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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愿录_分节阅读_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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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丰的眸中飞也似的闪过些许情绪,最终却又没入眼底那片滔天业火之中。他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又凭空喊了一声:

    “秦知。”

    秦知不知从何处现身,跪到秦丰面前,低着头等着他的吩咐。

    秦丰把那张纸递给他,与他道:

    “找准机会,把东西交给赵刚。”

    他一直以来没有把自己苦心经营的御史台卷入这场风云之中,人都道他心中还是有情有义。实则不然,不过是为流韵留一跳后路罢了。

    御史台那些傻子们,虽不能帮着流韵出人头地富贵荣华,护他一生却足以。

    他秦丰,就是这么处处算计,哪怕自己身侧亲近的都不放过。

    此生,他欠了苏锦,欠了周语,到头来还要再欠流韵。

    秦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杀伐果决的那人,仿佛任何的牵绊都不能使他停住脚步。

    大致的事情都已经吩咐好了,该行动的也都行动起来。秦丰在皇城内按兵不动地等了数日,未收到任何可喜的消息后,才决定自己亲自动手。

    他委实小瞧了那只老狐狸了,竟能躲过那么多次刺杀。

    秦丰写信了告知接应的人,那晚他会到黎战落榻之地。

    收到自家主子的来信时,一众人起初还是不信的。这皇城离边境如此之远,主子早上还要上早朝,这晚上说来就来,怎么可能?但到底是主子的吩咐,下人们好好做就是了。即便是不信,众人还是做好了准备,等着秦丰到后去干大事。

    到了那夜丑时,大家都以为主子不会来了时,这门外悠悠地走来一人。

    他穿着一身黑衣,头戴了斗笠挡了脸,双手敛在袖中,走得那一派悠闲,仿佛与身俱来与这黑幕融为一体。

    眼尖的几个认出了人,心下大骇,来不及多想他如何从皇城走来边境,还在一日之内赶到,赶紧讪讪地跪叩了:

    “主子,一切安排妥当。”

    秦丰没有摘下斗笠来,今晚的事他露不得面也出不得手。他能做的,无非是给黎战使点绊子,让自己的那群人有机可趁,一刀子捅死那个老不死的。

    秦丰被限制了不准杀这里的重要人物,他纵然是恨得牙痒痒都杀不得。

    但杀不得并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做了,他在前几次夜袭失败将黎战磨得疲劳不堪又放松警惕时,亲自出马。招招式式都不取他要害,而是可劲地给他制造伤口延迟他的动作,让自己手下的人去攻击他的要害。

    黎战再如何有能耐,也不过是跟皇帝差不多年纪的一个老头子。他能力再强,也敌不过这么多双手脚,以及岁月的侵蚀。

    秦丰带人与他战到天明,才制住黎战,让他不得动弹。

    黎战的头被人压着抵在地上,此刻恰恰好能看清那身手鬼魅的黑衣人斗笠下的面容,不由得大吃一惊:

    “秦丰!居然是你!你不怕……”

    黎战依旧企图拿着纲常伦理朝纲律法去压秦丰,殊不知那些个玩意儿秦丰早就抛到了脑后。

    他懒得听黎战多言,冷冷地瞧了他一眼,只道:

    “宰了。”

    简明扼要,狠辣果决。

    黎战那剩下未说完的话,自然是都被迫咽进了他的肚子里,再无人能知晓。

    拎着黎战的头颅,秦丰不知怎得心下有些烦躁。这心头大患除了,与贤王上位少了一大阻力,本是该高兴的事情,可近些日子来,他分明是连该如何高兴都忘记了。

    秦丰心里更加难挨起来,他提着黎战的头颅,丢到升起的火堆里,瞧着他化成烟灰散了,才回秦府去。

    他本该好好折磨黎战,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哪能叫他死的这般轻松。

    但夜长梦多,谁知道黎战活着一日这朝局会如何变化

    也只能委屈了周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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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战死在路中的消息传到皇城,皇帝与太子皆是大骇。

    秦丰果真狠到这般程度,前几日还威胁,今日就是死讯。而且丝毫不顾及自己是否会被人怀疑,是否会落人口舌。

    他的名声本就差,也不在乎继续差下去就是了。

    而他此举,让那些原本对他心存不满的人更加怯他,不敢当面站出来与他作对。

    秦丰甚至还在朝堂上,装模作样地哀悼了一下黎战:

    “黎大人的暴毙,实在是叫人措手不及。皇上保重身体才是,切莫过度忧心了,可别与贤王似的,忧心过度,又加重了病情。”

    皇帝听到秦丰的话,气得恨不得一口老血喷死他。得,不但损失了黎战这员大将,还给贤王加重病情拖延时间了。

    实在是得不偿失!

    当初就不该让黎战去!

    可惜这世上,永远没有当初。

    太子更是在听到黎战死讯的那刻就面色惨白,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身子摇摇晃晃差点就站不稳脚。

    秦丰就那么冷眼看着那父子两惶惶如瓮中之鳖,就等猎人前来相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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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皇族围猎,百官随行。

    皇帝这些日子对秦丰愈发防备起来,连围猎这样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不敢假借他人之手。

    防备一个臣子到了如此境地,这皇帝做的也算是完了。

    到了围猎那日,贤王带着兵马按期返回皇城,直奔猎场,竟是片刻都不休息,打算一鼓作气拿下。

    他不紧不慢地骑着马带着兵,慢慢悠悠地包围住了猎场山上山下所有的路。

    尔后才踱步上山,没几分真心实意地朝着皇帝行了个礼:

    “参见父皇。”

    贤王那一仗吃了不少的苦,秦丰说他重伤并非胡诌。

    他的右眼至今还包着绷带,听说是被地方一刀划到了眼皮,差点瞎了。右手也绑着木块,等着骨头长好。

    他这般模样,与离去那人似是两个人。多了戾气狠厉,少了几分本就不多的温润。

    但是太子与皇帝却是心里都咯噔了一下,他如今这幅样子,就敢带着兵围住猎场,手中的把握怎么也得有七八。

    皇帝手中也有兵,他早早就把兵力分布在了猎场以防万一,因此说话底气尚足些。而太子却全无兵权,他的兵部的兵力又岂能跟正规军对峙因此他也只能依仗皇帝,此时此刻是连说话都不敢了。

    皇帝瞧见贤王大逆不道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

    “孽子!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是想要谋反吗?!”

    贤王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面露嘲讽:

    “父皇你糊涂了大半辈子,今天还是蛮清醒的嘛。”

    贤王在外带兵这些日子,也深知多说无益这个道理。他左手一扬,手下的兵就竖起了矛,直指皇帝与太子:

    “父皇,我觉得您还是早些退位的好,免得还要受皮肉之苦。”

    皇帝举起自己手中的虎符,亦是有一批军队从暗处走出,围住他与太子:

    “孽子,朕早就知道你会大逆不道!你以为今日朕是空着手来的吗?!”

    皇帝的人并不输于贤王的人马。贤王的人马已经经过了几次恶仗,人员伤亡严重,虽然贤王拖了很久,为他们争取了时间恢复体力,但终究是人,哪能那么快恢复。而皇帝的人马却长期养在军营,无病无伤,又是保护皇帝正大统这样的事情,气势高涨。

    贤王见此,依旧是满不在乎的神色。他越过皇帝与太子,看了秦丰一眼,道:

    “秦侯。”

    秦丰站了出来,随手不知放了个什么东西,这皇帝身后那处山坡上,竟也有黑压压的军队缓慢移过来。

    皇帝对自己兵力的分布岂能不知道,他看见那方向就知道是皇陵那边的兵。李立那人脑子虽然木,但手下的兵却是个个以一敌十的能人,他什么时候也成了贤王的助力了?!

    如此一来,贤王手中竟是两支军队,皇帝手中才一支正规军,如何能赢?!

    太子已然是认输了,颤颤地拉着皇帝道:

    “父、父皇,我们还是认输吧,少吃些皮肉苦……”

    太子身后的百官也是个个吓得面无血色,除了几个知情的,其余的都只差趴在地上求饶了。

    皇帝气得一脚踹开太子,抽出自己的佩剑,道:

    “废物!朕死也不会把皇位禅让给你这个逆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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