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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配逆袭套路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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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沉璧从袖中掏出一瓶金疮药替胭朱涂了手背上的伤痕,沉吟片刻又从针线篓子里掏出针狠狠在指腹上扎了几下,血丝隐隐沁出来,她从瓷瓶里倒出一团药膏抹了上去,指尖的伤口越发醒目。

    胭朱目瞪口呆,知她自有自己打算便不再过问,而是跟着薛沉璧入了内殿。

    殿内熏香阵阵,热气一股股笼罩四肢百骸,烤的人不自觉生了几分燥意,薛沉璧摘下手抄,穿过宫殿两侧甬道,正听见容庭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快至年关,皇叔隔了许多年头一回在京中过年,不知可有什么打算?”

    “……本王哪有什么打算,侯府里空荡荡的,宫中也不甚太平,逮着个魏人便想拖出来杀一顿好泄泄怒气!”

    “皇叔可想过阿凤终有一日能回到您身边?”

    “……这些年本王寻遍大周魏国的河川也未能得知她的一点音讯,大抵是本王从前杀孽太重,惹了上苍降罪。”

    阿凤是南阳公主的乳名,取凤凰之意,薛沉璧挑了挑眉,名字倒是吉祥别致,但配上姜鸢这等野心勃勃之人未免亵渎了这乳名的美意。

    侍女掀开珠帘,帘里的三人面容猝然生动清晰。

    姜鸢跪在地上眉眼盈盈,嗓音宛若夜莺:“阿鸢拜见舅舅,舅舅安康万福。玉姐姐身子纤弱,熬夜恐怕熬坏了身子,阿鸢想着既然是阿凤姐姐的旧物表兄定心疼不已,便代玉姐姐将这插屏修缮好了,只还剩几处尚未来得及修补……”

    作者有话要说:  姜鸢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10号,11号请个假

    ☆、第三十章

    “郡主这几日为修这插屏都快要熬坏了眼睛,一双手被针扎了不少口子,但想着能代公主尽一尽孝心也是心甘情愿的。”侍女在长公主府里摸爬滚打多年,对主子的脾性早就摸得透彻。

    身为恭仪郡主的贴身侍女,耳濡目染之下,对朝中也有所耳闻,姜皇后的儿子能不能成为储君暂且不议。相较之下,在京中享有盛誉的容庭眼下才是臣子眼中最为合适的人选,郡主乃女中豪杰,她自然希望郡主能同二殿下修得良缘登上女子的至尊之位。

    二殿下自小同南阳公主有婚约,但若要令他再无顾忌踏出这一步,南安侯的默许便万分珍贵,揽着插屏的侍女不慌不忙添了句情真意切之辞,果然见那精神萎靡,身形瘦削的南安侯神情动容。

    侍女面上一喜,姜鸢红了眼眶半掩面颊低低斥道:“韵喜!你怎可说出这般邀功求赏的话!往日母亲教导你们谨言慎行,莫要好大喜功,今日都将母亲的这些话全部忘了么?”

    韵喜闻言羞愧难当,深深一拜:“郡主教训得是,奴婢定当谨记郡主教诲。”

    胭朱被这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的主仆俩简直快要气疯,姜氏人一向无耻,但头一回见到能无耻到这个地步的恭仪郡主,竟将姑姑的功劳揽到自个儿身上,还一副大言不惭高洁傲岸的虚伪模样责怪侍女多嘴……胭朱一个没忍住正要开口,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拽了拽。

    阴沉沉回望过去,玉姑姑轻扯住她的衣角,温婉柔丽的眼眸湛清如洗,眸光柔和旖旎,姑姑虽处于如履薄冰的深宫,却仍旧未被那些阴谋诡计戕害了心智。

    姑姑视线牢牢定在她面上时,就如同春日里如镜湖面上吹来的一阵拂面微风,令她浑身倍感舒畅,胭朱方舒展开眉头,却见姑姑平静地对她摇了摇头。

    胭朱心底忽然涌出苦涩绝望之感,那绝望无助就像一层一层漫过头顶的湖水,呛得她喘不过气来。太后特意将她指给姑姑就是为了命她照顾好姑姑,胭朱在泽福宫里听周遭的宫人说起姑姑幼年之事,对其所言依然略有印象。

    那日父母双亡的姑姑被太后派护卫连夜接进京城,半途中险些被藏匿在集市中的魏人掳去,若不是南安侯府的南阳公主带着精卫路过,当场杖毙死那魏人,姑姑只怕早已没了。

    好不容易等到殿下对南阳公主的感情渐渐淡了,却杀出个硬要嫁给殿下的恭仪郡主,如今姑姑不知怎的惹到那心高气傲的郡主,姜鸢对她越发苛刻,甚至公然抢了姑姑熬夜赶出来的插屏,跪在南安侯跟前邀功。

    薛沉璧止住心有不忿的胭朱,这丫头一向嫉恶如仇,见此等情景必不会委曲求全,定要揭发姜鸢所作所为,可即便揭发又如何?且不说姜丞相手握大权,捏死她们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轻松,最后她们只会以卵击石,作茧自缚。

    再者,姜鸢既然敢嚣张地做出抢人功劳这等恶事,必然如之前在宣安殿偏殿那样,早就准备好了后路,甚至极有可能与容庭沆瀣一气。

    姜鸢乃姜氏和长公主之女,娶了她一来可享举案齐眉之福,二来又有长公主的鼎力支持,容庭的一双几乎就要将九龙座盯穿,怎会白白令这样的机会溜走。血浓于水又算得上什么,在权势的面前,六亲不认才是正理,而容庭有极大的可能抛弃纪氏这枚棋子,也弃了太后。

    薛沉璧悄悄按住胭朱的手。

    南安侯面容蜡黄,脸色差得就如同好些天都不曾睡过觉,瘦削高耸的颧骨上氤氲着两团病态的潮红。高大身形上穿着件素色常服,衣袍宽大,两袖盈风,全身捂得只在衣领处露出一截雪白的绷带。

    哦,薛沉璧眼皮一抬,这厮替容熙挡了一刀,估摸着受了不轻的伤。

    薛沉璧凝神浅浅吸一口气,才发觉傅昀除了满身的药味,周身再别无那日惊天动地的龙涎香,浑身从里到外都透着股自暴自弃的萎靡,一如肃京传言中所说的那样。

    傅昀双目失神,似是陷入某种回忆之中无法自拔,恍恍惚惚见姜鸢令侍女将手中的物件递给容庭,失口讷讷道:“……那是阿凤的?”嗓音粗哑不堪,似利刃划过长矛时发出的狰狞声响,连仪态向来做的端庄的姜鸢都无法忍受蹙起眉头,颇为嫌弃地瞥了南安侯一眼。

    傅昀粗糙大掌拂过插屏,屏风上的白绢已经碎成几瓣,却被人用碧色和白色丝线绣成的青松和云雾遮盖住。

    万里江山绵延,泛旧的江山着映衬簇新的松雾,色泽迥然,手法却一致,傅昀双手颤抖不已,反反复复瞧着姜鸢翕动着嘴唇难发一言。

    姜鸢心中波涛汹涌,只觉全身血液从脚底全数上涌至耳膜处,心口跳的厉害,她险些忍不住发出狂喜的惊呼。

    她以为南安侯快要说出她所希冀的那句话,却不料南安侯泪分两行道:“仿着阿凤的手法也要赶着修缮好……鸢儿你有心了,舅舅虽然和你的母亲并非一母同胞,但你如此用心,舅舅自不能白白叫你受委屈,等你日后出嫁,舅舅定要赠予你一份大礼……”

    姜鸢被堵的措手不及,南安侯的房中被她的属下神不知鬼不觉偷偷下了央止。能令人产生幻觉,她从瑞玉抢过插屏,本就是为了呈给傅昀看,傅昀见着南阳往日的旧物睹物思人一时崩溃,而在药力之下他又必会将瑞玉绣的那份也当成是南阳亲手绣的,只会固执地认为南阳乃修缮这幅插屏之人,从而疑心她的身份。

    姜鸢算计地极好,傅昀的身子不过是废人一个,压根就扛不住央止的毒性,只会一根筋地将她当做是南阳,可如今双目澄明,气息不乱,分明就是清醒的样子!

    姜鸢狠狠暗咒了属下一句“混账”,面上却堆出惶恐不安的急切之意:“舅舅莫要这般客气,阿鸢乃晚辈,自当孝顺舅舅,表姐不在您身边,阿鸢应当替舅舅分忧。”

    傅昀将插屏转而递给容庭,容庭命蔺琅将插屏仔仔细细放回原处,心有余悸的蔺琅白着脸接过,恨不得将其抱在胸前,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次摔了它。

    容庭摊开本奏折,姜鸢就是再想磨蹭也需避嫌,隐忍心口的怒火告退,走出大殿时一掌扇上蒙面侍女的脸:“混账!”

    陈云心惊肉跳地锵然跪下,膝盖磕在鹅卵石上的脆响听得只叫人胆寒,陈云泪眼婆娑道:“郡主恕罪!”

    “知晓本宫为什么打你么?”姜鸢伸出葱白的指尖隔着面纱轻轻拖起陈云的下巴,她慢条斯理低下螓首,行动间,露出一段纤白的脖颈。

    姜鸢缓缓凑近陈云,凌厉目光飞出的寒光如同一把锋利匕首,狠狠掼入陈云心房:“你是如何和本宫说的?说你不愿为人鱼肉,回到安和县那等虎狼之地,说你欲要成为人上之人,可今日你多嘴了一句便让本宫被那贱人压了一头……本宫依稀记得,京都卫那里正缺个会解闷的娘子,你瞧瞧你自己如何?”

    陈云吓得花容失色,战战兢兢不住求饶,姜鸢听得心生厌烦,一个狠力撇开她下巴,接过韵喜递来的帕子擦净了手,拢紧肩上滑落的斗篷,低头俯视局促不安的陈云淡淡开口:“先帝在别院藏有一枚虎符,若你找得出来,本宫自会给你指一条明路,若是寻不到,便自请去犒劳京都卫罢!”说罢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去,陈云瘫在地上,原本惊恐的神情此刻消退,目光淡淡,她缓缓攥紧了五指。

    薛沉璧被容庭拘下来沏茶,只因胭朱气呼呼小声啐了一句:“便是硬说是她绣的又如何,贤身贵体的恭仪郡主可沏不来我们姑姑才会沏的碧罗欢!”

    习武的人素来耳力非凡,傅昀顶着那张涂了姜汁的脸问她:“你喝过碧罗欢?”

    ☆、第三十一章

    都快要喝吐了,怎会不知晓如何炮制,薛沉璧深深一礼,唇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虽不曾喝过,但日日见殿下畅饮,聆听殿下品鉴,倒也记了个七七八八。王爷您多年未至京中,对京中人事了解地也极少,自不知殿下的喜好。”

    傅昀听出薛沉璧这是在讽刺他当日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她是魏国的细作,事后从含玉宫打探查验后才得知她的确是含玉宫的掌事姑姑。

    冤枉清白之人被人当面对质,傅昀当下便有些不自在,见左右之人尽数被屏退,只余下心腹,他掩唇咳了几声巴巴对一旁作壁上观的容庭道:“子宸你这里的朱砂成色极好,涂上面颊装成病秧子竟半点也瞧不出破绽。”

    容庭颔首算是承下傅昀此番夸赞,目光停在傅昀颧骨上的病态潮红片刻,谨慎道:“朱砂终究是个有些毒性的东西,皇叔偶尔使用几次便也罢了,若常常使用只怕会令毒深入五脏六腑,还是谨慎些好。”

    薛沉璧:“……”薛沉璧执着茶海闻香杯的手不动丝毫,潺潺茶水注入杯中,漾起一朵朵水花,她闻言抬眼望向傅昀,但见他神采奕奕,目光炯炯有神,哪似重病之人应该有的样子。

    薛沉璧止住倾注茶水的手,胭朱将沏好的碧罗欢分别端到傅昀和容庭身边,而后退居一旁。

    瞥到那一截雪白的缠带,带子的边缘沾上些许凝固的血迹,凑过去便能闻出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气息,看似倒真像是身负重伤的模样。

    薛沉璧暗暗注视傅昀那条早年被刺客砍废的右腿,右腿常年遮在衣袍下,只堪堪露出个怪异扭曲的形状。先前在傅昀的马车中薛沉璧就已经生了疑心,傅昀惯用右手,既然是征战沙场的常胜将军,右腿自然比左腿更易出力。傅昀右腿废了多年,恐怕早已习惯用左腿,而将她抵在车壁上动弹不得时,他的左腿微微弯曲,虚点在地,明显身形是以右腿支撑。

    若说傅昀不惜施苦肉计拼死护住容熙性命为的是在容熙眼前求个庇佑,不至于晚景凄凉,倒没什么奇怪之处。但如今傅昀却用一介残破之身骗过容熙骗过天下人的耳目,不免就令人深思,那刺客经容熙查明后证实乃魏王室偏支后裔,镇国大将军魏炎的庶子,魏炎举族被俘后,他拜入魏国新王魏澜的麾下做个幕僚,被灭国之恨蒙蔽了双眼,不顾一切跋山涉水刺杀大败魏炎的南安侯。

    由此可见,那刺客必然不是南安侯的障眼法,傅昀哪怕交付兵权也要保全自己不被他人盯上,能令这样一个声名赫赫的战神藏起羽翼养精蓄锐,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容熙借刀杀人,本就想借着魏人抹了毒的刀子废了他一条腿甚至可能是意欲谋害他的性命。

    傅昀功高震主,享大周百姓爱戴,即便如今再不能护民护国,肃京城的百姓仍旧感念他的恩德,上赶着送上各种偏方药材为的就是治好他的身体。傅昀和容熙乃一母同胞的兄弟,容熙能成为帝王,傅昀同样可以,以容熙的心性,心生嫌隙除之后快无可厚非。

    薛沉璧的眼珠来来回回在容庭和傅昀之中转了转,想到前世姜鸢在南安侯府折磨她,想到容庭站在她身前厌恶冷淡地藐视丞相府上下人等的情景,薛沉璧心口骤然绞痛,她十指紧攥,目光幽幽,暗暗下定决心。

    傅昀饮了口碧罗欢,滚而不烫的茶水从唇齿间溢入口中,又带着热气滑至喉咙处,清香悠远,沁人心脾,果然是极好的手艺。

    碧色茶水清澈地能照见他的身影,香气袅袅婷婷,茶水苦涩有之,酣足亦有之,方可称作是容纳人生百态,若非多载锻造历练而出的功力,这烹茶的火候绝不会是这般出类拔萃,品到此处傅昀捧着茶盏若有所思。

    “不愧是太后侄女,眼界比寻常女子开阔很多,本王听说你幼年漂泊在外,受了很多的苦,难怪能有这般气度。”傅昀指腹缓缓转动杯口,靠在椅上半阖了眸子。

    薛沉璧眼里浮上一层蒙蒙水汽,嘴角却愉悦弯起:“回王爷的话,幼年多吃些苦头实则没有什么,权当做历练。只是还有一事王爷尚且不知,奴婢同公主颇有渊源,若不是公主从贼人的手中救下了奴婢,只怕奴婢已不在人世。”

    傅昀闻言神情一震,看她的目光由原先的客气清疏变得亲切和煦,大约在傅昀心中,一切能同傅凰歌扯上关系的人,他一并会爱屋及乌友善对待。

    容庭静静瞧着薛沉璧,虽然不言不语,眉宇间却渗出几分宠溺意味,竟将原本清冷的面容衬得柔和不少。

    薛沉璧猝不及防触到容庭那明晃晃的淡笑时,恍惚片刻,不过须臾便冷静下来,移开目光。

    傅昀今日特意来含玉宫寻容庭实则是顺手来瞧自己的这个半个女婿,他时隔多年头一回进宫自然先去拜见了皇兄和太后。太后乃先帝的嫡妻,并非他的生母,自然对他淡淡,傅昀寒暄几句见太后眼色越来越差也就识趣地离开。

    再行去宣安殿,他离京时意气风发的皇兄如今已然刻上了岁月的痕迹,面容沉静如水,两鬓微白,两袖浮动间江山翻云覆雨,过了这么些年,当初胸有成竹满腔报复的新帝,眼下浑身只余了帝王气势,再无当年半点英气……皇兄终归是老了……

    容熙见了他后欣喜若狂,拉着傅昀同面生的姜后用了膳,又赏赐许多东西下来,末了才将他留在御书房肃然道:“这么些年你总算答应朕回京,姜相和长公主为乱朝堂,党同伐异,即便朕瞧在阿璇乃先帝血脉的份上既往不咎,可国将不国,天下百姓终忍不了他们这般作恶……放眼朝堂,也只有武将能镇得住他们,子光……朕需要你。”

    傅昀抬起苍白瘦削的灰败面容,苦笑不已:“臣弟已将兵权交由皇兄,又废了一条腿,更何况自菱儿走后臣弟已无心朝政,怕是不能襄助皇兄……”

    容熙沉声循循善诱:“子光你在军中声望之大乃当之无愧的战神,即便不能亲自出征,凭你的能力训练出精兵不是难事……”

    傅昀抚着残腿沉默良久,嗓音嘶哑,“若不是臣弟的错漏,菱儿不会离臣弟而去,烦请皇兄收回成命。”

    “你这是指责朕当年不该将南阳失踪之事告知于王妃?”容熙森寒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傅昀浑浊双眼,不过一瞬却忽然勃然大怒,将龙案上的奏章全数扫落在地,一时间灯烛颤动,一片狼藉。傅昀在属下的搀扶下告退,顷刻之间去含玉宫“散心”。

    傅昀闲闲将容庭的谋划告知于容庭,嗤笑道:“你父皇以为本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本王虽不通文官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但谨记莫做出头鸟这一圭臬,难得进京一次自要玩得畅快。”

    二人又磕磕绊绊将京中近年的大事一一道来,其中必然少不了说道说道肃京的礼部侍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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