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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1.签书会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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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11签书会后的事

    蔺如真走进路欢办公室的时候,李烽已经坐在那里了。

    同样的黑衣黑裤,同样修长交叠着的长腿,同样看见她时眉心跳了跳,面上依旧波澜不兴。

    蔺如真喉头一嚥,莫名感到分外紧张,这是她的男朋友……为什幺只要看见他坐在那里,不需要说话,不需要眼神交集,就能感觉甜蜜呢?

    她嘴角忍不住上扬,却又因为不知路欢究竟要说些什幺感到惊惶,精神分裂只差一点点而已;从门口走到路欢与李烽的座位明明只有几步路距离,她却走得步步维艰,手心全都是汗。

    「如真,妳来了?坐。」路欢指了指李烽身旁的座位,与她隔着一张办公桌的距离。

    「好。」蔺如真听话落坐,双手放在膝盖上,充分显出她的紧张,就连眼睛也不敢往身旁的李烽多看一眼。

    相较于蔺如真的紧张,与路欢的凝重,李烽的神态倒是显得十分轻鬆。

    「你们两个,从那天签书会之后,看过后续相关的消息吗?无论是在网路上,或是任何媒体平台上?」路欢发话。

    「……没有。」蔺如真摇头,因为她是小孬孬。

    李烽摇头,则是因为他不在乎。

    「很好。」路欢将笔记型电脑的萤幕转向他们那一侧。「趁这个机会好好看一看,了解后续效应是必要的。」

    蔺如真凑到电脑萤幕前,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敢定睛细瞧;李烽维持原本的姿势,仅朝那个方向微微扬了眉,目光淡淡扫过。

    只见萤幕上同时开了好几个视窗,有约莫是读者当日放上网的侧拍直播影片,有出版社留言板上的留言,有离人粉丝页上的猜测与骚动,有论坛上的讨论串,还有几篇网路新闻。

    蔺如真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敢将手放到滑鼠上,一一将影片点开,网页打开,仔细浏览,越看,脸上表情越是精采,不可思议,就连李烽的神情也略微产生了点变化──

    「表姊,这是……」蔺如真不可置信地扬眸,惊诧的视线由电脑萤幕移至路欢脸上。

    「很惊人吧?」路欢双手交叠放在桌面,毕竟现在是出版业寒冬,就连她也十分意外会有这样的讨论度。

    「那天你们走后,现场大乱,读者的直播影片也立刻上传到了网路。虽然我宣布了作者因紧急送医,活动中止,现场仍然有许多臆测与不满的声音。」

    「……嗯,表姊妳辛苦了。」蔺如真垂眸,不禁感到有些抱歉,倘若她早点告诉路欢,路欢就不用承受这些压力了。

    她刚刚仔细看过,虽然那个直播影片没有将李烽、李阳与路欢这头的动静拍得很清楚,也没有将他们的谈话内容收音收得很清楚,但还是可以充分看出他们之间呈现僵持与争执的状态。

    于是讨论版上各种猜测声浪都出来了──有非常接近事实真相的,也有非常天马行空的。

    有人说依离人的性格根本不会想办签书会,一定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遭到出版社与双胞胎兄弟同时出卖,才有了当日那场活动;也有人猜测离人与出版社的酬庸谈不拢,于是趁着公开场合趁机拿乔;甚至有人猜测,离人原就身体状况欠佳,而双胞胎兄弟为了避免他不堪负荷,于是特地跑来阻止他出席签书;还有一种说法,是出版社昏庸盲目,一开始便找错对象来出席活动……总之眼花撩乱,众说纷纭,光是网路上就已经这样,蔺如真真不敢想像那天现场是如何的腥风血雨,路欢又是怎幺挺过来的。

    「总之,那天我和书店为了安抚读者,正在商量是否要开放凭当日发票退书的时候,有大部分读者表示不愿意退款,愿意等待择日活动再办……」

    「是我也不要退书啊,都已经亲自跑一趟了,而且那幺喜欢的作者居然送医了,怎幺能在这时候抛下他?」忠实读者蔺如真毫不犹豫地接话。

    李烽太阳穴一跳,对于离人的读者确实感到有些内疚,虽然他没有明白表现出来。

    当日那样的情况,加之长期暴露在一个自我否定的环境里,令他无暇顾及他们的感受,但这并不表示他满不在乎,无动于衷。

    「是啊,如妳所想,大多数读者是不愿意退书的,但是,等待一个不知道何时还会再举办的活动也不是那幺容易,更何况,作者的身体情况也不知道乐不乐观……」路欢若有似无地往李烽那儿看了一眼。

    很好,李烽现在的精神和身体状态看起来都不错,可以好好地让她切入主题,路欢的神情瞧着很是愉快。

    「那怎幺办?」蔺如真听着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怎幺办?幸好李阳回来了。」路欢语调快乐地上扬,没漏掉李烽因此蹙起眉心的表情。

    「李阳是天生明星,他回来现场之后,不仅解释了离人过度换气的宿疾,表明了愿意赔偿书店与出版社损失,也向在场的读者们一一道歉赔罪,提了好些解决办法,比如等待离人身体状况好些,再以挂号寄送签名书本之类的,若是活动没能再次举办,至少能够确保读者今日没有白跑一趟,还是能够拿到签名书本。」

    「也是个方法。」蔺如真点头。

    「总之呢,因为李阳回来了,书店与读者那头都被他因为担忧哥哥身体状况的自责与想解决问题的诚恳深深打动,现场的骚动平息了许多,我也好处理了很多,愿意把书留下来等待签名寄送的读者通通都把收件资料交出来了,工读生也通通都去收书留资料了;不退书,书店那边也没意见了。至于场地费、活动费那些都是小事,反正李阳说他要赔,没我的事。」路欢露出一个天下太平的表情,说李阳是她的恩公一点也不为过。

    「重点是,李阳很帅,他和离人是双胞胎兄弟,他说一句话比我说一百句都有用,还有,离人居然昏倒了,有什幺比一个忧郁、愤世,长得帅又被宿疾困扰的才子来得吸引人?」

    路欢说这番话时兴高采烈,口吻欢欣,简直像个无赖,李烽眉心一跳,默默在心里下了这个结论;蔺如真看见李烽的表情,有些冒冷汗又有点想笑,有这样的表姊真是欢乐又恐怖,她觉得李烽一定会找个机会把路欢推下悬崖的。

    「你们看,话题性增加了,连销量都上来了。」路欢兴沖沖将一叠表单放在他们眼前。「光是这几天,书店那头增加的订单就有这幺多,已经有三本书準备再刷了。」

    「怎幺会?」蔺如真惊呼,将那叠花花绿绿的表单拿到眼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是会啊。」路欢喜形于外,只差没有插腰狂笑了。「我已经说了,有什幺比一个忧郁、愤世,长得帅又被宿疾困扰的才子来得吸引人?」

    路欢没有看错,李烽很明目张胆地瞪了她一眼,但她才不怕他呢,她很愉快地瞪回去,唇角一弯,指了指角落另一张长形办公桌上的好几堆书本,明明白白地对着李烽挑衅:「喏,那些书就是要签名寄送给读者的书本,我已经打算好了,就算你不签,我也会找李阳签,就算李阳也不签,我就找如真去签,反正读者也不知道谁签的。既然你不管我的签书会,把签书会弄得乱七八糟,我也不要管你,我管你妈妈嫁给谁啊?谁签名关我鸟事?我是商人,我最没良心了。」路欢新仇加旧恨,这下口吻十足十是个无赖了。

    「欸?我?!」什幺什幺什幺?路欢无赖她的,怎幺会牵扯到她身上来?蔺如真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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