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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愿录_分节阅读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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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问话间,就把披风给周语披上,摸到她滑腻冰冷的手时也吓了一跳:

    “姑娘这是怎么了?身子怎么这么凉?还出了一身的汗,可要沐浴更衣?”

    小姑娘年纪虽小,照顾起人来很是老练。几句话间就忙着倒水唤人,生怕周语出了什么事情。

    周语下意识地按住她的手,僵了一会儿后才有些回神。她将自己过于冰冷的手缩回了被子里,轻声问她: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晓晓并没有在意她不正常的体温,姑娘家有体寒症的人并不少,又是大冬天的,手冷些也是正常。

    晓晓先将她扶了起来,在她身后放了一个软枕,确保周语是舒舒服服躺着的,才又跑出去问了值夜的人时辰回她:

    “回姑娘,现在是寅时,天还未亮,姑娘还能再睡一会儿。”

    周语顺着窗外的光亮看去,看见天边很远处有一星半点的红光。那红光看着甚是遥远,仿佛还要很久才能到达眼前。

    而周语却知道,自己这是该起了,哪还有什么时间睡。

    昨日老妈妈来提醒过她,今日卯时要去梅园准备下午与晚上的戏。梅园与她住的兰园隔了三四条街道,过去得好一阵子。更何况她现在出了一身臭汗,起床就得沐浴更衣,用了早饭后赶过去便差不多了 ,即便是要睡,也只能是在马车里眯一会儿了。

    “起了,不睡了,叫人上来帮我沐浴吧。”

    周语收起了倦怠的神色,将神智一点点恢复过来,又慢慢地紧绷起。

    每一天每一夜,只要这里还不是自己的地盘,她就不能掉以轻心舒舒服服地大睡。

    谁知道老妈妈会不会突然让她接客,谁又知道老妈妈会不会突然投靠了□□的人,谁知道那些个想让她死的人还有没有在暗处盯着……

    一切都还是尚未开始,她还不可以累。若是现在就累了,秦丰又该笑话她没用了。

    周语想到秦丰,眸中闪过些许无奈之色,这世上,清清楚楚了解她所有的,大概也就他一人了。然而他的毒舌有时候也实在叫人受不了,一张嘴就能把人批得狗血淋头,也不知道他怎么坐上御史中丞的位置的。

    不过再仔细想想,他这样的人当了御史中丞,也的确是能让一部分人收敛作风。

    周语勾了勾唇,心情好了许多。她坐在床边,看着晓晓帮自己穿上木屐,又来扶自己过去沐浴。

    她正要起身时,看见从窗户外头翻进来一个人。周语一眼就认出那是秦知,她冷下脸立刻看向晓晓,她跟秦丰交换信息通过的便是秦知的好轻功与秦流韵的偶尔相邀,这小女孩儿来伺候她后,还是秦知第一次来与她送信。

    周语心里暗自纳闷,今日秦知怎么如此没眼力见,又旁人在场怎么还敢明目张胆地进来?

    再一思索,她大致也明白了,放心大胆地由着他从窗户进来。

    果然,晓晓十分谨慎地关上了门窗,跟两人告了退,主动去门口守着。

    “这也是你们秦公子的人?”

    周语待晓晓出去后,挑眉问了句。

    秦丰在她身边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想方设法地给她送人进来。这般年纪的小姑娘,能叫他训练到来此地接应,该是何种能耐。他就这么拨给了她使唤,也不知道心疼人家小姑娘。

    秦知还是那个木头模样,把怀里包了牛皮的信件往周语面前一拍,剩下就是站在一旁发呆等候回信了,半天都不见得能逗出个字儿来。

    周语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也知道秦知这人的脾性如何。她不跟他计较,取出信过了一遍,把信纸放进火炉里烧了。

    她粗粗一看秦丰的信,对今日的演戏也有了几分掂量。

    本以为今日老妈妈特地把她安排去梅园演戏,是来了哪家的公子哥,这般气派。

    但看过秦丰的信后,这公子哥可不只是一般的气派了。

    太子殿下要来看戏,哪能不奉上最好的戏子?

    而且来的还不单单只是太子殿下,贤王,秦丰都会到场。

    这三者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一起来了,他们可不是能一起和气喝茶看戏的缘分。这恐怕是秦丰有意安排得了。

    秦丰的父亲支持贤王,可是他却久久不见有何表示。出席任何场合也不见得他去跟贤王攀谈,从来都是自己独成一流。

    太子既然现在对他起了杀心,只将他以前的中立全部看作是为了跟贤王避嫌,这私下早就跟贤王交好了。

    他这样一来,反倒是把秦丰推向了贤王,加上这杀母之仇,秦丰早在前些天就跟周语明确表示了要助贤王抑太子。

    但秦丰站在中立之位颇久,先前他虽然名声大人脉广,却并没有介入这两派之间,从来都是站在皇帝那头,冷眼看着这两帮人互相斗。

    不管是谁犯事到了他的手上,他素来毫不留情面地解决。

    这样一来,难免两方都要得罪。况且他又不好私下约见贤王,表明自己的意图,只能暗中设计三人在梅园的巧遇,请周语暗中相助见面。

    周语回复了秦知后,又坐到镜前。她手中取了几枚花簪把玩着,眸色深沉一片,宛如从最纯粹的黑夜里截了一抹黑,丝毫不透光。

    晓晓此时已经进来随侍,无声无息地站在她的身后,仿佛只要她不吩咐,她便永远这般沉默无声地站下去似的。

    秦丰身边,都是群哑巴,周语暗暗想。

    她不知道的是,秦丰这个御史中丞的身份,干的都是掉人饭碗的活儿,若是不严厉教养这群手下,又如何能一步一步走到今日?

    秦丰的手下,永远都是少言多做事,爱说话的都是拔了舌头再使唤,那秦拔舌的名头可要比他秦中丞的名头更加响亮。

    周语是老妈妈培养出来的戏子,对于各位达官贵人的喜好,早在三四年前老妈妈就让她背得滚瓜烂熟。

    她捻起了一朵富贵花,鲜红的指甲轻轻一抓便掐烂了花瓣,白肤红花看上去有些妖冶的美感。她抽出丝帕拂去了烂花瓣,蓦地就笑了起来:

    “走吧晓晓,准备沐浴。”

    十二月份的天气,本就是寒冷刺骨。又是临近年关的时候,许多戏园子都早早地关了门回老家过年了。

    也就这梅兰竹菊四园的胡妈妈还点着红灯笼迎客人上门。

    不管是哪路爷,哪家公子哥,只要出的起价格,就进得了梅兰竹菊的门。

    戏园子卖的是声音,是故事,是文雅。年关大家都回家过年,少不了回皇城来的公子少爷们寻一个雅致的地方谈天说地,加上其他对手都纷纷关门,这让胡妈妈近期的腰包充实了一圈,乐得合不拢嘴。

    不过今日,胡妈妈的表情看上去却不怎么明朗了。

    她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候在了外门,忧心忡忡地想着今晚该怎么过。

    她身后的小厮原想着要在妈妈面前露一露脸,讨好一下妈妈,赔着笑凑到妈妈面前问了句:

    “妈妈,等那位爷来还要些时候,我替您看着,您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他本是想在妈妈面前卖个乖,却被妈妈揪住了耳朵厉声斥责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怎么养了你这样的饭桶?!那位爷什么身份的人?他来时见不到我候着,我该是什么罪名?!满脑子屎蛋子的东西,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么?!”

    那小厮被揪得耳朵疼,撕牙咧嘴地朝着妈妈身后的梅园总管求救。

    而梅园总管却是视线一滑,事不关己地看起了天色。

    这小厮也是讨好得太不是时候了,这会儿妈妈正烦心着呢,看谁都是不爽,又何必这时候去招惹妈妈呢?

    原本是太子爷先说想着梅园的戏了,晚膳前就会到梅园,酒席都派专人来打点过了。

    妈妈也是高兴的,谁不高兴有个贵人来看戏,为梅园打打名声呢?

    可就在几柱香前,这贤王竟也派人过来,说是想看一看盛名在外的梅园戏子是如何惊艳别人的。

    这两位爷,谁不知道是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如今他们两人在同一天,先后要来梅园,胡妈妈又无法拒绝这身份尊贵的两人来,可不是叫她心里慌着很么?

    梅兰竹菊从她开园至今就两三年功夫,她人老珠黄,也没打算参与两派党争之中,可今天两人这么一来,要是逼着自己确立立场又该如何?

    妈妈心中忧虑重重,踮着脚看着那东边的方向是看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把自己脖子挂到屋檐上去瞧。

    “来了来了!”

    一个小厮口中喊着来了,一路上急急忙忙地跑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胡妈妈心头一紧,心道该来的总要来,她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将两人错开好好侍奉着便是了。她压下心头不安,那保养良好的手掐住了报信小厮的手臂问:

    “是哪家先来?”

    报信的小厮灌了好大一口凉水,喘着粗气回答妈妈:

    “谁、谁家都不是!是秦中丞来了!轿子已经到路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丰:来人!把这个背后嚼舌头的作者拖下去拔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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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一场好戏(中)

    秦丰来了!这个煞神他怎么就来了?!

    胡妈妈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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