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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_分节阅读_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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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第一批人做示范,第二批人召集起来,就容易得多了,不再以各家各府的奴才为主,而是以平民为主,盛京城好些大夫也自发来了医学司传道授业,还上下一起,进行了好几场义诊,一时间,摄政王妃的美名盛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这样的结果,简浔自然是乐于见到的,倒不止是她自觉花了大量的银子和精力,总算得到回报了,她不否认她一开始便动机不纯,但更重要的,还是将士们和百姓们的确因此受益了,那她的所作所为就是值得的,她作为摄政王妃,就是有存在价值的。

    不过,医学司到底人员混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身体也还没有彻底恢复,不敢掉以轻心,是以,她一般都是五日才去医学司一次,好在何小有夫妇两个都是能干的,领着手下的人,将医学司里里外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倒也不必她操太多心。

    这一日,简浔见天气还算凉爽,自己在家闲着也没事儿做,想起简沫递了好几次话儿,说想见一见她和昀哥儿,遂让人备了车,带着昀哥儿进了宫去。

    到了今时今日,简浔还是不喜欢皇宫这个巨大的华丽的牢笼,但过去的一切,包括上一世的,都已全部烟消云散了,她如今有夫君,有孩子,再没有谁能打倒她、禁锢她,她不喜欢的,大不了等她有朝一日有了能力时,给改了便是,绝不会因为不喜欢,就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的避之不及了。

    一时到了简沫宫里,早有她的贴身嬷嬷和宫女领着人,满面是笑的迎在宫门外了,一瞧得简浔下轿,便忙抢上前行礼:“奴婢们见过摄政王妃,摄政王妃万福金安。”

    待简浔叫了起后,又笑道:“我们娘娘哪日不念叨王妃和小爷三五次的,今儿总算是把王妃和小爷给盼来了,才还说怪道早上起来听见喜鹊叫呢,可不就有贵客到了吗?王妃快里边儿请,您小心脚下。”

    简浔笑着领了抱着昀哥儿的瑞雨和冬姑往里走,一面问道:“你们娘娘这阵子都还好罢?皇上呢?应当已经会说好多话儿,走路也越发稳当了罢?”

    小皇帝日前才过了两岁的生辰,就算他是皇帝,说到底也只是个两岁的孩子,只怕连生辰是什么且闹不清楚,自然不必大操大办,反正如今他也还在父孝期间,倒也不至于被人诟病臣工们怠慢了他,不成体统之类。

    简沫的贴身嬷嬷见问,赔笑道:“娘娘和皇上都好,皇上也的确会说好些话儿了,就是……不大爱走路,最喜欢和大公主一起在屋里玩儿,想来再大些就爱动爱跳了。”

    “大公主?”简浔微挑眉头,“谨太妃时常带了大公主过来你们宫里吗?”

    贴身嬷嬷笑道:“是啊,皇上喜欢大公主这个妹妹,两个小的一起玩儿时,我们娘娘和谨太妃娘娘就一起说话儿啊做针线什么的,打发起时间来也更快些。”

    简浔就不说话了,只暗暗点头,谨妃倒真是个聪明识时务的,也罢,有她们母女与简沫母子做伴儿,彼此日子都能好过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很快到了简沫的寝殿,这会儿简沫就可以出来亲迎简浔了,姐妹彼此见过礼后,携手进了殿内,却见谨妃也在,瞧得简浔进来,便忙起身笑道:“好些日子没见摄政王妃了,您一切都好罢?这便是小爷罢,生得可真好,与您就跟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不像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这小丫头来,却是一点都不像我。”

    简浔少不得含笑与她周旋:“我却是一点也瞧不出他哪里像我,倒是大公主,眼睛与鼻子一眼就看得出与太妃娘娘相像,长大了一定也是个美人胚子。”

    说着又看了一眼奶娘抱着的,已快半岁的粉雕玉琢般的大公主:“细看之下,就更像了,最重要的是,大公主斯斯文文,乖乖巧巧的,不像我们家这个,才这么丁点儿大,脾气已坏得不行了,还没满月呢,只要醒着,就要这样竖着抱他,一横着抱立马不高兴了,长大了还得了啊?”

    都是当母亲的,旁的话题再说不到一处,儿女经也是能扯半日的,谨妃立刻笑道:“我们家这个前阵子也是这样,我当时还问淑姐姐呢,淑姐姐说皇上这么大时也差不多,可见每个孩子都要过这一关的,您就别担心了,何况咱们这样人家,就是要有点脾气才好呢。”

    简沫已在一旁逗小皇帝叫昀哥儿‘弟弟’了,小皇帝叫得口齿还算清晰,就是可能不熟,对昀哥儿的兴趣不大,注意力更多还是放在大公主身上,嘴里叫着“妹妹”,就要抱大公主去。

    谨妃见状,忙亲自自奶娘怀里接过大公主,示范给小皇帝看要怎么抱妹妹:“皇上,您要这样……对,就是这样,淑姐姐,王妃,您们看,皇上多聪明啊,这么小就知道照顾妹妹了,可见淑姐姐教得好,光华,你以后也要向皇上哥哥学习,尊敬尊长,爱护弟弟妹妹们,知道吗?王妃,您以后可得时常带了小爷进宫才好,他们兄妹姐弟三个年纪相近,可再找不到比彼此更好的玩伴儿了。”

    简浔笑道:“这是自然的,便谨太妃娘娘不开口,我以后也会时常带了昀哥儿进宫来,与哥哥姐姐一起玩儿的。”

    对谨妃的聪明与识时务越发的赞赏了,巴巴的留在简沫宫里,等着见她和昀哥儿一面,为的就是让自己替昀哥儿应下大公主这一声“姐姐”罢?

    说来这阵子谨妃的娘家越发深居浅出了,便是以前,他们也没有真就多高调过,更不像别家似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扯出一箩筐来,可见一开始,他们便是给自家留了余地与后路的,至少当家人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聪明人好啊,与聪明人打交道,怎么也比与笨人甚至自作聪明的人打交道舒服得多,看来宇文修不只可以放谨妃母女一马,也可以放她的娘家一马了,外孙女是公主,怎么也得给公主留几分体面不是?

    谨妃得了简浔亲口说的一句‘姐姐’,暗自松了一口长气,经历了那么多,近来朝中又发生了那么多变化,由不得谨妃极其娘家人不担心,很快变故就会降临到他们家头上了,谨妃倒不是很担心自己和女儿,她们总不至于有性命之忧罢,区别只是日子好过与不好过而已。

    可她也不能因为自己母女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就不管娘家人的死活了,这才会日日混在简沫宫里的,一是想让小皇帝自小与女儿一起玩大,生出不可替代的兄妹之情来,将来好照拂她,二就是想的找机会与简浔搭上话儿,侧面的表一下态,得句准话儿了,如今她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谨妃遂又陪着说笑了几句,便提出告辞了:“光华该回去睡觉了,我就不打扰淑姐姐与王妃了,下次得了机会,再请淑姐姐与王妃去我宫里,大家好生吃茶说话儿。”

    简沫忙让贴身嬷嬷送她出去,待她们一行离开后,便迫不及待抱了昀哥儿,笑道:“小宝贝儿,快让姨母仔细瞧瞧……才姐姐说瞧不出昀哥儿哪里与你相像,我倒是觉着,嘴巴和下巴这块儿尤其像,咱们简家的孩子,嘴巴和下巴都长这样的,不信你对着我和昀哥儿一起看,一定就能看得出来了。”

    简浔闻言,看了一回简沫和昀哥儿,果然发现二人嘴巴和下巴生得极像,不由笑起来:“看来我这是典型的灯下黑了,竟一直没发现,不过也怪不得我啊,我都多久没见你,也没见沂哥儿了,之前没察觉到,也是人之常情。哎,皇上的嘴巴与下巴也生得与昀哥儿挺像呢,果然不愧是堂兄弟加表兄弟。”

    姐妹两个说得兴起,不知道外面谨妃的心已快得似要跳出胸腔了,虽然她只恍惚听见了一句‘咱们简家的孩子’便被簇拥着走远了,但以她的精明,再结合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些猜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怪道摄政王妃一直对淑妃另眼相看,摄政王也一力扶她的儿子上位呢,敢情是有这一层关系在,那自然比扶别人上位都来得稳妥,将来要进要退,也只是她们姐妹私下里的一句话便是,可崇安侯府简家,摄政王妃这一辈里,不是只剩她一个女儿了吗,淑妃这个女儿,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当年太后还在时,为先帝选秀,她因为受宠,父母不舍得她入宫等死,便没送她进宫,可她却是知道,崇安侯府送了女儿进宫的,听说是二房的小姐,但那位简二小姐,不是当初在先帝驾崩时,就殉葬做了朝天女吗,如今的淑妃,与简二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谨妃不敢再往下想了,并且决定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己身边的人,都得将这件事永远的烂在肚子里,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说过一般,那样,她和她的女儿亲人们,才能活得更长更久!

    简浔与简沫看了一回孩子,聊了一回儿女经,简沫这才看向简浔道:“姐姐清减了好些,昀哥儿才三个月大而已,你却一点也看不出生过孩子的痕迹了,可千万得保重身体才是,我当初就是月子没坐好,如今好生后悔呢。”

    简浔摸了摸脸,笑道:“我近来已觉得精神好了不少了,想来就快彻底恢复了,你别担心。倒是方才我一路走来,见宫人们比以前勤慎多了,可见都是你管教有方,一定废了不少心力罢?”

    她就知道,只要简沫安了心要做一件事,又怎么可能做不好。

    “还行罢。”简沫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道:“寿康宫的那些人都安分守己得很,唯二的两个刺头贤太妃如今日日吃着药,只差剩最后一口气了,谨太妃则是日日抱了女儿往我宫里跑,殷勤小意得很。主子都没人敢与我叫板了,何况奴才们,小小的杀鸡儆猴一番后,全部都老实了,实在当不得姐姐的夸奖,也比不得姐姐做的那些大事,那才真是劳心劳力,利国利民,不过,姐姐不管怎么说也要注意身体才是,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

    简浔自是应了,留在简沫宫里用了午膳,见小皇帝要睡觉了,便提出告辞,简沫忙让人将自己准备的一大堆礼物拿了出来,简浔少不得又道了谢,才被簇拥着出了简沫宫里。

    本来还想顺道去看一下宇文修的,想着他这会儿不定忙成什么样,自己还是别过去添乱了,到底还是打消了念头,带着昀哥儿坐车回了家去,小东西倒是个不怕事儿的,上午进宫时,睡了一路也还罢了,这会儿却是醒着的,第一次坐车竟然也一点不害怕,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四处乱看,把简浔看得心都要化了。

    如此心情大好的才回了屋里,不想又有好消息传来,宇文倩诊出有孕了!

    来报喜的是春燕,眼圈又红又肿,显然过来之前,已哭过一场了,但眉宇间的喜色与如释重负,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前几日便开始有些恹恹的,不想吃东西,伯爷要请大夫又不让,说也许只是苦夏呢,还是待过几日再说罢,伯爷拗不过,只得答应了,不想今晨刚醒来,就吐了个天昏地暗,伯爷忙打发人去请了太医来,果然正是喜脉!伯爷当即高兴得赏了阖府上下一个月的月钱,不许县主再下床一步,凡事都他亲自服侍,本来依照规矩,最好得满了三个月才各处报喜的,县主却说想让少夫人和大爷早早安心,特地打发奴婢回来一趟,还说少夫人身子也不好,就先别急着去看她了,等过些日子再待了小爷去也是一样,自家骨肉,不来这些虚的。”

    简浔非常理解春燕此刻的心情。

    宇文倩有了身孕,其意义又何止于是她终于要做母亲,终于要为夫家添丁进口了,最重要的,还是此事意味着,她和胡严如今非常好,那些苦难与悲伤,都彻底烟消云散,再也不会成为横亘在他们夫妻之间的一颗定时炸弹,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让他们两败俱伤,痛彻心扉了。

    也就不怪春燕会喜极而泣了,简浔自己也是忍不住眼眶发热,有种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她一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哽声笑道:“春燕姐姐你先别急着高兴,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大通,最关键的,倩姐姐如今到底有多久的身孕了却还没说。”

    说得春燕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道:“看奴婢,高兴得都糊涂了,太医说,已经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虽然县主如今开始害喜了,但因县主的年纪,正是最适合生育的年纪,胎像倒是极稳固,连安胎药都没开,只开了两张药膳,让县主高兴呢,就吃点,不高兴也就罢了。”

    宇文倩比宇文修大差不多两岁,如今已是二十有二了,的确正是女子一生最适合生育的年纪,也就不怪能这么快就有孕,太医还说胎像稳固了,都是因为有三年守孝做缓冲,可见“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倚”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简浔点点头,笑道:“你才说倩姐姐今儿刚醒来就吐得天昏地暗,那后来吃了什么东西没?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当初怀昀哥儿时,有阵子特别爱吃酱黄瓜和鱼鲞,还有姜香梅子,正好我这儿还有,你待会儿给她带些回去,再告诉她,我明儿就带了昀哥儿瞧她去。”

    春燕闻言,忙笑道:“县主就是怕少夫人得了好消息后,会即刻过去看她,才特地打发奴婢回来报喜的,县主说您身体也不好,如今天气又热,就别颠簸折腾了,等过些日子天凉了,您随时都可以去瞧她,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倒是少夫人说的酱黄瓜和姜香梅子,不瞒少夫人,奴婢当初怀我们家小子吃,也爱吃,只奴婢家里做的粗陋,不敢送到县主跟前儿罢了,如今少夫人这儿有,就真是再好不过了,奴婢且先代我们县主谢过少夫人了。”

    简浔笑道:“我是说春燕姐姐可是倩姐姐跟前儿第一得用之人,她一时也离不得你,你们府里也离不得你,怎么只是报个喜,倒杀鸡用牛刀,让你亲自来了,你这会儿不是该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吗?敢情是有这一出,行,那我也不辜负倩姐姐的好意了,过阵子择个凉爽的日子再去瞧她罢,琼雪,你快让月姨给倩姐姐收拾东西去,这样天大的好消息,月姨知道了,还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儿呢!”

    一时送走了春燕,简浔想起宇文倩与胡严的婚姻,必定也早成了睿郡王的一块心病,他虽从未明确表露出来,但如今简浔也做了母亲,岂能不知道做父母的,只要活着一日,就会为儿女操心一日的心情?

    遂让奶娘抱了昀哥儿,随自己去了银安殿,一是给睿郡王报喜,二就是让他抱抱孙子了。

    睿郡王前阵子与宇文修详谈过了,宇文修的意思,让他只管安心坐镇家里便是,旁的事且不必他操心,这自然是好听的说法儿,事实却是,宇文修至今仍不肯接受来自他的任何荫蔽与帮助。

    睿郡王因此懊恼憋屈得不行,可再懊恼憋屈,心里也盼着儿子能好,一切能顺利,所以这些日子,睿郡王开始忙起来了,私下里也的确帮宇文修做了不少事儿,宇文修见劝阻不了他,也就只得由他去了。

    不过再忙,睿郡王也不会忘了心爱的小孙子,得了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个想到昀哥儿,立刻打发人给他送去,也不管他如今能不能用上,还一日几次的打发人过去瞧昀哥儿,一得了机会,就会让简浔抱了孩子过来银安殿他瞧,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做公公的,与儿媳多多少少总得避嫌,以致他见昀哥儿的次数其实并不多,每每这时候,他就会忍不住越发的怀念唐氏,若是唐氏这个做祖母的还在,他岂不是任何时候想见小孙子都可以了?

    所以听得丫鬟进来禀告:“大少夫人带小少爷给王爷请安来了。”

    睿郡王简直是大喜过望,忙道:“快请进来,快请进来!”若不是怕坏了规矩,简直就想亲自出去迎小孙子了。

    很快简浔便带着昀哥儿进来了,睿郡王忙自奶娘怀里接过他,一张脸笑开了花儿:“乖孙子,想祖父了没啊?祖父可是想你得很,对了,祖父昨儿得了块珐琅镶宝石的怀表,待会儿让你娘给你带回去,等你大些了好用,好不好啊?”

    昀哥儿可比宇文修小时候讨人喜欢多了,虽然听懂了睿郡王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仍然咧开无齿的小嘴巴,冲睿郡王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把睿郡王高兴得直与简浔和左右道:“他听得懂本王的话呢,可真聪明,不愧是本王的孙子,乖孙子,本王库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呢,以后都给你,好不好?”

    听得简浔再也忍不住笑道:“父王,昀哥儿还小呢,您这般疼他,他哪里承受得起?再说了,您那些好东西,真不留些给外孙子了?那倩姐姐与姐夫回头知道了,一定会说您偏心的,仔细外孙子以后每次见了您,都扯您胡子。”

    “他敢,本王连他爹娘都说揍就揍了,何况他?再说本王又不是没给他留……”睿郡王想也不想便道,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住,看向了简浔,见她满脸都是喜色,一对上自己的视线,便冲自己点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立时便喜形于色的叫起来:“倩儿她,真的有身孕了?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崔贵喜,把本王前儿得的燕窝人参都给县主送去,还有布匹衣裳什么的……算了,比照你大少夫人当初有孕时的例,原样弄一份给县主送去,本王可真是太高兴了,如今有孕,明年春天就该生下来了,正好与昀哥儿相差一岁,表兄弟正好能玩到一块儿去……”

    最重要的,还是女儿与女婿的婚姻,终于迎来了新生,他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以后也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亡妻了!

    宇文修晚间回来后,得知了好消息,也高兴得不行,道:“我还说近期就要启用姐夫呢,他当初能在国子监与平子清齐名,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可不能白白浪费了,谁知道姐姐就有了身孕,他必定要全心全意的照顾姐姐,启用的事,怕是得容后再说了。”

    顿了顿,又与简浔道:“虽说姐姐说了让你过些日子再去瞧她,你还是得尽快去一趟才是,胡家连个长辈都没有,你好歹也算是过来人了,要不是咱们也离不开月姨,我都想让月姨过去服侍姐姐一阵了,姐姐那个奶娘郑嬷嬷,忠心倒是够,就是有时候实在不聪明,又爱自作主张,没的白惹姐姐生气。”

    简浔一边听一边点头道:“我也想的是明儿就去看倩姐姐,至于月姨,咱们家里服侍的人多的是,差了月姨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明儿我还是带了她一并过去罢,顺道再让倩姐姐问一下姐夫的意思,心里想不想出仕?若姐夫真不想也就罢了,若他想,师兄还是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才是。”

    宇文修想了想,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若胡严是个天生平庸,也甘于平庸的男人也就罢了,可他分明不是,那他就的确得与他谈谈了,不然将来他年纪大了,想着自己一生竟然一事无成,万一怨上姐姐怎么办?虽然照胡严的人品来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未雨绸缪总是没有错的。

    翌日,简浔便带着昀哥儿奶娘与月姨琼雪瑞雨一行,坐车去了忠靖伯府。

    宇文倩与胡严哪想到她们今日会来,接到消息时,人已在垂花门外下车了,只得忙忙让春燕领着人去将人迎进了内院来。

    胡严则亲自接在了正院的门口,一瞧得昀哥儿,便笑着向他拍手:“来,姑父抱一个。”

    简浔给他行了礼,待他接过昀哥儿后,一面往里走,一面问道:“今儿倩姐姐还吐吗?一般头三个月,都是这样的,姐夫千万多担待她些,她若脾气变得古怪一些,也是大多数孕妇都会有的,姐夫也请多担待些,我还带了月姨过来,若是姐夫不嫌弃,在姐姐生产之前,就让月姨留下好不好?”

    胡严本就脾气好,何况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越发的好说话,立刻应道:“今儿还是吐,不过有弟妹昨儿带回来的姜香梅子,又要稍稍好些,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女人怀孕时会这般辛苦,心疼她且来不及了,自然会加倍的担待她,弟妹就放心罢,只是月姨留下了,你们又该怎么办?”

    “我还有何妈妈她们呢,姐夫就放心罢。”

    二人说着话儿,很快进了屋里,就见宇文倩正歪在靠窗的榻上,脸色有些发白,神色也有些恹恹的,不过瞧得简浔与昀哥儿进来,脸上立马爬满了笑容,就要起身迎母子两个:“不是说了,这阵子天热,过些日子凉快些了再来吗?”

    早被简浔抢上前两步,摁回了榻上坐下:“祖宗,你如今可不比从前,只管坐着便是,理这些虚头巴脑的呢,难道谁是外人不成?有什么想吃的没?我带了月姨来,这就让她给你做去。”

    月姨便笑容满面的上前给宇文倩道起喜来:“恭喜县主,贺喜县主。”

    听宇文倩说自己没什么想吃的,让她看着做,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便随丫鬟下去了,她才照顾了一个孕妇简浔的,如今自然是驾轻就熟。

    果然稍后端了做好的滴了几滴麻油和醋的萝卜粥来,宇文倩就着小菜一连吃了两碗,倒比她昨儿一天都吃得多些。

    把胡严喜得什么似的,立刻请了月姨留下,让人带了她下去安顿,他自己则想着简浔与宇文倩必定有体己话儿要说,自己留下忒不便,也很快找借口避去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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