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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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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承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厌倦了席洲,见不得他眼里那抹无法让人忽视的占有欲,明明这条狼狗,是他用血肉饲养的艺术品,可最近,他看见席洲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大概是亚当情节1作祟,想到此处,费承无奈地轻笑一声。

    席洲忠诚、乖顺、听话,可费承不想面对他,故意迷失在重欲之中,打消这种念头。他一向薄情寡义,怎么可能为一个席洲浪费整片森林呢。

    费承上楼,进了卧室,水声从房内传来,过了半个小时,后院跑车的引擎再次轰鸣起来,费承又走了。

    席洲打定主意不再去烦扰费承,但内心闷得快要爆炸,细数两人的曾经,难受得喘不上气,他没有人可以倾诉,只是坐在窗边吹了三个小时的冷风。

    没想到晚上,他刚躺下准备睡觉,费承却倚靠着门站在他面前。

    他穿着一套格纹西装,西裤把两条长腿包裹得修长笔直,席洲很少看费承戴眼镜,今天他戴了一副金丝框眼镜,看他的时候,还用手指抵了抵镜框,那一瞬间,席洲的呼吸就急促了起来。

    还没等席洲出言,男人便扑了过来,像猎捕食物的野兽,两只手紧紧地勒紧席洲的颈脖,唇舌霸道地掠夺他口中稀薄的空气,而后又松开,手不安分地从下摆探入,冰凉的戒指与滚烫的手指重重地套nong席洲起了反应的那处,他笑得邪气:

    “都这么石更了?”

    席洲弄不过费承,费承一靠近,他全身都酥了。

    他还没起身,又被费承压下去,席洲眼睁睁看着费承在他面前脱掉衣服,疯狂地吻着他,后面不知道有没有做准备,就直接坐了下去,两人同时叫了出来,席洲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迎合费承挺动腰身。费承的手游走在他光滑坚实的八块腹肌上,俯身舔他的唇,边喘边说:

    “事情已经摆平了。”

    话音刚落,费承发现席洲的手用力地按下他的颈脖,唇舌进入得更深,重重地顶着他的敏感g点,爽得费承不停浅哼,下一秒,席洲与他调换位置,猛烈疯狂的吻如疾风暴雨落在他的身体各处,他含住费承的耳垂,压在他的身上,掠夺所有。

    下一秒,就把陷入狂喜中的席洲拉回了现实,费承回吻他的肩颈:

    “回国以后,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不要再跟我联系。”

    费承的手指抚着他的后背,两人汗湿的躯体靠得极近,席洲顿住,费承却催促他,两手捧起这张年轻的脸庞,望向他惊愕的双眸,仰头咬住他的唇:

    “不开心么?”

    1亚当情节:当创造者清醒地发现自己塑造了被创造者这一事实时,便不再爱他。

    ————————————

    第五十章

    黎峥在健身房挥洒汗水,每一拳都打在沙包上,像他这种易胖体质,如果不维持运动,很容易再次发胖。

    他一抬头,就看见贺从容隔着玻璃门,站在不远处,朝他微微一笑,黎峥的眼光下意识多了几分温柔。

    高中时,贺从容长相俊逸,身材健美,身高1米83,结实又不过分虬扎的肌肉是他打篮球训练来的,时至今日,他还是完美地保持着自己的体型,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到现在,黎峥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他竟然,跟贺从容在一起了。

    横埂在他们之间的所有障碍都被清除,这其中不仅有自己的勇敢,更有贺从容义无反顾的坚持,兄弟之情还是情人间的依赖,此刻都不再重要,黎峥只知道,他深爱贺从容,贺从容也爱他。

    本来今晚贺从容要加班,黎峥准备健完身就回家做饭等贺从容,没想到贺从容提前完成了工作,来健身房找他。

    单位里的同事都在跟他开玩笑,说他是不是谈恋爱了,每天脸上都洋溢着酸臭的幸福。黎峥不置可否,笑得甜蜜。平常贺从容都跟他住在公寓里,贺宅两个礼拜回去一次,家里的佣人也精简到最少,贺从容不喜欢那么多人围着他跟黎峥,更乐意跟黎峥呆在他的小公寓里过二人世界。

    就算黎峥自己抵赖,但他知道,与生俱来的自卑感是如今他淬炼了肉`体、锻炼了心智,也无法磨出的印记,偶尔,他走在贺从容身边,还是会怀疑自己,这么好的贺从容,他真的能配得上吗?

    他不敢和任何人说,这颗种子落在心中缓慢发芽,他陪贺从容去医院做检查,照顾他,一切都理所当然地往前推进,直到,一个陌生电话打来——

    “你好,请问你是贺从容的家属吗?”

    闻声,黎峥心头咯噔一声,他走出办公室,低沉的嗓音隐去难以察觉的颤抖:“我是他弟弟。”

    半个小时后,黎峥赶到医院,贺从容已经醒了过来,黎峥握着他的手,听完医生的嘱托,佯装镇定地拉着贺从容的手,冷静地办理手续,两个人走到医院附近的一家饭店,点完饭以后,黎峥还在说什么,贺从容却完全听不见了,他满脑子只有医生那句:

    “现在肿瘤的情况在恶化,这样频繁晕倒,说明已经压迫了神经。”

    “如果有条件的话,明天就来做检查,办理入院手续。”

    “贺先生是楚医生的朋友,要什么时候来,跟我说一声就行。”

    “今晚我回去就帮你收拾东西。”

    “明天请假送你去医院。”

    黎峥说话时,发现贺从容的眼睛突然红了。

    贺从容从来没有这么怕死过,他知道脑瘤不是什么好治的病,也没想到脑瘤居然会遗传,他怕历史重演,害怕自己突然撒手人寰,他跟黎峥这么幸福,这段时间,他只想再拖延得长一些。

    饭基本没怎么动,等回到家,刚关上门,贺从容忽然就被黎峥紧紧地抱在怀里,那一刻,憋了许久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来,他两手自动搂住黎峥的腰,颤颤地说道:

    “我好怕。”

    “我好怕进了手术室,就再也出不来。”

    “像我妈那样,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就走了。”

    “不会的,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事。”

    黎峥用力地抱紧了贺从容,为了安慰贺从容,他甚至连准备好的戒指都拿了出来,他在贺从容的额顶落下一吻,从身后的柜子里抽出蓝丝绒盒子,打开以后,里面是一对对戒,贺从容愣愣地看着戒指,挂在脸颊上的泪水还未干,黎峥就执起他的右手,把戒指推上他的无名指,当戒指推到底的时候,贺从容捂住了嘴。

    不大不小,刚好服帖地包裹住他的无名指,贺从容不知道,黎峥居然连他手指的尺寸都能准确地把握。

    “本来想过两个月,你生日的时候再把戒指拿出来,可是我不想让你担心。”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不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

    黎峥把另一枚稍大些的戒指放在贺从容的掌心,笑得温柔:

    “轮到你给我戴上。”

    两人在没有任何人注目的情况下,交换了戒指,也交付了彼此一生的承诺。

    贺从容给他戴上了戒指,黎峥狡黠一笑:“交换完戒指,该新郎亲吻新娘了。”他低头,看见贺从容已经脸红了,眼神里透出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柔顺与幸福,他主动攀上自己的肩膀,贴近他的鼻尖,轻声说道:

    “我愿意。”

    两人从玄关吻到卧室,黎峥把贺从容推向床上,脱掉他的上衣,露出坚实紧致的身体,贺从容受不了他这样盯着,只好主动起身,捉起黎峥的手,主动吮`吸他的手指,从底部含到指尖,眼神却黏在他的身上,拇指、食指、中指,一一含过,直到他把无名指上的戒指一起含出来,吐在床头柜上才作罢。

    贺从容动情地搂住黎峥,两腿缠在他劲瘦的腰上,看他完整地穿着衣服,自己却一丝`不挂,心中羞耻又满足。黎峥望着贺从容颤颤抖动的睫毛,俯身就吻上他的眼角,如同羽毛,又似火焰,贺从容紧蹙眉头,忽略手指进入的不适感,咬住黎峥的喉结,抽着气说道:

    “进来。”

    翌日,黎峥请了假,可是手机响个不停,他没有理会,全程握着贺从容冰冷的手,陪他做完一项又一项的检查,一直到了中午,才缓了口气。贺从容坐在黎峥身边,侧头倚靠在他的肩上,低头看向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他舒了口气:

    “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黎峥刚要接话,他们面前忽然落下两道人影,贺从容还没反应过来,黎峥率先站起身,捉住了那女人抬起的手腕,贺从容下一秒也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女人身边的男人一把推开了黎峥,然而黎峥依旧站在贺从容面前,紧紧地护着他。

    “姑妈,姑父,你们怎么来了。”

    姑妈气得浑身发抖,她双眼通红地看向黎峥,那眼神恨不得当场把黎峥撕碎:“你这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挡在这里?”

    贺从容知道,在贺海峰生病期间一直是自己的姑妈姑父照顾父亲,自己更是没怎么露面,等父亲去世,他们也几乎没有占到什么甜头,在他们眼里,反而是黎峥捡了大便宜。那巴掌应该落到自己的脸上,没想到姑妈再次抬手,甩在黎峥的脸上,黎峥那么高的个头,被姑妈打了一巴掌,当场愣在原地,姑父也毫不留情,径直推开黎峥,把他隔离在三人之外。

    姑妈凑近贺从容,压低声音,那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他,说道:

    “你爸死了可以不管你怎么胡闹,可是我还活着。”

    “容容,你到底还要跟这个私生子厮混到什么时候?”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那小三妈约你妈妈出来见面,说了所有真相,你妈就不会受刺激,也就不会死在手术台上!”

    贺从容站在原地,耳边“嗡嗡”地响,姑妈说着说着,又低声啜泣起来:“我不需要贺家任何财产,嫁出门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是,容容,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能把所有财产都转移到黎峥名下?”

    “他凭什么!凭什么拿我们贺家的东西?”

    “他那小三妈是害死你妈妈的凶手!你……居然……居然还跟他……”

    姑妈根本说不下去那些难堪的字眼,姑父伸手搂住姑妈,全程无视站在一旁的黎峥,只对贺从容说道:

    “容容,我跟你姑妈都知道,你是好孩子,一向不会把人想那么坏,可是有些人,不得不防。”

    黎峥根本不知道情况,他已经把自己的财产转给了贺从容,不知道贺从容又做了什么,把这份财产又转给了他。听见姑妈这番话,他回神惊愕地望向贺从容,贺从容却不看他,沉默地站在那儿,缓缓抬头,看向自己的姑妈,沉静木然的语气听起来绝望至极:

    “姑妈,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除了黎峥,我不知道该给谁。”

    黎峥站在一旁,听见贺家人一口一个“小三”“小三妈”地称呼自己贤惠温柔的母亲,握紧了拳头,他站在那儿,一声不吭,他是私生子,这是事实,是烙在他身上、这辈子都揭不开的印记,可他不承认贺从容的母亲是妈妈害死的,这一切不符合常理,如果母亲要气死贺从容的妈妈,那么在贺从容还未出世前,她就可以这么做,母亲隐忍,照顾自己,也默认贺海峰这一逾越常理的行为,只是因为她爱得太深,太盲目。

    可能他骨子里也遗传了母亲这份飞蛾扑火的决断,才会奋不顾身与贺从容在一起,违反这世间最禁忌的伦理关系。他望向贺从容,此时他已经转过脸来,走到自己面前,当着姑妈姑父的面前,再次十指相扣,只有黎峥感受到他颤抖得十分厉害:

    “上一代的事,跟我、跟黎峥,毫无关系。”

    “事到如今,姑妈,我也不瞒你了。”

    “我跟黎峥,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没有人能把我们俩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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