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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全文免费阅读

胭脂血:两朝艳后太勾人_分节阅读_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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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儿臣铭记在心。”刘袭、刘阐同声道。

    她微笑颔首,“去吧,母后与你们的父皇说说话。”

    三个儿子拜别母后,由宫人带着出去了。

    寝殿里只剩下碧浅陪着,刘曜温软道:“不看看嫣儿吗?”

    她摇头,“嫣儿还小,假若让她亲眼目睹母后离世,想必会成为她一的心结。”

    他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抱着她。

    羊献容轻轻地睁眸,“我想看看红枫,你抱我去,可好?”

    他应了一声“好”,吩咐宫人将小榻抬到花苑的枫树前。

    碧浅为她披上大氅,接着,他抱着她,出了寝殿,前往花苑。

    一片片红枫鲜艳秾丽,浓情如血,炽热如火,宛如命正热烈地燃烧着,令人羡慕。

    深秋时节,午风寒凉,她依偎着他,在他温暖的胸膛里仍觉得冷。她感受着命的热力一点点地流逝,感受着心的跳动一次次地微弱,感受着那种叫做“命”的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

    虽然眷恋,却不贪恋;虽然不舍得,却要放下。

    羊献容看着五官英挺、下巴如削的夫君,伸手抚触他的脸颊,觉得他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早些时候,他的鬓边就有了银丝,可是,此时此刻才发现,他也老了。

    是因为自己即将远去,他才悲伤地老去吗?

    “陛下,这样很好。”她柔缓地笑。

    “你觉得好,便好。”刘曜嗓音暗沉,好似极力忍着痛意。

    “我说过的话,陛下都还记得吗?”

    “记得。”

    “如此,此无憾。”她幸福地笑,“我想起了那年泰山南城的郊野**、茅屋夜雨,想起了那年元月的飞雪漫漫、策马奔腾,想起了那年的皎洁之月、精巧花灯,想起了那年洛阳城郊的溪水叮咚、炽热日光,想起了那年平阳城将军府的洞房花烛、旖旎灯火……”

    “容儿,你记得这般清楚。”他为之动容,柔情漫漫。

    “相思无断绝,陛下为我再唱一次《相思》,可好?”羊献容最后一次曼声而语。

    “好。”刘曜淡淡地应道,扬声而唱:

    落花三千相思漫长谁惜流年

    似雾非雾似烟非烟心有相思弦

    琴弦断了苍天老了谁曾记如霜明月

    情如流云爱如飞花相思无断绝

    对酒当歌人几何

    谁思念朝朝暮暮谁相伴到老

    暮色斜阳光漫长如何怜惜

    似浓非浓似淡非淡如何携手言爱

    琴弦断了苍天老了谁曾记如霜明月

    情如流云爱如飞花相思无断绝

    落花三千相思漫长谁惜流年

    似雾非雾似烟非烟心有相思弦

    琴弦断了苍天老了谁曾记如霜明月

    情如朝露爱如短歌相思有断绝

    嗓音温柔而沙哑,饱含深情,仿佛从魂灵的深处唱出来,令人唏嘘,闻之落泪。

    在这样浑厚、悲沉的歌声中,她婉约含笑,那双墨瞳渐渐涣散,渐渐地阖上……只是,唇角依然噙着美丽、幸福的微笑,仿佛只是睡着罢了。

    一片鲜红如血的枫叶,从枝头缓缓飘落。

    抱着她的刘曜,感觉到她的手缓缓垂落,依旧望着火红的枫叶,依旧唱着,清泪缓缓滑落。

    光初五年(公元322年),九月,赵国皇后羊氏薨,时年四十一岁,伪谥献文皇后,葬显平陵。

    步履匆匆,宫人引着两个看似武将的魁梧男子往皇后殿的方向疾步而行。

    缁袍男子的面目粗犷、豪迈,长年的沙场征战、戎马铁血练就了他处变不惊的气度与骇人的冷戾之气。然而,此时此刻,他面带焦急、忧切,想必心急如焚。

    他身侧的男子较为年轻,同样的魁梧高大、粗豪冷厉,眉宇间隐隐现一股天的霸王。

    缁袍男子忽然止步,站在门槛前,望着大殿中央的棺木。

    白幔高挂,被冷瑟的秋风吹起来,缓缓飘摇。殿中只有一座棺木,前面站着一个墨袍男子,身姿伟岸,仿若风化多年。

    终于,缁袍男子踏进大殿,与墨袍男子并肩而站。

    “你来了。”墨袍男子便是刘曜,来者是石勒。

    “容妹妹何时去的?”石勒悲痛地问,双眸湿润。

    “五日前。”

    “容妹妹还年轻,怎么就这么去了?”石勒忽然质问道,饱含悲愤。

    “这一二十年,容儿历尽死沉,吃了很多苦,忧思太过,以至于积忧在心,不得纾解;近些年,容儿为朕养四个孩子,伤了身子骨,身子被掏空了。虽然这三四年精心调养,还是无法让容儿多活几年……”刘曜怆然涕下。

    石勒无语,静静地望着那冰冷的棺木,良久才道:“我想看看她,最后一面。”

    刘曜没有应声,石勒缓缓走过去,一掌使力,便推开厚重的棺木。

    鲜艳明丽的锦缎上,躺着一个容颜姣好的女子,宛然如。还是那个姿容清美、气韵独特的美丽女子,让人一见倾心。只是,她再也不会睁开那双灵俏的眸,唤他一声“勒大哥”……

    容妹妹,没想到那年分别,今日再见,已是天人永隔。

    容妹妹,你可知,当年在泰山南城,你一饭之恩、救命之恩,让我永铭记。若你愿意,我愿娶你为妻,一世护你……可惜,你心有所属,我唯有将心底的话、将毕所愿埋在心中,与你兄妹相称。

    容妹妹,但愿你余安好,一路走好。

    刘曜走到棺木的另一侧,将石勒的神色看在眼里,“当年是你助容儿和司马颖逃出平阳吧。”

    “是容妹妹告诉你的?”石勒淡然问道。

    “你们离开不久,朕就发现,司马颖并没有死在平阳,而是和容儿走了。”

    “原来如此。”

    “你喜欢容儿,为什么不对她说?”

    石勒苦涩地笑,“因为容妹妹心有所属,也拒绝了我,我唯有放手,让她做想做的事,喜欢她喜欢的人。”

    刘曜哀苦道:“倘若朕和刘聪都如你这般想,放手,不勉强容儿,也许她就不会那般辛苦,不会心力憔悴,也就不会年纪轻轻地就走了。”

    石勒看着沉睡的女子,沉声低语,“或许,对她而言,离开是一种解脱。”

    “父皇……父皇……父皇……”

    大殿外传来一道娇嫩、清脆的叫声,伴随着悲伤的哭声。

    石勒看着刘曜,刘曜面色一变,立即转身走去,恰时,一个身穿桃红绣裙的小小人儿奔过来,泪流满面,哭得惨兮兮的。

    他一把抱起女儿,安抚道:“嫣儿不哭,嫣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刘嫣搂着他的脖子,雪嫩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父皇,她们说……母后不在了,再也不回来了……嫣儿要母后……呜呜……母后……母后为什么不要嫣儿了……呜呜……”

    “母后不是不要嫣儿,嫣儿这么乖,怎么会不要嫣儿呢?母后想她的母后了,去找母后了,很快就回来了。”刘曜柔声安慰,“只要嫣儿乖乖的,听碧浅姑姑和奶娘的话,母后很快就回来,带你去放纸鸢,好不好?”

    “母后很快就回来吗?真的?”小姑娘哽咽着,梨花带雨的模样俏丽而可爱,颇有妩色。

    “真的,父皇怎么会骗你?”他笑道,侧过脸,“来,亲亲父皇。”

    吧唧一声,刘嫣在刘曜的脸上亲了一下,“父皇不许骗嫣儿哦。”

    他点点头,也亲亲她的脸蛋。

    石勒看着这一幕,泪湿双眼。

    站在殿门处的男子也看着这一幕,倏然走进来,“嫣儿乖,你父皇还有要事和这位叔叔谈,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刘嫣抬高玉致的小脸,丝毫不惧,“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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