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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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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幺幺低眼:“爹爹什么都知道又如何,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素来是任凭婆家打骂,我们柳家虽然在景陵县也算望族,但也只是庶民,你大嫂是官,我们家敢如何又能如何?爹娘也只能佯装不知,不然又怎么办?难道为了这点子事儿去你大嫂家理论?”

    话到此,何幺幺又是一阵伤心:“你大嫂那心里想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她自当了县令,她一家早看你大哥碍眼了,恨不得找个理由把你大哥休了,再娶个能配得上她家门头的儿子!若你哥是个嫡出……”

    “爹,非是嫡出庶出,就是把人家的儿子不当儿子,把金蟾的大哥不当人!”柳金蟾怒道。

    “自古如此,你知道又能如何?”何幺幺示意柳金蟾起身,“无能为力的事儿,莫要再提了!”

    柳金蟾不动,仰望何幺幺:“女儿要让大嫂知道何为真名士!何为大女人!何为夫妻之道!何为晋身之道!何为一家之主!何为女子的肚量!何以为德!何以为人!何以为妻!”

    俯视女儿眼底那异于往日的认真,何幺幺第一次发现他养了一个了不起的女儿,他睁大眼儿,一时不该说什么,只是讶异得说不出话来,他不敢相信他的女儿有这么一双可撼动他心诚服的眼,而这双眼不杂一丝往日的玩世不恭:“蟾儿……你……这是认真的?”询问的声音有一丝何幺幺也不曾觉察的颤抖!

    柳金蟾仰望何幺幺的眼儿没有一丝游弋:“是!蟾儿从来没这么认真过!所以……蟾儿恳求爹,求爹做一个疼爱女婿的公公,做一个能让大哥公婆仰望不止的好公公,让大哥的公婆好好看看,我柳金蟾的爹爹即使是个季叔,却也比她们那所谓的御宅屋人家,更知理、更懂仁爱、更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圣人理!是个宅心仁厚,对自己女婿视如己出的好公公!”

    何幺幺先是一阵激动,连忙要道数声“好好好”,接着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是变着法儿要我对那野狐精好啊?

    何幺幺一口气就梗在胸口,斜睨着柳金蟾冷问:“你这是……变着方儿让爹对你那野狐精好呢?”死丫头,行啊,为了那狐狸精,居然连他这老爹都敢糊弄了!

    柳金蟾一听这话,当即心里一虚,但话都到这份上了,不赶紧再临门一脚,死活再拼一把,岂不是就半途而废,弄不好还会画蛇添足,弄巧成拙……于是,她趁着感情正炽,那等何幺幺再发作,就接着即兴发挥,摆出一副义正言辞地模样,慷慨激昂道:“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女婿于女儿有恩,女儿要是对他不好,岂不是就是第二个过河拆桥的大嫂?”

    “恩?何恩?”何幺幺冷哼:明明不守夫道,还成“恩”了?

    “没告女儿趁人之危……免于沉塘的恩!”柳金蟾一个俏皮低语。

    何幺幺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当即一指禅功就戳在柳金蟾的脑门上:“看你这点出息儿!”他就知这是早晚要来的祸事儿!

    “他还不是怕死!”何幺幺立刻为自己女儿寻个更有力的理由,“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不愿你能强上?”

    一个爹对着自己女儿说这话儿……柳金蟾都有点脸红,但……谁让他爹之豪放,她这女儿也是逊色了那么一点点儿!

    “还有女儿这功名……”柳金蟾对手指,“他娘家要知咱们这么对她们家儿子……弄不好寻个理由……开革了也难说,那白鹭镇的县令可恨不得让女儿死呢……还有那三个捕快……”

    何幺幺当即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只余下了忐忑。

    “据说他可是嫡出的大公子……他姐是个官儿……若是她家知爹爹……”柳金蟾声音越来越低。

    “这事,他也没脸回家……”

    “他是没脸……但他的四个陪嫁……”柳金蟾继续低低嘀咕,“据说,昨儿都和女儿相公说死活要外嫁,不留房里呢!”言下之意嘛……

    何幺幺当即白了脸,一转身就忙忙地开门出去喊:“青儿——青儿——”

    柳金蟾眼见她爹远去,便要缓缓自地上艰难地起身,只是手一撑椅子,就感觉一双有力地手臂将她小心翼翼地扶将起来。

    “你?”

    柳金蟾一扭头,露出惊诧的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为夫什么?妻主和公公的话……为夫都句句听得分明!”北堂傲一面扶着柳金蟾坐在椅子上,一面撇开脸一副欲语又难言的模样。

    “我爹……”柳金蟾欲拉北堂傲的手替自己爹说两句好话儿,无奈北堂傲却只是低头,细细地拿手帮她捏几乎有些麻的两腿:“为夫嫁的是妻主,公公怎么做,为夫……只要妻主对为夫是一颗真心,别的……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话听在柳金蟾耳底,隐隐有些酸意。

    “委屈……你了!”

    都说刀难削自己的把,对于自己老爹……柳金蟾也是莫可奈何,大有爱莫能助之感。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妻主只要记着今儿的这番话儿,为夫就是为妻主死了也……”

    第300章 互诉衷肠:北堂傲竭力自救

    北堂傲刚开口就被柳金蟾那:“呸呸呸——混说什么呢?孩儿还没落地,你就死啊活的,成心跟着我爹一起呕我呢?”

    北堂傲低头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继续揉捏柳金蟾的腿,抿唇不言语了,倒是柳金蟾看着他这模样怪心疼的,不禁拿手摩挲他露出的颈子,静静道:“你放心……你放为妻在心尖上,为妻也必放你在心尖上,不负你!”

    北堂傲一怔,要抬眼看柳金蟾的眼儿,但……真与假,他在乎?不在乎?又能如何?不过是浮萍随水而荡罢了!但即使是如此,他还禁不住跪在柳金蟾的脚下,将脸静静地贴在了柳金蟾的腿上,低低道:“无论妻主这话儿是不是哄为夫欢喜的……为夫都铭记于心!来日无论发生什么,妻主只一定记着,为夫此生身是妻主的人,死,是妻主一人的鬼儿,再不跟第二个人去,一生一世、即使妻主厌弃了为夫,为夫就是死,魂也不离妻主左右,只为誓死相随!此一生不悔……”

    明明好似海誓山盟,柳金蟾怎么觉得背后一股子寒气陡然升起:死?魂也不离左右?那她不是鬼缠身?

    “看你今儿……‘死死死’的,为妻还活着呢,你就想着‘死死死’,难不成盼着为妻再续弦?”柳金蟾忍不住打趣北堂傲那这吓死人的海誓山盟,气得北堂傲绵绵情意瞬间化作万千愤怒,毅然抬起头,狠狠地瞪着柳金蟾,着恼道:“你休想!”他还没死呢?就说要续弦,气死他了!

    柳金蟾笑:“不‘死’了?”一激就活!

    北堂傲起身一嘟嘴,就将柳金蟾扫进怀里娇嗔:“怎么死?死了,也得让起妻主气活过来!为夫还没闭眼儿呢?妻主就想着续弦了……为夫心里委屈着呢!”

    “为妻还不是让你吓怕了!‘死死死’的,将来孩儿落地,问为妻要爹爹,你让为妻上哪儿给她寻爹去?”柳金蟾笑着揪揪北堂傲气得鼓鼓的脸。

    北堂傲咬咬唇,含情脉脉地横了柳金蟾一眼儿:“妻主,知道就好!”然后一想自己当爹的日子一天天近了,不禁又腼腼腆腆地低低说了一句:“妻主在哪儿,为夫来日就带着咱们孩儿……跟妻主到哪儿,天涯海角,也去!”

    柳金蟾愣了愣,不禁想着自己手上的折子一个不好,真会送她去浪迹天涯呢,不禁微微有些愣,但人还是习惯了地花口花嘴道:“那为妻就带你走遍天涯海角!”不后悔就行!

    “恩!”北堂傲赶紧不疑其他地欢喜点头,他欲还要说点什么,只是才要开口,就听门外一个很不满——

    错,是很愤怒地声音干咳了数声后:

    “哼——老夫就说怎么得满院子地寻不到人,合着……是不要脸的小妖精,闻着味儿又骚回来了!”

    *****88*

    “踩——使劲着踩!”

    左手一壶十年陈酿女儿红,右手执筷,数斤小牛筋卤得嫩嫩的,薄薄一片,团成了一碟盛绽的牡丹花,然后小菜十余盘错落其间。佐一小蘸碟,北堂傲眼望那边窗下,吃得不亦乐乎。

    “爷,再这么踩……只怕料子禁不住?”奉书眼见那头几个小叫花将脚下一团布踩得好似腌菜,不禁有些担心。

    “踩破了才好,看他还敢不敢让本公子为他洗衣!”

    北堂傲余恨未消地将一杯浊酒饮下肚,命下面的再好好踩踩,最好让那老狐狸,一穿就破一片,直接连缝补都省了!

    “爷,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不如……爷支个招儿令那何季叔早早儿回老家才好!”奉书献言!

    北堂傲斜看奉书:他要有招儿,早就动手了还等现在?难不能他有被人欺负的瘾?

    奉书吞吞口水,微微向后退了退:关于那个难搞的何季叔他也是束手无策呢!

    北堂傲少不得瞪了瞪奉书那孬样儿,要说他两句吧,但仔细一想所谓拿蛇拿七寸,这何季叔,难道就没个软肋?

    提这个软肋吧!

    北堂傲不禁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你说,这季叔什么的,最怕什么?”

    “失宠!”

    奉书立刻笑道,无奈又挨了北堂傲一瞥:“他都那把年纪了,还争个什么劲儿?”三十好几了!但转念一想,北堂傲又把何幺幺那看人三分含情的模样仔细琢磨了琢磨,总觉得这种男人与他熟知的某个人隐隐相似……

    北堂傲不禁又问:“雨墨可说……夫人,本公子的婆婆,多大年纪了?”

    奉书望天:貌似他该问的都问了,独独这个年纪的问题……巧巧地就那么地忽略而过了!

    “不知爷问这个……”什么意思?

    奉书抖着胆子低问。

    北堂傲重重地口呼出一口郁郁之气:这么多奴仆里,就这奉书最笨!

    “你说后院失火这类事……”北堂傲才要开口,突然又觉得不妥当,暗道一旦弄巧成拙,这公公要是自此跟着女儿不回家了……他岂不是更加苦不堪言?

    仔细琢磨琢磨吧,北堂傲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公公想回去才行!

    哎——

    “三十的女人如狼,四十的女人似虎……男人呢?”北堂傲望着那踩得不能再踩的衣物被褥等物,在心底自言自语,总觉得那清凉凉的水里少了点什么?

    可巧,下面的弄瓦抱了堆东西来问:“爷,这些东西是什么啊?里面都有味道了!”弄瓦一边说着一边抱着箱子放在鼻下,像只海狸鼠似的嗅得好生仔细,好似这味道越嗅越喜欢似的。

    北堂傲正在想事儿,虽见弄瓦这模样很不合礼,待要说他二句,但定睛一瞅:这是那日出京城,姐夫所赠之物么?

    他连忙要喝止弄瓦这莽撞的行为,就听奉书骂道:“你个傻子,这是我们姑老爷赠爷的出嫁之物,你胡乱闻个什么?”

    说着,奉书就夺过了弄瓦手中的箱子,许是力气有些大,箱子忽然就开了,“哗啦啦”好些东西当即洒了一地儿,尤其是忽然打开的书页忽然就翻在两面交缠的男女之处不动了,吓得奉书赶紧要低身去拾起,无奈……

    第301章 你不仁,就别怪小婿不义了

    无奈,楼下就不偏不巧传来了何幺幺的声音:“我说青儿啊,你可看见那野狐精了——”

    北堂傲来不及计较下面公公喊他什么,吓得什么都顾不上,赶紧低身抢一步拾起书当即抱着怀里,心跳如鼓:好乖乖!差点忘了这个!

    奉书则赶紧堵住门,就担心那何幺幺会在此刻闯进来,但仔细一想,他们在家对面的酒楼呢,何季叔怎么会知道他们在此?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只看见弄瓦蹲着身子捡一地儿药物:“这些都是上好的药,哪能你这么捡起来就往里面搁,得把灰吹吹!”

    北堂傲抱紧了怀里的书,眼瞅着二人吹灰的模样,两边的嘴角忽然就不自禁地微微扬了起来:后院不能失火……公公还不能着“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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