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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愿录_分节阅读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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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进来时,晓晓还假模假样地拦了几下,让周语知道人已经到了。

    周语那个时候正做好了雪媚娘,帮三人煮茶。

    正煮着说着闲话,秦丰就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了大门。

    那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门啊!虽说金丝楠木专用于皇家宫殿、少数寺庙建设,也不知道胡妈妈之前怎么得到的这金丝楠木,大费周章地刷了漆掩盖了木头本来的模样,但这的的确确是金丝楠木,靠近了还能闻到若隐若现的幽香。

    只是,不论如何,这金丝楠木都不是被秦丰拿来一脚踹的料。

    周语颇为心疼地看着门,略带哀怨地看了秦丰一眼。

    秦丰见流韵上上下下都没事儿,该穿的也都穿着,两手抓着糕点吃得欢,心里的大石头顿时就放了下去。

    他转头看见周语那一副哀怨的模样,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己的门,心下不由得觉着好笑:真是当了几天老鸨都钻钱眼去了。

    他很快地就摆出一副极其厌恶的表情,打量着这里,语气也是极尽刻薄:

    “这就是你们瞒着我带流韵出来长见识的地方?乌烟瘴气,站在这里都嫌脏脚。”

    一句话出口,就拉仇恨,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毒舌。

    周语作为主人家,理应对客人客气,哪怕客人再无礼,也得笑着回。于是她便也客客气气地回了:

    “小地方,不能入秦中丞的眼都是周语没办好。还请大人见谅,喝一杯茶消消火气。”

    秦祺宏见到两人这般表现,心里已经有所动摇,这秦丰看似真的跟周语不相熟。

    但凡熟悉些,他的语气就不会是这么刻薄嫌弃。秦丰对自己身边的人,一向都足够礼貌。

    而秦祺展是个暴躁性子,本来自己好不容易能跟美人离得近些,正谈的开心吃着豆腐,这秦丰一脚就给破坏了。还当着自己的面侮辱了美人,要是自己不出头,美人还以为自己跟他是一伙儿,今儿专门来给脸色看呢!

    他当下就把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语带不满:

    “大哥你这是干嘛?有事朝着我们两来,是我们带流韵来这里,又不是周姑娘强拉来的。你朝着一个姑娘家发什么火?”

    若是周语不知道这两兄弟原本打的心思,还真要被秦祺展的维护感动了。

    瞧瞧,多么正义,多么没有门户之见的少爷们。

    但他一句话,就带过了自己带着幼弟出来嫖/娼的目的,把秦丰推上了无故朝姑娘发火的位置。

    秦祺展自然不会想到那么多,这也只不过是他冲动之言。但很明显,他这次冲动让秦祺宏也很满意:

    “大哥,我们兄弟三人许久不见,过年也都各自忙着很见不着面。今日得了空,流韵又说想出来走走,我们就带他来这里听听曲儿,你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秦祺宏眯了眯眼,原本还算平和的语气突变,带上了些许不明的意味:

    “还是说……大哥你依旧对我们心存偏见,认为我们是要带坏流韵呢?”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挖坑给秦丰跳,字字句句都是有着其他意思,又选在戏院这种消息传播得极快的地方说,是嫌弃着秦丰的名声还不够差,要加一把火呢!

    只是,很明显,秦丰根本就没在意过名声这种东西。

    他笑得阴冷,眼神都带着寒意:

    “怎么,难道我对你们什么时候没有过偏见么?”

    “把流韵带到这种地方来,还觉得自己很有理了?”秦丰实实在在是生气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考虑到了二娘的好,出口的用词也尽可能地委婉了些,“今日这事,我会一直记在心里,再有下次,那就请你们好好回去打点别庄,免得来年让二娘受苦!”

    秦二娘带着这两个不省心的儿子在别庄住了那么多年,他们两人除了吃喝玩乐不管一点事。二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教不好,只能事事自己亲力亲为,几年不见,身子都差了许多。

    秦丰这话,就是毫不留情地在讽刺两人没用,这么大还要靠娘养。

    秦祺展被气的满脸通红,眼神恶得能淬出毒来。仿佛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而是杀父仇人。

    秦祺宏脸色也不好看,他拉住秦祺展不让他坏事,自己还强行忍耐着憋出话来:

    “我兄弟两自然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娘亲,这就不劳整日在皇城衣来张手吃来张口的大哥费心了。我兄弟两还有事,告辞!”

    秦祺宏就是要走了,也不忘讽刺一下秦丰----他自己也没尽什么孝道!

    二娘当初在秦丰还小的时候独自一人辛苦扶持秦府,等他长成又去了乡下别庄,基本就没享几年的福。他兄弟两人是不孝,秦丰难道就孝顺了么?

    但凡他孝顺,就该把二娘接过来一起住!

    这同时又是在拐弯抹角地逼着秦丰,把他们兄弟两也接到皇城长期居住了。

    秦丰看着两人走出去,也是气得指节都捏的发白。同时心里还有一些后怕倘若今日他们带流韵来的不是周语这儿,而是其他的什么地方,让那些肮脏的女人碰了流韵……这后果,光是想想,他就想把这两人吊起来打。

    “咔嚓。”

    他正想着,不轻不重的一声就响起在这寂静的屋子里。连一直埋头苦吃的流韵都抬起头来,不由自主地往秦丰这里看了好几眼。

    周语更是心疼坏了,赶紧从他手里救下那只被捏出了一个口子的杯子:

    “你气就去找人蒙麻袋痛揍你那两个不省心的弟弟啊,无端端地朝我这里的杯子发什么火……官窑出的,前几日太皇太后才赏的……”

    她从一开始与秦丰还有些生疏客套,到如今没人时该讽刺回去就讽刺回去,该给白眼就给白眼,动作间自己都不怎么察觉的亲昵。

    而秦丰也没怎么发现这个事情,他只是觉得她这些日子越来越财迷了,连个杯子都要心疼。但是看着她眸中含水地娇嗔,秦丰心里头还真起了少许不好意思的感觉,仿佛自己是捏坏了她的一件亵衣,而非是一只杯子。

    他别过头去,没好气地回她:

    “赔你行了吧?瞧你那市侩样!”

    “得得得,我市侩我市侩。怎么样?坏了我一只杯子,心情可有好上些许?”

    周语说着心疼,自己却毫不手软地把那只坏了的杯子往窗外一扔,又重新拿了只新的给秦丰斟茶:

    “要不要……我寻个由头把他们两人逼出皇城去?”

    秦丰瞥了她一眼,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我家里头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他本意是不想让她在原本就要应付太子顺从贤王的份上,还要继续为自己家里的事情费心。但出口时就变成了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把她当成了外人。

    秦丰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但这后悔只是一瞬----周语从来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对他红过脸生过气。

    周语敷衍地嗯了几声,知道他不愿自己插手,也不多说。她坐在秦丰边上,抿了口茶水,抬眸看着秦丰:

    “那我早上叫人给你送去的消息,你有把握了吗?”

    秦丰听到这个,眉头也不由自主地皱起:

    “派人去了,眼下贤王这边以及我都不好出城。只能派人过去,太子那便稍迟了几步,可以算作几乎是同时出发,现在消息还没有回来。”

    消息回不来的确让人担忧,但秋严令这人的表现也着实叫人琢摩不透。他出了这么大的丑闻,却依旧安心地上朝下朝,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反倒是太子与知念公主一直在为此事操劳,这看着实在是怪异。

    “倘若……你有什么最坏的打算吗?”周语问道。

    要是有什么打算,他赶紧说出来,自己也好提早配合做准备。

    要是像之前太子贤王还有他三人一起到访,简直能累得死人。

    秦丰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十分暴力血腥地回:

    “那就宰了那些渣滓们抢过来。”

    周语回想起了那日她所承受的烈火焚身的痛苦,和本子上显示出来的东西。

    秦丰虽然是御史中丞,但大部分行刑都是有人代劳,他做的不过是抓人拷问递证据。看着他的模样,似乎也不像是在拿本子后亲自杀过人的。

    周语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提醒了一句:

    “吩咐下人去做,你用不着自己去做,免得脏了手。”

    秦丰很快回过神来,知道她说的是不要亲自去宰那些渣滓们。作为御史中丞,她该知道他手下死过不少人,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要提醒他?

    而且是:不用自己去做,找别人去做。

    周语并不是心地善良到见不得死人的人,也不会说一些没理由的东西,她的模样更是带着一丝……后怕?

    难道他自己杀人会出什么事情吗?

    秦丰想到此处猛然间想起,自从那日从湖面下起来后,他还真是没亲自杀过人,动手的几次也不过是折磨人,并不致死。

    胡妈妈的死,是周语亲自动的手,这点他也是知道的……难道,周语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秦丰拉住周语的手,将她拉回了神:

    “你受伤了吗?”

    他这句话只是试探,并不确定。但周语的表情,却告诉他了事实。

    秦丰很快就又推断出了周语伤的不轻----要是小伤她也不会特地提醒他了。

    杀人会受伤,这个伤还只争对他们,那么结果很明显了,就是本子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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