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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耽美小说 -> (七五同人)繁尘(上)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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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你——姑姑?”凝朱听到那句铭姑姑更是恼火,皱着眉头,质问道。

    “凝朱,你吓到旭儿了。”远处传来一声男子厚重的呵斥声。“还有,孤王的义女自然是旭儿的姑姑,你有何不满吗?”

    三人转身见赵珏到来,均单膝下跪,抱拳施礼道:“属下见过主子(义父)。”

    “义女?”凝朱小声自语着,眼睛已是瞟到沉碧身上,低声责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补偿吗?”

    “补你一个新主子难道不算补偿吗?”沉碧轻声回道。

    “你,恭喜你跟对了新主子,翅膀也变硬了。”此刻凝朱口中已将牙齿磨的“咯咯”作响。

    “都起来吧,幼铭、沉碧你二人先送旭儿回房,稍后到书房见本王。”赵珏瞪着凝朱,说道:“你跟本王来。”

    凝朱见势不妙,也顾不得再与沉碧斗嘴,忙故作乖巧道:“是,主子。凝朱先和小主子道个歉,就去。”凝朱起身靠近赵旭,不想赵旭竟将整个身子藏到幼铭身后,幼铭则用身子护住孩子,赵珏看得真切,喝道:“算了,还嫌吓他不够吗?”说罢,拂袖离去。凝朱站在原地,撇着嘴,咬着唇角,虚起两眼盯着幼铭。

    幼铭未去理会凝朱,只责备的看了一眼沉碧,然后蹲下身,抚慰着赵旭的头说道:“不怕,旭儿,凝朱是义父的下属,回来办事的,姑姑们先带你回房休息。”

    赵旭点着头,转过身,放低声音问道:“铭姑姑,她好可怕,吓坏旭儿了,算不算做错事呢?”幼铭低头对他温和的一笑,赵旭则回过头偷瞄了一眼凝朱,思索了一下,又道:“爷爷说过属下做了错事是要受罚的,爷爷会像上次打你一样打她吗?”

    凝朱将赵旭的话全部听入耳中,满怀的怒火不知何处去撒,唯有恶狠狠的盯住远去的幼铭,拳头紧握,骨节已然泛青。

    书房中,赵珏双手伏案,低沉着脸问道:“三年前,本王是如何交代你的?”

    “主子让属下化名如媚接近欧阳贺,借助于他与单隐的表亲关系,拉拢与他。”

    “你可做到?”

    “原本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谁知那展家的人竟如此狡猾,害我功败垂成。”凝朱言语间多有些不服。

    “若非你过于招摇,又刻意搞出祸端,怎会有今日之事。”赵珏拍案而起,凝朱慌忙跪倒在地,解释道:“属下以为欧阳贺落难,那单隐必会出手,谁曾想……”

    “休再解释,你跟了本王也近十年,该知道本王向来赏罚分明,你切说说本王该如此惩戒与你。”赵珏愤愤的做回座椅上。

    凝朱现下额头已是渗出汗来,深深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话。正当此时门外传来幼铭的声音:“义父,幼铭已与沉碧在外恭候。”

    “进来。”赵珏道

    幼铭与沉碧先后进得房门,施礼站立一旁。沉碧见凝朱之相,暗自笑道:“你当真以为主子这次叫你回来,是为赏赐与你吗?”

    “沉碧,你将探子从京城打听到的消息,再说一遍。”赵珏发令道。

    “遵命。”沉碧上前一步,躬身抱拳回道。她转回身,打开一张纸条道:“属下听闻陛下已选杨门后人杨宗瑜为郡主,赐婚于党项族长赵元昊,不日启程远嫁。”

    “你们可听仔细了?”赵珏问道。

    “他们杨家又多了个郡主?”凝朱不屑的问道。

    赵珏狠狠白了她一眼,侧过头问幼铭道:“你如何看待此事?”

    “党项族长赵元昊自继位藩王以来蠢蠢欲动,大有独立之势,圣上如此作为,想来是为息事宁人。”幼铭答道。

    “恩,这正是本王召你三人来此之意。本王有意选一人前往党项,将此信交予杨宗瑜,坏此次赐婚,并借机铲除杨氏一门。”赵珏说着,取出一张黄绢递给幼铭,上面所书内容令幼铭一惊,拧眉思索片刻道:“幼铭听闻此女虽年纪尚轻,却聪敏过人,面圣之时不惧不怯,又深明大义,是位难得的奇女子。只怕此信所书之事她未必能信。”

    凝朱取过黄绢,轻哼一声,杏眼挑起瞥了幼铭一眼道:“不是只怕她不信,是只怕你不敢去吧!”

    “义父若有吩咐,幼铭自当效命,万死不辞。”幼铭坚定的回道。

    “主子,沉碧也愿前往。”

    “主子,不是说要罚属下吗?不如将此事交予属下,凝朱定能将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将功补过。”

    “哼,此事交予你去做,不会又要无功而返吧。”赵珏冷冷的问道。

    “主子,属下此次断不会失利,必不辱使命。”凝朱怎会错过这可为自己翻牌的机会。

    “也罢,本王就再信你一次,下去准备一下,明日陪幼铭一同启程前往。”

    “和她?”凝朱质疑道。

    “有何疑问吗?”赵珏撩眼问道。

    “属下不敢。”凝朱听出赵珏的口气已带不满,不敢再多言,抱拳退出房门,踏出房门的一刻还不忘丢给幼铭一记白眼。

    书房外,沉碧拦住幼铭道:“你刚才为何不多等一时半刻,待主子罚了她再进去。”幼铭只是一笑未作回复,沉碧撇着嘴叹了口气说道:“你呀,也不知道她给你下了什么蛊术,处处忍让不说,还帮她。你忘了当年她是怎么害你挨打的,哼。”

    见沉碧替自己不平,幼铭这才回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恩,有道理。不过,这次你要小心,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沉碧将剑往怀中一抱,歪着头说道。

    幼铭点头应下,脸上尽是谢意,说道:“我记下了。这几日天气微寒,恐旭儿会旧疾复发,你要多加留意,免生意外。”

    次日,天色未亮,幼铭与凝朱一同启程前往党项藩地,而数日前的京城,则是另外一番情景。文德殿中,婀娜少女衣着虽非华丽却可衬淡雅二字,不施粉黛的面庞俏丽可人,任谁会猜到那句话曾出于她的口中:“杨宗瑜虽远嫁党项,但谨记生于大宋,人在外,心必系国邦。”

    任嘉望着她,思绪飘忽到四年前下山的那一刻,记得她也曾队师傅说过:“徒儿,生于宋,此生铭记。”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相近,莫非生于将门的他们注定该是这样的命运吗?或许他从未抱怨过,但不能说他不曾为他人惋惜。注定要学会失去,懂得掩藏。黯然的神情凝驻在俊朗的脸上,此刻为谁而愁,又为谁而优。

    “任嘉,朕名你今日守于天波府,护郡主安慰。”赵祯命下,方唤回任嘉的心绪,随跪叩领旨,再一次将那份神伤掩盖的无从查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张,帅哥碰面喽。

    9、第八章 《大漠话别》

    夜寂人未静,天波府的庭院中隐隐传出幽怨的箫声,那如泣如诉的乐曲,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苏佲瑾推门而入,说道:“不早了,少爷还是早些歇息吧。”

    任嘉转过头,望见苏佲瑾不自禁的紧紧手中的长萧,说道:“对不起,本不该带你来。”

    “能和少爷出使党项是蓉蓉的荣幸。”年刚豆蔻的少女柔声说道。只是那微微泛红的眼圈已入任嘉眼帘,任嘉摇摇头,眼光投向那只紫竹箫,眉间轻锁道:“明日还要启程,你也去歇着吧。”苏佲瑾应声退下,回到一旁的客房中,熄灭烛火,呆坐床边,双手将长萧抱在胸前,潸然泪下。

    房间中恢复了方才的沉寂,任嘉走到桌前,捏指掐灭烛火,回身依窗而立,微挑窗,遥望端坐山石凉亭中的少女。微风浮动,摇曳的裙衫,悠扬的乐声,配上同样的月色,唤起掩藏已旧的记忆,痛如旧创撕裂般填满三年来几欲封闭的心。脑海中浮想着那日的情景,山下仰望她的身姿,聆听她的箫声,一切一切犹如昨日,历历在目。

    无眠之夜总是漫长的,天际曙光乍现,少女失魂的回到房中,换上华装等待启程。杨氏一门汇入厅堂,怒视任嘉从外走入,英俊的面庞冷得看不出一丝神情,只是向众人抱拳施礼一番,对杨宗瑜伸手作出一个请的动作。杨宗泰上前就要开口,却见杨宗保瞪着自己,俨然是在命令自己“切勿多言”,杨宗泰愤愤的退回原地,一脸的不悦,小声嘀咕道:“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及时的很。”

    杨宗保看出弟弟的心思,抱拳道:“小将军,这启程也不急于一时半刻。小瑜远嫁,家中自是有些体己的话要说,还请小将军宽容些时间。”

    任嘉拧眉沉思片刻道:“半个时辰后,便是及时,切勿延误。”说罢,转身撩襟迈出厅门。

    数日后,绥州城内。

    中秋夜,圆月当空点亮了归家的路,可身处异乡的人此刻心中挂念的却是一次重聚。杨宗瑜端坐梳妆台前,神情木讷的对镜贴花,时而望向窗外的明月,轻叹感伤。

    任嘉的房门开启,少女缓缓走入,将手中的食盒打开,几块精致的点心显现出来。任嘉盖上食盒,望着对面挑灯的闺房道:“今日是中秋佳节,将士们护送郡主远嫁,必然想家,有没有为他们准备”

    “将士们和郡主的早已备妥,这几块是特意为少爷留下的。少爷不是向来喜爱品尝样式各异的月饼吗?”少女回道。

    “知我者蓉蓉也。”任嘉摇首温润的一笑,说道。

    苏佲瑾听罢低下头,面上略带微红,抿起朱唇,抬眼道:“那少爷慢慢吃,蓉蓉退下了。”说完,转身跑了出去,房门在被她关闭的一刹,那甜美的笑容仍停留在娇俏的容颜上。

    任嘉低头翻开食盒,看着里面白色酥皮,透着晶莹的月饼,拿起一块放到口中,酥软的外皮加之甜而不腻的馅料,确属风味独特。脸上不由得露出多日来少有的欢颜,低声道:“那小丫头一定喜欢。”

    “表哥,有位自称为季拓陵的党项使节,刚刚送郡主的嫁衣过来。”薛枫叩门道。

    任嘉收回方才的笑颜,微锁眉间,推开门接过嫁衣问道:“人呢?”

    “那个又是鸡翎,又是兔毛的家伙说了,今日是中秋,不想打扰了郡主思乡之情,送完东西匆匆走了。”薛枫提到季拓陵的名字时,故意拆分开来,还扬了语调,一副很不满意的模样。

    任嘉看着他,摇摇头,也不多言,取过衣衫走向杨宗瑜的房间。恰在此时,只觉一阵疾风拂过,直奔闺房,任嘉一个箭步挡在门前,拦住蓝衣人的去路,粗略的打量一番道:“这位兄台想是忘记了归家的路,这里住的是圣上送嫁的郡主,非兄台要找的人。”

    蓝衣人一眼看到任嘉手中托的嫁衣,艳丽的红色尤为耀眼,愣了一下,这才退了一步抱拳道:“这位大人,展某是杨姑……不,是郡主的好友,只想与她一见,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房内非寻常人家女子,恕在下不能应允。兄台衣冠楚楚,自该明了即便是民间,这待嫁的姑娘岂是男子想见便见的。况兄台即已知其身份,当知避讳。天色不早,在下也该休息了,还请兄台也行个方便吧。”任嘉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蓝衣人。

    蓝衣人当下示意,抱拳施礼转身离去。薛枫这才上前道:“表哥,今夜是否加强护卫?”

    任嘉望了一眼窗边的倩影,说道:“不必了,他该是个有分寸的人。”说罢,将嫁衣交给出门的素素,独自回房。

    夜深人静,杨宗瑜的房门外闪过一个人影,杨宗瑜夺门欲出,就听一旁伏案小憩的苏佲瑾喃喃道:“劝君更饮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语音沉缓,似在睡梦中的自语。杨宗瑜却听得真切,怔在原地呆呆的望向对面房上,衣角随风浮动的他,唇角微抿,颔首应下这才匆匆离去。

    蓝衣人纵身而下将杨宗瑜揽在身侧,又是轻轻一纵,在房脊上穿梭而过,杨宗瑜抬眼望着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二人越过城门,呈现眼前的便是漫无边际的大漠黄沙。蓝衣人这才停下脚步,放下杨宗瑜道:“小瑜,西湖一别,不想你我再见已是此情此景。”

    “展大哥。”杨宗瑜唤着他的名字,身子不禁靠近他怀中,展昭不自主的欠了下身,才张开臂膀,而杨宗瑜心下早已明了,失落的退后一步,抬眼一双明眸已然闪烁泪光,说道:“展大哥,小瑜明白了。今生可结交展大哥,小瑜此生无憾。”

    “大哥……惭愧,未能赶上京城为你送别。蛮荒之地非我族类,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大哥愿你一生平安幸福。”展昭说着,将一只雕刻着如意的玉佩交给杨宗瑜。

    “大哥能来送小妹,小妹已是心满意足。”杨宗瑜接过玉佩说道,而声音已是哽咽,却佯装出往日乖巧的笑容,又道:“此去党项不知何时再归故里,望大哥也好生照顾自己。”说罢,紧紧掌心中的玉佩,转身跑回城门处,任凭展昭在其身后如何唤她,都未再回头。只因此刻杨宗瑜眼中盈满的泪水,如同决堤般失控,沿面淌落。

    展昭望着她渐小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内,耳畔响起琴声,他听出那是《阳关曲》,仰首望去,一袭紫袍的任嘉坐在城头,独奏离别曲。展昭低下头轻叹一声道:“辛苦大人了。”

    任嘉横抱瑶琴,飞身下得城楼,道:“有些时候,实话才是最伤人的。”

    展昭猛然抬起头,诧异的看着这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少年,那深邃的眸子中一如初见般难以琢磨。那透着些许责备的语调,似乎在说自己的表白已然伤了杨宗瑜。展昭有些困惑,唯有说道:“还请代为照顾家妹,展某不胜感激。”任嘉点头,目送他远去。

    次日黄昏,绥州城门缓缓打开,任嘉扬手示意停下车马,自己下了坐骑,走到杨宗瑜轿前问道:“郡主,可还有何事未了?出了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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