唠嗑,见他酒劲上来了,就抓了他的手,说很投缘,有好多话想和他说,不如去酒店开`房。

    庄深晕乎乎的给梁琰发信息,压根没听清他说的话,正天马行空的不知道发的什么玩意儿,被人拽了一下,很不高兴的甩开他的手,不肯跟他走,好在梁琰手机没调静音,见他发了一连串的表情符号,就觉得不对劲,打过去听见他大着舌头说:“琰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梁琰一听立刻往前台走,果然人正趴在桌上呢。

    程韵和朋友逛累了就在商场里找了家店吃饭,饭后朋友急着上厕所,把车钥匙给她让她先去车库开车,结果车刚从位置里开出来,绕到走道上去时,她就看见了梁琰。

    庄深醉了,发了点儿酒疯,梁琰把他塞进副驾驶座,他却不肯好好坐车里,掰着门把手说很闷,梁琰见他无赖似的,只得先让他下车缓一缓。

    程韵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面对面站在停车位夹缝里,庄深背靠在车上手舞足蹈的,说了两句话就被梁琰抱住了腰,顿时便安分了。

    偶尔也有车子开过,但车库灯光昏暗,除了程韵谁也没注意到这两个男人。梁琰从不许庄深喝酒,因此难得见他喝醉的模样,脸蛋微微发红,眯着眼嘴唇微微翘起,傻里傻气的,梁琰又气又觉好笑,不忍责怪,怕他受风回去头疼,便把他外套帽子戴上,戴上帽子愈加显得可亲可爱,情不自禁笑了出来,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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