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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血腥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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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有祭灵战士追来了,我们得马上逃跑!”我的心一紧,叫卫广赶快逃跑。

    “好,快……”卫广催促道。

    可是,就在我们准备撒腿就跑的瞬间,却传来了那名女祭灵战士的呼救声,没错,是呼救声,她是在向我们求救吗

    我和卫广停住脚步,面面相觑,我们四周除了皑皑白雪并无他人啊,那么,她一定是在向我们求救了!

    “她是在向我们求救”我不安地问;

    “我想是的!”卫广说,“可是,她为什么要那样大喊大叫,她身后有什么吗”

    卫广的话点醒了我,我朝她身后看了看,可是,她身后什么也没有!

    “可是,我没有看到她身后有东西啊!”我焦躁不安的说;

    “也许,这只是她的策略,她妄想以此追上我们;”卫广说,“不……等等……那是什么……”

    卫广举在半空的手僵住了,我顺着他的手望去,发现那名距离我们只有百米之遥的女祭灵战士身后,跟着一片红艳艳的移动液体,那些液体从天而降,茫茫一片,就像燃烧的红色火苗,如倾盆大雨般逼近,所到之处被染成了血红色,就连积雪也被淋成了红色!

    那到底是什么红色的雨吗那是用无数红色颜料兑成的水吗

    “天,那是什么”我心惊肉跳的问道,额头的冷汗滴落在我的睫毛之上;

    “我……我……不知道……”卫广语无伦次的说;

    “不知道就跑!”我看了看渐渐逼近的红色液体,然后拉起卫广转身便跑,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我发现,那名像吓破胆的疯子般狂奔的女祭灵战士,居然是食物镇的春恕!

    管不了其他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可能对我和卫广造成伤害,因为她看起来恐惧至极,她的表情告诉我,她身后的红色液体来者不善,所以,大脑里有一个声音在反复的、急促的提醒着我快逃!

    红色液体拍打地面的声音混合着春恕的尖叫声,在我们的身后跳跃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我知道,当一个人在绝境中奋力抵抗时,爆发力会扩大到极限,正如现在,我们跑不过绝望中的春恕一样。

    “快——跑!”卫广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他健步如飞,我跟不上他的步子。

    可是,我们能躲到哪儿去呢红色液体仿佛覆盖了整片大地似的,除非,找个建筑物或是像山洞一样的躲避处。

    那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仿佛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我每跑一步,心跳就加速半秒,照这样下去,我就算不被吓死也会被累死!

    “救……救我……”春恕的声音就在我身后三米之内,她跑得太快了!

    我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转身看了看身后,可这一看,我差点被吓破了胆……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那味道随着红色液体的逼近而愈加令人作呕,瞬间,一个可怕的答案跳上了心间——那不是颜料兑成的水,而是真正的鲜血!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完全没错,当红色液体扑过来的一刹那,一股血腥味热乎乎、粘稠稠地覆盖了我的整个身体,瞬间,我们便成为了“血人”!

    黏糊糊的血浆弄得我完全睁不开眼睛,我紧闭着双唇,不停地擦拭着,可血浆仿佛越擦越多,我只能作罢!

    “青明……”卫广的声音从漫天的血浆中隐隐传来,其实,他距离我并不远,只是被血浆拍打地面的声音淹没了;

    “我在这里!”我伸出手,想要在眼前红茫茫的一片中,摸索到卫广的手,可是,这只能是徒劳,我触摸到的只是粘稠的血浆!

    “快蹲下,等待它过去……”卫广的声音又传来了;

    “好……”

    我用双臂抱着脑袋,然后蹲下身,等待着它过去,我想,它应该和雨一样,会过去的!

    可是,这是人血还是动物血他们从哪儿弄来如此数量的新鲜血液的这血真实得可怕,它并不像是人工合成的!

    在我看来,春恕也被血雨扑倒在地了,她的尖叫声从我身旁传来,那声音犹如濒临消散的魂魄般凄惨悲切,使我的心像风中的铃铛一样左摇右晃,而我刚才还清醒的意识开始摇摇欲坠,我知道,我的身家性命已经岌岌可危,我很想站起来,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听大脑使唤,就像快要睡着时一样……

    就在我的意识接近模糊之时,瓢泼般的血雨却骤然停止,就如高速运转的机器,在猛然间停止转动一样;

    四周静得出奇,什么声音也没有,我用袖子内侧擦了擦双眼,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噢……我的天啦……”

    看着满眼被血洗过的惊悚场景,我叫出了声,梦,噩梦,这比噩梦中的场景还要惊悚一百倍,噩梦是假的,而这个却是真实的,它不仅看得到而且摸得着,我想,这也许是我此生见过的最为惊悚的场景了,我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场景能比这还要令人恐惧……

    原本洁白无垠的雪丘变成了红艳艳的“血丘”,雪山变成了“血山”,积雪由于血浆的渗透而逐渐开始融化,使一切变得诡异无比……

    “青明……”

    卫广从我斜前面的地方佝偻着背站了起来,他的全身被血浇透,就像“血人”一样,看起来可怕极了,那么,我也和他一样了!

    “我在这里!”我慌忙向他跑过去,一把抓住了他胡乱摸索的手;

    “我的眼睛……我睁不开眼睛了……”他不安的叫道,血水顺着他前额的头发,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

    “不要紧的……”我一边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卫广,一边翻出我的另一只袖口内侧,对着他沾满血浆的眼皮之上擦了擦,很快,他的眼皮的本来颜色露了出来;

    “来,现在可以睁开了!”

    他略微顿了顿,然后睁开了眼睛,可是,当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却用无比恐惧的眼神盯着我,我知道,一定是我被血雨淋湿的模样太过惊悚,所以他才会如此恐惧,就和我方才睁开眼睛看到他时的心情一样。

    虽然衣裤是防水的,但是我们从头到脚还是被淋湿了,就像落汤鸡一样,噢,不,我想,我们应该是落尽红色血汤里的落汤鸡!

    “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人血吗”卫广瞪着惊恐的眼睛问道;

    “我也不确定,反正它已经消失了!”

    我向四周和天空看了看,的确,天空又恢复了本来模样,那“血雨”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肯定是真正的血,它有温度,很淡热的温度……”卫广不可思议的说,他全身上下红透了,就像熟透的红苹果,被人洒上草莓酱似的。

    “它是人血……它是……”

    我们只顾着自己后怕,却把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春恕给忘了,她同我们一样,浑身是血,只剩下两只鼓得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射视出令人脊背发凉的惊惧眼神;

    这使我突然从刚才的恐怖场景中清醒过来,我们应该杀了春恕,因为,她也许很快便会杀掉我们!

    我立刻从黏糊糊的兜里掏出扑克飞刀对准了春恕的脑袋。好在,扑克飞刀上一点儿血渍也没有,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地用它来杀掉她了。

    卫广见状,也连忙举起了手中被血浆弄得面目全非的武器,对准了春恕的腹部;

    可是,我们却迟疑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紧要的关头犹豫不决。

    春恕对我和卫广的攻击状视而不见,她仍旧蜷缩着,嘴里念念有词,眼睛死死盯着被染红后渐渐融化的雪地,我想,她一定是被吓破了胆!

    “这不公平,她并没有伤害我们!”卫广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举着武器的手垂了下去;

    的确,春恕手无寸铁,而且处在神志不清的边缘,她的武器和背包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弄丢了,如果我们现在要杀赤手空拳的春恕,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可是,她清醒过来后一定会杀掉你我的!”

    我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扑克飞刀。虽然,这对春恕来讲不公平,但是,如果放过她,便是对我们的不公平了,这可是在竞杀场啊,杀人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同时,也是生存要领,要想活着回到杂物镇,我们便不能心慈手软。

    “可是……她好像已经被吓疯了……”卫广死死地盯着春恕说道。

    说实话,卫广的善念总是用错地方,这让我很无奈。

    “不,杀了她,我们离回家的路就会更近一步!”

    我不打算放过春恕,说不定,她这是装出来的,等我和卫广放下戒备,她便会从身上某个部位掏出武器,然后将我们杀个措手不及,以前的祭灵仪式里,就有祭灵战士,以假装疯癫的计策杀死放下戒备的人。

    “好吧,那你动手!”卫广拗不过我,只好将重任推给了我!

    可是,我却有些下不去手,昨天花贝芊惨死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我不愿再让灵魂背负愧债,我想,应该由卫广动手送春恕上天堂。

    “还是你来,好吗”我将扑克飞刀放进了兜里,并向卫广请求道;

    “好吧,我来!”

    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有想到,他居然爽快的答应了,这样最好,反正我是下不去手的。

    卫广将刀锋对准了春恕的脖子,他一脸严肃,而我却紧张得全身发抖,瞧,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即将消逝!

    “快啊,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见卫广迟迟不动手,我有些急了,我可不愿意看到春恕清醒过来反攻我们。

    “我正在做!”卫广气急败坏地叫道,额头的血浆湿漉漉的;

    “好,我不催你!”

    我只好掏出扑克飞刀对准春恕,谨防她突然蹿起攻击卫广。

    “别杀我呀……”

    突然,春恕双膝跪地,对着卫广发出一声绝望的长吼,她是在向他求饶!

    “求求你们,别……杀……”她双手合十向我们磕头作揖,双脸颊沾满的血浆,被泪水冲出了两行白色的长印。

    她突来的举动使卫广和我面面相觑,一时间,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样的场景在往年的祭灵仪式中出现过,落单的祭灵战士跪地求饶,可最后还是被杀掉了,那种穿透屏幕的绝望和疼痛感,就像缠绕在树干之上的夺命藤蔓,每时每刻都在吸收着生命精髓。

    刹那间,我对春恕产生了怜悯之心,她是无辜的,我和卫广是无辜的,所有人都是无辜的,整个王国的平民也都是无辜的!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你们了……”春恕的额头上沾满了被血雨浸红的雪屑。

    “怎么办”我对卫广问道,春恕的举动已使我六神无主;

    “我不知道!”卫广无奈的摇了摇头,可他仍然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

    春恕的举动既让我同情又让我匪夷所思,难道她认为这样,我们就会放过她

    “为什么不杀你”我问道;

    “我……只是……太害怕了,你们放了我,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她颤抖着声音,凌乱的短发发梢间滴落着血浆;

    “为什么要放了你”卫广继续问道;

    “我只是……太害怕了;”她哽咽着,“我只是想为我的搭档报仇!”

    她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搭档,你是说沙昂”我迫不及待地问;

    “是!”她答道;

    “她是被谁杀的,你知道吗”我问;

    “他被木头镇和兵卫镇的人杀掉了!”

    春恕说完后便垂头啜泣,看来,她对沙昂的死悲痛不已。

    可是,这就令我好奇了,沙昂怎么会同时被两个镇的人杀掉呢而且,昨天我们离开的时候,木头镇的祭灵战士,正和兵卫镇的祭灵战士打得不可开交,期间,也并没有看见食物镇祭灵战士的踪影啊

    “难道,她在撒谎”我在心里思来想去,决定问问卫广的看法。

    “你说,她像不像是在撒谎”我疑惑不解的看着卫广问;

    “我不太确定;”他看了看我,然后又把脸转向跪在地上的春恕,“你撒谎,昨天在湖边,我们根本没有看见你和你的搭档出现!”

    “不……不是的……”春恕惊慌失措地解释着,唯恐卫广一个不开心将刀刺入她的脖子,“我没有撒谎,我和沙昂溜到湖边取礼物的时候遭到了他们的伏击,他们逮住了沙昂后便一人刺了他一刀,他……”

    春恕又哭了起来!

    “他就死了,那你是怎么逃脱的”卫广冷冷地问道;

    “他们直接逮住了他,然后……他就叫我快跑……我……我在逃跑的过程中亲眼看见他被他们……噢……我的妈妈呀……”春恕的痛苦完全表现在了脸上,她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是,他们怎么会一起杀掉你的搭档呢,他们不是……”卫广问出了我也想问的问题;

    “因为,木头镇和兵卫镇的祭灵战士已经组成‘抱生团’了……”

    “抱生团!”

    我和卫广异口同声地喊道,并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春恕。

    我倒希望她在撒谎啊,因为“抱生团”对我们很不利!

    祭灵章程规定,在竞杀场内,镇与镇的祭灵战士之间可以组成抱生团!

    所谓抱生团,便是镇与镇的祭灵战士之间,自行组成的拼杀团体,他们共同分享食物和资源,并共同筹谋或追杀其他祭灵战士,由于人多势众,所以抱生团所向披靡;

    如果竞杀场内出现两对以上的抱生团,那么祭灵仪式就更激烈了,那就变成了抱生团与抱生团之间的搏杀了。

    不过,在除掉其他人后,抱生团内的祭灵战士,便会瞬间翻脸或各自解散,然后进行最终的绝杀。

    有一年的祭灵仪式里,六人组成的抱生团,在杀掉其他祭灵战士后,便进行了混乱而血腥的搏杀,由于场面过于混乱,导致五人死亡,一人受重伤,如果后台没有及时进行人工操控的话,那么,那一年很有可能出现没有胜利战士的败局。

    组成抱生团是具有危险性的,因为到了最后,会进行更加恐怖的搏杀,所以,在祭灵仪式里,很少有祭灵战士愿意冒险和其他祭灵战士组成抱生团。

    “难怪没有在纪念贴中看到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

    卫广如梦初醒,当然,我也是如梦初醒,原来他们组成了抱生团,那么,这一切都说的通了,他们肯定是在我们离开后组成了抱生团,并埋伏在湖边袭击前去取礼物的祭灵战士。

    “那么,他们在打斗的过程中和解了”我对此作了一番猜测;

    我能想象到木头镇和兵卫镇的祭灵战士,在打斗的过程中突然提出组成抱生团的场景!

    “我不知道,情况非常不妙!”卫广紧皱着眉头,他的眉头深得可以塞下一根面条了。

    他说的对,要知道,隆狼、史露西以及祝焘善、达维妮可是狠角色啊,他们凶狠而勇猛,这可以从昨天双方的交战中看出来;

    他们四人组成了抱生团,那就意味着他们会在接下来的时日追杀我们,如果狭路相逢,以我和卫广的能耐肯定斗不过他们四人,在杀完其他人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解散的,所以,要想主动出击除掉他们,怕是难上加难呐!

    这真是让人恼怒啊,瞧,我们又拉远了回家路的距离。

    “不妙,很不妙……我想,我们……”春恕欲言又止,她止住了哭泣,并用她的袖口擦掉了脸上的血浆,露出了黄乎乎的脸蛋。

    “我们什么”卫广警惕地问道;

    “我们……也许可以组成抱生团……”

    她的提议使我和卫广眼前一亮,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是说,你、我还有青明,我们三人组成抱生团”卫广追问道,他看起来有些亢奋;

    “是的,他们可以,我们当然……也可以……”春恕看了看卫广手中的武器,然后接着说道,“我们不会比他们差!”

    她的提议就如断货时期的一袋土豆,能拯救人于饥饿之中,她说的很对,我们三人完全可以组成抱生团;

    木头镇和兵卫镇的祭灵战士,向来以蛮力和有勇无谋著称,他们使力气和功夫,而我们则可以用计谋粉碎他们的力气和功夫!

    “你觉得怎么样”我得征求一下卫广的意见,尽管他看起来非常赞同春恕的提议;

    “我觉得,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卫广说完,缩回了举着武器的手,他接受了春恕的提议。

    “好吧,我接受!”我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伸出右手大拇指和小拇指,对准心脏的位置按了按,然后又将其举向天空,最后再放下。

    这个动作叫“抱生礼”,祭灵章程规定,在组成抱生团之前,所有成员都必须做这个动作;

    做了这个动作后,所有成员都不得在抱生团履行期内,偷袭或杀死自己的团友,必须在抱生团正式解散后才能出手;

    如果中途想要退出抱生团,那就得静悄悄的离开或是向团友说明,一般来讲,抱生团履行期内,除分头行动外,成员之间是形影不离的。

    卫广和春恕见状也以相同的动作行了抱生礼,瞧,我们现在是团友了,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也许,春恕是为了活命才提出这个建议的。如果我们有幸杀掉了所有人,那么,我与卫广将和她在最后关头作殊死较量,当然,她不见得能打得过我们。

    “三个人总比两个人好,多个人多条路!”卫广一把拉起了春恕,她的全身都在发抖,看来,她真是被吓得不轻啊,不过,现在她安全了!

    “谢谢你们!”她感激地说道,抽动的嘴角,使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做完噩梦的小孩;

    “你不用道谢,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卫广笑着说道,很奇怪,他的话锋很严肃,可他的语气却又很幽默,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我提议,然后头也不回地向来时的水潭方向走去。

    我内心希望,和春恕组成抱生团的决定是正确的,尽管到最后她依然会与我们会决一死战,卫广说的对,两个人的力量比不上三个人的力量,就算和木头镇以及兵卫镇组成的抱生团狭路相逢,我们也不至于落得个惨败的下场。

    从相互厮杀到成为团友,最后再决一死战,瞧,他们这是把我们当猴耍呢!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路上,被浸红的积雪如红色潮水般融化,融化过后的血水顺着倾斜的陡坡流淌,这不禁使我想起我在王宫品尝过的一道甜品——像山丘一样堆起来的红色冰激凌,躺在洁白而光滑的碟子之间,红色的冰激凌上面浇着浓稠的草莓酱,草莓酱顺着冰激凌的斜面淌到了碟子边缘……我仍旧记得,那道甜品的名字叫做“血腥之吻”!

    “血腥之吻……血腥之吻……”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念道,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故意的,将餐桌上的菜肴还原到了竞杀场中!

    与其说是雪山、雪人、雪水,倒不如说成“血山”、“血人”以及“血水”更贴切一些。

    我们打算去水潭边洗一洗身上的血浆,然后再合计接下来的计划,是的,在没有洗掉这些粘稠的血浆之前,我根本没有心情去考虑下一步;

    这些令人作呕的血浆熏得我难以呼吸,我的胃中翻江倒海,可我却不能在红艳艳的血地里吐,如果我俯身呕吐,充满血腥味的空气会直扑入鼻;事实上,我每呼吸一次,混合着血腥味的冷空气便会侵袭我的呼吸道一次,我只能轻缓的吸气以及呼气,因为那味道太可怕了,就像魔鬼吐出的有毒烟雾一样。

    我们三人之中没有任何人愿意开口说话,我们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行走着,沾满血浆的靴底使整个身体沉重无比,我感觉我的靴子比一袋大米还要沉。

    “我敢肯定这是真正的鲜血!”快要到达水潭时,卫广打破了沉默。

    “我和你想的一样!”春恕也跟着打破了沉默,和刚才比起来,她已平静许多,说话的时候也不再打哆嗦;

    “我可不希望这是真正的血;”

    我气呼呼的说道,血腥味从我的口鼻间钻进了身体;“你们仔细想想,这如果是真血,那么,如此之大的流量是从哪里弄来的”

    是啊,如果真是人血,那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呢人动物

    “好了,别说话了,这味道……”卫广摆了摆手,他看起来像是快要吐了!

    又是一阵沉默后,我们便到达了清悠悠的水潭,我真恨不得跳进潭水里,任潭水洗涤我那满是血浆的身躯啊!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能坐在岸边,一个接一个地清洗血污,轮到我洗的时候,卫广和春恕则负责警戒,以免遭到偷袭,另外,水潭使我们想起了湖里的美人鱼,所以,我们还得提防这深不见底的水潭。

    水真是个好东西啊,它不仅可以解渴,还可以洗净脏污!

    洗完后,我把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开来,好让风将其吹干;我们检查了背包里的物品,所幸,背包是防水材质制作而成的,里面的东西安然无恙,这倒是让我们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它们没有被弄湿。”

    我像抚摸可爱的动物一样抚摸着背包,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的整个身体,使我有一股昏昏欲睡的倦意,“嗯,他们一定是怕我们受凉感冒,所以才释放出了阳光!”

    “嘘,小声一点,不能被他们听到了!”

    春恕紧张兮兮地看着我,并把她那细小而修长的右手食指放在双唇之上,水珠从她的短发之上滴落下来,显得她整个人颓废无比,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提醒我呢仿佛我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蠢话似的。

    “为什么”卫广问先我一步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他不解的看着春恕,眼球随着她发梢间滴落的水珠上下移动;

    “为什么”春恕一脸惊讶地反问道,好像卫广是她见过的最愚钝的人似的;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加入了愚钝的队列;

    “因为,镇子里的人很害怕被偷听到谈话,尤其是……”她用小的如苍蝇般的声音说道,“尤其是不好的话!”

    “可是,这并不是什么不好的话啊,在我的家乡杂物镇,人们是可以用这种方式说话的。”

    卫广两手一摊,不以为然的对春恕说道,说完后,他还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我想,他是想告诉我春恕太过敏感了。

    “那是在你们的家乡,在食物镇可不行,如果乱讲他们的坏话,会被打板子,打得血肉模糊!”

    春恕凑到我和卫广中间,以手掌盖住嘴巴,然后小声的说。

    她所说的打板子应该就是杂物镇的罚板子吧,可是,她口中所描述的食物镇的管理也太过严苛了,在杂物镇,只要不乱讲大逆不道的厥词,一般来讲是没有大碍的;

    难道,食物镇的警务长,比杂物镇的霍千还要心狠手辣可是,打板子总比饿肚子强,挨了板子的人会疼晕过去,而人在昏迷状态下是感觉不到饥饿的。

    “只要不饿肚子,就算挨板子我也愿意。”

    虽然我不是听者,可我还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话中带着酸溜溜的意味,是的,我一直都对食物镇的人充满嫉妒之心,他们生产粮食,不会为了断货而愁眉不展。

    春恕好像察觉到了我话中的异样,她苦苦一笑,两只浅浅的梨涡,便被盛满了好似无奈的痛楚感,那种表情我见过,它经常被写在爸爸的脸上;

    我真后悔用那样的语气酸她!

    “在家乡,饿肚子与打板子就像空气一样如影随形!”她用手捋了捋额头的发丝,然后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你们也会饿肚子!”卫广惊讶的说,他的眉头皱在一起,显然,他对春恕的话并不是百分之百相信,当然,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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