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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0章 九卷48 敌人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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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兮抱着膝盖,歪头望住皇帝,“可是爷今年怎么竟赏给我些大红猩猩毡啊、坐褥啊的,反倒不如往年似的赏给高丽进贡的那些席子了这坐地上啊,还是人家高丽的席子好呢。”

    婉兮搂着皇帝手臂,撒娇轻摇,“爷……我再用这些大红猩猩毡,去换往年那些席子呗”

    皇帝都呛得咳嗽一声儿,举拳摁在嘴上,抬眸瞟住婉兮。

    婉兮便也嫣然一笑,臻首轻摇,“爷不必瞒我,我心里已经有数儿了。高丽是正月二十八入贡的,按着往年的惯例,那贡物早该送进来了。今年直到这会子还没有,那就是人家不想再贡了。”

    皇帝越觉脸热,“他们还能贡什么,不就是些破席子!不要也罢!”

    婉兮含笑垂首,手指头勾住皇帝的手指头。

    皇帝因生气,那拳头攥得登登的,摁在地下。叫婉兮这么给勾起一根来,其余手指头便也跟着没法儿攥紧了。

    婉兮玩儿着皇帝那根无辜的手指头,“爷说得对,不就是些破席子么咱们又不跟他们国似的,哪儿能吃饭、睡觉都在地下呀咱们坐有坐炕,睡有卧床,炕上都有的是大红猩猩毡,以及各式各样的坐褥、床褥去,谁稀罕用他们那席子啊”

    婉兮对了对手指头,“都是乡下最普通的民家,炕上没旁的铺的,才铺炕席呢。”

    皇帝便也叹口气,“便是这席地坐卧的习惯,他们也是跟咱们中国学的。不过咱们中国席地坐卧的历史,都得上溯到汉代去了,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儿了!”

    婉兮响亮亮地一拍手,“就是啊!所以爷您说,就那些破席子不贡了呗,咱们谁稀罕那它们当回事儿啊!”

    “就是!什么叫敝帚自珍什么叫夜郎自大简直就是说他们呢!”皇帝也将巴掌拍得啪啪地响。

    婉兮这般,简直像是在哄个不高兴的孩子,哪里还是与六十一岁的天子说话呢

    可是皇帝反倒更为受用,私下里可以尽数放下身为天子的架子去,甚或嬉笑怒骂,任意说尽心中的喜怒去。

    云扶便将两只脚在地上欢快地踢踏,“爷说的对,人家就是小国寡民嘛,那些咱们根本不当回事的席子,人家是真的还当成好东西的……能剩下一份贡物来,怕算是给他们节省下不少去呢。”

    “爷您看,既然咱们本来就不稀罕,他们还拼命想节省,那咱们双方就也一拍即合、心照不宣罢了……咱们不要了,显示的是天朝上国的大度;反正他们每次进贡方物,皇上还得赏赐回去十倍的好东西呢——正好儿,他们少供一份,皇上就也跟咱们自己节省下一大笔去呢!”

    皇帝终是笑了,盘腿揽住婉兮的肩膀,“真是个当家主妇,这小算盘拨拉得响!”

    婉兮歪在皇帝肩上,用帕子捂住脸笑,“会精打细算,才有资格当主妇嘛!”

    什么贡品,什么位分……这些放在别人那里可能会锱铢必较的,婉兮实则从未放在心上。

    在这后宫里啊,永远都只有皇上的心才是最重要。有皇上的心在,这世上什么好的没有若没有了皇上的心,便是贵为皇后的,到头来又能沦落到什么下场去

    身在后宫这些年,她若到了这个时候,还至于要在意高丽的几张席子的话,那她在后宫这几十年,才真的是白过了;也白费了皇上这三十年的心意。

    .

    向婉兮进贡了数年的高丽,忽然在这一年不再贡物,此事在后宫里也掀起不大不小的风波来。

    好事者私下里难免都说:瞧,皇上终究没有册立皇贵妃为皇后的心。

    语琴和婉嫔等明白人,心下却也都有数儿:便是因为九儿的家世,不能再进一步;可是这后宫里,却也再不会有另外一个人成为皇后。皇上宁愿虚悬中宫,也绝不会再令另外一人站到比婉兮更高的位置上去。

    这后宫之巅,皇上是只留给婉兮一人的。

    这些后宫里的议论,永常在便在日常陪皇太后说话儿的时候,一点没落,都转述给皇太后听了。

    皇太后不由得眯起眼来,“哦皇贵妃竟如此自信”

    永常在垂首淡淡一笑,“想来皇贵妃娘娘的自信,是皇上给的吧说不定皇上早在私下里,给了皇贵妃这样的承诺去。心里有了这样的底,皇贵妃才敢将这样的话给放出风声来。”

    皇太后不由得冷笑一声,“她放出这样的风声来,又是给谁听呢!”

    永常在偏了偏首,“如今后宫高位之上的各位娘娘,不是年岁已大,要不就已经都是与皇贵妃感情深厚的去……若说特例,也就唯有嫔位之上才刚刚晋位的顺嫔吧。”

    “若是皇贵妃要防,自然轮不到我们这些低位的,皇贵妃也只能是防着顺嫔了。”

    皇太后没说话,半晌过后,忽地转眸望向永常在,“凌之……我记着你从前总向着皇贵妃说话来着”

    永常在慌忙站起,“妾身不敢!妾身身在宫中,自然一切都是以皇太后、皇上的马首是瞻。皇太后和皇上都喜欢皇贵妃,要不她也不能身居皇贵妃之位……那妾身自然要追随皇太后和皇上,对皇贵妃心怀恭敬。”

    皇太后哼了一声,“别说这些没用的!我要听你的实话!”

    永常在慌忙跪倒,“妾身不敢再隐瞒——是因为妾身刚进宫来时,凡事都有皇太后您老人家的庇护,妾身就像躲在您翅膀下的小家鸟儿似的,什么风雨都不怕。”

    “可是渐渐地,妾身发现皇太后没有从前那么喜欢妾身了,皇太后仿佛与妾身越来越生分了……妾身难受得真是快要死掉了……”

    永常在说着抽泣起来,“妾身用力回想进宫这七年多来的种种……妾身自问从来都是侍奉皇太后倾尽心力,绝不敢有半点粗心。”

    永常在抬眸望住皇太后,“妾身最后想到,或许……症结就是出在妾身时常在皇太后跟前替皇贵妃说好话;甚至也曾有意无意将皇太后曾说过的话,大略转述给皇贵妃听去过……”

    永常在泪落如雨,膝行上前,将头几乎磕到皇太后的脚尖上,“妾身知道错了……是妾身年少不懂事,自以为是,也太拿皇贵妃当回事,这才触怒了皇太后您去……”

    “妾身再不敢了,还望皇太后能再给妾身一个机会,妾身永远是皇太后宫里的奴才,妾身再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皇太后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永常在的头顶。

    “凌之啊,你还知道我喜欢你!从你进宫以来,我何时何事不护着你来着便是在皇帝面前,我又有多少回替你说尽了好话去……”

    “凌之啊,这一方面是我看在你阿玛的面子上。他这些年管着我这畅春园,凡事都伺候得周到,倒叫我与他结下几十年的情谊去;可是事在人为,光凭着你阿玛那么点子情面,不足以支撑你这么些年去——说到底,还是我喜欢凌之你的性子啊!”

    “你虽说也是汉姓女,可是你的性子不像那些汉人蹄子,你更像是咱们满人的格格。你泼辣爽朗,敢说敢当,还记得我当年最喜欢叫你‘小辣椒’去不”

    永常在伏在地上,痛哭失声,“妾身如何敢忘……”

    皇太后叹口气,坐直,“可是后来啊,谁想到你的性子竟然变了……你也变得跟宫里那些汉女一样,越来越叫我不好琢磨了。”

    “凌之啊,我年纪大了,没心思再动后宫里那些小心眼儿去了。我越来越不喜欢那些言行举止总跟我藏着掖着,叫我看不清、猜不透,总是跟我隔着心眼儿去的人。我是喜欢原来的那个凌之,可若是连你的性子也变成那样,叫我每天在自己的宫里对着你,还得猜,那我就真不耐烦了。”

    “我知道你以为我是偏向顺嫔和兰贵人,因为她们两个也是出自我母家的钮祜禄氏。可我告诉你,我若只是因为她们的家世,那我早就将你挪出我的宫里,只叫她们两个陪着我就是了!

    “我是因为她们两个依旧还是满人格格的老性子,生气都生在脸上,绝不在肚子里绕花花肠子,叫我不用每天猜来猜去的累得慌!”

    永常在抽泣着点头,“妾身明白了……妾身其实天性何尝不是如顺嫔和兰贵人一般直率去妾身只是进宫来之后,太想自保,故此与同为汉姓人的皇贵妃、庆贵妃她们走得太近了,这便不知不觉学了她们的性子,潜移默化地变成了与她们一样的人去。”

    皇太后一拍迎手枕,“就是说啊,你明白过来就好!”

    永常在伏地叩首,“妾身再也不会了……妾身会收心,全心全意地回到皇太后驾前,一颗心只向着皇太后来!”

    皇太后咂了两口烟,就在那腾起的烟雾里,眯眼打量永常在。

    “如今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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