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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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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上来的柳孤灯靠着树干,一屁股坐在了一块干净的巨石上休息,也没忘记哈哈大笑:“行啊你,一来就给天都云海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吧,哥哥我代替我父亲受下了。”

    还有点眼冒金星,谢宴用力地拍拍头,撑着白虹站了起来。只见眼前害得他从剑上摔下来的松树的树冠茂盛到能遮盖住阳光,它的树干极其粗大,怕是需要十个人才能合抱。树干上刻着四个大气磅礴的字:天都云海,刚劲有力,入木三分——真是像极了天都云海的风格。

    “好像摔傻了……”见谢宴半天没反驳,月黄昏撑着伞调侃道。

    察觉到四个大字旁边还有两排小字,谢宴揉着后脑勺,仔细辨认着,一字一句念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柳孤灯闻言摆了摆手:“这是天都云海的祖训。你一头撞上去的这棵树可是我们的镇派之木,是门派的精神象征,活了好几千年了。喏树下那块石头看到没有,往哪看呢——就你师兄左手边的那块!”

    谢宴闻声望去,只见树脚下立着一块朴实无华的石头,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石头看着与平时路上遇到歇脚的石头比起来,没什么不同吧。”月黄昏绕着石头两圈,上下打量了一会。

    “谁说的?这可是门派的入门试炼石头,每个入天都云海的弟子所要经历的第一关便是这个。简道友,介意把手放上去吗?哎呀没事,石头又不会咬人。”

    简素虞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将左手放了上去。

    忽然间,石头发出了纯洁无瑕的白光,几乎照亮了树底下的每一个角落。

    “啧啧极品冰灵根——”柳孤灯酸溜溜地解释,“听父亲说,这石头里存着一个祖先的魂魄,他专门在这为天都云海的入门弟子们测灵根——若是身上有一丝妖邪之气,试炼石必定会发出警示。”

    谢宴忽然想起,蒲新酒曾经信誓旦旦地说他通过了天都云海的入门试炼,想必就是这个吧。“这么简单?当初和月时上灵山,我们俩爬登天梯爬了大半天。”

    入门以后,又会根据灵根优劣,分为外门与内门。内门向来是资质上等的弟子,能享受到优厚的资源与上等的功法,至于外门——大多数都只是外门弟子罢了。基本上所有的门派都是这样。

    “入门简单嘛。”柳孤灯舒了一口气,心照不宣地冲着谢宴眨眨眼,“来来来,谢宴,让我看看你的资质如何?”

    “还用看吗?我可是极品火灵根。”谢宴嬉笑着把手搭了上去,但是他却没放在石头上,转而握住了一脸冷漠的简素虞正要挣脱的手。“头撞得有点痛,我好虚弱,师兄扶我一把……”

    月黄昏、柳孤灯:“……”

    虚弱个蒲新酒呢?!

    第37章 要师兄抱

    洗尘宴上,觥筹交错。

    “来来来,谢宴多喝点!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干干干——杯!”眼见谢宴一杯酒下肚,柳孤灯红着脖子大着舌头又给他倒满了一杯,自豪道,“这是我们天都云海特有的酒,名字叫醉江湖——不喝别怪我没好好招待你啊!诶对对对我们平时喝酒都是直接开了封,就着坛子就上……你看你这一小杯,来再喝一杯!”

    旁边的月黄昏夹着碟子的野味,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位置挪得离两个酒鬼远了些,语气十分嫌弃:“你们俩也别光顾着喝酒,吃点菜吧。”说着忍不住微微别过脸,瞥了下谢宴另一个边八方不动的人,感慨道:这人果真清冷。

    身为玄音派首徒,按理来说该去跟天都云海的掌门寒暄一刻,然而简素虞显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安静地坐在位子上,一口一口地抿着酒,像是夜空下一枝独独绽放的白梨花,纤尘不染。

    柳孤灯觉得头昏昏沉沉的,一听这话也颇有几分道理,于是问道:“对啊谢宴,你千万别跟我客气,想吃什么尽管提。”

    眼皮似乎都重了起来,谢宴放下酒坛,狠狠地抵了下眉心,灵台才清明不少。一转过头,望见一个熟悉的侧脸,近在眼前,他忍不住道:“素虞……”

    “啊……酥鱼是吧?你等会,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柳孤灯一下站起身,召到个小厮,吩咐了下去。

    “嗯?” 被点到名的简素虞放下手中杯盏,扭过头,望进一双因为醉酒而泛着水光的眸子,仿佛在无声无息中吸引着他沉沦。

    简素虞回应时上扬的尾音软了谢宴半边身子,他一头栽在人怀里,贪婪地嗅着身上人的冷香,喃喃道:“我……要吃素虞……”

    月黄昏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暗地里时不时地瞥去一眼。

    霎时间,周围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了过来,简素虞觉得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跟小厮吩咐半天的柳孤灯,被穿堂风吹了会,顿时觉得清醒不少,结果一转头就直接被惊得醒了酒。

    我的天呐!谢宴这家伙借酒调戏简素虞啊这是。

    “额……他好像有点喝醉了,要不我送他回房间去吧。”柳孤灯试探着伸出手,想去接过谢宴。嗯?简素虞好像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踌躇间,只觉衣袖一紧,是月黄昏拉了拉他的衣角,福至心灵,立刻改口道:“要不简大哥送谢宴回去吧,我好像也有点喝高了。”

    简素虞点了点头,一手半抱半扶着谢宴,一手抓了两人佩剑,离了宴席。

    “这样不会出事吧?”柳孤灯挠了挠头,忍不住问道,“我家的醉江湖后劲有些大……”

    月黄昏瞟了他一眼,悠悠地夹起一片藕片,脆生生地咬了一口:“能出什么事?再说出点事不是更好吗?”

    扶着个成年男子不是很吃力,但如果是个喝醉了的成年男子就不一定了。

    谢宴醉成一摊泥,根本没法好好走路。他自己脚步虚浮踉跄也就算了,连带打乱身边简素虞的步伐,因此两人回到房间也花费了不少工夫。

    一个贴切的形容便是不啻于把玄音的七弦风清剑法,七七四十九式,从头到尾认认真真比划了一遍。

    刚迈进门槛,谢宴就腿一软地往地上倒去。

    在此之前,简素虞手中的宵练和白虹先直直地落在了地上,用腾开的手去拉住尝试以头抢地的谢宴,两人撞在了关上的门板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要师兄抱——”酒的后劲上来了,谢宴环住面前人的腰,把人禁锢在门上方寸之地,。他觉得面前人身上凉凉的,抱着好不舒服,于是迷迷糊糊地往怀抱深处钻了钻。

    在半空中的双手僵了片刻后,终于垂了下来,轻轻地搂住了怀里的人,简素虞低下头,浓密修长的睫毛遮住面下神情。

    有穿堂风拂过,烛火葳蕤,两人气息缠绕,相拥的身影在两把剑剑锋映照下跃动着,逐渐扩散到看不分明。

    良久,他说:“好。”

    怀里的人醉得狠了,窝在他怀里,乖巧又安静,倒没有平时那般潇洒恣意。

    “热……”怀里的人忽然呢喃了一句。

    如梦初醒般,简素虞立即松开了自己的手,有些羞恼地瞪着地上的宵练,作势想把人推开。

    然而怀里的人却又像八爪鱼一般霸道地缠了上来,简素虞属冰,天生体寒,只觉得怀中的谢宴滚烫得似个火球一般,烧得他有些口干舌燥,心头发颤。

    简素虞觉得自己是酒喝多了,才会觉得现在的谢宴乖巧。

    苍深和鸢折纸都没教过他,他紧张地捏着触手可及的衣料,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之间,阵脚自乱。

    正在慌乱中,只觉得脖子上轻微刺痛,温软湿润,带着丝丝热意。明明不是很高的温度,但是简素虞觉得似乎自己像某种烟花被火点燃了一般,整个人都烫了起来。

    “……谢宴?”简素虞试探着,唤了他一声。

    落在地上的灵剑映照出屋内平日里冷情冷面的剑修,如今面色绯红手足无措的模样。

    怀里的人闻声抬起头来,一张红彤彤的脸看着煞是可口,一双泛着水波的桃花眼,还有微微抿着的唇和颈间若隐若现的火纹……

    简素虞觉得自己更热了,他第一反应是自己修行出了岔子,于是偏过头长吁一口气,平息紊乱的呼吸。

    “唔——”就在简素虞胡思乱想的时候,面前的人忽然倾身上前,覆上了他的唇瓣。

    “碰”一声钝响,简素虞出手如电,劈晕了在他身上作怪的人,连忙接住了失去意识的醉鬼。将人一个横抱安置在榻上,细细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做完这一切,简素虞轻叹一口气,自己的气息平稳了下来,心好像也没有跳得太快了,只是身子晃了晃,觉得有些晕,想必是酒的后劲来了。

    他觉得他很不对劲,或者说每次遇到谢宴都很不对劲,但经脉通畅又不像是修行出了岔子,就是……好像心没法静下来。

    丝毫不知的罪魁祸首在床上睡得很安稳。

    思忖片刻,他整理了下被谢宴扯得凌乱的衣领,拾起地上的两把剑,将白虹安放在桌上,准备回房休息,然而走到门口时才想起这是他的客房。

    今夜无眠,不若去院里练剑。简素虞注视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佩剑:“宵练,我怎么了?”

    灵剑没法回答他,只是安抚性地闪了闪周身的光芒。

    谢宴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客房。想必是昨晚喝得烂醉如泥被师兄给扶了回来,谢宴眨眨眼,他好像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思忖片刻,他忍不住笑自己多心,要是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哪能见到今天的太阳?

    桌上白虹下压着几张凌乱的宣纸,熟悉的字句,熟悉的笔迹——《心戒》。

    “师兄出门都不忘记抄玄音门规?”谢宴嫌弃地把那几张纸丢得远了些,然后发现下面还有几张纸,似乎就写了两个字,“咦?”

    空白的纸上就两个力透纸背的字:轻狂——这是谢宴的表字,不过很少人知道。

    谢国师一直希望谢宴能好好练剑,说不定将来能继承谢家祖传承影剑,成为一名大剑修,然而只能每每在罚他跪在祠堂抄家训时,唉声叹气:“可惜了上好的底子……”

    及冠取字的时候,谢国师想给谢宴取个沉稳点的表字,以此为训,曾问谢宴有什么想法。他当时没考虑那么多,就表示随便什么都行,不取也没事。见到他如此不慎重,谢国师痛心疾首,道:“年少轻狂,那就叫轻狂吧。”

    “师兄竟然偷偷写我的表字……”心里好像有暖流荡漾开来,谢宴高兴地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收起这张纸,放到乾坤囊里珍藏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边写边在想他……“其实可以直接唤我轻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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