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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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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点头,打了哈欠轻拍申念初的肩膀,“那你自己小心啊。”

    安特卫普电影节的特色便是在形形色色的酒吧里放映参展电影,申念初拿着纪念册,走到上面标注的酒吧门口。

    曾经播放过学生作品的酒吧一共有5家,分别在不同时段对所有的短片进行循环播放。

    一条路走下来,其中3家酒吧都在这一片:鸡尾酒主题酒吧门口摆着高脚凳,桌子中间点着火堆,打眼瞧上去暖意逼人;苏格兰酒吧门口挂着绿色的标志,店里的服务员大叔都穿着特色裙子;比利时本地特色的酒吧里香气四溢,不同的啤酒用大桶装配,看起来万分好爽。

    申念初依次走过了这三家,形形色色的客人都很有意思。酒吧里还有些电影节的残留,墙壁上钉着宣传单,更有店家将电影海报贴在门口,吸引游客。

    最后两家酒吧有些远,其中一家更是要走到河边。申念初正巧有些困了,他索性看了看时间决定回去酒店好好睡一觉。凭着记忆掉头转向,申念初沿着来时的路往前走。

    时差感袭来晕晕乎乎,申念初突然想起韦笙第一天下飞机那会儿,躺在沙发上便睡着的模样,真是难以控制的疲惫。思绪飘忽,走着走着申念初突然觉得周围的景物有些陌生。他拿出手机打开地图,这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走错了路,酒店的位置距离当前差出了不少,倒是距离河边很近了。

    缘至于此,申念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便去河边走走,顺便再去那距离不远的酒吧瞧瞧,权当自己的一双腿送了自己这趟绕路。

    顺着河边一路向前,夜晚显得过于安静。申念初因这安静而陷入沉思,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岔路口。他下意识右转,没多久便到了自己的目的地——de muze。这是间爵士乐酒吧,1964年便开始营业。酒吧门口摆着几个长凳,而酒吧里还有爵士乐队在进行演出。

    安特卫普虽然主要讲荷兰语,可酒吧内此时正在演奏一首法语爵士乐——sympathique。申念初对爵士乐并不了解,却对台上那带有烟嗓的女声很是着迷,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安静的听着音乐。

    来来往往的客人不算太多,而到了夜晚天气也有些寒冷。申念初坐了些时间自觉应当回去了,起身便朝着门口走去。跨出两步,他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墙壁。

    申念初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多看这一眼,可他瞧见了便再移不开视线。他突然想起自己层间看过的一幅画,那画中有一个男人的背影,而背影旁边是一副画框,画框中是一模一样的背影…

    墙上是一张拍立得照片,照片中的场景便是当下的酒吧。照片中有一个男人的背影,背影旁边是酒吧巨大的屏幕,屏幕中同样姿势男人的背影隐约可见。

    申念初盯着那照片动弹不得,这背影他太过熟悉…看了这么些年,怎么能不熟悉。照片中的屏幕里,放映的应该是申念初剪辑的短片儿…

    原来,韦笙真的看过那短片。

    原来,韦笙是在这里看到过。

    “hallo meneer sorry, kunt u naar een andere plek gaan? alstublieft !”

    耳边意外响起的声音打乱了申念初的沉默,他下意识回过头,对上一双属于亚裔的眼睛。面前的女孩儿20出头的样子,穿着店里的制服,手中拿着抹布正在打扫。

    “中国人?”小姑娘抬起手在申念初面前晃了晃。

    “抱歉。”申念初意识到自己挡路,后退一步眼睛却不愿离开那照片。

    小姑娘见他看的出神,皱眉想了想问,“这张照片怎么了?”

    “…没怎么,”申念初下意识开口,没多想冒出一句,“我认识照片里的人。”

    “你是说韦笙?”

    申念初一怔,转头与那小姑娘再次对视,“你知道他叫韦笙?”

    “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小姑娘转头看着那照片,“一个疯子。”

    申念初来回琢磨‘疯子’两个字,韦笙平时做事有事很是无赖,可也不至于出格到这个地步,“他怎么了?”

    “没怎么,”小姑娘一边说一边笑,“你看见照片里面的屏幕了吧,他说那个背影是他,还说拍这个短片的人救过他的命。”

    “…”申念初万分惊讶,睁大眼睛看着那小姑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

    “那个背影…确实是他。那短片儿,是我拍的。”

    这次换做小姑娘满眼惊讶,张着嘴愣愣冒出几个字,“你是‘尾声’的导演?”

    第33章

    尾声…韦笙…

    申念初的短片选用韦笙名字的谐音,而最后一个镜头定格在第一次见面,含沙射影也将申念初自己的名字带了进去。

    大二闲来无聊的一点小心思,回想起来倒也为这短片锦上添花。

    “你真的是‘尾声’的导演?”小姑娘又问了一次,仔细打量申念初后开口道,“omg!你和我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申念初扬起眉毛,下意识不明白这是恭维还是讽刺…

    “我叫kay,你等我一下。”

    kay的父母在比利时工作,她十几岁就跟着家人来了这里。

    平日她正常上学,到了晚上或者周末就偶尔打工赚个零花钱。kay忙完了手里的工作,从吧台拿了duvel放在申念初面前,“我请客。”

    “谢谢。”申念初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那照片上,他时不时用余光瞥过去,心中充满疑惑。

    kay随手将照片拿下来,递给申念初,“这张照片是我拍的。”

    “…”申念初仔细瞧过那照片,韦笙的头发比最近的稍短一些,他身上的衣服也更为厚重,“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

    “今年…3、4月份吧,具体时间我记不清楚了…”kay喝了一口啤酒,凑近申念初八卦的问,“你先告诉我,你们俩在一起了吗?你真的是他要找的人吗?”

    “什么?”申念初眼神茫然,“他…我…”

    kay与他对视,见这表情当即反应过来,“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是吗?韦笙也什么都没有对你说?”

    申念初摇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还来问我?”kay瞅着申念初乐起来,转而对他继续道,“今年3、4月份的时候,韦笙和一群朋友一起来,他的朋友听口音应该是美国人,正在休春假。他们很吵,这里是爵士乐酒吧,所以不喜欢那样的氛围。当时屏幕上正在滚动播放电影节参展的学生作品,老板为了提醒他们小些声说话,故意调高了影片声音。”

    “…但,我的短片,没有声音啊?”

    “对,”kay勾起嘴角笑,“播到‘尾声’的时候,突然一下就没有声音了。大家的注意力反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而集中起来,都转头看向那大屏幕。当时我正巧在收拾桌子,余光就看到韦笙因为那短片起身,满眼都是疑惑站在酒吧中间一动不动…就跟你刚才一样。”

    “…”

    “影片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很激动,走到我们老板身边就要求他再放一次那短片。”kay又喝了口啤酒,随手给自己点了根烟,“我们老板说法语、荷兰语,英语说得不太好。韦笙对着他一连串叨叨,老板差点把他轰出去。后来我见他是中国人,就问他到底为什么要看那影片。”

    “他怎么说?”

    “他说那影片里的人是他,他还说这影片的导演他可能认识,救过他…他想再看一下短片,想让老板告诉他导演的名字。”

    “…”

    “我当时听完他的故事,觉得他是个疯子,”kay按掉手里的烟,清了清嗓子对申念初解释,“我印象特别深刻,韦笙说这导演小时候救过他,但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个人,所以希望可以看到短片的其他信息。”

    “…”

    “我当时觉得影片里的背影和他确实有些相似,但谁能通过背影来确定是一个人呢?然后我就问韦笙,‘你的意思是小时候救过你命的人暗恋你,偷拍了你的背影,但你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韦笙点头,说对。”

    “…”申念初沉默不语,这一连串的事情都让他摸不着头脑。

    kay单手撑着桌子,拿起面前的照片看了看,“我其实很喜欢你拍的短片,印象很深刻。韦笙说了他的名字,我才相信短片里的是他…毕竟取了谐音,指向性很明确。但这一连串的故事太匪夷所思,我就问韦笙如果不知道导演是谁,怎么能确定是他要找的人?我还说…如果他想用这故事泡妞儿,太离奇怕这导演不会相信。结果…韦笙一口咬定,这导演应该是男的。”

    “那他为什么能确定?关于小时候,他说了什么?”申念初一片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什么,“他找了很久,到底是什么意思?”

    kay灵机一动,弯腰拿出手机,“他说影片最后留下的那个nc水印的写法,是他小时候送给这个人的生日礼物…”kay点开一个几分钟的视频,放在申念初面前,“你看这个,我当时想纪录下来他的故事,所以录了这一段。”

    申念初手指有些颤抖,舔着嘴唇点开视频。

    视频开始,韦笙抬着手遮住半边镜头,“你先别录,我怎么知道你说你可以告诉我名字,是不是真的?”

    “影片虽然是匿名的,但是投票有编号…影片的投稿信息主办方都有云盘备份,我们作为放映场地,有权限进入。我们可以看到导演的名字,但别的信息我们就不知道了。主办方为了公平,学校、年龄、国籍,甚至性别…这些我们都看不到。”kay的声音从镜头后传出,“你把手放下来,看不到你的脸了…”

    韦笙冷冷瞅向镜头后面,随即放下手臂满眼无奈,“你录这视频有什么用?”他的面前放着几个空啤酒瓶,手指在桌上来回轻敲,带着些醉意。

    “别说这些没用的,”kay清了清嗓子,主动发问,“你说小时候他救过你,当时你多大年纪?”

    “9岁多吧…快要10岁。”

    “他呢…”

    韦笙稍稍皱眉,抬起眼睛看向kay,很明显不愿透露过多信息。

    “问你呢,你还想不想要他的名字?”

    “7岁,遇到他的那几天正巧他过生日。”

    “发生了什么?”

    “…”韦笙拿起面前还剩下半杯的啤酒,一饮而尽后快速回答,“我跟我爸去了少数民族的牧区,我出了事情,他救了我。”说着,韦笙轻轻拉开自己的领口,露出锁骨上的伤疤,“当时留下的…”

    “伤的很重?”

    “嗯,当时伤口感染发高烧,他发现了我…他爸爸送我去了医院,我在医院待了几天,之后他爸爸送我去了牧区附近的汉人聚集地。具体的我记不清了,只能记得一些细节,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印象。”

    “你如果都记不清了,怎么能确定是他…你当时只有10岁,他也才7岁…”

    韦笙显得有些不耐烦,皱眉叹气,“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那最后的水印写法…是我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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