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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分节阅读_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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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谢谢“镶蓝的云”的打赏,好好码字。

    第一百九十五章 快将那祖家大奶奶给朕放回来

    殉葬,至本朝只在皇室有此特权,皇帝驾崩亲王薨,不止奴仆,还有妃子夫人等陪葬,有自愿者有强迫者,总之在皇上看来稀松平常,在锦瑟大闹法场之后遂网开一面,同意让她陪善宝上路。

    锦瑟被推到善宝身侧一同跪了,偏头看善宝嫣然一笑,从未有过的好看。

    善宝却潸然泪下,斥道:“我死了还有你陪着爹娘,咱们两个都死了,爹娘怎么办?”

    锦瑟跪爬过来用袖子给她擦泪:“此去黄泉路上多寂寞,奴婢一直陪着小姐的,就要一直陪下去,老爷夫人那里有表小姐呢。”

    善宝晓得自己多说无用,将锦瑟搂过来,咬着耳朵道:“咱们都不会死。”

    锦瑟怔住,自家小姐聪明绝顶甚至可以说是诡计多端,难不成有好的办法,只是刽子手已经举刀相向,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转机呢?

    皇上那厢已经不耐烦,喝令:“还不赶快行刑!”

    刽子手重新举刀朝善宝砍了下来,人们异口同声:“啊!”

    嘡!一声刺耳利器碰撞之声,刽子手的刀应声落地,骇然一望,羽林军莫名其妙的纷纷倒地,须臾见祖公略踏着羽林军的身体而来,手中拎着蟠龙枪。

    虞起忙站起奔去,意图制止祖公略胡来:“王爷不要冲动!”

    祖公略飕的把枪指向虞起,唬的虞起慌忙后退,为争夺武状元校场比武时,虞起陪着皇上亲眼目睹了祖公略的功夫如何高深莫测,所以他才怕。

    而祖公略的眼睛,却在看着善宝,见善宝穿着囚服,长发如瀑散开,泪水打湿一张脸,轰隆隆一声炸雷,雨水不宣而战似的骤然倾泻,打湿的岂止是善宝的脸,还有她细弱的身子,瑟瑟缩缩,即将飘零似的,不忍多看,更如一首哀婉的长短句,不忍卒读。

    “你不要!”善宝瞪着惊恐的大眼,劫法场只在那些江湖故事里看过,其后果不堪设想。

    “是我让你给曹公公治伤的,错在我,我不能让你死。”祖公略柔声道,而他的眼底,是冰封百世的寒。

    大雨入注,羽林军如潮,看热闹的百姓纷纷避让,晓得马上会是血腥场面。

    皇上豁然而起,却又颓然跌坐,手指祖公略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给朕回去。”

    有气无力,筋骨酸软,感觉自己哪里不对,总归是这病来的蹊跷。

    祖公略笑得极轻,轻烟般似有若无,声音更是极轻,轻羽般的不堪承重:“皇上当初赐草民蟠龙枪时说,此枪即是尚方宝剑,上,可斩王公,下,可杀刁民,草民一刻不曾忘记,是以今日来试试,秋知县未经审讯便将善姑娘治罪,实属昏官,今个,草民就要为民除害。”

    他同皇上拉家常似的,皇上用手指着他,浑身酸痛筋骨错位,手无力的垂下。

    善宝忙替秋煜说情:“你不要,秋大人是好人。”

    出口即后悔,皇上何许人也,自己被秋煜砍头还替他溢美,怕是暴露了秋煜的底细。

    秋煜及时道:“本官自上任以来,上报君恩,下安黎民,祖家大奶奶一案,本官无可奉告,甘愿,辞官谢罪。”

    他说完,站起,脱下官帽郑重的放在法案上。

    这一举吓坏了虞起,自己苦心栽培这个外甥,如今他却要引咎辞官,气道:“休要胡言乱语,祖家大奶奶一事自有皇上定夺。”

    明里,是说自己的外甥微不足道,暗里,是把秋煜摘了干净,示意祖公略,此事是由皇上引起,与秋煜没半文钱关系。

    一个,是自己宠溺的儿子,要劫法场,另个,是自己欣赏的臣下,要辞官,皇上雷霆震怒,想大声斥责苦无力气,声音嘶哑道:“你们都反了,反了。”

    这时耳听有呼喊声由远及近:“反了!反了!反了!”

    众人大惊,循声去看,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很多手持兵器的人,看穿戴是山匪,却不知是哪一路。

    因着大雨,围观民众跑了很多,实在想看热闹的,见这阵仗怕危及到自身,于是四散逃跑。

    羽林军迎将上去,与山匪打了起来,于是惊雷阵阵,喊杀声阵阵,一会子血水混着雨水,由高向低,汩汩而下。

    皇上由内侍们搀扶着,骇然问:“这是怎么回事?”

    秋煜见事不好,跑来道:“保护皇上撤回衙署。”

    所有官员并内侍簇拥着皇上方想往衙署走,一支雕翎箭穿破雨幕射了过来,直奔皇上心口,皇上大惊失色,慌忙将个小内侍推到自己面前做挡箭之盾,小内侍心口中箭倒地而亡,第二支箭射来,秋煜横在了皇上身前,箭插入他肩头,他颤了颤身子,咬牙挺住,呼喊:“安王护驾!”

    祖公略先去救了善宝,将她交给猛子后,回头看箭如雨点射向皇上那里,他将蟠龙枪插在地上借力,然后纵身一跃扑了过来,蟠龙枪左挡右拨,雕翎箭纷纷落地。

    秋煜还有虞起以及一些官员并内侍,护着皇上继续往衙署内跑,突然从天而降似的又杀出一伙人来。

    皇上虽然会功夫,却因身体不适无力还击,而秋煜、虞起等皆为文官,见那些人直奔皇上而来,虞起怒吼:“尔等敢刺王杀驾,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后头的祖公略却道:“这些是来保护皇上的。”

    皇上回头看他,方晓得他大概知道有人欲对自己动手,而事先安排好了一切。

    那些人护着皇上退到衙署内,然后将大门紧闭。

    皇上累得气喘吁吁,而身上湿透如落汤鸡,挥手把祖公略叫到自己面前,有气无力道:“朕已老迈,恐……”

    没等说完,祖公略抢道:“我在,谁敢杀您。”

    简短几个字,透着满满的自信,更透着浓浓的感情,皇上心头一软,听着分明是一个儿子对父亲说的话,借大雨的屏障,皇上噙泪道:“朕这身子……”

    又是没等说完,秋煜抢过去道:“臣觉着皇上同曹公公的情形差不多,会不会是中了易筋散?”

    皇上微有怔忪,这病来的太突然,努力回想,就想起自己的手被给曹公公的指甲划破了,难不成那毒药如此霸道,这样都能染上,惊道:“快,快将那祖家大奶奶给朕放回来,快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自古就是,男人多谋,女人多情

    骤雨,倏忽来倏忽走,不久阳光便铺展了一天一地,衙署庭院里那棵老槐树的桠杈伸到屋顶,微风一拂,啪嗒啪嗒的水滴掉在廊前。

    善宝抬头看看,以为又下雨了,见是树上的积雨,抹了把掉在脸上的水。

    锦瑟挽着她的手臂,挽的紧紧,生怕她不翼而飞似的,患难之后,更见真情。

    虞起送了出来,至廊下便住了脚步,道:“圣躬安,大奶奶首功一件。”

    善宝笑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虞起陪着笑:“方才圣上传了口谕,大奶奶一案已经查明,实属误判,秋大人为此引咎辞官,念他护驾有功,现下已官复原职。”

    善宝心里明镜似的,何谓误判,不过是皇上冠冕堂皇的借口,只是苦了秋煜,虽然至今都不明白皇上为何执意要她死,但有一点是清楚的,应与祖公略有关,蓦然想起祖公略与皇上容貌想象之事,而祖公略更是在短短时日从镇北候一跃而成为安王,且善宝了解异性封郡王颇多,封亲王,异性者本朝祖公略是第一个,所以十有**雷公镇那个传说是真,祖公略为皇上遗留在民间的骨肉。

    她叹息,祖公略差点弄了个“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她心意缱绻,祖公略而今成了云端上的那一缕光,自己只能仰望,不能触及。

    思绪浮沉,对虞起屈膝一福,并不多言,只告辞而去。

    回到祖家大院,于西侧门进了,门子见她如同见诈尸似的,结结巴巴:“大,大奶奶。”

    一路往里走,个个见她如诈尸似的,死而复生,匪夷所思。

    等她回到抱厦,见廊下跪了一地,阿珂阿玖带头,丫鬟婆子还有几个老嬷嬷,算来都是她房里的人。

    “这是怎么了呢?”

    善宝觉着大家欢迎她回来是仪式过于隆重,原本以为那些个多事的女人们会弄些火盆啊艾叶啊,用来驱除晦气,跪着,且个个见鬼似的惶然,这让她难以理解。

    含笑仰头看她:“大奶奶,您真没事了?”

    善宝没等说什么,锦瑟骂道:“小蹄子,你是不是盼着我家小姐出事。”

    含笑慌忙摆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听说大奶奶被皇上砍了脑袋,听说衙门前血流成河,听说二少爷带人把皇上……”

    没敢说下去。

    锦瑟叉腰瞪眼,善宝按了按她,然后对含笑道:“你看,我好好的,你听的那些都是谣言,真相是皇上假意杀我制造混乱,然后引出那些匪人,二少爷又事先布置了兵力,将那些匪人来了个瓮中捉鳖。”

    为了安抚众人的情绪,她临时杜撰了个故事。

    果然好用,众人欢欢喜喜的奔向她,高高兴兴的给她请安问候,拥着进了房里。

    方坐下,茶都没吃到嘴里,祖百富为首的祖家人接连来看她,善宝就是这一套话,大家虽然似信非信,总归她现在好好的,容不得大家不信,祖百富还假情假意的为她准备了席面接风洗尘。

    晚上,善宝也就假情假意的去应付了下,吃过了饭,各人散了,善宝也由锦瑟陪着回房里,刚进门,便吩咐锦瑟:“去把猛子叫来。”

    锦瑟匆匆去匆匆回,也带来了猛子。

    见了善宝猛子略有紧张,还以为是为了山上的事,那日善宝与祖公略偷偷去仙人洞,锦瑟和猛子天亮时醒来,蓦然发现南炕一个北炕一个,当时别提多尴尬,锦瑟不知就里,猛子多少了解些,祖公略这次上山陪善宝游玩是借口,真实目的是要销毁仙人洞里的兵器,见祖公略不在,猛子猜测他大概是去了仙人洞,于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锦瑟,还带着锦瑟去仙人洞找,不见善宝与祖公略,便又寻下山来。

    而锦瑟,将这些告诉了善宝。

    善宝找猛子来,问的也是这个,她要确定一件事:“你是说,二少爷他陪我游玩是假,销毁仙人洞里的那些兵器才是真?”

    猛子道:“是。”

    善宝再没问出第二句,挥挥手让猛子去了,之后就是默然坐在炕上,手中把玩着木簪,自言自语似的道:“还要这劳什子作何。”

    举着放到烛火上,却被锦瑟夺下。

    善宝抬头看看锦瑟,眸子像千年古潭,冷幽幽的,而话语里,浸润着千年的哀凉:“你喜欢,那就送给你罢。”

    说完倒在炕上,抓过被子蒙头便睡,哪里睡得着呢,憋得喘不过气来,最后被子给锦瑟揭开,她忙用手捂住脸,指缝间溢出大片的水泽,忽然挪开双手,凄然一笑:“自古就是,男人多谋,女人多情,有什么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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