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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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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岱看得出来,洞景真人与意风亭的试法,绝不仅仅是为了向外界展露太玄宫的底蕴与实力,借此震慑各方修士。或者在此之上,他们的确怀有更崇高的追求。

    这一场试法,可以说是演示了长生门前诸般妙法神通的运用之道。从头到尾,洞景真人和意风亭就像两位谆谆善诱的师长,将他们对法术的领悟、甚至是入手门径,完整地向众人解析了一轮。

    旁人也许只看出意风亭利用点星笔施展出其他门派的法术,却没有看出意风亭是怎样去解悟。无论是六龙回日剑诀,还是卦行爻变咒,意风亭都不是拙劣地模仿,而是对原本妙法神通,融汇了自己的玄功根基。

    修悟至此,根本不是偷师窃学,哪怕将各家功诀经籍摆在面前、又有师门尊长句句点拨,都未必能够像意风亭这样,一人一器通衍万法。

    万法一说固然是夸张了,但意风亭今日所施展演示的,也许便是未来万法俱通成就的根基。无论是有心求证更高方真境界,还是注重法术杀伐斗战之用,今日见意风亭试法,都有莫大助益。至于可以领会多少,就真的看各人悟性了。

    悟通了意风亭试法用心,才能明白洞景真人的无言教诲。如果说意风亭是衍化万法的根基,那么洞景真人则是尽破万法的境界。

    同样,这尽破万法境界并非真有如此广大能为,但这却是洞景真人炼制回光返照鉴的心境。

    回光返照者,乃回见众生、返照万象,眼下见证一切法,可成住坏空,以此破尽万法。

    所以回光返照鉴并不是简单如镜面映射,而是御器之人能守此照见众生万象的心境眼界。

    郭岱不禁想起自己的洞烛明灯,要御使这件神器的心境倒是与此有相通之处。看来洞景真人虽未真正求证长生驻世境界,却已初窥一丝造化玄理,未来道果若成,修为进境将不可限量。

    “善哉,善哉!”郭岱不知为何,居然觉得眼鼻有些发酸。他这一世修行虽机缘奇遇颇多,也不乏身在局中、为人操弄,但重重次第境界的求证突破,仍旧是靠自己苦苦求索,无人可助。

    可今日发现,这世上还是真有传承的,前人如同一步步在暗夜中摸索出的光明道路,至今依旧有代代后人传灯,为更久远莫测的未来,照亮通往大道的方向。

    郭岱如今的修为,已经渐渐走到这条道路的终末,前方究竟是超脱生死的永恒,还是粉身碎骨的绝境死路,这一步就轮到郭岱迈出了。

    在这个如同牢笼的天地,往日之逼仄束缚,在这一刻居然让郭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开阔明朗,他发出几声低浅轻笑,随即坐倒在地,捂着脸庞哭笑流泪。

    “郭、郭道友,你怎么了”澈闻真人见郭岱又哭又笑,形若癫狂,既有担心也有惧怕,唯恐他忽然狂性大发。

    同在露台上的商角羽则是面无表情地斜瞥着郭岱,心思难辨。

    “无事、无事,哈哈哈哈”郭岱眼圈发红、泪痕未干,一手撑地,说道:“一时感慨罢了,太玄宫有这两位道友,是太玄宫之幸,也是天下方真之幸啊。”

    澈闻真人似乎听懂了郭岱的几分话外之意,只略点头道:“郭道友言重了。”

    “是吗”郭岱也没有争辩,他如今终于明白,为何意风亭能够成为玉鸿公主之师,凭这场试法,也许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比意风亭更懂得调教弟子了。

    而洞景真人这种心境也让郭岱感到惭愧,他并不是简单视天地世间如无物,要任由灭世劫波来到,恰恰是珍视这世间一切,将其看做自己修行境界的根基。洞景真人与其说是要坐视世间崩毁,倒不如追求一切究竟涅槃。

    洞景真人虽有真人之称,却对佛法参悟甚深,也许出身净教的他,本就没有什么门户别见吧。

    鉴宝会展示法器的第一阶段安然结束,中间虽然因千秋索有些争拗,但鉴宝会总体并没有发生激烈争执。

    而第二阶段就是真正的斗法较艺了,但是和过往其他斗法较艺不同,这一回斗法双方所持的法器都是相同的。

    这里所谓的相同,只是法器形制相同,这世上不存在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件法器,就如同没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而为了斗法公平,就连这批法器都是临时炼制的,妙用与品轶都不会太高超。

    经过各派尊长与高人的商定后,最终选择剑、印、镜这三类法器作为斗法较艺专用。其中飞剑一律是长度二尺有余,以寒铁炼制而成,没有半点修饰添加印玺则是用黄明蜡石炼制,印面没有任何篆刻,要参与斗法的修士可以在上场前自行祭炼宝镜的材质是古照铜,尚未开光成器,最后一步由斗法修士自己完成。闪舞

    因为此次参与斗法较艺的都是晚辈弟子,所以为了考校出各自修为根基,所以三类法器都尽量选取最常见、属气最平和的方真灵材。而真正考验较量,其实在上场斗法之前就开始了。

    寒铁飞剑自不必多提,在三类法器中,这算是已经炼制完成的,而且没有附加任何秘法限制,凡是方真修士接过飞剑,稍微感应物性妙用,就能立刻御使运用起来。

    但这寒铁飞剑毕竟不是自己的随身法器,能够完全将飞剑妙用发挥出来,甚至利用寒铁飞剑施展出各自法术神通,这就真正考验自身修为了。

    至于黄明蜡石印,则是器型已成、物性固全,但具体妙用禁制还未祭炼完毕。这一件法器考验的就是晚辈弟子祭炼法器的功底,需要在感应法器物性后,配合自身修行根基,祭炼恰当的妙用禁制。

    更别说这么做也有时限要求,斗法较艺任何一方祭炼完成,双方都要立刻开始斗法,若是祭炼未成,几乎就相当于先输一城了。

    而古照铜镜则更为苛刻,它连物性都未凝炼精粹彻底,只是一件初具形制的粗坯,并且要求参与斗法较艺的晚辈修士,最后炼制而成的必须是宝镜法器,不可更易器型。

    如此就等同要求斗法修士,凝炼物性、祭炼妙用一气呵成,同时还要护持粗坯形制不变,堪比一心多用,最后还要留下后劲斗法,不能完全将所有法力耗费在炼器上。

    在了解到这种种要求后,在场许多门派尊长都觉得有些犯难,前两者剑印法器还好说,剑修宗门可谓是占了寒铁飞剑比斗的优势,而专修符法的弟子也可更好祭炼印玺妙用。

    但宝镜一类,简直是要从头到尾较量到底,神气法力施展无一丝喘息,慢说晚辈弟子,有些元神大成的修士都不见得可以轻松做到。

    郭岱则更明白选定这三类法器的用意,回想先前意风亭与洞景真人试法,不就恰恰是剑术、符法与宝镜的来回较量吗

    这第二阶段的斗法较艺,不仅仅要较量彼此修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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