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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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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籍志,恒月,走……走慢一点……”刘堇宇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干脆停下脚步冲着远在几百米之外的两兄弟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喊。

    恒月“童言无忌”道:“一把年纪了,说让您在家陪蕴言,您非要跟来!”

    东方家的两兄弟因为这个“阻力”的作用,全转身停了下来。堇宇满眼怨恨地挪着龟步到了两个男人的身边,他喘着粗气很是吃力:“东方先祖的书里到底有没有这一带的记录啊,为什么一定要到这里?而且,我怎么觉得在低处转圈……为什么不往高处走?”刘堇宇不解地看着两个精神奕奕的东方后人。

    恒月似乎心不在焉,东张西望地草草答道:“水不是都往低处流的吗?我们到高处干什么?”

    “难道要找一个和月月湖一样的湖泊?”开什么玩笑,刘堇宇眉毛呈八字状,并不是他不相信这样的存在,只是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生活的土地上存在两个装满水的“大窟窿”。这个时候,东方籍志仿佛看岛外来客一般,盯得堇宇后背好一阵发凉,堇宇补充道:“看,看什么,不耻下问嘛……”

    东方籍志露出“可以理解”的表情,终于开了尊口:“正因为没有写所以更要知道,或许那里能找到让我们的后代在这里生存更久一点的方法……”

    刘堇宇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为了生存得更久一点!人一旦有了前进的理由,还有什么能阻止得了呢?抛开疲惫,他冲到最前面,留下一句“走吧”便准备消失,但是……一个向后的力差点让他踉跄得跌倒。

    “干什么,谋杀主公吗?”某人瞪大眼睛,一边的眉毛高高挑起,一副用眼光杀死你的模样直视身后的力量之源。

    难得看到刘堇宇如此恶劣的表情,恒月和籍志心里都不免受一点点小惊吓,虽然如此,籍志的手却加大了力气将堇宇拉向自己这边。弱不禁风的堇宇哪是籍志的对手,一个前倾,不偏不倚地落入了籍志的怀里。意识到某个尴尬的场景再现,堇宇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太丢脸了!

    “你们抱够了没?”恒月又开始发表言论了,“都是快三十的人了……”

    “闭嘴!”难得的异口同声,“一边待着去!”

    “……”恒月终于知道什么叫作同仇敌忾了。

    “……”尴尬,再次陷入无限的尴尬,怎么可能和他这么有默契???

    推开籍志,堇宇的脑子转得飞快,找到了话茬就近似于抓住了一根消除尴尬的救命稻草:“是要过草地的吧,你干嘛突然拉住我?”

    东方籍志往后退了一步,顺势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平静地指着眼前的一片稀稀拉拉的“绿草地”。恒月和堇宇顺着他指的方向只看了一眼,凉气便贯穿了各自的肺部。一只岛上常见的长尾兔子在这片绿地的一块秃地不停挣扎并且下降着,好象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它一个劲地往地底下拉,不到一刻的时间,这个可怜的生物完全被乌泥吞没,连一根毛也没剩。本能地升起恐惧感,刘堇宇死死地盯着兔子消失的地方,带着一丝微乎极微的期待向海神祈祷着:海神爷爷,告诉我它只是去泥里打滚……

    “那就是说,前面过不去了?”东方恒月拉拉自己背包的带子,不时地往背后看。

    “都走这么多路了,想着现在回去是不现实的!”东方籍志狠狠地掐断了恒月某个念头的幼苗,似乎大家面对大片阻碍的时候很容易遗忘一个生命的消逝,东方籍志突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恒月的身上,直视道,“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停地东张西望,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一副有事的样子,连自己都觉得这样说好像掩饰不过去,顺势补充道,“我,我想……恩……”

    刘堇宇从父亲的角度,以为自己已经有很好理解孩子心理的能力,便因理解而大方地冲恒月摆手:“去吧去吧,可别憋坏了。”

    这边的人脸一红,虽说是气呼呼的,但还是朝最近的树丛奔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恒月才从里面出来,边走边夸张地嘟囔:“一身轻松了……”

    没理这小子的疯言痴语,刘堇宇想到最需要面对的现实: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绕过去吗?”看着偌大的“草地”,刘堇宇实在是把握不准,如果要绕的话,又需要多少时间?他有开始寄希望于东方籍志和他脑子里的东方家的典籍。

    这一次并没有让他失望,籍志开口缓缓道:“在典籍里,的确是有关于这地方的纪录……”刘堇宇和东方恒月马上一脸兴奋地看着他,直到一个“但是”从他嘴里蹦出,两个人顿时萎靡了许多,“但是,如何过去以及之后的那一整个木简被人销毁了。”

    三个人静默在原地,“被人销毁”,可大可小,这意味着背后藏匿着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到底是东方家的,还是当时某个贵族的?总不必要是哪个人心血来潮毁掉木简来消遣吧?!这个时候,老天爷似乎也来凑热闹似的,黑压压的云朵一副要垮塌下来的摸样,气氛一下子低得不得了,三个人面面相觑,顿时反射性地朝林子跑去。

    “天哪,浮上来了?”搞不清楚自己是在感叹还是在提问,刘堇宇瞄到刚刚被泥水吞没的长尾兔竟然浮上了泥面,虽说黑黢黢的,但肯定是那兔子的身体。

    恒月正要看,一个闪电快他一步,将那兔尸炸了个四飞,六双眼睛都呆了。又一个闪电穿透云际,轰地在几十米处炸开,一棵大树顷刻间被劈成两半,红色的火焰攒动,烧得好不开心。

    “不好!”东方恒月一个箭步朝火烧起来的地方跑。

    东方籍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骂道:“你疯了?发什么神经!”

    “蕴言!蕴言在那附近啊!”

    这次,刘堇宇算是懵了,完全地。他早该猜到的!

    当三个人冲到的时候,一块鲜艳的红布沾了泥巴挂在燃烧树木附近的枝桠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彻底地,没了……

    “主公!哥,他醒了!”不知道晕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刘堇宇肯定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这里虽然也长了一些什么草,地面裸露的部分还是很多,但是是踏实的,至少,他现在就躺在这片土地上。心突然触到了什么,很痛,蕴言……他一个挺身,抓住按着他身体的一只手,一个巴掌随即甩去:“都是你的错!”

    “爹,你干嘛?”错愕于眼前的景象,电闪雷鸣时,被陌生人拉进另一片天地,脑子还不算清醒的蕴言不明白,父亲干嘛这样对待恒月,再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发火的父亲和一手捂着脸颊的恒月。

    只一声爹,唤回了所有的理智,他的蕴言没事,好好地坐在他的身边,还好好地呼唤着自己!但是,还是不明白。余光扫到孩子的同时,几个人形“野兽”也跳如眼帘,刘堇宇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被野兽抓住,难道要被吃掉了?

    “是原住民!”东方籍志的解释让人比之前还要模糊。刘堇宇瞪大眼睛,原住民?他仔细打量,才发现那些“野兽”和自己是那么相似,可能是长期与林中野兽同舞的缘故吧,行为和外貌上不免让人联想到野兽。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东方家的典籍里有提?他抬起头,正巧东方籍志也低头,四目相对,仿佛猜测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两个人同时开口,说的却不是一样的话。

    “是的。”东方籍志肯定地回答。

    “你在想什么?”刘堇宇也肯定东方籍志的脑子里此刻正在转着什么。

    东方恒月和蕴言听到这么奇怪的对话,双双看着两个“长辈”。

    “我们可能找不到水了,但是,却找到了一个……”平举一只手,东方籍志看着远处。

    顺着东方籍志的手,刘堇宇看到了何等萧条的景物,基本是一眼望穿的贫瘠地域,看不到几株树木,然而就是在这荒草丛生的大片土地上,几处突兀的残壁断垣显得既不合格调又特别,它们倔强地挺立着,仿佛在诉说多年前这片土地上滋长的文明。只是那随风而舞的草径抖动,看在来人的心里却是万分的萧条与伤感,难道……抬头,东方籍志的视线已经转移,看着他张合着的薄唇,刘堇宇读到了几个字——你现在躺着的,就是他们祖先的坟墓。

    刘堇宇已经没办法考虑自己到底晕了多久了,他接受着东方籍志给他的所有信息,捕捉,然后思考,尽管他想不清楚。

    “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吧。”东方籍志从一个孩子玩耍着的物件中取过一把剑形状的东西。

    那就是一把剑,一把铜制的剑,剑把上,刘家的标记已经模糊但依稀能够辨别。刘堇宇的脑子已经不够思考的了,铜剑在这个岛上是绝对稀有的,因为这里没有铜矿的存在,唯一的解释就是千百年前的祖先随身佩着而在风暴中没有舍弃的,而那个标示进一步说明,这是刘家的佩剑……那么,这剑出现在了这个连东方家的典籍也没有记载的地方,还能说明什么?

    谎言、欺骗,也许还有血腥……那失去的木简到底记录了什么?到底什么才是真相?

    第五章 那段“曾经”

    时间回溯一千年。

    天汉二年秋,天子派贰师将军李广利等出征匈奴,与此同时,另一支队伍也悄悄地准备着,随时待命。

    夏花倦歇,莺燕停飞。入夜,人未眠,未央宫灯火通明,一君一臣一席谈。

    “……李将军已经西征,所帅士兵决非怯懦之流,又有卫、霍两大将军胜利的前车之借鉴,此次也必将得胜。长安已无危机,大王为何不安?”太中大夫东方朔席地而坐,与君王面对面。

    刘彻踱步,拾阶而下,乜邪着双眼,不缓不急地说:“怎么这个时候,太中大夫竟猜不透本王的心思了呢?”

    东方朔笑着回道:“臣又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肠子,就算是,臣哪里能得晓天子的心思呢?”

    刘彻冷笑一声,心道,好你个东方朔。也不再遮掩,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如今长安无危,时局也较为稳定,天下之大,不仅仅一个西域,朕对着版图思虑了些时候……”说到这里,他偷瞄了一眼东方朔,转身回到案台,摆了个标志在疆域的东侧,继续说:“如果我大汉天朝能让更多的百姓得到荫蔽爱护,为王者喜甚,百姓同乐……”

    “皇上怎么知道百姓同乐?”

    “……”

    让皇帝一时语塞,但也要给个台阶。东方朔知道面前的男人梦里都在想着扩充疆土,看着版图上那刚刚放置的标志,便顺着刘彻之前的话语道:“臣以为东渡合理。”

    “哦?太中大夫也这么认为?!”刘彻的脸转阴为喜,好一个东方朔,你不是很明白嘛!

    “东渡,不以扩充为目的,重在了解和探索。想那大片的水域,历代注重农业的王朝也不会想到去利用,但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越不去探究,它隐藏的秘密就会越多。之前不就有东渡求长生之药的说法吗?臣下认为,以皇上的智慧,当然是不会做那般愚蠢之事的,所谓长生不死,不过是讹传而已。对吧,皇上。”东方朔悠悠然的谈吐着文字,随意挥挥这宫中的些许烦人小虫。

    “那就东渡,朕也有此意。那就有劳先生……”

    接过话茬,东方朔起身摆手笑道:“东方家并非就一东方朔啊。”

    看他笑得那么淡定,刘彻知道自己这一次想赶走东方朔的想法又落空了,但如果东渡有成果,那也不失为好事一桩。想到这里,他挥挥手道:“那此事就交代给太中大夫了……”

    之后,两人又关于政策修改之类内容的聊到了深夜,只是他们不经意的谈话,轻易地使得不少人的命运就此改变。那支被刘彻下命已经准备了近半年的队伍也渐渐浮上水面,在迎接来谋事东方勰之后,便正式下水,从黄河入渤海,出海口再东行……皇命仅草草几字:探东海,志明细。

    这些都是前话,如今的东方籍志和刘堇宇所不知晓的。

    刘堇宇的脑子很乱,他支撑起身子,费劲地从这个不知名的坟墓上起来,想来这样再躺下去实在是对不住下面的人。铜剑被孩子夺回,他们又开始天真地嬉戏,越是看起来开心的样子,越是刺痛在场外来者的心,他们就这样默默存在这个岛上,那么他们是如何生存下来的?那满目创痍的古文明遗址又在诉说什么呢?

    默契的静爬满整片天地,每个人都在心里默默搜索着,是否自己遗忘了先祖的哪些“故事”?

    “有一段,算是秘史……或者说是不公布于众的口头流传……”东方恒月犹豫着开口,他抬头迟疑地望一眼籍志。

    如果是恒月知道而籍志不知道的,那只能是所谓的直系“秘密”,因为虽然看起来籍志是当家的,但他不过是东方家入赘女婿的后代,此处不多说。东方籍志颔首轻点,示意恒月继续。

    受到鼓励的东方恒月没有再考虑便断断续续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大致是:在将近一千年前,东方勰受一位故人所托接受了当时天子的东渡旨意……没有更多的解释,我只知道他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下水了。这支由庶族贵族和他们的门客、家奴组成的上千人队伍沿黄河,由渤海驶出东渡……听爷爷说,当时开船的老大也不过是有内陆河流的航行经验的“半调子行家”,尽管他们有罗盘,但是在洋流的影响下,航海路线渐渐南移,多数人也不能感觉出来,再者,茫茫海洋之上,没有标志性的点,就算迷路,身在深蓝海水之中的人也浑然不觉。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只在当时算是豪华的风力船行驶了将近半个月,直到他们遇到了海上风暴。”

    没有经验加上盲目行驶,在海上风暴的面前再抵抗也是无用的。刘、东方两人很清楚,海的力量看似平静,但它不时的汹涌,力量之大,来势之猛,就他们这么些年也冲不出去就已经很能证明其威力了,何况还是千年以前的半吊子船只。在场的人一边听,一边想象着当时的惨烈,表情无不凝重,只是身边那些孩子不和谐的嬉闹声搅得人心里更难受。

    恒月还要继续,东方籍志摆手阻止了他。“后来船被海水冲断,部分人飘到了这个岛上,对不对?”看他点头,东方籍志继续道,“然后发现这个岛上住着人,便在他们的帮助下制作船只出去,但无论如何都出不去,然后决定暂时住下来?”

    “一半一半。”东方恒月一边说着,一边在脚边的坟墓周围动作着。

    “你干嘛?”刘堇宇意识到东方恒月这个思维奇异的家伙可能要做什么事情,立刻警觉起来。

    “嘿嘿,没什么,挖开而已。”一句话轻描淡写,砸在别人心里却是重重的。刘堇宇一把抓住那双不安分的手,狠狠地甩向后方。但是,那边,东方籍志已经动作了,他力气大,那把铜剑不知何时又落如其手中,土层虽然坚硬,到底不是金属的对手。

    “东方籍志,你疯了吗?”已经来不及了,那本该尘封的肢体,赫然显现,刘堇宇也顾不上责备,因为他被眼前的事物震呆了——没有棺木的痕迹,一具明显是成人的残骸却摆着婴孩般的姿势。

    这样的景象,让东方籍志也怔了,还有故事!他带着询问的目光,迎来肯定的注视。

    “屈肢葬。那个原住民的风俗。哥你猜对的是前后两段,中间的……”东方恒月似乎记起了痛苦的情节,“那种惨烈,我当时是不相信的,但是,这里的一切,让我不得不相信。我们今天的生活,都是欠他们的……”他的目光转向一边懵懂的“野人”,如果没有到这里,如果没有掠夺,如果没有……现在的他们又会否存在?

    “知道我为什么穿女装吗?”

    刘蕴言忽闪着大眼睛:“不是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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