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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耽美小说 -> 将军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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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老三找徐子墨不是因为别的。徐子白病了。他们给他买了药,徐子白也吃了。但是……胡老三挠了挠头:“可是,从早上起就一直有病人找上门来。只要有病人来,四少爷不管做什么,就都会医治,养了一晚上,人反而病得越发重了。”

    徐子墨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拍了拍他的背道:“我过去一趟。”

    小院依旧很安静,一株细瘦的白梅树被风吹着,细小的绿叶在屋檐下簌簌而动。

    徐子白正在给病人把脉,还是上次那个老婆婆。徐子白看完了,简单和病人说了情况,嘱咐了几句,便起身给病人抓药。徐子墨立在旁边,静静看着。看他在摸索着在药架子上翻拣,时不时还羸弱地咳嗽两下。

    他上去,轻拍着徐子白的背:“你报药名和剂量,我来帮你捡。”

    徐子白一动不动。

    徐子墨又解释道:“基本药理我还是懂些的。病人也在等着呢。”

    徐子白便开始报药名:“决明子,枸杞……”

    徐子墨帮他拣好药,又按剂量称好,打包后再递给那老婆婆,依旧没收钱。

    那老婆婆只道他二人是兄弟,便连连道谢:“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徐子白不言语。

    徐子墨尴尬笑笑。

    老婆婆千恩万谢地走了。

    徐子白又摸索着收拾药材。徐子墨上去帮忙。徐子白也不推辞,见他动手,便去做别的。

    徐子墨问他:“吃过饭了吗?”

    徐子白不作声。

    旁边徐子墨派来照顾徐子白的人道:“吃了。吃的清粥白饭。”

    “你一向只吃这些,上次看你也只吃了一个白馒头?”徐子墨问:“还想吃点什么吗?”

    徐子白只一声不吭。

    “这些我来吧。”徐子墨又道:“现在时间还早,你身子弱,去床上躺躺吧。”

    徐子白不答,依旧拣着药材。他看不见,每样药材都要到鼻尖下闻一闻,又探其植株形状大小,方才确定其名目。行动自然极慢,只是,他却始终不骄不躁,慢吞吞但异常仔细地做着,心无旁骛。

    徐子墨也只得帮他拣着。

    徐子墨又问:“上次,你师父信里说,那毒有了解药,可是真的。”

    徐子白不作声,只是沉默地拣着药。

    徐子墨苦涩一笑,又道:“我知道你不想理我。但是,子白,我希望你活下来。”他喉咙滚动着,他想说,你不能走,否则我……我该怎么办。可,这句话到底没出口,他只是又艰难地道:“你是我胞弟,母亲去世前,让我好好照顾你的。”

    徐子白突然将手里的药材一扔,起身走了。

    第二十八章

    徐子墨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他望了一眼里屋。门关着,看不见里头场景。

    他轻叹口气,独自将剩下的药材分拣好,按照药房里原本的位置放好。有几味药材难分辨,徐子墨怕自己弄巧成拙,只得去敲徐子白的门:“阿白,这里有几味药材我分不清。你出来看看?”

    门纹丝不动。

    徐子墨又喊了两声。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徐子白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徐子墨被讪讪然指了指那几味药材:“那边有几味药材,我分不清楚。”

    徐子白不作声,过去将那药材收捡好。

    下午,小院里又来了不少病人。

    徐子墨同上一次一样帮忙抓药,誊药方,也着实忙了一下午。

    这些病人大多是附近的穷苦百姓,年迈无依,生活困苦。交谈中得知,许多还是在北疆战场上老兵,因残疾或老弱退伍。老大归家,因年迈残疾,很难谋生,旧伤复发时,只能硬抗。许多老兵都久无药医,去世了。

    徐子墨听得心情沉重。

    战场后遗症一直是无法解决的难题。

    夜色昏沉时,徐子墨要回去了。他望了望四周,着实忧心,又望向徐子白,劝道:“阿白,你身子弱,这地方条件简陋,不适合你养伤。你随我回去,换个清净地方住吧。”

    徐子白不说话。

    徐子墨已明白他的态度了,叹了口气,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徐宅花园里,他又碰上了正嬉闹的倾城和尚黄。两人碰见他,都讪讪然行了个礼,一溜烟就跑了,显然是怕他的训斥。

    徐子墨只好当没看见。

    水榭里,徐子赤正在摆饭,四平八稳的一块红木方桌上,亭亭地放着两个白瓷大海碗,每个碗里窝着一团黄面,点缀着青菜肉丝与鸡蛋。

    徐子墨进来,问道香味,不禁赞了一声:“好香。”

    徐子赤朝他一笑,招呼着他:“快去洗手,过来吃面。”

    徐子墨笑嗯了一声,回来与徐子赤对坐,吸溜咬了一大口面后,想起方才花园里所见,就将倾城与尚黄交往过密之事略提了一提。

    徐子赤显然也知道,道:“倾城一向没什么朋友。难得遇上一个同年的伙伴。”他话语里有几分懊恼,“也是怪我,没有教她男女大防。”

    徐子墨安慰了他几句,才道:“确实得把这人好好查查。”

    主要是倾城不比旁人,身世身体都特殊。

    徐子赤嗯了一声:“我正在派人调查这个尚黄的背景。你放心,我不会让倾城吃亏的。”然后笑问徐子墨,“这面味道如何?”

    面条劲道、汤料味道不咸不淡,家常小面,难得做得出彩。

    徐子墨吃的开心,一个劲赞着好:“这个味道不错。以后叫厨房可以多做。”

    “这个是我亲手做的。”徐子赤亲了一下徐子墨,“好吃就给你再做。”

    徐子墨整个人都愣住了。

    徐子赤做的?

    那个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徐子赤?

    “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徐子赤也吃完了,让丫鬟进来收拾了桌面,就趴在徐子墨背上,将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徐子墨,你可真是好福气呢。”

    徐子墨哭笑不得:“有这么自卖自夸的吗?”

    徐子墨娇嗔地朝他耳根哈着热气:“我不管,我就要你夸我。”

    “好好好,你最贤惠。”徐子墨难得也有了好心情,揶揄他道,“以后是不是还要缝衣煮饭,相夫教子了。”

    徐子赤趴在他背上:“要教也是你教。”

    徐子墨无奈地笑。

    两人哪会有孩子呀。

    徐子墨晚间要看兵书了,拖着个人不方便,好声好气地和徐子赤商量,让他对面坐着。徐子赤撒娇赖皮,一定要黏在徐子墨背上,怎么都不肯下来。

    徐子墨向来是拿徐子赤没办法的,也就任由背后就这么长了个包袱。

    今晚的徐子赤格外粘人,跟个小孩子似的。徐子墨在灯下坐着看兵书。徐子赤就总是闹他,在徐子墨看得入神时去偷亲他。等徐子墨反应过来,还当没事人似的,一个劲装傻。

    躺在床上,徐子赤睡着了才消停了。

    徐子墨看着他的睡颜,又望着顶上的大红轻纱帐上细细密密的暗金云纹,总觉得不安。

    徐子赤今天太粘人了。

    关键就在于太粘人了。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但除此之外,他又并没有别的异常之处。

    徐子墨心里拿不准,想着徐子赤定然是发现了,心中愧疚不安。可每每想着和他坦白时,徐子赤又总是一副万事不知的模样。他惴惴不安,反倒比寻常更难熬百倍。尤其在每周与徐子白解毒后,回来面对着徐子赤的温柔,总觉得自己是个背叛了徐子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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