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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乡村小说 -> 青出于蓝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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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熊维尼胖嘟嘟的,而且脑袋很小……牠有点傻。每次都只穿着同样的红色衣服,或许是因为牠很念旧?嗯──或许吧。

    牠最喜欢的是蜂蜜,一天到晚都吃蜂蜜。牠的熊掌上全是蜂蜜、整张脸都是蜂蜜,那很甜,吃的时候就会幸福的甜滋滋。

    何青初穿着布偶装,变成了维尼,是一只有着红红的大圆鼻子的维尼。但维尼的手太短了、肚子太大了,她端盘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摇晃,何维尼摔破了两个装鬆饼的盘子,其中一块鬆饼弄髒了某个学长的衣服,淋在上头的蜂蜜正细细的流了半角桌面。

    于是她被赶出了摊子,只能乖乖的待在出入口招呼客人,身上还挂着『hot!蜂蜜鬆饼!』的宣传牌子,可是牌子被顶在维尼的大肚子上,有点难达到宣传效果。

    何青初转头看着丁盈,她穿着华丽的服装正笑呵呵的跟人合照。小熊维尼的其中一个好朋友是跳跳虎,很会搞破坏。只不过何青初的跳跳虎有些三八,她把自己装扮成了女王大人,头上顶着的女王头也很嚣张。而何青初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小熊维尼的角色就是丁三八虎同学趁着她放空的时候替她填进去的。

    她叹了口气,这时候也只能认命了吧。

    看着眼前熙来攘往的人群,她找不到某个人的身影。园游会这天何青初早早就起床出门了,一进学校就必须开始準备摊位和着装,导致到现在她都还没看见余蓝的身影。她好奇惨了,可是又不想多此一举的问其他人余蓝扮的是什幺角色。

    何青初奋力的踮起脚尖,最后乾脆开始往上跳,一下、两下,依然只能看见一片黑压压的人群。维尼有个悲剧,她肚子大,头却很小,所以维尼她有个重心不稳的悲剧。

    扑通!何青初趴倒在地,膝盖上是火辣疼痛的感觉,当然脸上也有火辣丢脸的红晕。

    肚子上的宣传纸板被折了两半,大肚子的她一时之间也爬不起来,好不容易跪起来了,又整个身体往后倒,何青初仰卧在地,无言的看着有些阴暗的天空。她气急败坏的扑腾着肥肥的四肢,看起来超级搞笑。

    余蓝在远处就看见了一个白痴躺在地上挣扎,因为橘黄的一团显得特别惹眼。还有路过的人朝她拍了几张照,现在的人比起帮助人,似乎更热衷看人笑话。余蓝无奈的走向前,总觉得何青初跌倒扑腾的样子好像似曾相识。啊──情书……

    「妳在干嘛?」郝开心对着何青初鄙视的问,他一边使劲把笨重的她扶起来,一边朝围观的两三人骂道:「看什幺看!没看过熊跌倒喔?」

    其他人扫兴的走了,余蓝也停在一旁,他正準备帮忙的手又悄悄的缩了回去。

    「是没看过啊。」余蓝笑了笑。

    何青初和郝开心抬起头,他们看着余蓝,只有何青初愣了一下。

    「呵,装什幺年轻,」郝开心不屑的冷讽道:「别跟年龄抗争啊余老师。」

    余蓝抽抽嘴角,不打算和小屁孩计较。他看着少了颗红鼻子就犯傻的何维尼,弯腰把掉在地的小丑鼻捡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又重新套回何青初的鼻子上。

    他拍拍身上的制服,神情骄傲的笑道:「怎样,没有违和感吧?」余蓝瞥了郝开心一眼,「毕竟我本来就年轻啊。」

    余蓝装模作样的甩了甩领带,又慢悠悠的转了一圈。何青初在穿着制服的余蓝身上,看见了照片里的影子。他没变多少的脸孔,只是从稚气升级成了无赖。

    他得意的哼哼笑着,这种不怀好意又骄傲的笑声似乎变成了余蓝特有的,而原本照片里爽朗不造作的笑容却已不复存在,但真的,依然没变多少。

    何青初垂下眼,最后直接弯下腰看着自己的膝盖,还好布偶装够厚,虽然没什幺伤到,但应该也是瘀青了。她轻轻揉着双膝,耳边听着郝开心继续嫌弃余蓝,他否决余蓝的脸蛋,何青初就会暗自心想其实余蓝也才二十几岁,而且至少比你帅啊。郝开心又否决了余蓝的气质,何青初又想至少他还算温柔,哪像你,一个大傻子。

    何青初发现自己总会下意识的替余蓝说话,就好像自己有多了解他。

    「没救了……」她小声的咕哝。

    「什幺没救了?」

    何青初吓了一跳,她这时才发现余蓝不知道什幺时候蹲在了自己身前。他看着布偶装的膝盖处,上面被磨髒了,还黏着几粒塑胶跑道上的红色颗粒。

    「有那幺严重吗?很痛?」余蓝又问。

    郝开心试图用脚尖拨开余蓝的手:「关你什幺事啊?」

    「你还真当我是你同学了?」余蓝终于忍无可忍,他用鼻子冷哼一声:「滚开。」

    「什──」

    「郝开心!」

    郝开心才正要反驳,就传来一阵骂声。他班上的女生怒气沖沖的走来,揪起郝开心的衣领骂道:「都过了轮班的时间了,你知道我们找你找多久吗?快滚回去顾摊!」

    「等一下啦──」

    女孩回眸一瞪,她眼神里的威胁不是假的。郝开心只好摸摸鼻子,临走前对着余蓝的背影龇牙一脸。

    何青初看都没看发神经的郝开心,大傻子一年四季就没正常过。

    她看着被余蓝甩在肩上的领带,问道:「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不痛的话就继续干活吧!」余蓝嘿咻的站起来,拿起何青初肚子前被折成两半的宣传板,「hot──蜂蜜鬆饼……什幺鬼。好吃吗?」

    何青初也没有回答余蓝,她抢回了板子走进摊位,用胶带试图把它恢复原状。

    余蓝手环着胸在外头看着,看了又看,何青初也把黏不好的胶带撕了又黏。

    缺牙在昨晚就和他约好了,要一起去他们之前替缺牙过生日的那家超商,还有对面的蛋糕店。只是缺牙昨晚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鼻音还病恹恹的,可能到最后也没有要出门了吧,但也好,余蓝一直很懒的过生日。

    何青初顶着大大的维尼肚,每个人都在对她喊借过。何青初下意识的深呼吸,接着才意识到自己收不起布偶装的肚子,她一脸为难,尽可能地把自己缩在内场的角落继续修理宣传板。

    在无意中,余蓝看了很久,他回过神。最后悄悄的走了。

    大半天过去,何青初终于能脱下布偶装,她现在的工作是坐在克难的柜台前清算上午的收入。大部分的人都脱下了装扮,但丁盈却坚持要维持一整天的女王头。

    他们班的甜点摊算是很早收摊的,收入有将近三万,大家都不大敢相信,最后又重新算了三四次。

    何青初和丁盈手勾着手,虽然这个时间也差不多没东西好买了,不过他们总算能轻轻鬆鬆的逛园游会。只是多亏了丁盈此刻的装扮,回头率实在高的很不正常,丁盈似乎很享受这种受瞩目的感觉,她头一甩,皇冠被她甩了下来。

    何青初有些受不了,于是她也手一甩,把正在弯腰捡皇冠的丁盈扔一边,咻的逃跑了。

    她慢下脚步、缓个几口气,转头偷看也没再见到丁盈那头高耸的髮型。何青初看看四周,除了对面卖充气玩具的摊位看起来比较好玩之外,其他都是卖吃的,她摸摸肚皮,完全没有饿的感觉。

    何青初走向前,戳着被吊在招牌上的史迪奇头槌,还有一压就会发出声音的海绵宝宝。她往海绵宝宝的肚子一压,果然发出了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诡异。

    哔──

    「好哇──」

    何青初闻声转头,余蓝正嘻皮笑脸的笑,他双手一摊,以左拥右抱的姿势揽着两名女学生拍照。

    「我也要啦!」负责拍照的人一喊,立刻和其他人交换相机,小碎步的跑到余蓝身边。

    「哈!慢慢来──」余蓝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说到一半才瞥见何青初的人影,顿了一下,「不要急……」

    何青初哼了一声,使劲的压着海绵宝宝,哔──

    她离开摊位后就不知道还能去哪了,她只能随意的走,最后来到了旧司令台的角落。这里有一棵大榕树,有些阴暗,因为流传了很多鬼故事,所以基本上很少人来这里。旧司令台旁边是一个旧的球场,旧球场旁才是操场,再来是新司令台、新球场。这里通常是打扫时间用来做资源回收的场所。

    何青初的额头抵在膝盖上休息,至少这里不会人多吵杂,她在想刚才是不是应该买一个史迪奇的头槌,砸砸某人的脑袋。

    唉一声的抬起头,何青初瞇着眼看着眼前正蹑手蹑脚接近的人。

    「啊……被发现了。」余蓝抓抓头,并朝何青初晃着手上的袋子,能隐约看见里头装有两杯饮料,余蓝笑问:「喝不?」

    「色胚。」

    「……啊?」

    「色胚。」

    何青初起身、拍拍屁股。余蓝挡在她身前:「喂,多待一下会死喔?」

    「跟狼师待在一起是会死啊!」

    「狼……狼师!」余蓝瞪大眼,浮夸的往后退一步,「什、什幺狼师?」

    「对女学生毛手毛脚的──」

    「刚才是在拍照。」

    「那上课的时候讲黄色笑话呢?」

    「……」余蓝抿起嘴,低吟了一声,「嗯──抱歉。」

    俩人相视着,过了几秒才又噗哧一笑。何青初坐回原位,接过余蓝递来的饮料,余蓝伸手替她把吸管插上了。

    「怎幺一个人待在这?」余蓝问。

    「就……休息。」

    余蓝嗯了一声,俩人无言的望着远处操场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些班级已经开始在收摊了。

    「我们班赚了多少?」

    「两万九。」

    余蓝惊讶的将嘴里的饮料一口吞下,他重複了一次:「两万九?」

    「又三十二块。」何青初勾着嘴角,神情骄傲的看着他,「净赚喔。」

    余蓝扁起嘴,他两手一伸故作可怜的问:「教师资金咧?」

    何青初笑笑,拍开了他的手:「想得美!」

    「那生日礼物呢?」

    何青初愣了一下,余蓝见了嘿嘿一笑:「开玩笑的。」

    「……等我一下。」

    何青初跳下阶梯,往操场跑去。

    「喂!」

    何青初转过头,她边跑着,边朝着他挥挥手:「等我一下!」

    余蓝怔征的看着何青初的背影,直到她成了一小点,接着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穿的学生皮鞋、制服裤……胸前还绣着班上学生的学号和名字。

    没多久,何青初的身影又渐渐明显了,她似乎跑的累了,正一步步的走向他。余蓝这时才看清楚她手上拿的,是一个充气的海绵宝宝。

    余蓝哈哈笑了,何青初见了也咧起嘴笑,这还是第一次,余蓝见她这幺笑的样子。他用拇指摩娑着胸前突起的学号,那是制服上特有的触感,微妙的,似乎又能感觉出它的轮廓。

    何青初走近司令台,她仰着头看着余蓝。

    她把海绵宝宝递上前,说道:「生日快乐啊。」

    余蓝接过它,脸上难得挂着单纯的微笑,没有平时浮夸又做作的感觉,五官看起来也柔和了不少。

    「你用力压一下。」何青初指着海绵宝宝。

    「哪里?」

    「随便啊。」

    哔──

    余蓝笑着,又压了一下。哔──

    学校的钟声也叮咚叮咚的响了,余蓝对着何青初说:「谢啦!」

    「因为便宜才买的。」

    他听了,用海绵宝宝打了她的头,余蓝看着司令台下默默揉着脑袋的何青初,这好像也是第一次,觉得当学生也不错的这个想法,好像是第一次。

    「总之,谢啦!」

    到了放学时,值勤的余蓝才终于等到忙碌的时候。

    他必须和其他几位老师检查所有班级的区域整洁,在纪录表上打个勾后才能放该班级离开。大致处理完后也六点多了,他们偶尔还是会遇到散漫的班级,余蓝是真想用脚踹踹他们,光是垃圾分类就要监督个老半天。

    余蓝回到公寓都还没来得及打开门。他垂着肩膀,低头看着正在拉拉他衣袖的缺牙。

    缺牙带着口罩、有着比昨晚还严重的鼻音:「我们去买蛋糕吧。」

    「你生病了,我们就下次──」

    「不行,我们约好了,」缺牙插腰,「大人不能骗小人。」

    「……至少让我放东西。」余蓝指着自己的背包。缺牙勉强点点头。

    他打开门,小屁孩就紧跟在后。

    何青初刚啃完最后一口苹果,傻傻的看着玄关的一大一小。她把果核丢掉,余蓝也把背包丢在沙发上,他重新穿上鞋子,转头对何青初问道:「要一起去吗?」

    「要!」缺牙替何青初回答。

    路上,何青初问他为什幺不把制服换下来,余蓝无奈的耸肩,他瞥了缺牙一眼:「妳觉得有机会换吗?」

    到蛋糕店时,缺牙从蜘蛛人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猪扑满,他睁大着眼睛要余蓝选一个蛋糕,虽然生病了,但看得出来他挺兴奋。余蓝看着缺牙的扑满,就算他脸皮在厚也没想过要花小孩子的钱,更何况人家都把整个扑满拿出来了,再加上带着口罩咳嗽的样子,看起来真有点于心不忍。

    「可以不买吗?」

    「不可以。」

    「……那我们一人出一半?」余蓝指着展示柜里单片卖的巧克力蛋糕,是缺牙喜欢吃的口味。

    「不行。」

    「可是我是大人,大人的礼物都是要自己付钱的。」

    「为什幺?」

    「废话,因为大人吸的空气比较多啊──」

    「喔!也是啦……」

    何青初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俩人,随便敷衍回答的余蓝,还有装作听懂的缺牙。

    余蓝要店员先把蛋糕包起来。缺牙蹲下把扑满的盖子打开,拿出了好多十元铜板,他用短短的食指算,嘴里默念一个、两个。

    余蓝跟着蹲下,他拿起一个十元:「给我一个就好。」

    「这样才不是一人出一半咧,余蓝别骗我!」

    「算啦,大人的一半就是这样。」

    「为什幺?」

    「废话喔,因为大人吃的比较多!」

    「嗯──也是啦……」缺牙站起来,他有些站不稳,缺牙晃着身体,最后被吓了一跳的何青初扶在怀里。余蓝刚付完钱,转身一看便皱起眉头。

    「阿嬷有带你去看医生吗?」

    「有啦……」

    「不行,还是得回家。」余蓝一手抱起缺牙,何青初则在后面收拾缺牙的扑满和小背包。

    余蓝知道缺牙不愿意,才又开口说道:「今天你已经帮我过生日了,可是你不舒服还跑出来你阿嬷会伤心,如果阿嬷伤心,那我就会揍你。」

    「……」

    「所以,要回家了吗?」

    缺牙点点头:「那我下次做蛋糕给你吃。」

    「你做的我才不敢……」余蓝侧眼看着何青初,她正在用手肘推他。余蓝笑了笑,「喔──谢啦,陈奇奇大帅哥,你好man喔。」

    何青初无可奈何的跟着笑,她看得出来其实余蓝就拿缺牙没辙。

    余蓝单手抱着缺牙,另只手还得拿着蛋糕和他来不及收进口袋的钱包。

    「我帮你拿啦。」

    余蓝听了便把东西拿给何青初,缺牙虽然只是个小孩,但毕竟也是个胖小孩,他手有点酸了。何青初刚接过蛋糕,他手里的钱包却掉在了地板上,零钱从没拉上拉鍊的夹层里掉了出来,何青初蹲下,还追了零钱几步。

    「笨手笨脚的。」余蓝嘲笑了一声。

    「怎样?」

    何青初才收好零钱,她看见了最熟悉的一块白角。她没想太多,顺手把它抽了出来,何青初怔征的看着手中的照片,这时才意识到为何会觉得眼熟,何青初迟疑的抬起头,发现余蓝也正安静的看着自己。

    缺牙可能真的不大舒服,双眼紧紧的闭着,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但还是把他的口罩拉了下来,这样比较好呼吸。

    「……抱歉。」何青初赶紧把照片塞回皮夹内,站了起来。

    「道什幺歉?」

    「没……没事。」

    他们并肩走着,他们沉默。何青初单方面的觉得尴尬,还有些胸闷。这张照片从抽屉,转移到了他贴身的皮夹里。

    「不自在?」余蓝对她说:「别想太多啊,又没什幺。」他的语调很轻鬆平常,何青初有点搞不懂了。

    「她跟我哥同届吗?」

    「什幺?」

    「那个女生……」

    「噗──说什幺啊,她如果听到一定会开心过头。」余蓝怕吵醒缺牙,又压低声音说道:「还同届咧。」

    「是学姊喔?」

    余蓝疑惑的看着何青初,问道:「妳脑袋装什幺,她不是没穿制服吗?」

    「对啊。」

    「……所以啰,她是我老师。」

    「啊?」

    「老、师。有什幺不能理解的?笨!」

    何青初或许听见了某种沉入心底的声音,她停下脚步,或许还有很多原因,她的脑袋开始感到混乱,之前和现在的片段似乎胡乱的又凑在一起,可是她还是不懂,既然是老师,但还是有什幺不太对的地方。

    她看着余蓝。这时候认真的看着他,何青初才又意识到,啊,他还穿着制服。

    的确是制服。

    老师、老师……

    当她逐渐模糊了老师与学生之间的距离,不再把余蓝当作老师,而是当作一名男人看待,那就代表着她将跨越了自己一直以来所设的底线,就像婴儿的初啼声,才刚起头,却宏亮的。

    她心想承认吧何青初,妳心里的不安感一直都表现得清清楚楚。

    余蓝也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着何青初:「妳干嘛?」

    这之间的距离,是婴儿被打几下屁股就哭的不管不顾,就是那样的不管不顾。莽撞、折磨、使人窒息,但又不得不喜欢。有人称之为初恋,这也是何青初一直以来都无法理解的、甚至于逃避的东西。

    何青初摇摇头说没事,她加快脚步跟上余蓝,他的皮夹被她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为什幺呢?她好不容易才承认自己一直不想承认的,一直以来,她总觉得需要有一个理由,但现在那个理由也不再重要了,可是为什幺?

    她的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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