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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分节阅读_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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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昭也在萧乙的带领下逃了出去,跑了一阵,累得她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朝萧乙挥着手,哈嗤哈嗤的喘道:“没事了,文婉仪不会追来了。”

    萧乙转身就走,丢下一句:“那好,你自己保重。”

    李青昭望着他的背影,半晌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他要离自己而去,突然拼力冲了过去,从后面抱住萧乙的腰,哭道:“我喜欢你!”

    萧乙灵台突震,听李青昭哭的那么委屈,他的心里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他是陵王的家将,是反贼,死路一条,怎能拖累别人,于是狠狠心道:“抱歉,我不喜欢你。”

    李青昭傻了似的,手慢慢垂落。

    第三百三十章 跟我说说,你为何扯谎

    卧房的窗户上贴着几个红纸黑字的喜和福,这是淘气的秋燃在显摆自己的书法,蕴宝不甘示弱,画了个小小人也贴在上面,说这是姑姑肚子里的宝贝,善宝觉着两个小娃可爱,也就由着他们乱贴。

    而今,她躺在炕上望着窗户上那稚嫩的喜和福,那微有人型的小人,她展颜而笑,原来两个小娃是这么的有先见之明,祖公略回来了,可不就是喜和福。

    琉璃端了盅汤进来,这是善喜给女儿熬的安胎药,虽然善宝在风荷清月说自己身子不适是谎话,毕竟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实在有必要安胎养神。

    锦瑟不在,同猛子在她房里说话呢,善宝看看琉璃的脸色,没什么特别表现,接了汤盅在手,方想喝,琉璃关切道:“小心烫。”

    善宝就还给她:“先搁着罢,天热,一时半会凉不了。”

    琉璃便将汤盅放在桌子上,然后拧了条手巾给善宝擦脸擦手,善宝躺的久了,手心全是汗,这样一擦,黏腻消失,清爽很多,夸赞琉璃道:“你真贴心。”

    琉璃就回她一个淡淡的笑。

    善宝觉着她自来了善家,比在祖家时沉默寡言了,心里生疑,便问:“你不开心?”

    琉璃乍然听了愣住:“娘娘何出此言呢?”

    对于娘娘的称呼,善宝听得多了,一再纠正之后,也就听之任之,她掀开身上的凉被,倚着玉枕歪靠在炕上,道:“你不怎么爱说话了。”

    琉璃垂下头去,手中仍旧不停的拾掇这样那样的物事,忽听晴空里一个闷雷响起,她惊得掉了手中善宝放在枕边的书,自觉失态,慌忙蹲下身子拾起,用袖子擦拭着那书封,一壁擦一壁道:“做奴婢的,多做事少说话这是本分。”

    善宝拿过她手里的书胡乱翻着,言语上有些不悦:“我可是从来没将你视作奴婢。”

    这话若是放在以往,或许琉璃会开心,而此时善宝何止是她的主子,还是堂堂的娘娘,她慌得跪倒在地:“奴婢不敢,奴婢自当尽心尽力伺候娘娘。”

    善宝觉着琉璃与自己越来越生分,远不如在祖家时那样的自然随和,或许是因了自己这娘娘身份,或许是因了锦瑟,问是问不明白什么的,若想清楚她的心思,唯有猛子可以,于是不再多说。

    服侍完善宝吃了药汤,琉璃便告退出去,她前脚走后脚锦瑟就来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善宝见她眉眼处都是笑意,晓得是因为猛子转回的缘故,打趣道:“猛子可有说何时求娶?”

    锦瑟臊红了脸,嗔道:“姐姐惯会取笑人家,咱们还是不要说这些个了,眼下有桩更要紧的,玉桂,你打算怎么办?”

    祖公略回来了,玉桂的谎言不攻自破,善喜已经严肃审问过玉桂,他只道是自己打听消息不利,误听了坊间的不真实的传言,此话善喜或许会信,然善宝不信,一直忙着与祖公略彼此嘘寒问暖,了解各自分开的事,所以将玉桂搁置在一旁,听锦瑟提醒,善宝道:“你让人把玉桂叫来。”

    锦瑟点了头,走至门口忽而回头问:“不等等皇上么?”

    祖公略去了衙署找秋煜。

    善宝摇头:“他忙着,这些个小事我可以处理。”

    至今不习惯喊祖公略为皇上,就像祖公略不习惯喊自己为朕,所有的事情变化仿佛在一夕之间,远不像人家从小便长在深宫的皇子们,当皇上是他们偷偷在心里不知演练多少遍的桥段,真的登基,一切便自然而然,而祖公略长在民间,突然变成皇子突然当了皇上,变化之快让他措手不及,就像那一天他单枪匹马在陈王和三皇子七皇子围困皇宫的兵马中杀出一条血路,与皇宫内的人里应外合杀退陈王等人的兵马,皇上临危宣告退位自称太上皇,把皇位传给了他,那个时候他就像个傀儡,一切都是懵里懵懂的,直到皇上要下诏公告天下,他才意识到什么,忙阻止,因为他想到善宝还在雷公镇,自己这里宣告登基,怕陵王或是其他敌对拿善宝生事端,这便是他当了皇上不昭告天下的因由。

    而他之所以数月没有消息,是刻意封锁了消息,因他与陈王的兵马混战时不幸中箭,剪头淬毒,深入肌理,他差点送命,太上皇怕陈王的余部听见祖公略伤重会卷土重来,于是谕令不得将祖公略的任何消息传出去。

    他一躺数月至今并未痊愈,伤口处时有化脓迹象,玉桂去的事他也丝毫不知,只等猛子去了,通过各种途径见到他,得知善宝怀了身孕,他撑着身子,也不顾太上皇的阻拦,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回来后听善喜说了李青昭的事,他才追去风荷清月,得以及时救下善宝。

    幸好他有个神医岳父,善喜检查了他的伤势,不容乐观,片刻不停的给他熬药敷药,很多话他还没有对善宝讲,却急急忙忙的去找秋煜,本来他是皇上可以宣召秋煜的,然作为公事在家里说不便,所以才摆驾去了衙署。

    这件事善宝知道,更知道他忙,所以关于玉桂的事想自己处理。

    锦瑟应了,出门喊了个丫头去叫玉桂。

    未几,玉桂神色不安的到来,见了善宝伏地叩头,口尊娘娘千岁,极其恭谨。

    善宝开门见山道:“跟我说说,你为何扯谎?”

    玉桂心知肚明什么,还是咬牙挺着:“小人愚钝,不知娘娘所言扯谎是哪一宗。”

    锦瑟过来叉腰道:“少给我打花胡哨,明知娘娘问你的是什么,你说,为何扯谎说皇上……”顿住,既然是皇上,可不敢张口闭口的死啊死的,于是改口:“扯谎说皇上出了状况。”

    玉桂朝着锦瑟咚咚叩头:“二小姐容禀,小人没有扯谎,当时整个京城是这样传的。”

    锦瑟啐了口:“你在善家多少年了,咱们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不了解谁,你之前何等的稳重,遇事何等的镇定,突然间学会哭哭啼啼,这还不是装的么。”

    玉桂心一惊,正考量要不要说实话,门帘子一打,茱萸引着祖公略进来了,他忙闭口。

    第三百三十一章 若我要你留下来不回京城呢

    祖公略一进来,仿佛带着颗太阳似的,房里顿时金碧辉煌,或许这种皇帝专属的明黄装束民间极少见穿戴,是以格外醒目。

    锦瑟虽不懂皇宫大内的规矩,但懂得黎民百姓见了皇上是要行跪拜礼的,于是忙跪在当地,学着善宝那些书中的桥段,口尊皇上万福金安。

    祖公略身后跟着猛子,那些天子亲随就在门外侍立,祖公略看看猛子,道:“扶二姑娘起来。”

    锦瑟没等猛子来扶,自己磕头谢恩站起,笑盈盈俏生生,祖公略当了皇帝,似乎她比善宝更高兴,谁人不知皇帝有特权,如此自己一家此后便不会再发生背井离乡逃命之事,当初的那种苦楚历历在目,不堪重复。

    倒是善宝,冷眼旁观一场闹剧似的,怎么看怎么觉着别扭,按理她即使为皇后,也需下了炕迎接皇上,可是她既然不习惯,也就轻易忽略,只坐直了身子,因身子日渐大了起来,这样的一个坐姿累得很。

    祖公略一行往善宝这厢走,猛然发现地上跪着的玉桂,奇怪道:“这是怎么了?”

    说着话到了善宝面前,手抚上她的面颊,无限怜爱。

    善宝将自己倚在他身上,这样一来舒服了些许,直言:“这是玉桂,我家里的小子,数月前我爹差他往京城去打听你的消息,他今个回来居然说你已经不在人世,若非你也在今日赶回,不知被他骗到何时。”

    这样说皇上,罪犯凌迟,猛子虽然目前还不了解太多的规制,也晓得说这话是死罪,过来就拿玉桂,唬的玉桂一边说皇上饶命一边作势想逃的样子,也知道自己逃不掉,唯有继续哀求皇上饶命。

    祖公略眼瞅着猛子已经将玉桂拎了起来,微一沉吟,淡淡道:“当时京城是那样传扬的,他罪无可恕却情有可原,算了。”

    善宝仰头望着祖公略的脸,见他表情有些复杂,似乎在纠结什么,不免起了疑心,故意道:“皇上不可如此优柔寡断,玉桂凭着道听途说不加细细追查便说皇上不在人世,如同诅咒皇上,情有可原却也是罪无可恕,按律,当斩。”

    她这番冷血让锦瑟为之吃惊,转而就释怀了,从此善宝要深居皇宫,面对的不仅仅是后宫佳丽三千,还有阴鸷狠辣的太上皇,还有已经成了太后的马贵妃,还有不知底细的太皇太后,还有诸多皇亲贵戚,还有满朝大臣,这些人免不了勾心斗角,甚至是刀光剑影,若不能冷酷残忍,便无法生存。

    她实不知善宝的用意,善宝怀疑玉桂扯谎,祖公略牵涉其中。

    玉桂挂在猛子手上,衣领勒紧了脖子,致使脸色涨红,忽而看看善宝忽而看看祖公略,等意识到平民百姓是不能直视皇上的,忙将头垂下,等着祖公略下令,一旦祖公略说声斩,他便要和盘托出。

    祖公略轻轻拍了下善宝的面颊,嗤的笑了:“你这张嘴,话让你反过来一说,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玉桂是老泰山手下的,杀了他老泰山心里不会太舒坦的,并非是老泰山如何舍不得他,而是自己的人犯错,老人家会过意不去,何苦呢,不杀他,也是给咱们的孩儿行善积德。”

    君临天下之人,如此心肠还是少见,凭着对祖公略的了解,善宝觉着他纵使不是狠辣之人,也是雷厉风行的,审都不审便将人饶恕,这其中或许真牵扯到了他,心里咯噔一声,这会不会是祖公略使玉桂骗她的呢,目的不言而喻,他做了皇上,怕她阻止他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所以谎称他死了,让自己死心,从此分道扬镳,若非猛子也去了京城,他仍旧不会回来的。

    都说怀了孕的女人脾气古怪,善宝这里首先变得多疑了,既然祖公略执意不杀玉桂,她便做了顺水人情:“也好,玉桂可是爹他的左膀右臂。”

    死而复生,玉桂由猛子松开后,伏地咚咚叩头,谢皇上隆恩,谢娘娘宽宥。

    祖公略只不耐烦的挥挥手,随后便挽着善宝说话,因善宝有了身孕,他身上的伤便叮嘱善喜瞒着善宝,于此,善宝见他一别数月便憔悴不堪,打趣道:“高处不胜寒,皇上左拥右抱是不是累坏了。”

    也晓得她是玩笑,更晓得她是含了几分真意在里面,祖公略揉揉她的小鼻子,轻笑:“嘴巴还是那么刁,当心教坏了我们的孩儿。”

    善宝骄傲的抚着腹部:“才不会,倒是皇上,数月,都不能给我捎来一点点讯息吗。”

    祖公略见锦瑟和猛子不知何时退了出去,便捧起善宝的脸吻了下,见她比以往丰腴了些许,较之过去的窈窕仙姿此时显得雍容富贵,面颊多了些肉,脸庞圆润了,恍如李白笔下的太真,百媚横生,让他心里翻江倒海,不能平静。

    善宝怀着孩儿,他是不能有其他想法的,只是拥着善宝,数月之别,千言万语竟不知怎么说了,只拥着她,感受她柔若无骨的细腻,曾经的往事如云烟慢慢飘来在他脑海中缱绻不散,经历了太多,现在总算是尘埃落定,希望此后岁月静好,不再发生任何变故。

    痴缠半晌后,想起该到了换药的时辰,祖公略便借口说自己有事要交代那些天子亲随,将善宝按在炕上,道:“朕,命令你睡觉。”

    善宝抬头看他,嘟着小嘴:“本宫偏不睡。”

    她以本宫自称,祖公略悬着的心放下,这说明她是肯同自己回京城的,手指按在她嘟起的嘴巴上,温言细语:“皇后娘娘不歇着,我的皇儿也要歇着。”

    善宝满脸溺爱的表情垂头看看自己的腹部,心意沉沉道:“你在京城,平素都这样说话吗?”

    祖公略也将手放在她的腹部,轻的也就是挨着衣裳而已,怕的是自己手大又重,压坏了孩儿,听善宝问,他道:“时而罢,那些言官很聒噪的,经常摆出来诸多的条条框框,身不由己。”

    善宝再试着问:“既然身不由己,就是根本不喜欢,若我要你留下来不回京城呢?”

    祖公略顿住,不回京城不做皇帝,这可不是儿戏,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只能敷衍:“你歇着罢。”

    给善宝盖好凉被,他便扭头而去。

    善宝望着他龙行虎步的背影,心下黯然,做皇帝,势必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势必要妻妾成群,自己,该当如何呢?

    第三百三十二章 是邪魔入侵了你的身体

    夏夜悠长,祖公略习惯了睡前观书,而今做了皇帝仍旧手不释卷。

    灯火昏昧,此时他正于灯下捧着《轶史》默读,这是流传于坊间的一本讲述本朝史官记载之外的皇家故事,当然,就像白居易的那句“汉皇重色思倾国”,用汉皇借代唐明皇一样,本书中也杜撰了个并不存在的朝代借代本朝,写书人这样做一是因为需要对皇帝避讳,二来也怕自己所写的事情触怒哪个权贵惹来杀身之祸。

    祖公略不看正史看野史,明白正史乃为史官记述,既为官,免不了权衡利弊,也就不尽为事实,那些对皇家不利甚至带着污点的故事只能于坊间流传,他看这个是想了解有无像母亲这样的先例,他做了皇帝,纵然母亲不在人世,他也想把母亲葬入皇陵,这不是他在为自己涂脂抹粉,而是晓得母亲毕生所爱是太上皇,希望太上皇百年之后能与母亲再度相逢,以慰母亲之在天之灵。

    脚步欻欻,继而门帘子打起,走进来猛子,猛子身后随着玉桂,见了他,猛子喝令玉桂:“等下皇上问你什么你要老实回答,若不说或是有所隐瞒,你死了是小,会株连你一家子,我听说你有个妹妹在七十里外的祝家营子。”

    玉桂连说是是,复又伏地朝祖公略三叩九拜。

    祖公略眼睛不离书页,如常的语气道:“说罢,谁指使你对皇后谎称朕已经驾崩。”

    他这个皇上,当得不十分情愿,宰相虞起这样宽解他:这是皇上的宿命,皇上这宿命不是太上皇给的,而是上苍给的,上苍派皇上来拯救天下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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