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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56】那晚的女人(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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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你有正事。”紫竹林中,颜如玉看向许邵说,“我怀疑燕少主疑上我了。”</p>

    许邵眉头一皱,下意识地道:“你做什么了”</p>

    “我……”颜如玉欲言又止,转过身,望向寂静的竹林深处,“哪里需要我做什么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你比我更清楚吧”</p>

    许邵沉吟片刻:“许州布置得很干净,他查不出什么,你是怎么会觉得他怀疑上你了”</p>

    颜如玉叹了口气:“我说不上来,就是最近心绪不宁的,有些担心罢了。”</p>

    “你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许邵蹙眉看向她。</p>

    颜如玉眸光一凉:“我没病!”</p>

    许邵缓了缓语气:“你气血亏损,需要仔细调理。”</p>

    颜如玉淡淡地撇过脸,俨然没把这句劝告听进心里。</p>

    “燕九朝怀疑你什么不是孩子的生母,还是认为你隐瞒了一些过往”</p>

    颜如玉摇头:“他什么也没和我说,我是自己猜的,他近日不在京城了,你说他会不会是去调查当年的事了”</p>

    许邵道:“燕王的忌日快到了,他只是去皇陵给燕王扫个墓而已,你别胡思乱想。”</p>

    燕九朝出京,确实是打着扫墓的名义。</p>

    “皇陵与贡城是一个方向。”颜如玉看着许邵道,“你就不担心他是掩人耳目去贡城了吗许州是被你们清理干净了,可贡城呢那座宅子呢”</p>

    许邵道:“没人知道你去过贡城,也没人会贡城与整件事联系起来。”</p>

    颜如玉还想说什么,许邵抬了抬手:“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安心做好小公子的生母,别的,我自会替你盘算。”</p>

    颜如玉回了府,她没去用膳,而是坐在书房,提笔画了一幅画像。</p>

    彩琴静静地站在一旁,给她研墨。</p>

    颜如玉一口气画了好几幅,几乎每一幅都是一样的,彩琴平日里话不多,这会子却忍不住开口了:“小姐,为何没有脸”</p>

    画上是一个女子的背影,站在浴桶中,四周氤氲着水汽,女子半侧着脸,但脸颊的轮廓与五官却是空的,只满头青丝落下,遮了半片美背。</p>

    而在美背的右下方,靠近圣涡的位置,有个小小的青色胎记,一半露在外头,一半掩映在青丝中。</p>

    “这是小姐吗真美。”彩琴由衷地说。</p>

    颜如玉自嘲地笑了笑:“不是我。”</p>

    彩琴惊讶地啊了一声:“那会是谁呀”又望着空荡荡的脸道,“怎么没画脸呢”</p>

    颜如玉只回答了她的第二个问题:“因为那不是她的脸。”</p>

    长满红斑,黑如泥石,曾经,她也认为那个女人就是生成那副样子,直到一日,偶然看见她美人出浴,虽只一个背影,却美得令人窒息。</p>

    她从不知一个人的肌肤能好成那样,细腻如白瓷,也似上等的美玉,如此倾城佳人,怎么可能顶着一张令人作呕的丑颜</p>

    颜如玉的话,彩琴没听明白,想问,又担心讨了主子的嫌。</p>

    颜如玉勾勒完最后一笔,放下毛笔道:“我也想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可惜没多久,她便让人接走了,之后,她生了孩子,再之后……”</p>

    再之后怎样彩琴竖起耳朵。</p>

    颜如玉却不往下说了,抚摸着画上的美背道:“备车,我去一趟少主府,探望小公子。”</p>

    彩琴道:“小姐,小公子被送去萧府了,您忘了吗”</p>

    颜如玉的手一顿,怔怔道:“是啊,我忘了。”</p>

    ……</p>

    “少主,画上的是谁呀是小公子的生母吗长什么样干嘛不给看啊”</p>

    影六不满地嘀咕。</p>

    他们已经回到客栈了,郑老爷那边,少主派了几名死士去解救郑老爷的儿子,既然肯出手,就说明这一趟是有收获的,所以他猜,那幅卷轴一定是小公子生母的画像!</p>

    只是他不明白,少主为什么不给他们看,难不成小公子的生母丑得不能见人吗</p>

    当然不是丑得不能见人,而是露得不能见人……</p>

    燕九朝闭了闭眼,压下小腹窜起的邪火道:“画上没有容貌。”</p>

    但有别的东西。</p>

    燕九朝让影六备了墨宝,提笔在纸上画下半个胎记,另一半让青丝遮住了,他总觉得这胎记有些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p>

    影六与影十三凑了过来。</p>

    影六看了会儿,也觉着眼熟,只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p>

    倒是影十三神色凝重地开了口:“少主,这个……怎么和毕奴身上的图腾这么像”</p>

    经他这么一说,燕九朝眸光微动,画下了毕奴身上的那团青色火焰,随后用手遮了一半,露出来的那一半果真与画像上的一模一样。</p>

    毕奴是鬼族人,这是鬼族的印记。</p>

    如果这幅画是真的,那么那晚与他共度良宵的女人,是一个鬼族的千金</p>

    鬼族之所以被中原人称作鬼族,全因他们神出鬼没的作风,江湖上将他们传得神乎其神,事实上没人见过他们,只知他们原是南疆的一个小族,擅蛊术,因蛊术太过霸道,遭了南疆朝堂以及江湖的双双忌惮,为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归隐了。</p>

    在南疆都见不到一个鬼族人,更别说中原了,如果那晚的女人真是鬼族人,那么她是怎么来中原的又是来中原做什么的</p>

    “少主,属下想起江湖上有关鬼族的一个传闻。”影六突然道。</p>

    “什么传闻”影十三问道。</p>

    “又没和你说话!”影六瞪了影十三一眼,转头望向燕九朝。</p>

    燕九朝重复了一遍影十三的话:“什么传闻”</p>

    影六道:“其实江湖上有关鬼族的传闻很多,但关乎女人的只有一个,十八年前,鬼族的王大婚,可大婚之日,新娘逃跑了。”</p>

    影十三鄙视道:“十八年前就能嫁人,那年纪怕是不小了,你的意思是,少主三年前睡的是一个半老徐娘吗”</p>

    影六瞪他道:“你还有没有脑子了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p>

    “那你是什么意思”影十三反问道。</p>

    影六道:“你就没想过,或许她是逃到中原了她来中原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成亲吗她要是生了个女儿,那不也是半个鬼族人吗”</p>

    燕九朝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几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p>

    ……</p>

    “夫人!”小丫鬟跺脚,试图第一百零几次地劝阻上官艳,“咱们别去了好不好一个破村子,有什么好去的呀您可萧府的主母,让人知道你去乡下那种地方,多丢人呀!”</p>

    上官艳轻咳一声道:“我这不是为了哄他开心吗我做错事了,哄哄他是应该的,他爱吃臭豆腐,我亲自给他买,这样,他总该消气了。”</p>

    死后不承认是自己想吃臭豆腐的!</p>

    小丫鬟叉腰道:“夫人是做错了!就不该往老爷房里塞人的,幸亏是老爷没碰,万一碰了呢真生个庶子出来,夫人就高兴了”</p>

    上官艳叹道:“我这不也是想给萧家留个后吗那么大的家产,总得有人继承不是”</p>

    “一个、两个、三个,夫人看不见吗”小丫鬟指了指在面前排排坐的小奶包。</p>

    小奶包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只要能去看婉婉他们就好开心,小丫鬟说什么,他们都乖乖地点头点头。</p>

    小丫鬟挑眉道:“看看看,小公子都比夫人懂事!”</p>

    对对对,他们都好懂事。</p>

    小奶包们睁大乌溜溜的眼睛,小身子坐得直直的,小手放得好好的,表示自己真的超级无敌懂事!</p>

    小丫鬟继续给自家夫人上眼药:“别便宜了庶子,您嫁进萧家,萧家的家产就是您的,您百年后,就是少爷的,少爷百年后,就是小公子的,总之,一个子儿也不许给外人留下!”</p>

    上官艳左耳进右耳出。</p>

    忽然,小宝捂住肚子,嗯嗯嗯嗯地叫了起来。</p>

    这是要拉臭臭了。</p>

    上官艳让车夫把马车停下,小丫鬟领着小宝去前面方便,大宝、二宝见状,也捂住肚子想方便,三胞胎大概就是这样,要饿也起饿,要吃一起吃,要拉也一起拉。</p>

    路上没有茅厕,三个小奶包排排蹲在路边拉臭臭。</p>

    小宝拉不出来。</p>

    大宝二宝也拉不出来。</p>

    三人光屁屁蹲在地上,玩起了面前的狗尾巴草。</p>

    这虽是岔道口上,却荒无人烟,一路不见马车来往,小丫鬟绝没料到会有一辆马车自侧面的小道上疾驰而来,虽并未撞到他们,却碾过一个泥坑,泥浆溅了小奶包满脸。</p>

    小丫鬟当即怒了,冲着马车娇喝道:“什么人这么大胆走路不长眼吗边上有孩子没看见吗”</p>

    马车停下了。</p>

    小丫鬟嚷道:“把我家小公子弄成这样!你赔呀!”</p>

    “怎么了”上官艳听到动静,下了马车,朝这边走来。</p>

    小丫鬟拿出帕子,蹲下身来给小奶包们擦脸:“夫人你看啊!泥浆全溅在小公子的脸上了!脏死了都!”</p>

    三个小奶包无辜地看向上官艳。</p>

    上官艳将伞个小家伙捞了起来,给他们穿好裤子:“罢了,人家也不是有心的。”</p>

    “什么不是有心的他们险些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小丫鬟声音极大,俨然是故意说给对方听的。</p>

    马车内伸出一只带着皮手套的大掌,挑开了侧面的窗帘。</p>

    另一只手探过来,压了压他的胳膊。</p>

    戴皮手套的男子会意,敛去杀气,将窗帘放了回去。</p>

    随后,马车绝尘离开了。</p>

    小丫鬟气得跺脚:“跑这么快!什么人啊真是!”</p>

    上官艳怼人也看对象,不相干的路人上官艳一般不予理会,上官艳将三个小奶包带上马车,用羊皮囊中的清水给三人洗了脸,又换了身干净衣裳,还想趁机换掉他们的丑丑鞋,却没得逞。</p>

    莲花村,俞婉正坐在屋里给小铁蛋突击功课,崔掌柜把往年的蒙学试题送来了,题型没想象中的复杂,多是背诵与写字,出题范围是《三字经》与《千字文》,俞婉打听过了,下次蒙学的入学考试是六月,考过之后,便可入学。</p>

    眼下已是三月下旬,只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背会《三字经》,认完《千字文》还是颇有些难度的。</p>

    小铁蛋再也不能和蓁蓁出去玩了,也不能去田埂上找石头他们了,每日都被阿姐按在房里,念书念书,描字描字!</p>

    小铁蛋头都大了!</p>

    “错了一个字,再背一遍。”俞婉严厉地说道。</p>

    小铁蛋道:“阿姐,我饿。”</p>

    “背完再吃。”俞婉不讲情面道。</p>

    小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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