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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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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韦笙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拉着他转身,“下次我跟你说话,你得看着我。”

    “…”

    “跟你说话呢,听见了吗?”

    医生在一旁有些不耐烦,出声打断,“赶紧让他出去,我这儿还忙着呢。”

    韦笙沉默片刻,不再刻意为难。他松开申念初的手臂,“你去吧…顺便帮我买瓶水。”

    申念初朝着医院门口走,刚出大门便听到背对自己的姜远拿着电话说,“…那房子给大韦住,那孙子今天才从美国飞回来就弄了自己一身伤,回不了家。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他身上都是美金,连医药费都是爷给他出的!”

    ‘才从美国飞回来’?申念初一阵错愕,记忆中的相遇也是在今天,而韦笙从未提过他今天刚刚下飞机的事情。

    “今天真是一连串意外,本来我…”姜远说着四下随意看了看,刚巧遇上申念初的目光。“我之后跟你说吧,回聊…”他快速挂了电话,接着问申念初,“怎么了?那孙子又整幺蛾子了?”

    “…他让我去买瓶水,顺便跟你说他再急诊对面的小手术室缝合伤口。”

    姜远点头,嘴里又嘟囔,“还把自己整进手术室了,真是能行。”他抬脚朝大门里走,与申念初擦身时说,“你去买水吧,顺便帮我买一瓶…钱够吗?”

    “嗯…”申念初皱眉,不愿看他。

    申念初入学那年,韦笙大四,两人的学校门对门。

    据说韦笙毕业之后去了美国,呆了很短的时间便回来了。这些事情申念初也是这几年从字里行间听来,韦笙从未主动说起,甚至在申念初发问之时刻意用沉默闪躲,不原多透露关于自己的细节。

    韦笙五年的避而不谈让申念初惴惴不安,这行为就好像一直在为离开做准备:说得越少,走的就越容易。事实也的确如此,最终也只是‘不想要了’,各得其所。只是没想到,这份隐瞒从两人面对面的第一天就开始了。雪球越滚越大,而这最初的第一刀却在尘埃落定之后,再一次让申念初感到心疼。他走到商店门口,愣愣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申念初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医院大门,他…不能回去。

    第4章

    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半天时间下来申念初终于有了些时间来思考。他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再一次确定自己这几个小时经历的所有事情都不是幻觉——他还活着,活在五年前自己的身体中。

    申念初给自己买了杯咖啡,冷静头脑之后开始反复琢磨:那场火灾最有可能是忘记熄灭的香薰蜡烛烧到了被风吹起的窗帘。平日总是韦笙点蜡烛,熄灭这件事自然也是他负责。凑巧韦笙不去找申念初的时候,他自个儿也压根想不起香薰这件事。

    当然,申念初也无法证实自己的想法,电器使用不当、线路老化,这些事情都可能引起火灾。即便真是因为那香薰蜡烛,也很难将火灾的责任归结于韦笙。

    申念初放慢自己的脚步,深吸几口气后重新往前走。无论怎么说,此时以最快的方式避开韦笙,总归能从源头上改变这件事。想想他与韦笙的‘从前’,20岁的自己在韦笙面前总是不敢说太多,光是那心跳声就让申念初吃不消,更别提韦笙那看似无心实则有意的攻势。即使到了25岁,这情况似乎也没有好多少,只是申念初找准了什么时候不应该说话,适应了韦笙营造的所有节奏与生活。

    顺着马路继续往前走,申念初回忆这五年的事情,闯进脑中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母亲的去世。母亲在他大四上半学期的时候查出癌症,几个月之后便不在了。癌症这东西,若是早些时间发现,保不齐能防患于未然。韦笙的事情可以走一步看一步,但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刻不容缓。

    申念初从兜里拿出手机,深吸几口气后拨通母亲的电话。他小时候在牧区长大,父亲是汉族人,母亲是少数民族。在申念初10岁的时候,母亲随父亲一道离开牧区,为申念初提供更好的学习环境。高中没毕业,父亲生病去世,往后的日子便只剩下他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没什么工作能力,平日帮同在城市中的异乡人带带孩子,若不是申念初有奖学金,只怕这大学也很难读下来。这样想来,五年与韦笙的相处,他也得到了很多。

    电话很快接通,母亲的声音与记忆中的一样,温婉柔美,“喂,怎么了?”她的普通话带着些口音,说的不太顺溜。

    申念初这几年对母亲充满了思念,听到她的声音一时哽咽,恨不得马上见到她。

    “怎么不说话?”母亲在电话那端又问,“你放假了吗?”

    “啊…”申念初再次深吸气,平复情绪说,“马上就要放假了。”

    “考试怎么样?”

    “还不错,明年还是会有奖学金。你现在在哪里?”

    “在产妇家里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接了一个工作。”

    “那您别太辛苦。”

    母亲嘤嘤的笑,听到申念初的声音也很高兴,“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平时都找不到你,怎么突然在这个时间来电话?想我了吗?”

    申念初原本打算对母亲说‘去医院体检’,谁想听到她的这句话竟忍不住眼泪。他不敢出声让母亲察觉自己的异样,咬住嘴唇紧紧握拳。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申念初突然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他警惕的抬起头,下一刻便感觉脸颊上的泪水被抹去,留下的便只剩下韦笙手掌心的温度。

    “我要去忙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申念初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情绪瞬间抽离,“没什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

    “可能要到周末了,看产妇的情况。”

    “好,那到时候说。”说完,他挂了电话,抬起头重新看向韦笙。

    “有进步啊,至少知道看着我了。”

    韦笙两只手臂都缠着白色纱布,配上那黑色t恤,样子有些滑稽。申念初打量他,下意识微微轻笑。

    “有什么好笑的,也不想想我是因为谁受的伤。”韦笙拿了张卫生纸递给申念初,“刚哭完就笑,你以为你还是7岁小孩儿吗?”

    申念初皱眉看着韦笙,这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是不是应该说我正巧路过,显得特别浪漫?”韦笙说完,靠近他几步后压低上半身,凑到申念初耳边补全后半句,“但是这话,你会信吗?”

    申念初侧开头,“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韦笙勾起嘴角一阵坏笑,眼神里也多出戏谑,“我当然是跟着你到这里…我让你去买瓶水,你走了这么远?来跟我说说,你想去哪儿给我买水?”

    两人说话的间隙,正巧停好车的姜远走过来。他瞅见申念初,一阵火气便上来了,“我说你个小兔崽子,一个不留神就打洞到处乱窜…你瞅瞅他这两个胳膊,都因为你变成什么样了?!刚刚在医院等你老半天,渴死爷爷了!”

    “…”韦笙转头怼了姜远一眼,伸手便去拿申念初的书包。

    “你做什么?”

    “这么紧张害怕做什么,我还能抢你东西不成?”韦笙从申念初的书包里拿出一个手机,“我拿我的东西。”

    “你…”

    韦笙勾起嘴角又是一个坏笑,“我就猜你不会老实呆着,刚刚去医院的路上就把我手机塞进去了。”说完,韦笙有瞥了一眼姜远,对着申念初伸出手,“刚才剩下的钱给我。”

    韦笙拿着零钱转头走进一旁的商店,片刻之后出来时身边跟着个店员。店员手里提着一件矿泉水。韦笙冲着姜远道,“你带着他把这水放你车上,慢慢喝…你不是说你渴了,你在车上喝个够!”

    “操…”姜远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吐槽,“你这就开始护犊子了,说两句都不成?你也不想想买水是谁的钱?”

    “你痛快点,赶紧去车里凉快着。”韦笙懒得与他多说,指了指车的方向,“别在这儿添乱…”

    姜远不再接话,转身带着店员离开。韦笙重新看向申念初,眼神冷了不少,“为什么跑?不想照顾我?”

    “…”申念初保持沉默,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一起生活了五年,生病时、消沉时,他们都是彼此照顾。申念初看着韦笙的眼睛,怎么都说不出‘不想’两个字。可从今天算起的五年之后,韦笙会是那个率先放弃的人,放弃申念初这个想要照顾他一辈子的人。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韦笙抬起擦伤的那只手,捏住申念初的下颚继续说,“我知道你是导演系,叫申念初。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总能找到你…这伤十天半个月肯定拆线了,你自己想想值不值得跟我玩这兔子打洞的游戏。”韦笙的语气玩世不恭、自信满满,像是吃定申念初一般。

    “我照顾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别…我这个人很少盲目答应别人,你先说说什么事。”

    韦笙这话倒是不假,申念初每每说到‘一辈子’,他总是笑而不语,很少给个实打实的承诺。也许对韦笙来说,总归有那么些负罪感——说的少,不知离开时容易,自己心里也少些不舒坦。申念初无奈冷笑,“我照顾你到你痊愈,之后你跟我就当完全不认识,可以吗?”

    “不行…”韦笙果断拒绝,眼神中满是藏不住的惊讶,“你竟然想跟我当不认识?”

    “对。”

    韦笙沉默片刻,思索后开口,“要是你照顾我的这段时间让我心里不舒坦,那保不齐等我好了之后可能会想…弄死你。”韦笙清了清嗓子,故意加重‘弄’这个词,“要是这样,我答应你岂不是吃亏了…我这负伤在身,你要是想要折腾我,我防不胜防?”

    “你…”申念初怎么忘了,韦笙这家伙五年前就是个‘无赖混蛋’。什么‘防不胜防’?申念初这好几年都没见过有谁能让他吃亏!申念初深吸口气,想了想后只好退一步说,“那这样,我照顾你就当做还了医药费,等你好了之后这件事你跟我两清。”

    “医药费两清…”韦笙眯着眼睛打量申念初,随即点头,“成交。”说完,他将自己的电话递给申念初,“留个电话,省的我临时有事。”

    第5章

    折腾了半天,晚饭时分姜远把车开到了申念初学校附近。他打了两个圈,最终停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面,距离学校走路10分钟路程。

    “这房子谁的?”韦笙摇下窗户,抬头向楼上看了看,“你临时借朋友的,还是…”

    “房子是我的,还记不记得之前学校里那个小相好…腻歪的时候就在这屋里。”姜远停好车,随手打开后备箱,“之后房子一直让左婷帮我看着。”

    “…”韦笙扬起眉毛,瞅着姜远没吭声。

    “干嘛?嫌弃我的房子?”姜远拉开车门下车,一点都不惯着,“要不然你自己找个地儿?”

    韦笙勾着嘴角笑,余光扫了一眼申念初,“你下车帮他搬行李,我使不上力气。”说完,韦笙拉开车门,下车后看着姜远小声问,“左婷知道我回来了?”

    姜远拿出后备箱里一大一小的行李,“我今天跟她说房子的事儿,肯定要告诉她。但我也跟她说了你受伤干什么事儿都不方便,估计她这几天不会过来。”

    申念初低头盗走姜远身边,拉过行李朝着电梯走。韦笙与姜远在他身后,说话的声音刻意压低,“你干嘛跟她说我受伤了?”这些年,申念初早习惯了韦笙不在他面前说重要的事情,甚至有些电话都会可以避开。想想若是从一开始没有养成这样的习惯,是不是后来很多事情都可以有所不同呢?

    “你别自以为是了,咱俩打赌…”姜远倒是不管不顾,还是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你不找她,她肯定不会找你。”

    申念初在电梯前站定,而韦笙很明显不愿多说,随口‘恩’了一句便不再和姜远继续这个话题。

    姜远的公寓两室一厅,面积却有将近90平米。闹市区又临近学校,寸土寸金,价格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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