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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二三日常_分节阅读_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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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择眸色更加黯了起来,张了张口半个字都没挤出来,的确是了,她当日在相国寺是特意蒙了面纱的,既然这样又为何……要告诉自己。然而,心中还是不自觉的起了星星点点的恨意,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辜择想起来,当初他那妹妹头一次将沈栖带到自己面前来的时候,他分明觉得此人灵俏大方……命运就是那么可笑,兜兜转转竟让他错失了机会。

    沈栖只在去年书院那一阵时常听起辜悦如心烦她大哥的事,为了一个随意楼出来的丫鬟更是同整个辜府闹得不可开交。然而,人是他认下的,事情是他自己做的,为何到了现在却又有几分怪责自己的意思?沈栖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转了身之后将要离开。

    而后面辜择忽然道了一声:“且慢!”

    沈栖脚步略滞,稍稍偏转了头。

    辜择从那树荫深处走出了几步,声音沉然的问沈栖:“你难道不怀疑为何当初有人要在南北文会的时候装作是你?”

    沈栖原先不明所以,可自从知道有个柳棕是在随意楼嫣姬身边,又一心想要杀死自己之后,她就没有什么想不穿的了。只怕那个时候,柳棕还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哪个,有此一举不过是想激出自己。“我知道——”沈栖飞快的道了一句后就再无话可说,继续往前走。

    可辜择看着这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心中被股莫名的怒火所炙烤着,自从辜悦如告知了自己真相后,他没有一日不是活在懊悔之中,可……可这始作俑者竟然能这样漠然的置身事外!他垂在双侧的手轻轻握成了拳头,心头翻搅的盛怒将整个人的理智都淹没了,辜择忽然快步跟了上去,从后头一把抱住了沈栖,发觉怀中那人悚然一惊挣扎起来后更加大力,恨不能将此人都融入自己的身体中。

    沈栖哪里料到一向斯文有礼的辜择会这样,挣脱不开只能开口呼救,可声音只凝在了嘴边就被他一把给捂住了。

    方才还有人远远而来,见两人这暧昧姿势又掉头走开了。

    辜择毫无理智可言,越发觉得怀中的身躯柔软温香,他抱着沈栖去了树荫后的墙角,将她对面自己掰正了她的脸逼着她看向自己。“沈栖——”

    疯狂和可怜在他脸上变化不定,那张毓秀的脸也变得扭曲了起来,他眼前什么都瞧不见,只能看见沈栖那一张艳光扑面的脸。“你我早就相识,不该这样错过的……沈栖,你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辜择像是哽住了一般,余下的话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沈栖现在脸上带着怒容,挑着眉斥道:“愿意?愿意什么?难道辜公子还会为了沈栖再一次的同满辜府的人再做一次对?旁的不说,沈栖已经定了人,辜公子是否真的要跟镇国公府过不去?”她的手完全被辜择给握住了手腕,半点都动弹不得,等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搬出镇国公府威吓了。

    而辜择的面上果然是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和迟疑,然而他立即又打定了注意,神情凌然咬牙道:“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能!”为了不能,他为了跳那支舞的人已经倾覆了这样多的东西,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住口!”沈栖望着眼前这人,以前的那些欣赏全都消失干净了,看着他现在只剩下厌恶。“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愿意?”

    “……”辜择哑然,继而低着头苦笑,“是了,裴公子处处皆是比我好,你……何必愿意。”他虽这样说着,可却没有半点要松开沈栖的意思。略微垂着长睫,脸上更是出现了一种慧明晦暗的感觉,他的声音闷绝低沉,继续了道:“沈栖,你别怪我。”

    这话才一说完,辜择就朝着沈栖倾身了过来。他自从相国寺见到那支舞惊为天人之后就仿佛是入了魔,心心念念的想要找到此人,却没想到自己之前是被人诓骗了,而如今真正的人就在眼前。辜择仍然觉得一切都还有挽救的余地,一切冷言冷语都不足以打消他的念头。只消他能得到沈栖,那之前的那些事情就不算错的离谱,都算是回归了正道。

    沈栖惊骇不已,想着这人竟然这样软硬不吃,仿佛疯魔一样,难道他都半点不顾及后果吗?眼见此人的脸越发靠近,她挣扎得也愈发厉害了起来。可忽然……辜择身子一软,从沈栖面前的瘫软了下去,而站在他身后——是手中握着一根木棍的裴棠。

    沈栖惊魂未定,目光还带着两分懵然,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咬牙道:“还好你来了?”

    裴棠眉宇紧皱,周身散着恶寒,他伸出手抱住了沈栖,带了两份庆幸道:“你没事吧……”说完又觉得这话甚是不妥,紧闭了唇。

    沈栖却没在意这些,心中仍然惊颤不定,低声问起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裴棠没作声,只是松开沈栖稍稍侧头往一处看了看。沈栖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辜悦如手中揪着帕子,脸色雪白的站在不远处。仿佛也实在他们是在看自己,她缓缓的往前走了过去,可是那一双含着雾气的眼眸只是直然的盯着沈栖。

    辜悦如站定后缓缓张了张口,“沈栖……我、我……”

    沈栖之前就有些怀疑,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原来这一切都是辜悦如算计好了的。她面色实在不好看,看着辜悦如也是带着显而易见的疏远。沈栖能明白辜悦如为何会这样做,可却不代表她能赞同她这样做。解决事情的法子有千千万万,而辜悦如却选择了欺瞒自己。

    今日若不是裴棠急事赶到,又是在茶楼,真要是自己和辜择刚才那模样被人瞧见了……她就什么都说不清了。沈栖虽然出身大户,却也知道名节何其重要,何况是这档口她即将要成亲了。而辜悦如一心只念着她的兄长,何尝将她考虑在其中了?

    沈栖现在看着辜悦如只有——失望。

    而辜悦如哪里会瞧不出这些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住了沈栖的衣袖,语气哽咽的道:“沈栖……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沈栖看着她,实在觉得这话说得有些可笑,帮个忙?要她帮忙岂会将她瞒在鼓里头?她倏然叹了口气,语气中以往见到辜悦如不自觉带着的亲昵也减了许多,显得声音清清冷冷。“我就要成亲了,再不能去书院跟你一道上学了。”

    辜悦如被这话说得眼泪直滚了下来,她也听说了沈栖的亲事,早就知道了她不会跟自己一块念书了。可这番话此时从沈栖嘴里头说出来就好像是跟她决裂不再见了一样。辜悦如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知见到沈栖跟裴棠两人一并走了出去,她追出了步又骤然止住了去势,心中黯然想着,就算是被自己追上了又有什么用处?

    她转过身,看见地上的辜择,忍不住蹲在旁边掩面哭了起来。

    ——

    再说沈栖和裴棠立即上了马车,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幕还是有些后怕,伸抚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失神。不一会,她又挑帘向外望,满街灯火,行人如梭,两侧的街道酒肆花窗映着觥筹人影,茶摊食棚烟雾升腾,孩童追逐嬉闹,更有九流三教川流不息,一幅浓浓的闹市景象。早春的寒风入袖,更叫人清醒了两分。

    裴棠见她微垂首,白皙纤秀的颈项微露在领口外,面颊还带着几分惨白,人往那一坐,安静得出奇,好像一块冷玉又像是一脉青烟,带了种不真切的感觉。他忽然会想到离魂前的事情,望着沈栖的侧颜竟然脑中闪过了她坠落山崖的那一幕……裴棠心中起伏,忽然将沈栖揽入了自己的怀中,但却半个字都不说。

    沈栖只当他是为了之前辜择那事,忍不住笑了一声玩笑道:“放心,他若是真要敢胡来,我就咬舌……”

    裴棠陡然打断了她,“栖栖——!”他捧着她的脸,一字字郑重了道:“我再不会让你有事的!”千言万语化成了这么一句。

    ☆、第135章

    正日定在二月十八,临近的前两日远在云州的下樟沈家赶来了不少人,齐齐聚在京中置办的沈宅中。

    一大清早,外头喜乐就奏响了起来,沈家有意将这亲事办得体面,银子泼水一样的往外使着。奉灯从外头捧了盒脂膏进来,就算是见到喜婆在给沈栖梳头,还是忍不住惊叹了起来:“姑娘,外头好热闹,奴婢看这阵仗比当初二小姐出嫁的规格也不小。”

    那喜嬷嬷是沈家出了重金在京城请的,不知见了多少大户人家嫁女的场面,到了这会也是忍不住道:“姑娘这亲事气派,就是京城里的贵女都没这么个热闹法的。”她给沈栖梳头,慈爱可亲的说着吉祥话,嘴上犹如抹了蜜一样。

    沈栖经过一回成亲,知道今日还有许多事要麻烦,索性这会也只是笑笑紧闭了嘴不的开口说话,只在心中暗暗想着沈家这样大操大办也不过是他们在沈氏的安排下成了一家,这往后不论是裴棠还是裴昭继承了镇国公的爵位,于他们府上都是不亏的。

    这两年,沈家在沈简的带领下钻营商道,愈发有江南财阀之首的趋势,外人看着排场大,可细算起来这点也不是是沈家的九牛一毛。用银子就能收获来不少好处,这自然不会亏本的买卖。沈栖这些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说到底沈家这会要是不往隆重了办她这亲事,自己无话可说的。

    喜嬷嬷年纪大了,一转身才想起方才让奉灯出去拿的脂膏,“小姐已经开了面,这会匀匀的上了脂粉次才会让新郎官挪不开眼。”说着就从瓷罐中扣出了一点在手中暖化了再往沈栖面上涂。

    上一回沈栖被人这样哄了还真当是实话,成亲的那一整日都喜滋滋的美着,然而那时真到了洞房花烛夜才知道脸上脂膏白、胭脂红,生生像是蒙了一层面具。她这回可再不想遭这罪,可挡不住喜嬷嬷和几个伺候丫鬟的强势,只得无奈苦笑着承受了。

    恰这时候,一名美妇人带着丫鬟进来,一入内就栖栖、栖栖的唤了起来。

    喜嬷嬷笑了道:“夫人来了。”

    沈夫人就是沈栖的挂名娘,三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宜叫人看着十分年轻,而眉眼之间又自带着一股温柔。“栖栖,我刚才瞧了你的那套首饰头面,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回头再一想,竟然险些将这个也忘记了。”她让身后带着的丫鬟上前,那丫鬟手中正捧了一口金丝楠木的镶玉石的锦盒,盒子打开,里头珠光宝气逼人,竟然是一套点翠的足金头面。

    沈夫人道:“上京的时老夫人叫我带上的,原本也一直没开来,险些漏了这个。方才我总觉得少些什么,原想着还要再添几样首饰给你,打开了这箱子才发现了这套。好在也是发现得及时,要不然也真是白费了家里老祖宗的心意了。”说着话,沈夫人就从里头取了一只簪子亲自待在了沈栖发间。

    沈栖见惯了好东西,可这会也是被震慑了,心中暗叹真是好大的手笔,竟然给自己这个挂名之人还这样贵重的厚礼。

    “老祖宗也真是的,也不早说我说清楚了这东西。不过要说起来,还是疼栖栖的。”沈夫人嘴角含着笑意,跟沈栖说着这些话也丝毫没有半点生疏的,好像已经接受了她就是自己女儿一样了。“真真是压箱底的好东西,就是我在沈家这些年,也从来也见到老祖宗拿出来过。”

    沈栖觉得此人深谙相处之道,虽然跟她面上亲昵,到尺度把握得极好,丝毫没有让她觉得不舒服。而且,她虽然做了沈栖名上的生母,可却没有一口一个娘的自称。

    “多谢祖母还总将好东西想着留给我。”

    “傻丫头,沈家上下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疼你还能疼谁。”沈夫人笑着道。等将那一整套的头面都带好了,她看沈栖一席正红金丝暗纹的吉服,越发衬得人肌肤胜雪,不住称赞。

    这边喜嬷嬷收拾妥当掐着时辰带着沈栖出去拜别父母。沈家给足了面子,沈栖挂名的父亲沈笃也早坐上正位,跟沈夫人两人喝了敬的茶,真如嫁亲闺女一般说了不少谆谆嘱托,言语中尽是不舍得。

    沈栖一应流程走下来,外面炮竹锣鼓声更是热闹起来,穿着红衣的仆役从一道门小跑入内,嘴里不断喊着——新姑爷到了。

    沈简亲自送亲,沈栖头上蒙着盖头由着两个丫鬟扶着左右随在他后头。等入了轿撵她才稍稍松了口气,心中想着这只是结束了在沈家的礼,后头更有一大堆的事。

    等入了镇国公府,专门有礼官主持事宜,沈栖随着礼官的唱和提示不断起立下拜,弄得人头脑发晕,好容易挨过了拜堂,等她一被送入房中就立即摘了头上的盖头。

    奉灯跟着进来伺候,见状有些吃惊,怔怔然道:“姑娘怎么好……好自己摘下来?”

    沈栖浑然不在意这些,也不应这话,只是招了招手道:“来给我卸妆。”

    奉灯自是摸透了这位沈姑娘的脾气,知她做了的决定自己是改不了的,随即从命,将沈栖头上带着的整套钗环逐一解下搁在妆奁前,“沈家给的都是好东西呢,难为他们能这样待姑娘,外人不知情的都以为您是沈家嫡出的小姐。”

    沈栖不置可否,将脸上妆容都洗了干净。

    外头有人叩了门,是绿泊端了个食盘进来,将上头瓷盅端上了摆满了莲子、桂圆等坚果的桌子,笑吟吟道:“少爷怕少奶奶饿着,叫奴婢先送了吃食进来。”

    沈栖目光瞥了一眼,略是有些意外,想起自己上一回跟他成亲时可不是娇娇的抱怨过这个,没想到他记下了,不觉嘴角沁出了几分笑意。

    绿泊又道:“少爷在外头应酬,按照规矩过会还要带人闹洞房……”她瞧见沈栖早将妆容都卸了,也有些为难。

    沈栖正喝着银耳羹,闻言轻轻抿了嘴,继而又不动声色的道:“知道了。”

    绿泊:“……”她也不知这个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只想着出去还要将这事告诉给三少爷知道拿主意才好。

    裴棠难免要应酬上一阵才能回来,推门刚入内就看见沈栖支着头坐在那。因着还是早春,天气甚寒,屋中还供着熏炉,沈栖早就换下了那一套厚重的吉服,着了一席暗红轻纱的衣裙,隐约透着下头雪白的肌肤。而一头乌黑缎发随意垂落,虽是这样可仍教人觉得明艳不可方物。

    奉灯刚才正在给陪沈栖揉肩,发现裴棠进来立即欠身行礼,捂着嘴笑了一声就匆忙退了下去。

    裴棠带了几分醉态,眯着眼再原地瞧了一会才醒神,走去沈栖身后接了奉灯方才的事来做,一面替她捏了肩一面问:“今儿累不累?”

    沈栖哼哼了两声,活活是被脱了一层皮的感受,怎么能不累。然而话到嘴巴又陡然转了个弯,委婉了几分:“……比上一回却还好上些。”

    裴棠想起上一回……蓦然一笑,指尖碰到她薄薄衣裳下的温热肌肤,那一点温度顺着指尖传入全身,到了心头成了难抑的躁动。他一垂头,几乎就能看见坐在身前的沈栖胸口起伏山丘的雪白。

    沈栖原本想他还将要说些什么,抬眼却见他目光灼然的盯着自己……她脸上绯红,下意识的揪住了领口,目光斜斜一瞪。可陪着红烛摇曳,这一眼更是教人觉得含娇带媚。

    “羞什么?”裴棠笑看着她,眼神中溺着爱意。

    可沈栖却觉得他言下是另外一番意思,羞恼的转身在他胸前捶了一道,“怎么不能羞了?再怎么说咱们也是离魂后再成的亲!隔了一世呢!”

    裴棠先是一愣,而后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目光灼灼的对着面前那人道:“栖栖,咱们就是从头开始——”他捧着沈栖的脸,愈发觉得能再有这样的缘分不容易,珍宝似得看着她,忽然倾身覆住了她殷红的唇瓣。

    桌上的大红喜烛还在燃烧着,时不时的爆出灯花。洞房里红光映衬,喜气盈盈。

    裴棠骤然把沈栖拉到床头,随即抱着翻滚在了红被间,两具身躯实实的贴着压住了,彼此能感受呼吸急促。他手指径直探进薄透的罗纱衣裳里去,触手尽是温软娇嫩的肌肤,每滑动一寸都能叫身底下那人一颤。再是盈盈一握的腰肢,裴棠掌心张从腰肢上游走至背后,顺势解开了后面的细带,抚摸游弋上去再没半点阻挡,是绵软娇挺的两团丰盈高耸,馨香融鼻。

    沈栖有些恍惚,整个人都好像坠入了水波中,浑身上下都娇软无力,“……你!”原本还要娇叱的话骤然破碎,从口中逸出辗转成了嘤咛。

    裴棠剥开她的衣裳,埋头其中,连呼吸都浊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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