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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分节阅读_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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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挽起袖子,磨刀霍霍的朝几个小丫头走去。

    琉璃信以为真,冲过去一把拽住他,使劲拖回来,气得捶了下他的胳膊,不得不吐露实情:“方才琐儿来了……”

    琐儿来后把她一通骂,当初琉璃为了救猛子,曾经让琐儿帮着求乔姨娘去到祖百寿面前为猛子说情,乔姨娘真去了,但琉璃许给琐儿的诺言没有兑现,琐儿才有了今天痛骂琉璃之事。

    琐儿也不过是姨娘房里的大丫鬟,琉璃却是王爷房里的大丫鬟,她凭什么敢骂琉璃,猛子奇怪的问:“你当初许给琐儿什么许诺了?”

    琉璃支支吾吾,最后被逼无奈才道:“我答应琐儿姐姐,把你让给她。”

    “什么?”猛子腾的就火了,指着琉璃怒道:“你凭什么把我许给她。”

    琉璃低垂着头,臊得脖子根都红了。

    猛子又一番指责,琉璃哭道:“我只是答应她我不与你相好,也没把你许给她,我是你什么人呢,我凭什么把你许给她呢,还不是我急着救你,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就一味的哭,哭得猛子心烦意乱,却又百般哄不好,一会子用袖子给琉璃擦泪,一会子低头逗她开心,正此时,锦瑟来了,见猛子围着琉璃嘻嘻哈哈的欢闹,锦瑟想退出去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道:“猛将军,王爷说要我来拿他珍藏的那瓶葡萄酒。”

    猛子唬了一跳,转头见是锦瑟,脸就白了,心也开始哆嗦,忙指使琉璃去柜子里把葡萄酒拿来交给锦瑟。

    锦瑟接了酒,生硬的道了句谢谢,掉头就走。

    琉璃看着她的背影冷冷的回了句不必客气。

    猛子前看看后看看,难以抉择,最后还是去追锦瑟了。

    锦瑟听见脚步声,突然站住道:“将军不去哄琉璃妹妹,追奴婢作何。”说完丢下他抱着葡萄酒

    猛子一拍脑袋,女人,真麻烦。

    第二百四十四章 妹子,我来接你了

    祖公略的这瓶葡萄酒,并非产自中原,而是远来大宛。

    那年他去大宛贩卖药材,重金购得一匹大宛马,即汗血宝马,即他现在的坐骑追风,随之带回一些葡萄酒,虽然中原已有相当成熟的酿造葡萄酒的技艺,但说起真正好口味的葡萄酒,还是西域人酿制的,所以仅存的这瓶他一直舍不得吃,今个,拿出来与善宝共品。

    听祖公略讲述了这瓶酒的来历,善宝的心思越过酒而想到另外一宗:“听说京城遍布葡萄酒肆,胡姬侍酒,宾客如云。”

    祖公略正将酒倒入玲珑盏里,推给善宝一盏,自己面前一盏,拿起玲珑盏晃了晃,顿时香气漫溢,见善宝吸吸鼻子,一副饕餮之态,祖公略轻声一笑:“改日带你去看看。”

    善宝眸色转淡,颇有些怅惘之意,指尖漫不经心的画着玲珑盏,摇头道:“我才不去京城。”

    祖公略呷了口酒,含在齿间品味,之后咽下,瞅了瞅善宝:“为何?”

    为何?

    善宝想的是,祖公略早晚得回宫里,那个时候他纵使不是皇上不是太子,仅是个普通的皇子,也必然是姬妾众多,那样的祖公略,她不要。

    这种话眼下不便明说,只敷衍道:“我怕水土不服。”

    祖公略哈哈一笑,晓得她是在撒谎,忆念两个人初识,那时自己因为上山寻找或许还在人世的母亲,又怕给祖百寿知道,所以乔装改扮,对善宝一见钟情却怕自己复杂的身世累及到善宝,所以尽力回避感情,之后善宝成了自己的继母,他又陷入千回百转的挣扎,如今善宝被自己摘掉了祖家大奶奶的身份,他又恐皇上以慈父之名为自己百般设计大好前途而加害善宝,所以,这份感情他仍旧不能坦坦荡荡的面对。

    看善宝安静的在那里忧郁,他只好转了话题:“我想找我娘生前的婢女雁书姑姑,可是去了她家里却扑空,福伯说,或许雁书姑姑有意躲着我,躲到我不经常去祖家人参帮人亦是不经常去的地方,你说,那该是个什么地方呢?”

    善宝学着祖公略的样子,晃晃酒盏,抿了口,哪里是美酒,好苦好涩,艰难的忍着,面部表情瞬间狰狞,听祖公略问她,稍加思索,道:“妓院。”

    祖公略干咳一声,这个丫头,经常语出惊人,他也见怪不怪,否定道:“不会,雁书姑姑洁身自爱,不会去那种地方藏身。”

    善宝不擅饮,几口下去头微微有些晕,便有些失态,一拍桌子:“错,那些个华美诗篇流芳百世的大文豪,哪个没去过妓院,难道他们就腌臜不堪了,难道你就不去诵读他们的诗篇了。”

    祖公略凝神想想,无言以对,唯有道:“雁书姑姑是女人。”

    善宝又一怕桌子:“错,妓院里都是女人,男人在公子馆。”

    祖公略见她已有三分醉意,也不与她争辩。

    善宝又道:“当然,你的雁书姑姑不是妓女,或许不能去妓院藏身,也差不多是去了寺庙,她一准料到你是个花花肠子,不经常去寺庙在佛前忏悔,但经常去妓院在姑娘面前摆阔,所以她不去妓院而去寺庙藏身。”

    祖公略不理她的胡闹,却被她的话点醒,雁书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能放山不能耕种,若想活命,应是去寺庙寄住,这样想着喊进外面正与锦瑟谈话的猛子:“去安排些人,明日逐个寺庙的搜索,道观也不放过。”

    猛子领命出去了,祖公略见善宝歪倒在桌子上,酒盏也被她的衣袖刮倒,葡萄酒从桌子上滴滴答答的落在青砖地面,屋里清香漫溢。

    祖公略站了起来,绕到善宝跟前,俯身捞起她,抱在怀里,送上了炕,拉过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定定的看了半晌,像欣赏一件宝贝,口中喃喃着:“善良的宝贝。”随后走了出去。

    他前脚走,锦瑟后脚进来拾掇酒具吃食,因心里想着猛子与琉璃欢闹的那一幕,神思恍惚,不料竟把玲珑盏落在地上,咔嚓!碎为几片,唬的她掩口瞪眼。

    善宝被惊醒,揉着酸涩的眼睛看着锦瑟道:“你今个有些不对劲,说给我听听。”

    锦瑟蹲下去捡地上的玲珑盏碎片,又是一个不小心割破了手,血瞬间流出。

    诸般不顺,触痛她的心事,抱着头哭了起来。

    善宝懒懒的蹭到炕边,软软的下了来,轻轻的踢了锦瑟一脚:“你不说,我怎么为你做主。”

    锦瑟止住哭,站起,掏出帕子胡乱缠在伤口上,心一横,索性大方说出来:“猛子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又与琉璃不清不楚,这样朝三暮四,我索性一头撞死一了百了,省得看在眼里烦在心里。”

    原来是为了这个,姑娘大了,心事多了,想锦瑟跟随自己多少年,如今也该为她的终身大事打算,猛子不错,横亘着琉璃就有些麻烦,有了麻烦需要解决,但哭哭闹闹于事无补,善宝叹口气:“万幸万幸,你喜欢的是猛子,若你喜欢上祖公略,你岂不是撞死了千百次。”

    锦瑟没能明白她的话,抹着眼泪看着她。

    善宝手一伸:“扶我去炕上,我这腿软绵绵的,像中毒似的。”

    主仆两个同去炕上坐了,善宝挑不起眼皮,费力的用手撑着头,软绵绵道:“猛子只与琉璃不清不楚你就寻死觅活,祖公略先有文婉仪,又有乔姨娘,还有禧安郡主,更有勾戈公主,以后说不定有成千上百的莺莺燕燕,你说,我有多少脑袋够撞的。”

    锦瑟似乎明白了些,抿着嘴,恨自己无用。

    善宝指着炕几上的凉茶:“来一盅。”

    锦瑟道:“那茶已经凉透,吃了回头胃口不舒服,奴婢给小姐沏壶酽茶来醒酒。”

    说着下了炕,掀起门帘子走出……又慢慢的退了回来。

    善宝听见动静,斜睇一眼道:“这么……”

    “快”字没说出口,咽了下去,因她看见锦瑟被一人用刀抵着,她脑袋如同被泼了盆冷水,一下子清醒了,那个胁迫锦瑟的,正是久不露面的胡海蛟,那厮见了她咧嘴哈哈大笑:“妹子,我来接你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谁让爷我中意你呢

    胡海蛟的笑总能让善宝想起狼啸。

    “妹子,我来接你上山入伙,从此后我是大寨主你是二寨主,咱们大碗吃酒大块吃肉,活个逍遥自在。”

    他将那红袍子甩了甩,善宝便嗅到一股腥膻之气,用袖子掩住鼻子,乜斜他道:“挺大个爷们,动不动拿个刀子对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你臊不臊。”

    胡海蛟垂头看看,又大笑起来,连说:“臊,臊得慌,不过我是同这个姐姐开玩笑呢。”

    说着收了刀子入袖,奔到炕前,作势欲拉善宝:“妹子,跟我离开这鬼地方。”

    善宝看了看锦瑟,连眼色都不用递,锦瑟就明白小姐这是要她去求救,转身想出去,胡海蛟一把拽了回来,眼睛还在看着善宝:“妹子,有人要害你,赶紧的,跟我上山。”

    善宝啐他一口:“要害我的人除了你没有别个,少用这种鬼话吓唬我。”

    胡海蛟仍旧抓着在他手中挣扎的锦瑟,另只手指着善宝气道:“你个没良心的,这世上对你最好的就是本寨主,我也不和你废话,赶紧跟我走,做不做压寨夫人你说了算,若是瞧不上我,那咱们就拜把子称兄道妹,上了天云寨我是大寨主你是二寨主,一同打天下一同反那个狗皇帝。”

    这话要说给祖公略听见,这贼厮必然没命,之前不好说,毕竟现在祖公略是朝廷的安王,是皇上的儿子,是以善宝忙打手势让他闭嘴,那厮偏说个不停:“皇上老儿想杀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逃到哪里去呢,还是跟我上天云寨,我那里易守难攻,咱们天不管地不管,岂不快哉。”

    皇上远在京城,又为何想杀她这个弱女子,而胡海蛟只是个山匪,又如何得知朝廷上的事,所以善宝不信,催他:“你要想活命赶紧离开,否则等下祖公略来了,你可是走不成。”

    胡海蛟却是桀骜的一笑:“少拿祖公略来吓唬我,他若是有真本事,最好能保你安然无恙,否则还得麻烦我下山来救你,行了,我话已经说透,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记得有难处使人去天云寨找我,娘的,谁让爷我中意你呢。”

    说是不怕祖公略,听了善宝的话也还是没敢多磨叽,最后使劲的看了眼善宝,仿佛想把人吸入他的眼睛似的,撩起门帘子,骂骂咧咧的跑了。

    难得他没有纠缠,善宝松了口气。

    锦瑟揉着把胡海蛟抓痛的手腕,若有所思的皱皱眉。

    善宝酒也醒了,顿觉腹中空落,喊锦瑟:“让人去厨房做些烙饼来,再做个锅子,让那贼厮一闹,困意没了饥饿来了,再把姑娘们都叫进来,大家吃个痛快,还有也把表小姐叫来,这样的事情少了她怎么成。”

    锦瑟仍在低眉沉思,听善宝唤,回过神来却道:“小姐,胡海蛟的话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

    善宝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他说破天我都不信,我一没触犯律法,二没招惹皇上,他凭什么想杀我,皇上心里装的都是大事,虽然秋大人说,皇上因为我与祖公略的事很生气,如今封我为诰命夫人,他应该放心了,都是胡海蛟胡咧咧,想用这种手段诓我上山。”

    她一分析,锦瑟也觉着有理,于是扭头出去,喊了含笑含羞含烟跟着去了厨房,这时辰厨子已经歇下,她们自己动手和面,自己烧火,烙了几张葱油饼,又做了个什锦锅子,端回来大家吃个热闹。

    这一折腾就到了半夜,简单洗漱睡下,醒来时天都快晌午。

    对于昨晚胡海蛟的话,善宝也犯了嘀咕,想找祖公略商量商量,使含笑去请,却听琉璃说他带人出去了,善宝方想起祖公略想找雁书的事。

    因含笑是雷公镇人,所以有些事善宝喜欢问她,当下道:“雷公镇有多少寺庙多少道观?”

    含笑端着个木盆,里面放着善宝的换洗衣裳,正想送去浆洗房,听善宝问,匆匆道:“大当家的这可为难着奴婢了,镇子里山上还有附近的十村八店,归拢起来少说也得百多个,确切的数奴婢可不晓得,大当家想去上香吗,若是,奴婢建议大当家去龙母庙,听说龙母庙供奉的龙母娘娘可灵验了,她做不了的,她儿子兔尾巴老李一准能成,香火鼎盛,百求百应。”

    善宝没有上香的意思,惦记祖公略是否能找到雁书,他母亲的事一日不解决,他一日不得安生,在家里等着也是如坐针毡,索性道:“也好,我这心里最近不安稳,在佛前上柱香,祷告祷告。”

    含笑纠正她:“是龙母不是佛祖。”

    善宝发现自己说错,淡淡一笑:“救苦救难的,纵使是凡夫俗子,我亦尊他是佛。”

    吩咐锦瑟准备香烛等物,小半个时辰拾掇齐整,带着几个婢女,套了马车,寻个小子赶车,一行人就来到了龙母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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