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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黑泽瘗域 第六十章 译官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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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飞一听,连忙松开手,再怎么也得看小玲的面子。

    小玲忙问:“怎么回事,怎么还打起来了”

    白云飞有些无奈地一笑,说:“你找的这伙计也不靠谱呀,事没办成,还缠上我了。”

    那小黄毛争辩道:“哎哟哥们儿,我这比窦娥还冤呢我,兄弟我是崇拜你,想和你交个朋友。”

    然后便和小玲讲了白云飞见义勇为的事。

    这小黄毛说他是一个铁杆的军事迷,见到白云飞这等身手高强、素质过硬的,便是喜欢得不得了,必须要结识结识。

    小玲像老母鸡护雏儿似的将这小黄毛护在身后,用眼睛狠狠地剜了白云飞一眼,痛斥她帮白云飞找人做事,反而受到白云飞的欺负,实在是不像话。

    白云飞有些哭笑不得,既然都到自己公司了,为了缓解尴尬,便邀请这小黄毛进来坐坐,喝喝茶,聊聊天,压压惊。

    在白云飞办公室内,茶香袅袅,杯盏青幽,品着沁人心脾的香茗,听着舒缓轻柔的音乐,大家心情都放松下来。

    小黄毛也不是没有眼力之人,肯定也看出来白云飞对他的能力存在质疑,便详细地向白云飞介绍他自己。

    这小黄毛名叫韩德邦。

    今年二十三岁,自称记忆力强,学习能力强,在语言上有着变态般的天赋。

    他会多种外语,精通的语言有英语、法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等,并对一些外国的历史和国家、民族的风土人情都有了解,对国内一些少数民族的语言也有涉猎。

    他自称是一个铁杆军事迷,对摩尔斯电码、旗语、手语等都掌握。

    听他这么一说,如果刨除他自吹自擂的成分,还真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语言方面的天才。

    而且这韩德邦说他远房堂叔伯爷爷,曾经和长沙盗墓界有名的胡姓老先生一起在考古研究院共事过,所以他对这盗墓的行当多有了解。

    但他对盗墓本领却没学到多少,据说其父辈自小在杂技团混饭吃,练习了一身杂耍绝活,所以韩德邦也自幼和父辈练习,也有一身半吊子杂耍功夫。

    虽然学艺不精,但也练得身体柔韧,协调性好,攀爬、跳跃是把好手。

    白云飞一听他祖辈居然接触过湖南赫赫有名的盗墓高人,便让他细说分详。

    韩德邦称,在他爷爷那辈里,有一个远房的堂叔伯爷爷,是湖南考古研究院的工作人员。

    当年他这位远房堂叔伯爷爷曾经在常德一考古工地发掘过,当时研究院有一位胡老先生,他指着一处低平洼地说,这里有一个战国墓。

    当时考古队里有一个北大考古系毕业的高才生,自持专业理论渊博,很是不信,便与这胡老先生打赌。

    结果几锄下去,果然是一座小型的墓葬,令这高材生心服口服。

    一讨教,方知原来这位胡老先生是“土夫子”出身!

    “土夫子”,也就是众人平常所说的盗墓贼。

    借着这兴头,这韩德邦又给白云飞普及了一些盗墓的常识。

    以前的盗墓者,都被冠以“土夫子”之称,这些苏老鬼已经给众人介绍过,但这些土夫子如何行事,众人却是知之甚少。

    通过这韩德邦的讲解,白云飞才在心中有了个大致印象。

    原来这些土夫子将盗墓的技术总结为“望、闻、问、切”四字要诀。

    “望”就是观天星气象、察风水,按土夫子多年经验积累总结,真正的风水宝地必有大墓存在,到一龙脉宝地,凭借观天星以定乾坤态势,继而锁定地脉走向,观其形,察其势,窥得龙脉风水宝地之秘,甚或理气佳趋之所,探查区域内的地形地势,形状起伏,植被土壤形貌等,以判断宝眼穴位所在;

    “闻”即嗅气味,自然的土壤与墓葬用土必然不同,墓葬因筑建、夯基、密封、防水隔潮、改善墓室环境、均衡阴阳态势等需要,须调配各种异于常规的物质,其材质与气味

    也必然与常规土壤不同,通过对所取泥灰、土样、层石圈砾的嗅闻,来判断大致年代和结构、成分、工艺技巧等,甚而是否被盗过都可研判;

    “问”就是踩点、打探,有经验的土夫子,多扮成风水先生或相士,以打卦、问卜、测算、定风水为名,实则四处探听民间关于古时的官文、传闻、秘录、典故、野史等,再依据这些言谈,结合经验与技巧的实践,分析判断古墓的确切地点、种类、规模、年代等;

    “切”与中医的“把脉”之法很有异曲同工之妙,其主要是预判准墓葬的基本情况后,将“切入”其内的方法进行周密布置,如定位取向、分段择区、研图绘径、挖掘盗洞、撑拱移做等,须以合理、便捷的方法手段发掘通道,布好安防措施,最终切入墓穴棺椁,进入后依据现地规模和形状,应对一应机关、陷阱等防范手段,如何破解、消除又不伤其棺和盗墓者自身,并巧妙取得墓内文物、冥器。

    这小子虽然有语言方面的天赋,但上学时却从来不好好学习,整日里东游西逛、游手好闲,最终导致大学也没考上。

    对爷爷辈的“考古”手艺仅一知半解,父辈的杂耍技术也不精通,但幸好有在文字和语言方面的天赋,他便以此为生,专门给别人当翻译,解文字,倒也过得潇洒。

    这小子见白云飞气也消了,谈得还算愉快,便忽然提出了一个让白云飞难以置信的想法:

    他说要来白云飞这当保安!

    白云飞忙说:“你莫绿(lou)我啰(不要取笑我的意思,湖南方言),就我这四处漏水的土地庙,哪里能供得起你这尊大菩萨”

    白云飞又略带嘲讽地说:“就你这‘专家’级的身价,我们这小破公司一年的赢利都不够给你开工资,你来了不把我们搞破产喽”

    韩德邦直呼:“畜生骗恩咯(骗你我是畜生,湖南土话)!”

    然后便眉飞色舞地游说白云飞,说钱这东西他还真不缺,这几年已赚了不少,来这当保安可不是为了钱。

    对于他这地道的“军迷”来说,痴迷军事文化,加上对白云飞的崇拜,能来体验这的半军事化管理生活,可比研究那些枯燥的苍蝇头文字有意思多了。

    以后天天和白云飞学那些又酷又帅的军事功夫,哪天也能练得像李连杰演的中南海保镖一样,那才是硬扎(enza,厉害、硬朗的意思,湖南土话)的紧!

    白云飞见他热情正高,反正也说不通他,便懒得再劝。

    正听他一人在那眉飞色舞地大谈军事知识,就见办公室门开了,进来三个人。

    居然是曹龙轩、苏老鬼和孙二,白云飞便招呼他们坐下。

    想来他们必是有要事相商,便要将这乱哄哄苍蝇一般聒噪的小黄毛请出去。

    却见老不正经的苏老鬼见了这小黄毛后猥琐地一笑:

    “哟,娃子,你这一头毛毛,毛色不赖,能给那黄片代个言哩。”

    韩德邦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斜了苏老鬼一眼,毫不示弱地说:

    “嗨,您老谦虚了不是就您这满脑袋花白头发,芦花鸡似的,剪下来,倒腾到北京潘家园子去,扎鼓成绺子,就说是给当年慈禧老佛爷划拉茅房的鸡毛掸子,嘿,准能蒙住俩缺货。”

    众人哄笑不止。

    苏老鬼吃了个瘪,觉得面子上丢了份,就要和这小黄毛唇枪舌剑地大战它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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