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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分节阅读_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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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宿命说祖公略很是不屑,但既然已经成就事实,那就脚踏实地的做好,无论之前的祖家二少,而是现在的皇上,就像他告诉那些官员,在官一任,谋福一方。

    所以,当着玉桂,他不再像面对善宝,彼此你啊我的称呼显得亲切,他正儿八经的彰显着他君临天下的威仪。

    玉桂仍有犹豫,祖公略淡淡的瞟过来:“你是不是觉着朕在皇后面前答应饶你不死就果真不杀你?”

    玉桂吓得连忙道:“草民不敢。”

    祖公略追加一句:“朕在皇后面前不杀你,是不想身怀六甲的皇后见到血腥场面。”

    玉桂咚咚叩头:“草民都说,是太上皇要草民诓骗皇后娘娘的。”

    果真如此,祖公略微微一怔,将书放下,望着面前跳动的烛火暗自长叹,不用问,也知道父皇这样做是一直以来就不想他娶善宝,特别是现在他登基成了皇上,纵观本朝正史,无一皇后不是名门之后,而善宝,不是名门之后是名医之后,名医与名门一字之差意思却千差万别,名医或也是普通百姓,名门却或是其他邦国的公主,或是本朝敕封的郡王之女,或是太皇太后的亲眷,或是太后太妃的亲眷,最次也是品官之女。

    祖公略也懒得问玉桂他怎么就给太上皇逮着了,只勒令玉桂:“此事不要告诉皇后。”

    玉桂唯唯诺诺。

    说到底,太上皇都是祖公略的亲生父亲,也健在,祖公略是怕善宝入宫之后与太上皇尴尬相处,知道了想知道的,他手一挥,猛子便指着门口示意玉桂离开。

    玉桂如释重负的躬身退出,在门口抹了把头上的汗水。

    偏巧此时善宝由锦瑟陪着来找祖公略,隔着游廊外那一簇绚烂的蜀葵望见他从祖公略这里出来。

    锦瑟与善宝对视,嘀咕:“皇上找玉桂作何呢?”

    善宝没有说话,猜测到什么,等玉桂朝游廊另一头匆匆而去,她让锦瑟自去忙了,然后独个往门口走去,天子亲随日夜守候于祖公略所在的各处,见她到,因没有正式封诰,护卫们只含糊的称她一声娘娘。

    善宝嗯了声:“不必通报,我自己进去。”

    天子亲随这些护卫们也晓得她在祖公略那里是怎样的宠爱,便恭敬的退至一厢。

    自己家,善宝轻车熟路的进了门绕过槅扇又绕过十二扇雪纱绣着各种名花的屏风,待看见桌子前端坐的祖公略正与猛子密密而谈,她故意清咳一声。

    祖公略扭头见是她,掬了一脸的笑道:“不是让你歇下么。”

    猛子侧身相让,躬身施礼,口尊娘娘,然后识趣的退了出去。

    善宝脱开祖公略来挽她的手,见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她铺开一张熟宣,执起狼毫画着。

    祖公略见她画的七扭八歪不成图形,莫名其妙道:“你做什么呢?”

    善宝头也不抬的继续画着:“我在画符。”

    画符,这是那些道家和江湖术士们惯用的驱邪魔的招数,祖公略不知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想作何,兴致勃勃的看她画。

    终于画完,善宝拿起,朝符的背面吐了口唾沫,然后啪,将符粘在祖公略脑门上。

    祖公略愣了愣,随即给她的滑稽相逗得哑然失笑,吹了口气朝眼前垂下的符咒,笑问:“你该不会认为我是邪魔?”

    善宝晃晃头:“非也,是邪魔入侵了你的身体,不然你为何让玉桂扯谎来骗我。”

    祖公略一把拽下眼前的符咒,何其严肃的看着善宝:“你这样想?”

    善宝同样肃然望着他:“我方才看见玉桂从这里出去,你找他无非是告诉他,在我面前,打死也不能说实话。”

    祖公略眸光清凉,仿佛初秋的露水打湿了他的心底,微冷,怅然一叹:“你竟这样想。”

    善宝拾起他丢在桌子上的符咒揉搓成团,哂笑道:“不然呢,你为何一走数月不给我一点点讯息,你是皇上啊,你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你随便派个人来,我只想知道你安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泪水在眼眶打转,咬牙忍住没让泪水滴落,续道:”另者,为何玉桂不明就里就人云亦云的说你不在人世你却轻易饶恕他,你是皇上,你是九五之尊,玉桂不过黎庶,他这样信口胡说欺君罔上按律是要砍头的,你不杀他,只能说明玉桂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授意。”

    她终于没忍住,一滴泪如珠子滚落,不偏不斜刚好落在祖公略手背上。

    祖公略心揪紧的痛,一把将她揽如怀里,声音轻的恍惚从隔世传来:“宝儿,你为何这样想我呢?”

    第三百三十三章 文婉仪差点害了我们的孩儿,皇上还打算继续纵容她么

    桌子上的烛芯过长,光亮慢慢暗了下来,映着祖公略一张倍感焦灼的脸。

    最后,从敞开的窗户灌入一股风,摇摇欲灭的烛火终于给吹灭,善宝怕黑,不自觉的一抖,祖公略将她搂的更紧,轻声哄着:“莫怕。”

    善宝哽咽道:“我怕,我怕我哪天醒来你真的不在了,我和孩儿该怎么办呢。”

    祖公略轻抚她的后背道:“我怎么会不在呢,我会一直在你和孩儿身边的。”

    或许,善宝说的不仅仅是死别,还有生离,纵然她能当上皇后,祖公略身边还会有皇贵妃、贵妃、淑妃、贤妃、丽妃等等,甚至那些她叫不上封号的嫔妃,史上不是有个晋武帝司马炎么,他后宫嫔妃过万,每天甚至都不知该去哪位嫔妃处过夜,于是便驾着羊车,羊车停在哪里都有成群结队的美女出来相迎,他就同那些美女花天酒地寻欢作乐。

    即便洁身自爱的皇上,也少不了三宫六院的,这是皇家的规矩,后宫寥落会被视为皇帝血脉不旺,很多时候与朝政扯到一起,莫说祖公略上头还有太上皇太皇太后,即便是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都会不停进谏,要他广罗天下美女充实后宫,为的是皇家人丁兴旺。

    而善宝,她只想寻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但这些话她又羞于启齿,是以祖公略并不懂她真正的困惑,想着自己若实话告诉善宝,数月杳无消息是因为自己伤重差点送命,然这样她必定为自己揪心,更不愿言明说是父皇要玉桂来骗她,不想善宝与太上皇从此反目成仇。

    各怀心事,各有难言之隐,因着外头的天子亲随来报说知县秋煜觐见,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善宝喊丫头进来掌灯,待屋子里一片光亮,她深深的看了眼祖公略,然后回去卧房了。

    秋煜乘夜而来觐见祖公略,是为了另外一事,祖公略是皇上,皇上驻跸雷公镇,他这个知县有责保护御驾安全,而善家狭小,一家人之前都住得挤挤擦擦,祖公略带来的那些天子亲随根本无处落脚,所以,秋煜请祖公略移驾衙署。

    祖公略准了他的奏请,带着天子亲随,还有已经擢升为天子亲随指挥使的猛子,更让人准备了小轿,把善宝一同接了过去,善宝起初不肯,祖公略就道:“夫唱妇随,朕往哪里,皇后当得往哪里。”

    此言是当着秋煜还有那些天子亲随说的,于是,善宝算被正式册封为皇后了,关于封后大典,需要回宫之后,祖公略登基大典之后另行举办。

    锦瑟不知有多开心,虽然善家两个丫头茱萸和茯苓同去衙署伺候善宝,但她还是觉着她伺候的周到,于是跟随同去。

    又是拾掇衣物又是考量带什么日常所用的物事,忙忙活活的,善宝忽略了李青昭,上了轿子后猛然发现倚在门上默默看她远去的李青昭,表姐当时的神情,让她一辈子都没有忘记,那样的孤独无依,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表姐一人似的。

    后来善宝让人把李青昭也接了去,也明白李青昭憔悴是因为萧乙的拒绝。

    提及萧乙,善宝又想起文婉仪来,若想扳倒这个女人不难,同李青昭商量,再次找到萧乙,要萧乙当着诸多木帮帮伙的面指出是文婉仪指使萧乙杀的原木帮大柜俞有年,文婉仪如此对本帮之人凶残,她定然会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夺取木帮也便如探囊取物,当然,善宝无意要木帮,莫说已经成为皇后娘娘,单单是有了孩儿,她已经没了太多野心,只想好好抚育孩儿长大成人,至于木帮的归宿,她想到了青萍,听说青萍那个大柜当的有模有样,稍加调教,便是个不错的木帮大当家。

    虽然萧乙拒爱,李青昭心里仍旧偏袒,担忧道:“表妹你说,萧乙说出是他杀了俞有年,秋大人会不会把他杀了?”

    善宝安慰的拍拍表姐的手:“不会,秋大人说了,比起谋反之罪,杀了俞有年这个祸害微不足道,希望萧乙能够协助抓捕陵王,将功折罪,可以免他一死。”

    李青昭顿时满面欢喜。

    善宝忽然发现,表姐似乎有些消瘦,为了让她更高兴,续道:“凭萧乙的好功夫,以后混个正儿八经的将军不会太难,之前做什么陵王的家将,名不正言不顺的,眼下不同了,公略是皇上,想怎么封赏他都可以,只要他肯上进。”

    李青昭简直想欢呼雀跃了。

    乐极生悲,忽而垂眸,声音低低道:“他当了一品大员也不会喜欢我,我是觉着他嫌弃我胖我丑。”

    善宝几乎是脱口而出:“所以你在节食?”

    李青昭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方才还是一脸懊丧,此时却满面欢喜道:“我是不是瘦了?”

    善宝长吁一下:“表姐,一个人喜欢你,不会在意你胖还是瘦。”

    李青昭神情又有些寥落,嘟着嘴道:“可是,瘦了会好看些。”

    她执着于此,善宝也没奈何,只要她喜欢,那就随她心愿罢,倒是萧乙的事不容迟疑,否则一旦陵王被缉拿,萧乙想立功都没了机会,该怎么再次找到萧乙,她搜肠刮肚的想计谋。

    姊妹两个是在衙署的后花园边散步边说这个话的,此时风光正好,树木浓绿,百花竞艳,一细细的水流从西北往东南潺潺流着,水流上横着一座狭窄的小木桥,善宝曾经来过这里,那是应了尚且在人世的秋夫人的邀约,名为赏花,实际是针对她,如今逝者已矣,徒生感慨。

    突然从善宝面前翩翩飞过一彩蝶,她玩性起,拿着手中的团扇去扑,瞬间忘记自己挺着个圆滚滚肚子呢,脚下又是高低不平的石子路,所以身子失衡,眼看跌倒,李青昭大呼:“表妹!”

    善宝已经稳稳的倒在祖公略怀里。

    他是何时出现的?善宝竟然丝毫没有发觉,不知方才同表姐说的一番话他可有悉数听了去,如此更好,正想同他谈谈文婉仪。

    祖公略手抚在她腹部,连声安慰着腹中的孩儿,慈父之情泛滥。

    善宝非常感动,趁机问:“文婉仪差点害了我们的孩儿,皇上还打算继续纵容她么?”

    第三百三十四章 她那样的心胸,我何妨气死她,也落个兵不血刃

    提及文婉仪,就像揭了祖公略的短处,他平素虽不似善宝铁齿铜牙,也不至于谁问什么不知如何回答,而此时,他就是不知如何回答了。

    善宝是知道祖公略对文婉仪的心思的,那不是爱,而是一种歉疚,祖公略一直认为若当初他严词拒婚,就不会带给文婉仪巨大的伤害,但祖公略对文婉仪一味的迁就让善宝从理解到怨怼到嫉妒,毕竟文婉仪差点害了他的妻子,他还视而不见么。

    于是,善宝就牢牢的看着祖公略,看的祖公略不知所措,揽着她的肩头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走,我们去赏花。”

    善宝不走,执拗的盯着他:“皇上,我几次给她害死,所以这不是闲事这是大事。”

    逆光中的祖公略眼神迷蒙,抬手撩起善宝额前那一丝垂落的头发,顺手,又捏了捏善宝的耳朵,这样的节气,善宝的耳朵竟然是凉冰冰的,他又顺势将手掌覆盖住善宝的耳朵,一系列的亲昵动作之后,善宝毫无回应,仍旧定定的看着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

    一向善解人意的善宝突然来了倔脾气,祖公略晓得这件事是逃避不得了,迎着善宝的目光道:“放过她罢。”

    这像是在央求,正是他为文婉仪的这种央求触怒了善宝,看他淡漠的一笑,慢慢后退,退到三步外,本想狠狠的撂下一句“偏不”,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扭头走了。

    一旁的李青昭捅了下祖公略的后背:“追啊。”

    祖公略没有追,而是苦笑,说来都是自己得寸进尺了,在风荷清月时,是该立即下令将文婉仪斩首的,是善宝及时给自己解了围,而方才她说要惩治文婉仪也并没说一定杀了文婉仪,按理该顺着她的心意,做个合理的表态。

    错就是错了,谁说天子有错不能认,等下,自己要对善宝承认错误,也会给文婉仪一点点惩戒,这不单单是为了哄善宝开心,更是要文婉仪悬崖勒马,否则,她真的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心里做了决定,似乎轻松了些,看旁边憨憨的李青昭傻傻的杵着,祖公略道:“陪朕走走。”

    李青昭颇有些受宠若惊:“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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