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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_分节阅读_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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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聪没有追来,我禁不住想,照他的脾性,他一定怒火焚心。

    ……

    碧浅昏迷,所幸表哥来金墉城看我,这才发现我被人劫走。

    孙皓当即派人在金墉城附近找我,又幸运地遇到我,从刘聪手中救了我。

    他很自责,怪自己疏忽大意,让我受了这么多苦。他恨不得仗剑去杀刘聪,拳头不停地打墙,碧浅多番劝解,他才不再做傻事。

    我安慰他,他不听,最后我不得已道:“表哥,你再这样,不是让我更难过吗?”

    听了这话,孙皓才恢复常态,安排好一切后回京。

    碧浅服侍我沐浴时,惊得抽气,我知道,身上都是刘聪留下的瘀伤、血瘀。

    “皇后是不是……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她难过地问,“疼不疼?”

    “还好。”我竭力挥去存留在脑中那可怕的回忆与那个魔鬼的凶悍。

    沐浴后,她服侍我就寝,“奴婢会陪着皇后,表少爷也加派人手守着,皇后安心睡吧。”

    很快的,我昏昏地睡去,只是噩梦连连,那种种不堪、龌龊的记忆纠缠着我,不让我安。

    两日后,表哥说,刘聪应该离京了,让我放心,好好调养。

    司马颖回邺城后不几日,增封二十郡,拜丞相。河间王司马颙上表,册立司马颖为皇太弟,兼丞相一职。于此,司马衷下诏,废皇太子司马亶,立司马颖为皇太弟。

    三月,拜司马颙为太宰,东海王司马越为尚书令。

    表哥说,皇帝的车辇、冠冕等天子用物都送到邺城,司马颖无不接受,僭侈日甚。

    他为什么这么做?

    以我对他的了解,以他的才智谋略,绝不会做出这等无视国君的事。

    我不敢想,他的变化,是不是因为我?

    虽然总是担心刘聪再次劫我,可是,有碧浅日夜的陪伴与开解,那种种的担忧、惊惧慢慢消失,心境也慢慢开朗,只是有时还会从噩梦中惊醒,有时想到司马颖就会泪落如雨。

    四月,暴盲症终于好了,我的眼睛重见光明。

    人间芳菲四月天,碧浅说那几株荼蘼过几日就谢了,凋谢之前应该去瞧瞧荼蘼的风姿。

    这日,她拉着我出来散散心,身后跟着两个护卫。

    开到荼蘼花事了,春华凋谢,夏花灿烂,群芳在这风暖碧落的四月以最美的风姿凋谢,以最艳的娇颜绽放。

    花瓣皎洁如雪,令人羡慕,一片片地簇拥着、堆叠着,蔓延成一朵朵飘逸洁白的云。

    忽然,不知何处传来男子的歌声,醇厚,悲伤,苍凉。

    今夕何夕兮……

    我心头一震,金墉城怎么会有唱《越人歌》?

    “是谁在唱?”碧浅奇怪地问,举眸四望。

    “皇后当心。”近身保护我的两个护卫走上来,“前面好像有人。”

    我朝前走去,蓝天白云下,碧树繁花中,清风徐徐中,站着一个青衣男子。

    身形高轩,广袂微拂,一袭素朴的青衣衬得他显得清绝孤旷,好像他站在山巅、悬崖,遗世独立,气宇超脱,高蹈从容。他侧对着我,目视前方,旁若无人地唱着,嗓音沉醇,充满了磁性,气息欲断未断,拖曳绵长,压抑着浓浓的悲伤与凄凉。

    歌声随风飘荡、传开,缭绕于阳光明媚的空中,与这四月的繁花绚烂不相符。

    他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直至唱毕,他才缓缓转身。

    碧浅一惊,我亦微惊,他戴着沉重的青铜面具,像是一副枷锁,锁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清湛的眼眸。

    “是否打扰了姑娘赏花的雅兴?”青衣男子低沉道。

    “没有。”我摆手挥退护卫,只留下碧浅在一旁,“公子怎会在金墉城?”

    “我是金墉城的活死人。”

    碧浅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拉着我的胳膊。我靠近他,问:“可否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他淡漠道:“青衣。”

    我笑道:“原来是青衣公子,倘若公子方便,可否告知,为什么你在这里唱《越人歌》?”

    青衣仍然淡淡的,“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喜欢罢了。”

    我研究着他的年纪,虽然青铜面具遮掩了他的面容,但这公子已不年轻,该有四十了吧。而母亲假若活到现在,是四十出头,与他年纪相当。我无法确定,母亲所爱的男子,会不会是这个青衣公子?

    待我回神,他已经离去。

    ☆、050放过自己

    次日,我又去那个花廊,希望能够与青衣公子相遇。

    果不其然,他又站在碧树繁花中唱《越人歌》,青袂飘飘。

    听着他苍凉的歌声,对母亲的思念在心间泛滥。母亲,与你有关的前尘往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我不该追根究底,可是,我觉得在这里遇见这个神秘的男子,是上苍的安排,我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我莞尔一笑,“公子这曲《越人歌》,淡淡的忧伤,刻骨的苍凉,惊心的绝望,令人动容。”

    “姑娘过誉了。”青衣微微一笑。

    “公子年少时,是否在洛阳?”我终于问出口。

    “在洛阳。”

    “公子可有妻小?”

    “姑娘这么问,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他漆黑的眼眸兴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碧浅清俏道:“公子可别会错意,我家姑娘只是随口问问。”

    青衣正经地回道:“我有妻小,不过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我直接问:“敢问公子,公子的最爱可是妻子?公子年少时是否有一个心爱的女子,却很遗憾,没有娶她为妻?”

    他笑了,低了头,一会儿才抬头答道:“既然姑娘这般坦白,我就直言相告,我有妻小,年少时没有喜欢的女子,近几年却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

    希望变成了失望,我还是无法找到真相,母亲,我应该放弃吗?

    “姑娘这么问,是否因为这曲《越人歌》?”青衣问,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嗯。”我不好意思地笑,“是我唐突了。”

    “无碍。”他温和道,“假若姑娘喜欢,我再为你唱一遍。”

    他的歌声响在耳畔,我想起与母亲相依为命的一幕幕,泪湿眼眶。

    此后,我总在花廊隔三差五地遇到青衣,听他唱《越人歌》,与他闲谈,渐渐的混熟了。

    他的话不多,言简意赅,语气温淡,温润如玉,与他闲谈很轻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无所顾忌。而且,我发现他时常会迸出一两句精辟之语,令人深省。

    有一次,青衣唱毕,我还沉浸在歌声中,他出其不意地说道:“姑娘心事重重,忧虑甚多,对身心无益。若有烦忧之事,不如说出来,青衣可为你参详一二。”

    “我……我只是不知道何去何从。”自从暴盲症好了以后,我就在想,我已经被废,不再是大晋皇后,正是离开洛阳的好时机,我从金墉城消失,应该不会有人追根究底。

    “何去何从,是世人最难抉择之事。”青衣缓缓道,“姑娘无法做出决定,是因为为难,人或事挡住了去路,姑娘这才难以抉择,不知道何去何从。”

    “是啊。”我叹气。

    他三言两句就说出了紧要处,我完全可以离开金墉城、洛阳,回泰山南城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刘聪会放过我吗?我的行踪,他应该很了解,我在洛阳,他没有十分把握,不会冒然回京捉我;假如我在泰山南城,他单枪匹马就可以把我劫走。

    这就是我选择留在洛阳的原因,表哥多次劝我回泰山南城,我只能一次次地拒绝他。

    青衣高深莫测地说道:“无论在哪里,只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就能化解所有的危机。以从容之态面对所有的风刀霜剑,以一颗平常心面对荣辱兴衰和离死别,你就能所向无敌。”

    想了想,我觉得他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这世道不太平,这天下内乱频频,这江山摇摇欲坠,太过执著会让自己活得很累,不如以平常心对待一切。

    还有一次,青衣和我谈起男女之间的情。

    “情之一字,世间最苦。求而不得,心苦;明明在眼前,却不能强求,心苦;自以为得到了,却还是求不到,最苦。”他望着天上的流云,眸光淡远,我却觉得他的目光很沉、很重。

    他说的很对,身受劫难是痛入骨血的煎熬,心受劫难是痛彻心扉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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