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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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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书着实不懂婚后的公子,觉得,公子自疯了后,这脑子是不是真没以前好使了?北堂府的脸面呢?他还是不解地扭头随北堂傲身去,要问个究竟,不想他才想追过去提醒提醒北堂傲他们正被“讹诈”的事儿!

    北堂傲一扭身却抛给了他一个差点把他吓尿的媚眼儿:“备水!夫人也该回来了!”孺子可教也,虽然笨拙,但这招嫁祸不错!

    奉书吞吞口水,赶紧转身喊水,他可不敢和一个疯子说正事!

    眼见奉书一脸迷糊地离开,北堂傲又不得不叹气: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聪明如他,怎就没有一个机灵的人在身边伺候呢?难道是他把他们的聪明都占尽了?

    百思不得其解!

    眼见奉书出去,北堂傲方扭过头问身后一人:“哪边都说了些什么?”

    来人站在屋角用近乎平静无波的音答道:“回二公子,那为首的女子只问可真见着了房契?然后一人答‘房契在当铺典了五十吊’,说是开春前必来赎回!”

    北堂傲开始宽衣:“那女人打算给多少,买本将军这房舍?”

    “回将军,三十吊!”

    “三十吊?”

    北堂傲解衣的手当即一顿,瞪大眼儿:他就算是个不识数儿的,也听奉箭说他买这屋舍五十两白银时,是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就他隔壁那店铺,还没他这房舍一半大,也足足值一百两还有余……够狠的!

    “是!而且还令人知会了数个说是相熟的先来议价,价格压到二十余吊,只说是灾年家家购粮还不够,哪有闲钱再购其他!”

    北堂傲咬咬牙,这盘剥起人来,还真正是恨不得白捡呢!也罢,他且先看看柳金蟾如何应对,但……胆敢要他北堂傲的房契,待他出手时,他北堂傲定叫他霍家流离失所,也尝尝这流民的滋味儿!

    “左相,回京了吗?”

    北堂傲心中一面盘算着不动声色收拾霍家要给谁打打招呼,一面揪心着京城的局势。

    “回二公子,丁忧三年……左相说,这三年正是皇太女好好历练的时候!”

    又是正话反说……

    北堂傲点点头,暗想自己此刻也不宜回京。

    “宫里皇后可好?”

    来人答:“回二公子,怀王抱恙,皇后道无事莫扰。”

    北堂傲敛眉:“尉迟大人呢?”

    “回二公子,尉迟大人刚钦点为怀王之太傅。”

    “皇上定的?”

    北堂傲挑眉,要知这尉迟性德在当今皇上眼底就是一个不堪大用的弄臣,纵有才气纵横,然洒脱不拘,只会眠花卧柳,说白了吧,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中不中用!

    “皇后举荐的!皇后说怀王因是他所出,一落地就让东宫不安,与其寻个朝廷的重臣来教导,徒惹东宫多心,倒不如就跟着尉迟大人洒洒脱脱,做个玩世不恭的逍遥王才好!皇上拗不过皇后,这才钦点了尉迟大人为怀王太傅!”

    北堂傲点点头,想来这是他们走时,家姐与大哥议定好的事儿!只是怀王这病蹊跷!北堂傲隐隐满是不安,为保这外甥平安,他们北堂家可是费尽心机,他也算把自己的名节都搭进去了,他要是有个好歹,他、他们北堂家就算是枉费了所有心机了!

    “悄悄儿,将咱们府上养得那些个死士,一个个慢慢地都安插到怀王和皇后身边,好好查查,该肃清的不要手软!此外……姑老爷令你弄进东宫那几个美人,而今如何了?”

    “回二公子,一直荣宠,您放心,他们只盼着咱们助他们晋升,现在无一不按照您的安排样样照做,那日还问他们一直不能生养,当如何长久立身?”

    “那就让他们,继续让其他侧君这些年也不能生养,本公子会遍访名医替他们尽力想办法!”北堂傲淡淡地回答着,心里却嗤之以鼻,当初他姐夫把他们从楼子里弄出来时,图得不就是他们不能生养么?不然干嘛花那么大的价儿买他们这么几个清倌?又费尽心力送进宫为宫人?

    “是!二公子,可有什么话儿稍带回去?”

    北堂傲微微想了想:“告诉大公子,傲儿一切顺遂,年末腊月将为人父,让兄长一切莫要挂牵,只要怀王安好,我们便都安好!”

    来人听罢就要转身而去,不了北堂傲叮咛了一句:“爱惜自己的命,你们的命也是我们北堂家的命!勿要莽撞!”

    来人心头微微一怔,但脸上还是无动于衷一般向北堂傲磕了头,旋即在奉书那咋咋呼呼地“小心点儿水”的声音中,消失于屋角,攀檐而去。

    北堂傲的心微微有些宽慰,是啊,北堂府不是没有可用的人,只是机灵的,要用在可堪大用的地儿节节高升,而……

    北堂傲眼扫笨拙拙安排人进来的奉书,叹了口气:这是买来给外人看的憨厚老实型——用作陪嫁暖被,用在宅斗中的一辈子“兄弟”!

    第294章 不许回家:你娘受不住打击

    北堂家还能走多远?

    北堂傲从没想过,这一切最后会落在一个刚刚年满六周岁的孩子身上!想来人定胜天都是屁话儿,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还是一个天数、命数,子女再是峥嵘,也无非是个人数!

    “哗——”

    北堂傲裳落、入水,沉入水中足足半刻,不是自虐,而是太多的事儿需要他这一刻什么都不要去想,就漂浮在生死一线中,他才会真切地感受到,此时此刻,于他最重要的是什么?

    除了北堂家还是北堂家,都说妻荣夫贵,但妻主多少夫?说到底在妻主家贵不贵,除了有女外,娘家的权势富贵,才是一个男人真正立足于妻家的根基!

    屋里北堂傲洗得慢慢悠悠,细细致致,时不时还出会子神!

    屋外何幺幺领着人将屋中留下的半新家什搬得一个个人仰马翻:“这个搬进屋里锁好!”

    “这些都搭上布挡灰!”

    几个打手将那桌椅,花瓶搬出搬进,搬得那叫一个汗流浃背,片刻不得闲。

    奉箭今日眼见着柳金蟾乖乖地奉上钱两,还大张旗鼓弄那借据,就觉得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料想这夫人弄不好又有了什么主意,所以他也不等北堂傲吩咐,就悄悄拉了雨墨问:“何季叔这是?”夫人又要金蝉脱壳——逃?

    雨墨无比忧愁地重重重长叹了口气后,很是夸张地把她的愁苦写在她稚嫩的小脸上:“哎——都是你们疯公子惹得祸了!就是再恼,也没必要拿几箱钱出去砸不是?”嫌钱多,就把钱给她雨墨啊!砸钱多傻!

    “这是哪儿听来的混话?”

    奉箭一愣,不懂这话从何而来?别说他们爷眼下没几箱钱,就是过去挥金如土的当儿,也从没砸过钱一遭儿——他根本手就不碰钱!

    雨墨瞪大眼儿,撇嘴愤怒道:

    “你们疯公子没砸过钱儿?那怎地那县令大人说我们小姐‘府中藏着出手一砸就是几大箱钱的绝色’?不是你们疯公子又是谁呢?”正常男人谁会去砸钱?钱堆成金山的,都还恨不得一个子儿两瓣花呢!

    奉箭乍一听雨墨这话儿,初初有些愣,但仔细一想,便知是昨儿公子与何季叔怄气的事儿来,少不得与雨墨解释了一番。

    雨墨听这话儿,不免疑惑道:“都是家里人,怎得昨儿咱们屋里的事儿,那县令大人今儿一早就得了信儿?”

    “你忘了,昨儿周家相公不是在我们爷屋里么?”奉箭抢白道。

    雨墨嘟着嘴:“外人在,也敢拿别人的钱……”不抢你抢谁呢!

    奉箭不待雨墨说完,也毫不客气地回答:“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怎的不说你们何季叔?”

    “我哪敢……”雨墨立刻要开口辩白,不想奉箭比她还快地低低威胁道:“他难道比我们爷还厉害?你说……要是我们爷知你一天喊他疯的疯的……”

    雨墨吓得当即白了脸:“好哥哥……”

    她这一声“好哥哥”后面的话还没吐清楚,外面柳金蟾就斜着眼儿进来了:“你们……”怎得在大门口拉拉扯扯的?

    雨墨倒没什么,一阵傻笑过去,倒是奉箭的脸红了红,施了礼,转身就跑了,看得柳金蟾眼微微地圆了:这是?

    雨墨见柳金蟾盯着奉箭看,不禁赶紧拿手晃了晃柳金蟾的眼儿:“疯……姑爷可还在屋呢?”你不要命了?老虎可在家!

    “哦!”柳金蟾收回眼儿,回看雨墨那还是一脸懵懂的神情,吞吞口水,决定什么也不说。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小姐老虎身边的兔子可一只都不能吃啊!”雨墨很是担心地叮嘱!

    柳金蟾笑:“那就把老虎身边的兔子送给……本姑娘身边的小狐狸如何?”重压之下的柳金蟾忍不住调侃调侃雨墨,寻一时的开心。

    雨墨当即赏了柳金蟾一个大白眼儿:“疯姑爷是疯的,奉箭哥哥可没疯!”配她?那可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再说……他若在乡下,娃娃都该有两三个满地跑了,而她雨墨还小呢!

    柳金蟾还想逗逗雨墨,那边她爹爹何幺幺就在院子里嚷起来了:“金蟾,我儿啊,那县令可有为难你?”

    柳金蟾调侃雨墨愉悦心情瞬间跌至谷底:“爹,女儿给她送钱去?她那嘴巴差点儿没当即乐歪了去,为难女儿,岂不是断她财路!”她当然不会告诉爹,那县令一家还一脸喊少了的懊恼模样!

    何幺幺一听这话儿,悬起的心虽落了半截,但一思及那沉甸甸的铜钱儿,就心如刀割:“这地儿,咱们可不能再呆了!这里的县令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开口就是百八十吊,若是得一遭儿又想下一遭儿,我们柳家岂不是要倾家荡产了去?”

    柳金蟾笑笑道:“这不是就要走了吗?噢——爹,这会子又打女儿作甚!”

    何幺幺看着扶着额头的柳金蟾,佯怒道:“你个不省心的死丫头,走,怎么走?船都没定呢?”

    柳金蟾赶紧就低低附耳道:“女儿今儿难道还敢留在这儿多呆?船就在江边备好了……爹,您入夜人静后先和大家悄悄儿过去,女儿这边还有点儿要紧事儿办,三更天时一定到!”

    何幺幺的心突地紧了紧:“什么事儿?”不知是为人父的下意识,他突然有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柳金蟾虽知瞒老父不对,但……

    “里面……那个呗!”柳金蟾露出怕见娘的模样来。

    何幺幺一心逃命的心也瞬间微微沉了下来:“孩儿啊,不是爹对你半路捡来的相公有什么偏见……但眼下他绝对不能见你娘!倒不怕你有事,就怕你娘受不住打击!你也知……”

    柳金蟾点头:“爹,女儿知道……您先与大家去吧,女儿知道怎么和他说!”她也担心她娘贵婿梦灭会疯给她看——即将迈入更年期的女人很可怕!

    言罢,柳金蟾就转身往卧房走。

    何幺幺想要说点什么,无奈他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跺跺脚,忙自己能忙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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