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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_分节阅读_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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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应该已经好了。”简虚白道,“若不然的话,终究还是要以你身体为重!”

    宋宜笑微微颔首,道:“没其他事的话,安置吧!”

    简虚白显然还有话要讲的,但见她已经拉开锦被躺下去,袖子里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到衣架前,抬手宽衣。

    这一晚两人睡得都很不安稳。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清凌凌的像水又像霜,将大红的锦被照成了沉甸甸的绛紫,入目时的浓烈,又如干涸的血渍,透着凄冷与妖异。

    宋宜笑在一次翻身后,无意识的仰头看了一眼,却见睡在外边的简虚白恰好面朝着自己侧卧,身周被月色勾勒出一圈莹然的银边,他面容却是掩在黑暗里的,混混沌沌看不清楚--只一双凤眸明明亮亮、平平静静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他这样看了多久?

    宋宜笑对他对望片刻,收回视线之后,这个想法才浮上心头,却就被她掐断,拉起被子,又翻了过去。

    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会。

    再睁眼,已是红日高悬,身侧空荡荡的,摸上去也没了温热,显然简虚白早就起来了。

    宋宜笑坐起身,穿好中衣后,唤进丫鬟伺候,见进来的仍旧是锦熏,自要问起韦婵、巧沁她们。锦熏一边绞了热帕子递给她,一边道:“方才大夫去看过,说吸的迷香有点多,可能得睡到今儿晌午后才能起。”

    又说,“表小姐染了风寒,不过大夫已经开了药,想来喝下去就没事了。”

    宋宜笑听出她语气中对韦婵有些不满--毕竟就锦熏所知的昨晚经过,难免觉得要不是韦婵想不开,也不会连累自家主子受伤,哪能不对这位表小姐有意见?

    “昨晚的事儿,其实表妹才叫冤枉,她本来就是不想死才来找我的,如今事情解决了,那就更加不可能自己投湖了!”宋宜笑知道锦熏作为自己的陪嫁心腹,若表示出对韦婵不喜,底下人很难不怠慢绛杏馆,不能不解释几句,“很有可能她其实是被扔下去的--不然天都那么晚了,其他事怎么可能把我骗去绛杏馆?”

    锦熏闻言一怔,随即恨道:“大管事简直不是人!”

    “大管事虽然确实包藏祸心,但他这回还不是也被算计了?”宋宜笑听了这话却没说什么,只在心里暗暗冷笑,“难怪当初长兴公主跟简夷犹的婚期确定之后,我猜测大管事急着要人,与此事有关--按说他之前一直都很支持我对付大管事那班人的,为什么听我这么说了之后,却来了句他自有主张叫我不必操心?!”

    她那时候只顾生气,根本没注意到简虚白前后态度的矛盾。

    这会才醒悟过来:恐怕简虚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大管事他们!

    但简夷犹到底是他胞兄,又是简家二房的长子,简虚白已经越过父辈继承了燕国公的爵位,若连几百个下人都不肯给兄长的话,简平愉等长辈怎能答应?

    就是晋国长公主,也不会支持他这么做的,不然怎么会亲自开口替简夷犹要人?

    “何况不交人的话,还有个问题就是如何处置这些人--这些人经祖父调教多年,从来就没把简虚白当真正的主子看,如今祖父尚在人世,简虚白想收服他们,何其艰难?”

    “收服不了,若继续留在府里,用得不顺手也不放心!打发出去吧,不定就会偷偷给简夷犹做事!”

    所以,“只有--杀!”

    可就算简虚白贵为国公,想一下子干掉这么多下仆,且好些都是积年老仆,也得掂量掂量!

    至少,要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比如说,挟持且刺杀主母。

    “所以他一定要娶个出身不高的女孩儿,其实也不仅仅是考虑到‘功高震主’!”宋宜笑轻抚着喉间已经收痂的伤口,冬阳从窗棂之间照入,洒在她身上,暖融融的很是舒服。

    可她心里却一片寒气森然,“也是考虑到,万一安排的救援不及时,当真被走投无路的大管事杀了或重伤了,娘家人也不敢找他闹!”

    最典型的人选,就是她这种了:才貌双全,有理由高嫁,娶了不会惹来怀疑;爹渣娘自私,无论落到何等凄惨的景况里,都没有长辈肯为她死缠烂打。

    “难怪他当初说,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反正他都娶定了!”宋宜笑看着镜子里锦熏巧手之下,一点点梳起来的灵蛇髻,忽然之间觉得心灰意冷,“诚然如娘所说,这帝都上下,出身不高又会看眼色的闺阁小姐多了去了--但锦衣玉食养大、却没人护持到我这地步的闺阁小姐,恐怕就我这一份吧?”

    多么符合简虚白的计划?

    他怎么肯放手呢?

    可笑自己这些日子以来,还以为两人之间当真是渐生情愫!

    “新婚之夜他忍着怒火没有摔门而去,且想方设法在人前给足我体面,归根到底不是为了帮助我确立在下人中间的威信,而是--为了骗大管事他们!”

    “不然大管事怎会认为挟持我有用?”

    也不仅仅是为了大管事,“也是为了昨晚的清洗!”

    毕竟作为一个好丈夫,为自己“深爱”的妻子报仇时,手段狠一点,迁怒的范围广一点,那都是可以理解的!

    “他可是真是下了好长的一盘棋,想想我当初出出入入的思索怎么解决这些人、怎么向他证明自己的能力,多么可笑?”灵蛇髻梳好了,锦熏打开装满钗环的锦匣,请宋宜笑挑选,她却久久不能拣起一支,只怔怔的望着满目琳琅怅然想到,“他从来就不需要我的能力,他只需要一个妻子的身份罢了!”

    她以为六年前那个为受父亲冷落苦恼的小小少年,在时光与烽烟的磨砺中再怎么蜕变,终究是有一份磊落的。

    可再天真的灵魂,又如何敌得过富贵权门的浸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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