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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华彩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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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灏轻舟如梭,很快追上大部。

    前趾涧宽稳幽深,两岸都是鳞次栉比的尖峰。

    船队逆行了近二十里,到了上、中二趾交汇处,再也不能前进,仍没发现朱雀寨的入口。

    上趾涧和中趾涧是台阶般的瀑布群落,汇合以后成为前趾涧,水声轰叠,仿佛在嘲笑这些不得门路的擅入者。

    上官彤一脸愠色,“林宫主,你既然知道朱雀寨在什么地方,怎么说不出个究竟大伙有机会向青龙寨逼问,因为你,白白饶了那帮水匪,现在你糊涂起来,不是儿戏吗”

    邝南霄双眉一沉,“雪崚,图上的标注和实际的地方可能对应不准,你再想想。”

    林雪崚十分肯定,“图上标着一处叫作‘宿明’的地方,与前趾涧相通。‘宿明’离上、中二趾交汇处有四五里左右,可咱们一路过来,没有看到任何入口,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邝南霄道:“上官舵主,咱们折回几里,再仔细找。”

    船队掉头而行。

    雨势渐收,乌云初散,少许星光照入峡中,比起鹰涧河口的震天厮杀,这离奇的静谧更加毛骨悚然。

    公孙灏分出一小队沄瑁舟,紧贴西岸细细搜寻,离得近了才发现黑魆魆的山上爬满了茂密的藤蔓。

    冯桀伸桨一拨,那些藤蔓好似毒蛇一般,迅速缠上木桨。

    冯桀大吃一惊,抽桨拔退,可是越挣缠得越紧,舟上几人纷纷拔刀猛砍,藤上隐匿的一朵朵小花突然张开,白色的花瓣上缀着黑斑,活象一张张骷髅小脸,花瓣一弹,喷出一股股黑色汁水,蚀穿人衣,灼痛难当。

    冯桀只得弃桨退后,一摸胸口,若不是有天蝉甲防着,身上不知被灼出几个窟窿了。

    木桨是看家吃饭的家伙,被几根藤子轻松缴去,真是恼火,好在船内还有备用的桨。

    冯桀低骂,“坛主,这些不三不四的妖藤是那恶女的东西,朱雀寨一定就在这里。”

    公孙灏细看河中水势,“不错,这里有分流收水之处,特意以妖藤封挡,咱们下水探探。”

    吩咐左右,留三条沄瑁舟看守河面,其余几船的水手下河潜探。

    林雪崚胸中有一团不明的厌恶,“公孙坛主,这里阴戾怪异,千万小心。”

    公孙灏下船入水,小心翼翼不去碰触河下的藤蔓,潜游一段,依稀看到藤蔓之间有闪闪烁烁的光斑。

    正欲上前细瞧,身后一名桨手突然被礁石下伸出的藤蔓牢牢卷住,缠了个结实,无数黑影从藤后游窜而出,那桨手拼命挣扎,掀起团团泥沙。

    公孙灏掉头相救,手臂冷不丁剧痛,象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住,死活甩不脱。

    他心知不妙,冒出水面,喝令所有的人撤回船上,自己忍着臂上剧痛,再扎入水,去看那被缠住的桨手,只见泥沙沉落,藤中只剩一副骨架。

    公孙灏大吃一惊,浮身回船,林雪崚见他臂上挂着一条三尺长的怪物,似鱼似兽,凶猛粘滑,犹在不停扭动,连忙抄起木桨,将那怪物砸得头骨崩碎。

    怪物死了之后,嵌在肉中的利齿仍然咬紧不放,林雪崚用寸霜剑将利齿一一撬开,怪物这才松脱。再看公孙灏背后,衣裳被咬出不少窟窿,可见还有更多未得逞的怪物,只是没能咬穿天蝉甲。

    公孙灏臂上伤口如锯,痛得倒抽冷气,伸桨挑起怪物的尸身,勃然变色,“尖嘴重牙,鳄身鳝尾,这是河中阎王雀鳝毒鳄!”

    下水的人都遭到袭击,伤势轻重不等。

    船队大部赶到,得知状况,人人骇异。

    丁如海盯着雀鳝毒鳄的尸身,“这水害许多年前猖獗为祸,各方大力捕杀,一度绝种,原来朱雀寨还在豢养这些邪物。”

    幸亏出发前有防备,大伙都服过宁夫人的抗毒药‘神明太一丸’,公孙灏伤口虽深,鳄毒倒是没有发作。

    还没与朱雀寨照面,履水坛已有伤亡,公孙灏甚是气闷,“我看到水底有光,朱雀寨就在山内,可毒鳄与毒藤共生互惠,挡住了水门,上下难入。”

    冯雨堂抬头看去,“咱们一把火烧了这些毒藤。”

    周越摇头,“一场大雨,藤子又潮又密,根本烧不着。”

    邝南霄道:“朱雀寨大船小船进出自由,她们用什么法子避开缠人缠物的毒藤”

    宁夫人忽然开口:“这毒藤叫做‘索魂花’,有个十分奇特的习性,对乐律极为敏感,这里的藤长得如此茂密,必定常用乐律催生。”

    上官彤大奇,“宁夫人,难道花草也会听曲儿我可是头一次听说。”

    宁夫人道:“西南金越国有会跳舞的奇树,能随乐曲婀娜扭动。我在黄阁种药,也曾用筝箫之音催草生长。”

    林雪崚灵机一动,“朱雀寨擅长曲乐,咱们试试就知道了。”

    从怀中摸出白玉笛子,轻轻一吹,毒藤果然应声招摇,簌簌而舞。

    众人惊讶无尽。

    鲁子贤挥手让她停住,“大伙都见识过了,你还嫌这藤长得不够密”

    宁夫人沉思片刻,“喜欢美乐,必惧噪音,咱们怎么才能弄出响亮又难听的声音”

    霍青鹏上前,“宁夫人,这个容易,本舵别的不敢称雄,破锣嗓倒是冠绝七江,曾二宝在何处,快上前来!”

    曾二宝是个普通桨手,听到舵主召唤,三跳两跳,跃上霍青鹏的船,还没开嗓,汉水舵的人已经纷纷掩耳。

    曾二宝往日受够冷落,每每歌兴一发,听众无不鼠窜。

    今日被舵主亲点,喜出望外,他清清喉咙,挺胸捧肚,高声唱到:

    “江边黄竹子哎,堪作女儿箱。一船使两桨哎,得娘还故乡。”

    嗓音胡劈,五调乱飞,其余的人也都捂起耳朵。

    这一招果然奏效,索魂花藤瑟瑟颤抖,纷纷抽缩,冯桀之前被缠走的木桨“噗通”一声,松缚落水。

    霍青鹏双手抱头,眼露赞许,示意曾二宝接着唱。

    朱雀寨使女平时使用一种特制铁哨,可以吹出人耳听不见的高刺之音,用来收卷索魂花帘,没想到汉水舵一个最普通的桨手就能破解此障。

    厚厚的索魂花藤象退散的蛇群般上下溃逃,闪烁的光彩从抽缩的藤帘后射出,朱雀寨的溶洞入口终于露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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