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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9.悠悠岁月(146)五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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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岁月(146)

    像是这种找个试点城市,推行一项政策这种事情, 能是什么坏事情吗

    那绝对不是!

    只看大家争着抢着的要来争取, 就知道大家的态度。

    那么这时候四爷去秦市, 谁会想到别的。

    反正林雨桐想不出他要干什么。

    四爷要出差, 而且这次出差的时间好似好不会太短。然后清宁本来就说三月份要去jiuquan,到了日子包一拎,直接就走了。家里剩下林雨桐和清远,结果清远还得住校。

    这下可好了, 整个一孤家寡人了。

    倒是每天跟四爷通几次电话, 他不是说开这个会,就是开那个会, 反正就是下去了嘛,像是省|里的组织部门,总有很多工作要汇报的。

    她一点也没听出他要干‘坏事’的迹象来。

    得闲了,偶尔也跟乔国红和江汉的老婆一起出来,去会所美容做按摩。

    两人是很羡慕林雨桐的皮肤的, 四十多岁的人了, 皮肤嫩的还跟小姑娘似的。

    乔国红就说:“你这一天也不少操心,怎么就不见老呢我家那位, 一个破院长当的,如今已经是满脸的褶子了。要让她干你的活, 估计早白头了。”

    江汉的老婆就笑:“那是咱们这位大部长当的游刃有余。不费劲呗。”

    这是恭维人的话。

    林雨桐哪里敢承认, 只道:“一是得用心保养, 二是我基本不怎么化妆。”

    化妆, 在正式场合也是对别人的尊重。她倒也不是完全不化,只是不怎么用粉底这些,最多描个眼线抹点唇膏,人看起来精神就行。

    再说了,这个职业本身的性质上来说,就不需要那么浓妆艳抹。

    反正对外的形象,得庄重。

    女人在一块聊聊保养养生,然后就是聊男人孩子。

    乔国红吐槽完她家男人,又说起侄女乔南,“……年纪也不小了,就是不成家。我嫂子都说了,不拘是啥出身,不拘是干啥的,只要五官端正,体貌中等,能养家糊口的就行。”说着就笑,“真是愁死个人。”

    林雨桐心里一动,这是再给自己递话吧。

    成海是自家的人。

    人家说乔家不挑,其实是暗示自己可以上门的。

    越是像乔家这样的人家,越是讲究。孩子们就算是相互有意,这中间也得找个身份上体面一些的长辈或者亲近的人先过去,也就是媒人嘛。将找个事情说了,得到允许了,女婿才好登门的。

    要不然,本来出身门第上就有问题,带着偏见就越发会觉得这是没规矩。

    林雨桐就笑道:“南南是好孩子,什么样的俊杰配不上赶明啊,我给咱南南说个好小伙子。到时候乔嫂子可别把我赶出门才好。”

    乔国红就知道林雨桐的明白她的意思了,马上笑道:“那绝对不会!我回去就跟我嫂子说去,叫她准备一双谢媒鞋。”

    “一双可不行,怎么也得赚两双,我们两口子一人双。”她半是玩笑的说了一句。

    乔国红明白,这是告诉自己,等到她家那位回来之后,会找机会登乔家的大门。

    江汉的老婆就说,那是快要吃喜酒了。然后又说早结婚,要孩子还不算晚。反正说不了几句话,就绕到他的宝贝孙子上去。随身带着就有她孙子的照片,叫人看。就爱听人家夸她孙子。

    许是乔家挑女婿不挑的事叫她有些感触,又说她家儿媳妇:“……小门小户出来的孩子……也不是说就不好,我们家的媳妇吧,要真是挑拣起来,也是没啥可挑拣的。长相不错,学历不错,人也聪明。关键是吃苦耐劳,在家什么家务活都能干的妥帖。那边的亲家呢,没来添乱,本分的人家。真说起来,好处我也知道。但是吧,这在一块处,真心话,不是很好相处。这样的孩子敏感……”然后又诉苦,“在自己家嘛,谁说话能有多小心。看个电视剧,我就说电视剧上那姑娘嫌贫爱富一心攀高枝……我就是想着年纪轻轻的姑娘都喜欢看电视剧,跟儿媳妇在家有啥可聊的没共同的话题嘛。我就特别耐的住性子跟她一起看电视剧。结果看着看着,说了那么一句真没啥指代的话。然后她那边就不给我反应了。我扭脸一瞧,头也低了,眼泪也下来了,哽咽着说了一句‘妈,对不起’就跑上楼了。我儿子回来一看,好家伙,媳妇眼皮都是肿的。不过倒是没敢来问我,可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气的我更想踹他……好在!不一起住了。真当我不知道他把我支开的……”

    说起来的时候,嘴里的语气还真有些酸溜溜的。

    林雨桐和乔国红搁在一边笑,她还道:“笑啥啊都是有儿子的,将来这有了儿媳妇,你们就知道厉害了。现在的孩子可真是了不得啊,甭管是穷家富家娶回来的媳妇,都是祖宗……”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家务事容不得别人插话。

    说起孩子的婚事乔国红就不免问起清宁:“我们家格格是好孩子,不是我这当舅妈的催,很是该抓紧的。”不等林雨桐表达,又问起清平的婚事,“你家那侄女我是见过的,南南也常提起。结婚的时候可要给我发帖子。”

    你看这事闹的。

    自家侄女结婚,本来就是想回老家办的,如今说给她们发帖子,你说这婚事怎么办难不成在京城还得再办一回喜宴

    林雨桐把这事记下来,打算四爷回来跟他商量的。

    女人家说话,很少有什么目的性,闲聊嘛,谁知道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江汉的老婆就说到一件事:“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信|访那边闹的很厉害……一些退休的老干部上京了……反应问题反应情况……”

    乔国红就笑:“哪一年不闹出点这样的事”又说林雨桐,“咱得自己提醒自己,这到退休的年纪,该退就得退了。心态还是得放好。”

    好些老领导就是这样,退了还总想开了会,做个指示啥的。你当回事吧,他会越来越来劲,你不当回事吧,他这心理又失衡了。说你不尊重老领导。

    尤其是这上下班子衔接的问题上,更是这样。

    老领导退了,没有去别的地方,就在老干局呆着呢。

    然后新领|导说句话,他这边都知道了。尤其是在对一些问题的处理上,个人有个人的看法,哪怕是领|导想法也绝对不会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政令方向,也有各自的侧重点。

    然后老领|导就觉得你这是否定了他的成绩,又总能按照他的逻辑找出你的问题出来。

    因此上,每年都有这么来反映问题的。

    谁也没往心里去。

    见乔国红这么说了,江汉的老婆好像也觉得这事确实有些大惊小怪的,没再往下说。

    林雨桐却抓住了个重点词,她说的是‘闹的很厉害’和‘一些’。到底是多少才算是一些呢

    又是哪里的一些老干部闹的厉害呢

    回去之后就打电话给秘书,叫他打听一下。

    这小伙子一直很机灵,晚上就来了电话,告诉林雨桐——秦市!

    但上京是反应什么问题的,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秘书小伙子递给林雨桐一份报告:“林部|长……我昨天晚上打电话给秦市的一位老同学,他在水质检部门工作,这是他们单位给出的一份h河的水质检合格报告……”

    林雨桐眉头一挑,这给的是合格的报告,你给我看干什么

    她带着疑问看秘书,秘书也认真的看她。

    好小子!长进了,会打哑谜了。

    林雨桐低头看这份报告,其实只看报告,不见水样品,不叫信得过的人检测,这东西什么都不是。

    但叫既然拿来叫自己看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她打开电脑,调出秦市的地图出来。

    沿着h河一条线上,林雨桐注意到了,这里有个疗养院。

    这疗养院在青云山上,上下就是h河。她以前还来过这个地方,看望过住在这里的老领导。要是没记错,当时老领导还炫耀,说住在这里不错,半山腰的泉水一点也不比西山的差。

    想到闹事的是老干部,刚叫秘书打听了这事,第二天就给了这么一份莫名其妙的报告。将两者联系起来,只怕手里的这份报告才是有问题的。

    可水如果出现问题,原因在哪里呢

    污染了

    谁有胆子去那里污染

    哪里有疗养院,还能在哪里开工厂还是怎么的

    想到四爷在秦市,她心里一动,想起江山之前提到过的一句话,他说‘为了金矿的事情,之前已经闹过一次不愉快’。

    难道金矿就在青云山

    她立马打电话给赵梅:“你知道h河边的金矿吗”

    赵梅立马就道:“您也知道了哎呦!已经闹起来了。”

    这一问之下,林雨桐才算知道了始末。

    青云山下确实是开了金矿了。先开始,是山下村民养的鱼成批的死亡,村民就不敢用这样的水养鱼浇灌庄稼了。可是打井出来的水,也带着臭味,还闪着绿光。

    但是当时是找人反应了的。

    不过对方很快给了答复,水质检合格。

    很快的,疗养院以维护修缮的名义,把老领导都迁出去了,迁到哪里去了迁到由企业牵头集资兴建的新的疗养院去了。新址在岭山山下,不管各方面的条件都比老址好,于是都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挺好的。

    可这不是秦市开始查三公经费了嘛。

    查到了质监局的领导的座驾。这为的座驾初看起来不起眼,但却是改装过的。据说光是改装费得四十万,还得是美金。

    你说,你哪里来的钱,改装这么一辆车

    这人喝了点酒,当时就怒了,说:“你们凭什么查我这情况就我一人吗”

    边上围观的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不管是从哪头数,也查不到我们局|长身上。我们这车是企业捐赠的。那接受企业捐赠的单位和个人多了去了。你们怎么不去查”

    说者当时真是无心,可这新闻报道一出来,听者就有心了。

    秦市既然请了工作组过去,搞试点,那就不能假把式。查是真查,报道也是真报道。毕竟zhong央工作组的同志还在,还都跟着呢。对不对

    因此,才有了这个报道。当然了,报道了就这一段,据说后面还有更火爆的,没有报道出来。

    紧跟在后面的就是有关的领导出来表态,表示必定会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等等。

    老领导们都是关心时局政事的,这事一报道,都知道了。

    一个个都是七窍玲珑心的人,一听这话,就觉得是在影射他们。

    可谁真想到他们身上去了。

    一群已经退休的老头儿,没想象的那么重要。

    但他们不这么认为,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一辈子,顺利的退休没背上什么脏名声,这本身就是一种成就。

    但现在呢晚节不保了!

    这是小事吗

    不是啊!

    一旦觉得不能住了,那就坚决不住了。可找人联系去搬家,先是三推四推的,后来逼的极了,也不知道哪位领导以前的老部下就说:“要不,给您换个地方,您去下面的同立市住怎么样那里的环境好,住着安全。”

    这是什么话啊

    原来的地方就不好,不安全了

    老头儿倔了,叫人开车就走,到了地方一瞧,好家伙,半山腰的山泉都成了臭水了。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炼金得需要,这玩意是剧|毒。

    这些炼金之后的废料就这么随意的处理了,何止是只污染一个泉眼一片土地,这紧靠着的h河,可是全市的饮用水水源,牵扯到千万人口的吃水问题。

    真要是被污染了,是会出大问题的。

    问他们经过省一级的环保部门批准了吗人家拿出相关的文件了。

    问他们经过国土资源部门的核审批准了吗人家也拿出来了。

    又问说:“这是要guiwuyuan”批的,人家回答,正在办理。

    那还是少了一道手续嘛。

    但能拿到这么权威的两份文件出来,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什么水质检测报告,这些在这两个大文件面前,都是小意思。

    于是,这些老领导就上京了,要去问一问,这些结论都是怎么得出来的。

    林雨桐听到这里,算是听明白了。

    四爷干嘛去的他是带着风顺便点火去的。

    火点着了,还呈燎原之势蔓延看了,他估计也该回来了。

    至于烧到谁,怎么烧,他站在边上看风向呢。时不时的扇点阴风点点鬼火,却真是片叶不沾身。

    再加上网络上时不时来一点爆料,小事都能变成大事,更何况本来就是大事。

    紧跟着,秦市就出现了水荒。没人敢喝家里自来水流出的水了。

    徐天说自家那边的厂子出的水,每天供不应求,三班倒的运还满足不了那么大的市场。

    民意沸腾,这事谁敢不重视

    查!

    这天下不是某一家的!谁的儿子都不行。

    四爷叫徐天,可着一个月的时间,厂子往死了赔,大车往秦市运水,免费的。供水车往秦市的各个片区去,方便群众取水。

    徐天心疼的直抽抽,本来是钱哗哗的往进流,现在是哗哗的往出倒。

    徐强打电话说他爸:“您听着照做就是了。这是最好的广告。”

    如此说,徐天的心里才好过一点。

    那边江汉打电话给江水:“看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了……吧”江水这么说。

    江汉叹气,“你看,这才是手段。人家去了一趟秦市,正常的工作。人家去了干啥了没有没有!还是正常的工作!可这风云变幻就这么起来了。如今在那边觉得怎样啊”

    “风大浪急!”江水这么说。

    是!能不风大浪急吗

    国土、环保这些省厅,连带着负责这些工作的省zhang,副省zhang,都有了连带的责任。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说是风大浪急,一点也不为过。

    江汉就说:“京城看着是风平浪静,可下面却也波涛汹涌,这风浪你是看不见……翻云覆雨只是抬手之间的事……你还嫩着呢。”

    江水点头,口里连连应是:“回头去京城,一定去拜访金叔。”

    “孺子可教。”说完,江汉就挂了电话。

    然后等老婆回家了就说:“你听着消息,要是金家那个侄女要结婚,你跟我说一声。”

    很重视的样子。

    四爷回来,给林雨桐带了那边有名的芝麻糖。然后该干啥干啥去了,很有几分深藏功与名的架势。

    林雨桐瘪嘴,这事要是叫她办,她非得办的红红火火。

    她就说:“我会直接从水检测报告开始查……”

    “然后呢”四爷就问,“然后等回过头来,人家把钱一卷,直接出国了。”

    大张旗鼓从最底下查,当然也行。但这其中会遇到多少阻挠,耽搁多少时间就不说了。中途人家找个替罪羊怎么办签个转卖合同,人家一拍屁股走了。你能把人家怎么着

    你一方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而且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去查,就那么容易

    里面牵扯到的人那么多,不管有些人事前知情不知情,但事情出了,就有责任。先拖住你,再逃脱责任,到时候你得到的结果不是陷到泥潭里就不错了。

    可那些老领导不一样啊,在一个地方干了半辈子,上上下下人头熟悉。下属遍布,耳目聪明。想在他们手里玩里格楞,那是做梦。

    好容易又出山与人斗了,估计一个个的都挺其乐无穷的。真要拿下一重量级别的,还别说,这退休的生活就算是真有意义了。

    反正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一条道的走下去了。

    都退休了,还怕个啥吗

    这事后续的处理,估计短期内都处理不完,可着一两年的耗着吧。

    四爷这就算是扔过手了,回过头来还有空闲跟林雨桐去清平那边的新房转悠转悠。结果从装修风格到房间里的家居装饰,都被批了一遍。

    徐强纳闷的看清平,目带询问:有那么差吗

    清平自从觉得自家四叔的字跟那位皇宫里的四爷的字有些像之后,就对自家四叔的审美,不存在任何怀疑了。

    尤其是上课的时候老师放出的康雍乾三朝的那些文物摆件,雍正爷简直是一枝独秀,就是跟那什么西方同时期那些贵族的审美比起来,那不知道要高处多少去。

    所以四叔把房子批评的一无是处,清平十分亏心的指了指徐强:“我忙着毕业论文,都是他操持的……”绝不承认这里面大部门是自己指手画脚来的。

    操持的很辛苦的徐强:“………………那您说该怎么装”

    然后四爷就真给自家侄女出设计图去了,连小阳台上的小圆桌上应该摆上什么造型的器皿,器皿里该插什么样的花都有标注。

    徐强拿着设计图牙都疼了:“这要装修出来可就到九十月份吧。要这么着,婚期得到年底。”

    “年底就年底。”四爷说的十分干脆,“放在年底就行。着急什么”

    是我娶媳妇啊叔!我当然着急。

    好吧!

    着急也得照着这个改。

    你着急你就盯着呗,清平真准备毕业论文了,毕业就在眼前嘛。

    然后抽空跟同学拍合影,一块留念。觉得这日子真过的挺快的。

    等穿上学士服,在校园里拍照的时候,意外的碰到了刘燕儿。她也一身学士服,跟她宿舍的几个舍友拍照,拉克申拿着相机,趴在地上喊着:“都看这里,笑一个……我喊一二三……你们就喊茄子……”

    清平看了一眼,就跟自家宿舍这几个一起快步离开了。

    耿直妹嘟囔:“还真是阴魂不散,哪哪都有她。”

    没走出几十米,刘燕儿就追来了,“清平等一下……”

    耿直妹拉着清平就跑,“你装作没听见,别回头。”

    然后就听见拉克申说刘燕儿:“走远了,听不见,算了吧……”

    刘燕儿说啥清平这次是真没听见。

    前脚碰见了刘燕儿,结果后脚就碰到了高洁,她特别热情,从包里掏出请柬,“我要结婚了……希望你们能来……”

    不仅有她的,还有徐强的。

    清平知道高洁的结婚对象是严格的堂哥,这里面有严格和清宁的面子在,她接过来,“恭喜你了。”

    高洁笑了笑,犹豫了一下才道:“他怎么样了”

    清平明知故问:“谁”

    高洁苦笑一下:“……韩超……他怎么样了”

    清平点头:“挺好的。怎么让我给他捎请柬吗”

    “不用了……”高洁摇摇头,眼泪却下来了,然后迅速的擦了,“他挺好……那就好……没事了……”

    然后跑远了。

    清平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既然已经决定了,这个时候又为什么哭了呢

    七月份毕业,高洁七月份结婚。

    清平问徐强去不去,徐强立马道:“去!为什么不去!”

    不过两人拿的不是高洁给的请柬,而是严家送来的请柬。

    金家那边的规矩,姻亲这是要通知到的。严格家里半喜事,没道理不给清平和徐强说。

    所以,严厉家两口子想了一遍,还是给了金家请柬。不光是给了清平和徐强,老三和姚思云也给了。不管是从清宁这头还是姚思云那头,都该给。

    那既然给了这两房了,到了清丰这里给不给。

    史可打电话问林雨桐,林雨桐就帮着拦了,不在一个圈子里,去了做什么对清丰两口子来说,不自在都是小事,关键是礼金这些又是一笔开销。

    所以林雨桐就做主,说不用了。

    结婚的新房就是严格爷爷那边的老房子,三居室的房子,严格大伯两口住主卧,次卧留给小两口,然后书房被改建成小房间,美其名曰是给老爷子留着的。其实哪里是给老爷子留着的,就是为以后的孩子准备的。

    房间算是简单的收拾过了,粉刷了一遍,换了窗帘床单被罩这些,其他的都是旧的。电脑桌还是严格用过的。

    不过那个给孩子预留出来的房间,倒是装修的还可以。是用了心思的。

    老爷子回来看了一遍,他生活了半辈子的痕迹已经一点也不剩了,问儿子媳妇,你妈的那些旧物呢你们不要,总得给我留个念想。

    结果两人面面相觑,“那什么……收拾屋子……放在外面不知道被谁给捡去了……”

    哪里是捡去了

    分明就是不上心,不想要给扔了。

    然后老爷子回去就病了,高血压犯了,直接进了医院。

    史可和严厉也不去婚礼了,直接再医院守着老爷子。

    这两口子不去,四爷和桐桐就没有去的必要了。打发清宁和清远去就行了。老三和姚思云一看这样,干脆叫清辉带着清涓去了,他们俩也不去。

    属于礼到人不到。

    严家这两口子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严厉毕竟是正厅呢,他来了,这婚礼的规格就不一样了。好些个以前的同事下属都会来一趟,多少给点面子。还有史可的娘家,这都是实在亲戚。可现在呢,长辈都没来,史家就来了一个严格的表哥,史云峰。

    好些来参加婚礼的女方客人就说了:“不是说嫁给大官的子侄吗”

    不像啊!

    婚礼的地点,是一家名不见经传,大路边随便都能找到一家的酒店。布置会场的花,一看就知道,全是假的。

    塑料的水仙,塑料的玫瑰。

    高洁妈的脸都僵住了,站在门口迎客,实在是笑的牵强的很。

    之前说好的五星酒店,就真找了一家吾兴酒店。

    说好的得有婚庆公司操办,得有乐队,结果找了一群跳广场舞的老大妈。

    说好的一桌酒席八百八十八,可看现在……最高的标准才是四百六十八一桌。还包酒水!

    而高洁呢,好不容易化好妆了,等把婚纱拿出来要换的时候,才发现,这婚纱下面有那种没清洗干净的污渍。本来该是纯白的婚纱,微微泛着灰色。

    这不是当初试穿拍婚纱照的那一件。

    说好的,要给自己买那一套的。

    边上就有当伴娘的同学说:“是不是拿错

    了,你不是说是高定婚纱吗”

    这看着怎么都像是租来的,别人穿过很多次的,一天三两百块钱的那种婚纱。

    高洁的一张脸涨的通红,“我去问问。”

    有那看出端倪的就拉了一把提出质疑的同学,连忙解围道:“忙中出错的事多了,不就是拿错婚纱了吗这有啥啊!我婚纱我觉得挺好的,灯光打到上面,效果是一样的。现在时间紧,就这么穿吧。”

    然后婚纱穿上就有点尴尬,不知道是哪个胖新娘租过这件婚纱,腰线一崩就开了。

    伴娘都是班里的同学,有的还是室友。关系都很亲密。真心嘲笑人家的姑娘真没有。哪那么多坏心眼的人呢这会子都急了,得赶紧找点别针或是别的啥东西,先把这一块给别上。

    高洁委屈的眼泪直流,边上的同学就说:“可别哭。好容易化好的妆,一哭妆都花了。”

    这话叫高洁更委屈了。

    这跟想象中的全都不一样。

    不知道谁去把高洁妈找来了,一看闺女这样,高洁妈这心里的怒火就直往上窜,“我找严冬去……”

    高洁爸赶来,好说歹说把人摁住了:“行了,还嫌不够丢人的。”

    严格跟清宁过来,问新娘子准备的怎么样了。结果就看到这吗一幕。新娘子得捏着婚纱,才不至于露肉。

    清宁推了严格出去,然后问那些姑娘:“谁带小刀了,指甲刀也行啊。”

    有姑娘就忙递过去,“钥匙扣上的小剪刀,行吗”

    “太行了。”清宁接过去,打开高洁捏着婚纱的手,“你吸着点气……”

    然后抬手就在裂开的缝隙上开了几个小口子,然后借了伴娘头上的那种大红的丝带,把丝带穿进去,跟绑鞋带似的,绑出一个个蝴蝶结来。

    那几个姑娘一瞧,这个好。

    干脆把另一边也拆开了,叫清宁又绑了一个。

    高洁也不哭了,擦着眼泪冲清宁道谢。

    清宁心里叹气,就道:“高定的!不是谁都有福气穿上科学家的手制作的婚纱的。你大概是是独一无二的头一份。”

    高洁就又哭,扑上去抱清宁:“……谢谢……对不起……以前……”

    想为以前年纪小的时候的不懂事跟清宁道歉。

    清宁不习惯这样,嫌弃的道:“鼻涕擦我衣服上了。”

    惹的高洁破涕为笑才转身出来。严格就眼睛亮闪闪的看她。

    清宁瞪他:“看什么”

    嘴硬心软的姑娘,傲娇起来才最可爱。

    不管心里有多不痛快,这婚礼该举行还是得举行的。

    司仪请的是严大伯厂子里的工会主席,退休在家挺清闲的,被请来了还挺高兴。

    一上来就讲话,什么严冬同志和高洁同志,是为了同一个革命目标走到一起的,以后要共同学习共同进步云云。

    下面哄笑声一片。

    严家这两口子也比较愕然,当时他们结婚的时候就是这位工会主席主持的,当时觉得说的特别好,特别会说话,婚礼特别的体面。

    怎么如今这人……这么跟不上时代呢

    还是高洁的同学,一个在学生会宣传部做过宣传部部长的同学,主持过自家学院的晚会,赶紧上台去救场。

    婚礼这才走上了正轨。

    等到新娘新郎进场的时候,连个婚礼进行曲都没有。

    想借个钢琴吧,酒店说——木有!

    别的乐器也行啊!人家说——啥都木有!

    好吧!木有就木有吧!

    不过同学是万能的,都是学音乐的,这边拍子一起,那边同学就帮着用嘴和音。

    高洁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挎着爸爸的胳膊走进这大厅的。劣质的红毯的那一头站着西装革履手里捧着鲜花的新郎,她的心再次不确定起来。

    高洁爸就说:“婚礼都是次要的,日子还得自己过。”

    “我不会幸福的。”高洁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都传到当爸的耳朵里了,她说:“我的丈夫是不是会跟您一样,为了所谓的爱情背叛我我觉得我会!我感觉我不会幸福。”

    一个心里正不舍的父亲,突然听到自家的闺女说了这话,脚下就一踉跄,险些站不住。

    这话就跟淬了du的刀子似的,直扎人心窝子。

    高洁爸嘴唇颤抖着:“你非得这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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