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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夜色而来_分节阅读_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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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山被一口烟呛得直咳嗽,熏出几滴眼泪,说:“滚你娘的,就是上次一起唱歌那位,一张脸妆浓得能登台唱大戏。我说怎么那么好钓呢,原来是借着我跟他们安家攀亲戚,操!”

    韩途张着嘴思索半晌,总算回过神来,说:“哦,就是她啊,瘦得跟个竹竿似的,至于那什么小茉莉就是站我们家司音旁边那位吧?”

    “对对!”

    “你还真是逊,居然前后两个女人被安东挖过去了,自己在这儿泡这种下三滥。你要兄弟说你点什么好呢?”

    李元山一拳杵韩途身上,说:“滚滚滚,会不会说话啊少爷,你就不能说他安东老捡别人的破烂?那莫莉是我玩过剩下的,艾小娥虽然没上手,不过一戏子,估计也是千人骑万人骑的,他安东能沾到什么好处,指不定给哪个姓王的当接盘侠呢。他们怎么闹由他们去,我可不打算这么快定下来,哥哥我还没玩够呢。”

    韩途直笑:“瞧你那点出息,就知道玩,这世上女的那么多,你又能玩几个?”

    李元山冷哼:“我是比不上你啊,这么多年,就只一心一意就喜欢那一个,可人家压根看不上你啊,你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自己整成你哥吧。”

    韩途手里力气一重,烟断成了两截,舌尖往牙齿上舔过一圈,一个眼刀杀过去,说:“你行了啊,别给脸不要脸,上赶着过来讨打。我是比不上我哥啊,那又怎么样,照样泡他的妞。”

    李元山听得直激动,说:“你小子牛啊,怎么着,回来这么久跟她联络了吗,上次我跟她提了一下你,那表情啊真是想想都觉得好看。”

    韩途冷笑:“早八百年就给她打过电话了,不过跟她开个小小的玩笑,她吓得跟什么一样,居然直接病倒了。我哥那天本来约了跟我吃饭的,被她耍得团团转,到现在都没空来管我。”

    李元山连连惊讶,凑到他身边问:“什么玩笑,也说出来给我笑一笑,好东西就是要分享嘛,大家这么多年兄弟了,你忘了当年是谁帮你搞的——”

    包厢外一阵骚动,乒乒乓乓一阵砸东西的声音,李元山看韩途,韩途也看他,都问:“什么鬼情况?”

    李元山说:“别是有人打架吧,这种地方闹不愉快,胆子够肥的啊,铁定好看,走,出去瞧瞧这热闹。”

    ***

    安东酒喝得有点冒,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踢倒了旁边的垃圾桶,没感情的金属一阵乱蹦,声音震天响,安东又“不小心”上去再踢了几脚。

    一众服务生跑过来,有戴着耳机的低声说:“喊保全。”

    韩征正从门里出来,一把扶上踉踉跄跄的安东,向对面人看了一眼,说:“就是喝醉了,无心的,这儿有我来解决,有损失都记我头上。”

    大家都认得他,喊“韩先生好”,一个跟一个地散了去。

    韩征无奈地看了一眼欲要挣脱自己的安东,说:“你给我安分点,再折腾出事情来,我一把把你扔路上,随哪个不长眼的碾过去。”

    安东按着他胳膊往上使力,站直身子,垮下来前一把勾住他脖子,半睁半闭着一双眼睛道:“你能舍得吗?”

    韩征一阵翻白眼,刚要呛一句“有什么不舍得”过去,安东树抱熊似的紧紧搂上他,大哭:“你能舍得吗,莫莉?我心里好苦啊!”

    韩征更加无语。

    酒任凭安东喝了,情绪也任凭安东发泄了,韩征将他扛去水池,捧上几捧水摔到他脸上。被激得一颤的男人睁开眼,韩征居高临下地看他,问:“清醒了没?”

    这对自小长到大的伙伴又跟少年时一样,肩并肩坐上一面女墙,背着父母和所有人,一支又一支地不停抽烟。

    安东说:“我对莫莉真的是认真的,也想过要给她一个未来,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化得这么快。”

    韩征一支烟夹在手里快烧到屁股,他掸了掸上面燃尽的烟灰,揪着烟嘴再吸了一口,撇到一边地上,问:“你怎么跟艾家那二丫搞到一起的?”

    安东说:“不是这几天的事,当年她跟咱们走得近那会,她时不时就到我家来串门,我家里人都喜欢她。后来尽管她出国了几年,也一直和我父母有联系,这次见面的事也是我父母促成的。”

    韩征说:“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你居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安东说:“不然呢,莫莉说要去见艾小娥那次,我干嘛不拦着她?我连她改名的事都不知道,能知道她一直跟我父母有来往?可你又能说她什么呢,万一真就是尊敬长辈,礼节性的一个拜访呢,你是什么香饽饽啊,谁能为了你十年如一日的做这么多事?”

    韩征笑笑:“这话是你爸说给你听的?”

    安东冷哼。

    “那也不用这么着急,这才见过几次面,就要你们俩这么快的订婚。”

    安东猛吸了几口,声音放得很轻:“还记得上次李元山威胁莫莉的事吗?”

    韩征当即一怔,把事情的前后疏离了一通,问:“还是因为那些照片?”

    安东掐了烟,两手往脸上搓了一搓,顺势抱住一整个头,说:“我爸把那些照片洗了出来,摔到我面前……”

    记忆在这里总是打了一个结,安东每每跳过去往下走,看到自己昂着头对自己父亲说:“我要娶她”。

    思绪便每每回放,又重放起他摔下照片的那一瞬。

    “我们家可以接受一个有过几次恋爱经历的女人,但不能接受一个唯利是图、金钱至上的荡`妇。”

    “我要娶她。”

    他那位向来以仁慈好说话而著称的父亲将又一沓东西扔到桌上:“这是你们交往以来在她身上花掉的每一笔钱的账单,还好,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不过里面还有她爸爸拿你名义做担保欠下的一屁股债,那可就够你喝一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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